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院中傳來徐氏悲傷的哭聲,葉凡回頭看了一眼仍然昏迷不醒的父親,輕輕抿了一下嘴唇,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皇宮內的軟轎停在門口,可憐的葉茗一步一回頭的看著徐氏,哭著,無可奈何的向著軟轎走去。
葉凡倒吸了一口涼氣,難道皇上真要從葉王府里選一個人做妃?而且選擇的是葉茗?
「他們為什麼要帶走大姐?」葉凡問,「小妹呢?」
藍氏嘆了口氣,輕輕的說:「皇上選擇了葉芯為妃,可葉芯那丫頭偷偷的跑走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只得讓葉茗替她進宮。」
葉芯這個死丫頭,真是害人不淺,十年前推小葉凡掉入懸崖,十年後送葉茗入宮,自己卻落得個輕鬆。葉凡恨恨的想,心裡頭亂成一團,只恨不能此時就見到皇上,平息了所有才好。
「小凡,你不要著急,我——」司馬希晨不知何時出現在葉凡的身後,輕聲安慰道。
「罷啦,我承不起你的情,也不想承你的情,這是葉凡的家事,葉凡自會想辦法處理,你要的不過就是讓我出面殺死皇上,你放心,我自然會找到皇上與他理論這事,你只要耐心等著結果就成。」葉凡冷冷的說,說這話的時候,心裡頭彷彿在滴血,若這真是自己的前生,那,她發誓這一生也不會喜歡這個與來生傷害她的男人神似的男人。
司馬希晨一窒,咽下了下面的話。
葉茗眼前的轎簾輕輕落下,幾個奴僕抬著軟轎走出葉王府的大門,葉凡緊走幾步跟了上去,淡淡的說:「既然是我姐姐出嫁入宮,我這做妹妹的自然是要陪著的。」
「罷啦。」一個太監模樣的人尖著嗓子說,一臉虛假的笑。
葉凡冷冷的瞪著他,冷冷的說:「呸,你一個奴才,竟然也敢如此口氣與我說話,找死是不是,如今我父親還是朝中的重臣,信不信我們葉王府出事前,我先送你去閻羅殿里走一遭!」
那太監一愣,硬生生的咽回要說出的話,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葉凡,僵硬的維持著一個姿勢。
葉凡也不理他,對門口的奴僕說:「替我備轎,我要親自送我姐姐入宮。」
司馬希晨伸手輕輕阻攔了要跟隨著同去的雪蓮和嬌荷,輕聲說:「雪蓮,立刻和茜素取得聯繫,嬌荷,和我一起陪你們少夫人入宮。」
葉凡上了自己府里的轎,轎簾一落,掩飾了她複雜的表情。
進了皇宮的大門,轎落。
「罪臣之女下轎跪拜入宮!」又是一位太監的聲音,尖細入耳。
葉茗一臉的淚水,硬著頭皮準備下轎,卻聽見自己妹妹的聲音響在耳畔,嚇了她一跳,她只顧著難過了,竟然沒有注意到妹妹回來了,而且一路陪著她入宮。
「不行!」葉凡的聲音聽起來完全不容置疑,冷冷的說,「告訴你們皇上,若是要安生的,就讓他親自出來迎接,什麼罪臣之女?讓他說個理由聽聽,否則,半個時辰內,我就讓祠堂化成灰燼!」
宣旨的太監硬生生的咽回到了嘴邊的話,看到跟在轎旁的太監,正一臉沮喪的站著,低著頭,一聲不吭。
後面的司馬希晨一愣,自己並沒有猜錯,葉凡和范曄暗中一定有來往!
雙方在僵持中,皇上終於極不情願的到了後宮的大門前。
「什麼人,竟然敢威脅朕!」皇上惱怒的問。
葉凡一掀轎簾,從轎上下來,冷冷的看著面前的皇上,這是她第一次看到皇上,是個文弱書生模樣的人,身形微顯單薄,那一身錦衣華服看起來讓他有不堪其負的感覺。
細長的眉,微皺;細長的眼,微眯;薄薄的唇,微抿;
「我,以此為條件,請皇上給個理由。」葉凡淡淡的說,想到躺在床上的父親,想到一臉淚痕的葉茗,她現在就想一劍結果了這個莫名其妙的皇上。
皇上打量著面前的女子。婀娜的身姿,婉約的氣質,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透著股子乾淨靈巧的味道,是個美麗的女子。
「你是什麼人?」他皺著眉頭問,「竟然敢這種口氣和朕說話,是不是活得膩了?!」
葉凡不屑的說:「你能不能換個別的詞說說,開口就是」是不是活得膩了?!「,你當活著是吃飯呀!我是葉王爺的二女兒,你即將納為妃的葉茗的妹妹,你說這口氣我用得用不得。」
皇上眯起眼,打量著面前的女子,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用這種口氣和他講話,感覺上挺新鮮的。今早讓人挑了姓葉的雙腳的腳筋,他的家人竟然還敢跑到宮裡來和他理論,真是太陽打西邊冒出來了,他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著葉凡,從鼻子里哼了一聲,陰惻惻的說:「你身為罪臣之女,竟然如此狂妄。來人——」
葉凡靜靜的走上前,她一個柔弱女子,任何人都不會放在眼裡,而且她的表情如此的平靜,看不出任何的心緒,但,就在皇上「來人」二字剛出口,葉凡已經瞬間的拔出皇上身旁侍衛的劍,閃電般的壓在了皇上的脖頸上,鋒利的刀鋒冰涼的貼在皇上的脖頸上。
「你若是再說我父親一聲罪臣,我就立刻讓你明白罪臣二字是如何寫的。」葉凡的聲音聽起來依然平靜。
司馬希晨愣在當地,他甚至沒有看到葉凡是如何拔出的劍,如何架在皇上脖頸上的,她不像是會武藝的人,但是手法卻嫻熟洒脫。
「你!你!——」皇上嚇出一身的冷汗。
「你什麼!」葉凡冷冷的說,「你給我聽好了,我父親就如同我手中這把劍,若是劍在鞘中,自然是沒有什麼危險,但是,若是劍出了鞘,傷你不過瞬間!你竟然敢挑了我父親的腳筋,而且稱為罪臣,如今葉凡且放一句狂話在這裡,你若是不立刻將出此計謀的人斬首,我就有辦法讓天下官兵與你為敵!」
皇上一聲沒吭。
葉凡手上用勁,冷冷的說:「你不要不信我的話,我父親一直掌握著朝中的兵權,天下官兵幾乎都是他一手訓導出來,就算不是他一手訓導出來,也是由他訓導出來的人訓導出來的。所以,若是我父親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如今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