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首領
這個部族之前一直想要回到這片綠洲，隻要是還是因為這裏有著大量的棕櫚樹，這可是他們食物的一大來源。
棕櫚樹的果實大概有荔枝那麽大，表麵光滑，呈棕紅色，剝開就可以吃了。因為油脂含量高，所以比較扛餓。
這些人對每一片綠洲之中的一草一木都視若珍寶，因為這些綠洲和其中的各種植物，才是他們族群得以延續至今的依仗。
但這片綠洲剛剛遭受了嚴重的蟲災，盡管沙漠中的植物生命力極其強，但可食用的棕櫚果和其他植物的果實和根莖，卻幾乎都被糟蹋一空。
族群中的轉職者們例行將綠洲巡邏一遍，沒發現危險，村民們才陸續離開村子，進入綠洲深處。
傍晚，莫北看到一隊隊外出采集的村民都隻剝了一些棕麻帶回來，還有十幾個水罐，能吃的東西卻少得可憐。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也已經是習以為常。一回到村中就坐下來，拿出一些儲備糧果腹，然後安靜地用棕麻編製各種東西。
入夜後，他們就不會再生火了，因為黑蟲群對火光十分敏感，大部分人也早早地就睡了。
這裏的生活極為單調，轉職者們還可以出去，而這些普通人的生活在莫北看來，完全就是一種被囚禁的狀態。
好在他們生來就是這樣，倒也不覺得有多痛苦，如果是讓外來者過這樣的生活，肯定難以忍受。
莫北就隻是默默地坐在村子外圍的一棵樹下，有意無意地關注著周圍人的一舉一動。
米洛爾和佩羅娜也沒有取出睡袋，他們三個在這裏，還不能完全放鬆警惕。不過也沒有人來打攪他們，這些人目睹了白天的戰鬥，可以說是對他們充滿了敬畏。
不過兩三天之後，米洛爾和村民們的接觸就漸漸多了起來，不僅和他們一起學習棕麻的編織，還時不時能聊上幾句。
而莫北發現這裏的普通人的地位還是很高的，並不是那些轉職者的附庸。
尤其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這族群中的女性有著很高的地位，他之前還猜測這種野蠻封閉的部族之中，作為女性可能會挺悲慘的，但事實上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雖然據他觀察，這裏的配對製度還是挺不可描述的，說白了就是。。。組團，而且好像還不固定。。。
但占據主導的居然還都是那些女人們，這倒不是因為莫北在這裏，而讓那些男人有所收斂。
從那些女性族人的精神狀態和舉止就可以看出她們沒有收到什麽壓迫，有一些女人的性格還比較潑辣，看起來頗受嬌慣的樣子。
看這些沙匪對待族人的樣子，倒是和對外時的貪婪凶狠大相徑庭。
有了這大概的了解，莫北心中也就有底了。
因為耐不住這枯燥的等待，還有那些嘴饞的孩子們暗戳戳的圍觀，他便走近一片棕櫚樹叢，找了兩棵緊挨著的樹幹固定好橡木棍，開始自掛東南枝。
在他瘋狂自虐的這段時間裏，外出的隊伍也接連回到了村子裏。莫北沒有理會他們究竟是如何商量的，他隻要一個結果。
至於有其他問題，特裏克比他更了解回歸轉職者在魯高因的生存之道，所以也沒有人來問他。也讓他安心地訓練了幾天。
“泰。。坦。。。之。。握。。。。”莫北渾身戰栗，咬牙切齒地嘶吼著，雙手青筋暴突，皮下已經出現大麵積的滲血，卻依然死死地扣著橡木棍。
又過了片刻，他竟直接失去了意識，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在附近暗中警戒的米洛爾還未上前，就看到他很快就醒轉了過來，沒休息多久就再一次掛了上去。
米洛爾苦笑著搖了搖頭，剛轉身就看見特裏克正向這邊走來。
“馬布爾大叔他們已經商量出結果了，莫北呢？”
“在那呢。”米洛爾指了指樹叢的方向。
“他這到底是練的是什麽啊，這幾天一直就那樣掛著。。”
“他說是。。絕世武功。”
“啊！？”特裏克震驚了，這。。這難道就是強大的秘訣嗎？
“什麽結果？”莫北聽到二人的對話，已經中斷了訓練走了過來。
“額。。這個。。他們同意遷往魯高因。”特裏克露出一個一言難盡的表情。
“那好啊！什麽時候出發？”莫北以拳擊掌，能夠促成這件事他還是很開心的。
“但他們還有個要求。。。就是希望你能成為他們的新首領，哪怕是名義上的也行。”
“啥？”莫北懵了。
“如我之前所說的，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一個真正的首領了，但是馬布爾大叔他們又誰也不服誰，所以他們想追隨你。”
“追隨我幹啥，到了魯高因就接受安排，該幹嘛幹嘛去啊。”莫北首先想到這會不會是個坑，別到時候惹事了要自己背鍋。
“他們都希望能得到強者的庇護，到魯高因就不會受人排斥了。。。。”
“我。。我咋個庇護他們。。”莫北無語了。
特裏克也有些尷尬，他已經從艾吉斯那裏大致了解了莫北的底細，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強得如此離譜，但在魯高因其實也還隻是一支名不見經傳的小隊。
而馬布爾他們卻是以為莫北如此實力的人物，在魯高因肯定也是響當當的一號，跟了這樣的老大，誰還能欺負他們？
“你們不都管艾吉斯叫老大嗎？回去了就跟著艾吉斯不就完了。”
“額。。那隻是我們私底下叫的，因為他對我們很多人都頗多照顧，但不管是艾吉斯老大還是馬布爾大叔他們都是不會答應的。”
“啊？為什麽？”
“因為。。當初艾吉斯老大帶著他的人還有魯高因的轉職者們，絞殺了沙漠上最惡名昭著的幾個沙匪團。向國王傑海因納了上千顆人頭，才讓國王有足夠的理由力排眾議，最終頒布並實行了赦令。但在很多人眼裏，艾吉斯老大就是個叛徒。。。。”
“嘶。。。”莫北倒吸一口冷氣，這些事當初凱恩也隻是一語帶過，沒有細說，甚至都沒有提到艾吉斯。但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便問道：
“哎？那你是怎麽回到魯高因的。。。”
“我們是。。打劫失敗。。被捕了。。然後就被艾吉斯老大保下來了。。”特裏克臉色十分尷尬，卻也沒隱瞞，實話實說了。
“噗。。。。”莫北不厚道地笑了，暗道沙匪這一行當真是沒搞頭。
特裏克幽怨地瞥了莫北一眼，怎麽說起這個來了，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莫北看到那十個隊長已經湊到不遠處，正探頭探腦，一臉期待地看著這邊，感覺牙更疼了。
你們是突然得了沒有老大就會死的病嗎？
“要不，你就答應他們吧，應該。。。不會給你惹麻煩的。”特裏克這話說得很沒底氣，畢竟他們剛到魯高因城時，也沒少因為受排擠和別人發生衝突。
“對！我們一定不會給老大惹麻煩的，就是借您的名頭，省得被人找麻煩不是。”其中一個莽漢模樣的隊長開口說道。
莫北差點就翻白眼了，心說我有個毛的名頭，這怎麽老大都叫上了，亂攀什麽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