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習武之人的夢想
在打崩拳時,出左拳為順步崩拳,出右拳為拗步崩拳,形意拳中的崩拳穿透勁力典型的拳法,當年的形意拳巨擘郭雲深功力深厚,半步崩拳便是他的絕技之一,他甚至因此獲得了「半步崩拳打遍天下」的美譽。
雖然陳偉的父親功力跟郭雲深無法比擬,但這一招拗步崩拳打出也是氣勢極強,夜天刑沒想到對方的速度如此之快,竟然會在自己抓住對方手臂前變招攻來。
「哈……」
夜天刑見對方一招拗步崩拳已經避無可避,口中也是爆喝一聲,雙肩一沉,鞋中十趾抓地,身體正中站立,擺出一副無極樁的架子,全身血液奔騰而起,衣服遮擋下的胸口處,肌肉隆起筋骨抖動,胸口青筋暴起如蚯蚓一般,他現在是準備平靜武當鐵布衫的硬功夫接下對方這一拳了。
「嘭……」
一招拗步崩拳打在夜天刑胸口,好似打在一塊鐵板上一般,沉悶的聲音響起,夜天刑也是感覺一股大力襲來,腳便是想要向後倒退,但他卻硬是挺胯提手,腰胯向前一頂,手臂抬起,別後脊柱一綳,口中發出一聲悶哼,雙腿一沉,愣是沒有後退分毫。
「好功夫,以如此年齡接下我陳勇強一招拗步崩拳而不後退的你還第一個,你的功夫比起我家阿偉還要略勝一籌啊。」一招拗步崩拳竟然沒有擊退夜天刑,陳勇強也是收勢站立,看樣夜天刑的眼神也是帶著幾分驚愕。
陳偉雖然一直沒有跟夜天刑交手,但根據董鵬雲所說夜天刑和張衍的打鬥情況來看,最多也就跟自己相同,可現在自己的父親竟然說對方比自己還要高上一籌,他也是十分的驚愕,看來自己還是小看了夜天刑。
夜天刑雖然接下來對方一式拗步崩拳而不退,但胸口處的疼痛卻只有他知道,這還是他武當鐵布衫小成后第一次感覺到疼痛,而去還是在幾乎將全部力道用來防禦陳勇強一拳的情況下,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感覺自己體內血液如卸閘的水庫般,有些不受控制。
夜天刑剛才是以無極樁功中的立圓樁配合武當鐵布衫來防禦的,但就算如此還受到一定的創傷,這也足以看出陳勇強的功夫有多深了,至少比起夜天刑要高出幾個檔次,剛才對方一拳雖然只是帶了幾分明勁,但夜天刑估計,這陳勇強應該已經掌握了內勁功夫。
「天刑的功夫真的這麼厲害么?」陳偉雖然心中有些不太服氣,但是他也知道,剛才陳勇強的一招拗步崩拳若是打在自己身上,自己絕對會倒退,而不是像夜天刑一般站在那裡。
劉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能夠看得出,夜天刑的功夫在短短几日內又進步了,比當初在火車上跟自己交手時又厲害了幾分。
夜天刑此時依舊保持著立圓樁的站姿,足足站了一分鐘後方才口吐一口長氣,人才放鬆下來,此時他已經將體內翻騰的氣血壓了下去。
「這位小兄弟應該練過鐵布衫金鐘罩一類的硬氣功吧?」見夜天刑此時已經恢復正常,李忠也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嗯,練過,不然想要接下陳館長剛才的一拳可不容易。」李忠和陳勇強是好朋友,雖然他穿著一身的黑色西裝,看起來好似一個生意人,但是他的眼睛轉動時,明顯帶著幾分的凌厲,這凌厲不是光依靠商場磨練的,肯定也是會功夫的人,所以對方看出自己練了鐵布衫金鐘罩一類的硬氣功,夜天刑倒是沒有感到奇怪。
「小小年紀,練出如此功夫,你的師父定然是個了不起的人啊,可否告知是哪位武術大師,我也好去拜見拜見。」陳勇強對於夜天刑能在如此年紀,練就如此厲害的功夫也是很感興趣,他真的很想知道對方的師傅到底是何人,又是如此教出如此優秀徒弟的。
陳勇強稱讚自己師傅劉乘風,夜天刑比聽到對方稱讚自己還高興,但是對方表情雖然真誠,可夜天刑也是無法讓陳勇強和自己的師傅相見,因為他根本不知道現在劉乘風在哪裡。
「抱歉,在我上大學前,我師傅便離開了,現在他去了哪裡我也不清楚。」說道劉乘風的時候,夜天刑的臉色也是變得有些難受,因為他也很想自己的師傅劉乘風。
「那太可惜了,來來來,快坐快坐。」陳勇強一聽夜天刑竟然不知道自己師傅去了哪裡,也是感覺很惋惜,現在功夫好的人越來越少了,難道知道一個卻無緣一見,他也很遺憾。
幾人都是練武術的,聊起天來也是比較有話題,隨著彼此間的了解,夜天刑也是沒有猜錯,這李忠的確是練功夫的,他練的是梅花拳,而對方的另一重身份更是讓他很驚訝,對方竟然是廣州國術聯盟的副盟主。
「天刑猜的沒錯,我確實練出了內勁,但卻只有手腳能夠勃發內勁而已,其他地方卻不行。」內勁的掌握跟明勁不同,掌握內勁之後,也是分為幾個階段,鍛煉心力與皮毛,把脊柱尾椎重心調整到位,全身筋骨外膜貫通,內勁勃發全身之時,這便是可以衝擊更高一層了,而手腳四肢掌握內勁,不過是內勁的開始而已,但即使如此,想要掌握也是很難,而對付無法施展內勁的人卻是容易許多。
「嗯,我師傅曾跟我說過,要掌握內勁,便是要練意明心,不知道陳叔你是如何掌握內勁的?」夜天刑現在明勁已經完全掌握,他現在想要突破便是要掌握內勁,今天見到陳勇強已經掌握了內勁,他自然要請教一番。
「嗯,你師父說的沒錯,我的內勁掌握是在一次次比賽中打出來,心中常懷必勝,以必勝之心勃發內勁。」陳勇強並沒有隱瞞,而且這事情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因為就算說了對方也未必可以掌握,雖然說的簡單,依靠必勝之心便能勃發內勁,但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難。
必勝之心也是一種心境,其實當一個武者依靠心境勃發內勁之時,這也就是表明對方的未來的練武一途走的是哪條路,劉乘風當年走的就是以一顆護國驅敵之心掌握內勁,直至突破化勁,而陳勇強的必勝之心也是一種心境,夜天刑也是能夠聽出,對方能有今天的功夫,也是完全在比賽中打出來的,而到底是什麼樣的比賽促使他擁有必勝信念,這個便是只有對方自己清楚了。
「看來想要練出內勁,光是聽取經驗是不行的。」夜天刑此時也是明白了,就算自己聽到再多施展內勁的經驗,他只能明白每個人勃發內勁的方式不同而已,但是想要直接掌握,還是需要靠他自己。
「你還年輕,內勁這東西不是那麼好掌握的,完全是給予問題,勇強掌握內勁也是一種巧合,當時他的那場比賽對他來說也是一場巨大的考驗,若是敗了,今天的勇強武館都是不會存在了,你的路還長,這內勁的掌握還是有很多機會的。」李忠很了解陳勇強,他也知道對方當時能夠掌握內勁也是一種機遇,在面臨勇強武館的存亡之際,他不得不抱有必勝之心。
「嗯,我明白了。」夜天刑也是顯得很從容,正想李忠所說,有些事情是強求不得的,機遇是很重要的,就像他與劉乘風相遇一般,若是他沒有認識劉乘風,他也不會有今天的一身功夫,這就是機遇。
「天刑,劉天,我帶你們來武館就是想要給你們一個更好的修鍊環境,這裡設備齊全,而且你們可以隨時向我父親請教,雖然我對你們的功夫很相信,但是跆拳道協會中的高手不少,他們的會長更是跆拳道黑帶三段的實力,聽說他最近正在靠四段,就算是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而這次的交流會對武術協會也是十分重要的,若是敗了,對武術協會的聲譽影響很大。」陳偉的聲音此時也是十分的凝重。
陳偉之所以將兩個協會間的交流賽推遲在一個月後,一是為了讓劉天將上次自己打傷的肩部養好,還有一個就是為了讓夜天刑和劉天的功夫能夠再進步幾分,他為了這次比賽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嗯,我們明白,這一次不光是關乎到武術協會的榮譽,更重要的是國術的名譽,通過這一次的比賽,我要讓大家知道,國術的強大不是其他搏擊技能能夠比擬的。」夜天刑的想法比陳偉更大,陳偉想的是武術協會,而他想的卻是整個國術。
「說的好,你小子雖然比人家年齡大,但是看看人家的志向,天刑想的是整個國術領域,而你呢,光是看你的武術協會。」夜天刑的一番話也是打動了陳勇強,只是這簡單的一番話,陳勇強便是感覺到,夜天刑的未來將是無法估量的,他的未來成就甚至是自己都是無法比擬的。
陳偉並未說話,但是眼睛卻是緊盯著夜天刑,他也是明白了,為何夜天刑能夠在如此年齡擁有比自己更強的實力,這不光是努力練功就可以的,還有心境,自己的心境比起夜天刑的心境還要不如。
「天刑,劉天,接下來的時間,你們隨時可以來武館練習,有什麼需要儘管找我,我等著看你們在交流賽上重振國術雄風。」陳勇強說話有著幾分的激動,眼中也是帶著幾分的炙熱,重振國術雄風是每一個現代習武之人的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