第一百六十七章 掃墓
申離見宮雪墨沉下臉來便道:“如今是多事之秋,你父親的舊部一直對妍妍有怨言,這血巫陣削弱一事他們未必不知。可是若要一舉破了血巫陣,恐怕需要我回苗疆一趟,這幾天還望你保護好妍妍。”
宮雪墨的麵色極為難看,他自然知道父皇那些舊部對於娘親是什麽態度。在他們看來娘親就是洪水猛獸,娘親就是紅顏禍水。可是父皇的死並不僅僅是為情所困,更多的是因為世家勢大已成毒瘤,若不早日割去恐怕後患無窮。
為此困局,父皇想了無數的法子可是最終收效甚微,為此勞累奔波才倒了下來。而那宮長夜利用了世家對宮璟仇恨的心理油嘴滑舌哄得他們做出了矯詔登基一事。這些事情就算沒有娘親也會發生,隻是他們不好責備父皇便將所有過錯推到了娘親身上。
宮雪墨苦歎一聲:“我明白了,我會盡全力保護好娘親的。”
“至於那位!”申離指了指站在鬆樹上的黑衣道人:“能讓他幫忙就讓他幫忙,看他的樣子也會守到妍妍到最後一刻的。”
“好!”宮雪墨隻能點頭。
申離見囑咐完了,便走向了廚房。
宮雪墨看著申離的背影喊了一句:“舅舅!”
“嗯?”申離回頭看了宮雪墨一眼。
“謝謝!”宮雪墨誠懇地說。
“吃火鍋吧,你娘親的火鍋可是一絕。”申離笑著招呼宮雪墨道。
日子過得很快,可是若是事情多了,那時間就會變得很慢。就好比春節,除了感覺到熱鬧之外就隻會感到一字那就是累。
春節的儀式永遠是最多的,譬如掃墓,這一項活動是皇室子弟全部都要參加的。這其中還要帶著德高望重的老臣前去監督,免得這群人互相包庇。
掃墓的時間從初三到初九,這一段世間,禁葷腥,禁酒色。這一段日子是皇室子弟們最難熬的日子,苦行僧一樣的生活要足足待足七日,這無疑是錦衣玉食的公子哥們的磨難。不過對宮雪墨而言,那是另一種折磨。
宮雪墨要看著宮長夜念著洋洋灑灑的祭文說著他父親的功績,看著這個殺父仇人聲淚俱下地說著對父皇的思念。宮雪墨痛苦地閉上眼睛,可是卻無法子,他看著那個被被血巫陣隱藏起來的皇陵小院隻覺得自己是一個沒用的人。
宮雪墨這樣想著,就在上三牲祭祖之時,一陣大風直接將三牲吹翻在地。這一景讓所有人都沉下來了,祖先不收,這可是大凶之兆。
欽天監的人連忙高叫:“這其中一定是出了不肖子孫,不然祖宗何以發怒。”
這一道聲音讓眾人紛紛附和,宮雪墨看著那散落一地的祭品眼神陰寒地看著宮長夜。宮長夜的麵上出現了一陣驚慌,不過很快就穩住了,他笑道:“也不知道是何人如此不孝,竟然惹得祖宗這般憤怒。”
張子謙看了一眼宮雪墨嘴角勾了勾:“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肯定是對一些王爺們不滿了。”
眾人聽到這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著宮雪墨,誰不知道這先皇最疼愛的兒子就是這個三王爺。可是這個三王爺卻是京城有名的紈絝,成天就與歌姬為伴,想來先帝生氣就是被這個不成器的孩子氣著了。
宮長夜見張子謙將禍水引到了宮雪墨的頭上嘴角露出了讚許的微笑。宮雪墨沉下臉來,這時皇室族長昱王的眼睛也看向了宮雪墨。宮雪墨心頭咯噔一下,他連忙笑了:“昱王伯伯,這也不一定是臣侄啊。”
昱王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樣剜了宮雪墨一眼,宮雪墨心頭一跳,隻聽昱王問欽天監道:“這當如何處理?”
“這事好辦,就請王爺吃足一個月的苦頭,焚香頌佛修身養體,等到結束之後再來向祖先請罪即可。如今隻需要王爺離開祭掃,這三牲就又能供上了。”欽天監的人笑道。
宮雪墨皺緊眉頭,他的心頭直叫不好,這宮長夜是否發現什麽不然不會在這祭掃的時候趕他出去。宮雪墨隻好故作委屈朝宮長夜求情道:“皇兄,臣弟就是喝喝花酒,也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怎麽就觸怒祖宗了?”
宮長夜笑而不語,而昱王卻嗬斥道:“年已弱冠,一事無成,終日遊手好閑,眠花宿柳,怎麽就觸怒不得祖宗?要是所有皇室子弟都像你這副德行,祖宗會氣活過來。”
昱王沒有說話,宮雪墨則怒氣衝衝地張子謙問道:“張丞相,您是兩朝老臣,怎麽就斷定小王就是惹怒先皇之人呢?父皇從小到大最疼小王了,小王就是敗點金子罷了還能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來?”
昱王見宮雪墨打馬虎眼忍不住喝道:“夠了,他是說你不敬祖先,沒有子嗣。”
宮雪墨便笑道:“這就更離譜了,臣侄還沒有大婚呢,這庶出的孩子怎麽也不能排在嫡子前頭不是麽?不然不就亂套了麽,嫡庶之爭可是……”
宮雪墨故意揚長了聲音,這嫡庶之爭讓許多人都變了臉色。可這時寧王卻發話了:“沒有證明老三就不要冤枉他,不然這樣讓老三去擺祭品,若是穩了就說明不是老三,若是不穩,老三就去禮佛去。”
宮雪墨笑著答應了:“還是寧王叔體貼臣侄。”宮雪墨說著,他便端上了那三牲,過程很順利三牲穩穩當當地擺在了案幾上,可是就在宮雪墨直起腰來時,周圍的香火卻斷了。
宮雪墨此時要還不知道這是針對他的一個局就當真是傻子了,宮雪墨沉下臉來,他轉頭一看便見宮長夜對他溫和一笑:“三弟,許是父皇心疼你,怕你掏空了身子,莫要辜負了父皇的好意。”
宮雪墨暗自咬牙,如今這情形他是不去也得去了,想著娘親的安危他的心髒就提起來了。他隻好佯裝答應,不過卻給墨一使了一個手勢。
宮長夜趕走了宮雪墨後心情大好,就算是吃素也覺得飯菜極香,晚膳過後,陪膳的張子謙就朝宮長夜提出了一個建議。隻聽他笑道:
“陛下,不若在皇陵逛逛?這裏不僅是墳墓還有祖先事跡,多看點有好處。”
宮長夜疑惑地看了一眼張子謙,這家夥今日怎麽不一樣了?這皇陵裏的東西他哪一個沒看過,怎麽今日偏偏提起。張子謙笑道:“陛下,一定會有所收獲的。”
宮長夜笑著點了點頭,假笑道:“希望如愛卿所言。”
張子謙笑而不語,隻是給了宮長夜身旁的太監一個眼神,太監就笑著給宮長夜指明了方向。皇陵周圍是大片的鬆柏林,白天看倒是生機勃勃,可是傍晚走著卻難免有一些詭異。
那小太監一直領著宮長夜往鬆柏林處走,宮長夜隻覺得奇怪,不過這地方曾經也來過就當飯後消食罷了。誰知走到一處時,宮長夜就皺起了眉頭。原來這鬆柏林的盡頭竟然有一處小院子,宮長夜可沒有糊塗,他分明記得這鬆柏林原來是幾株樹的。
宮長夜疑惑地看了一眼小太監,他走上前去隻見那院子的大門是開著的,他剛一走上去便感到了無形的阻力正在宮長夜皺眉之際他覺得手腕一疼便見自己的手腕處劃了一道細小的口子。宮長夜抬起了手,那口子很快消失不見了。
宮長夜促緊眉頭,原本擠壓的壓迫感已經消失了。麵前出現的景象讓宮長夜錯愕不已,隻見兩女子正在低頭繡著東西,雖然看不清楚模樣可那露出了白皙的脖子告訴宮長夜這是兩個上等美人。
宮長夜思來想去隻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裏是皇陵守陵人住的地方,隻不過這守陵人有一些特殊罷了。
“沒有想到這裏竟然會有屋子,就是不知道兩位可是守陵人?”一道聲音驚到了兩個低著頭做針線的女人,她們抬起頭來就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