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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相思情蠱

  眼見自己猜的果然沒錯,蕭瑾萱當真是想利用自己,在科舉上有意打壓旁人,當即孟冕就頗為氣憤的站起身來。


  接著就見他一拱手,顯然都不屑與蕭瑾萱在說話了,邁步就要向外走去。


  當初親眼見識過孟冕,為了給她送典籍,不惜追趕幾日的路程,蕭瑾萱就知道對方雖然看似溫和,骨子裏可倔強執拗的很呢。


  因此望著孟冕竟然直接要走,蕭瑾萱不禁啞然失笑,接著便開口相阻的說道:

  “孟公子就算要走,也該叫我把話說完了吧,你父親曾經是太子師,那你就更該清楚,如今在朝堂上,泰親王對於儲君之位早就是虎視眈眈,季淩風作為他手下的得力謀士,若他成為新科狀元,相府必借此將他推到重要官職上去,到時親王一派如虎添翼,太子就要岌岌可危了,你孟冕可是七尺男兒,隻想著一味閑雲野鶴,當真是自私可笑的很呢。”


  蕭瑾萱這話說的孟冕心裏更加氣憤,當初他父親之所以辭官回了揚州,就是不願被卷進黨政之中。


  如今他想做那閑散之人,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可現在卻被對方說成自私自利,這話真是叫他難以接受。


  眼見孟冕神情不好的轉過身,就要和她爭論,蕭瑾萱也一拍椅子,直接站了起來,並先一步開口說道:

  “怎麽?孟公子覺得我這話說的委屈你了不成,若你是那鄉野樵夫,我蕭瑾萱還不願廢這番口舌呢,因為就算我說的再多,樵夫仍舊是樵夫,他所能做到最大的努力,就是多砍幾捆木材,然後將它們賣上一個好價錢,叫自己的老婆孩子,可以穿好的衣服,吃上帶肉的飯菜,這對於樵夫來說,那便是最高的要求了。”


  聞聽這話,孟冕憤怒的情緒一斂,轉而有些驚訝的看著蕭瑾萱,而對方接下來想說什麽,他的心裏似乎也已經猜到了幾分。


  而再瞧蕭瑾萱,這會已經走到了孟冕的麵前,見對方也不言語,隻是神情審視的望著她,當即蕭瑾萱輕聲哼笑了一下,接著又開口說道:

  “可是孟公子你卻不同,你明明滿腹才華,卻隻為了躲避開朝堂的風波,所以才不肯入仕,你不會真以為自己這樣的行為,就稱得上澹泊名利了吧,其實你這根本就叫做沒有擔當,你本來可以為國效力,可你如今卻甘願做個樵夫,不將自己的本事盡數展露出來,像你這種人活一輩子和活一天又有什麽區別,我說你自私可笑,應該不算冤枉了你吧。”


  輕輕的一笑置之,孟冕抬頭歎了口氣,臉上的氣憤已經消失不見,他隻是聲音冰冷的說道:

  “四小姐你這番話確實說的大義凜然,可若我沒料想錯,那季淩風必然與你存有仇怨吧,因此你現在所講的一切,說到底不過是一種勸動我的手段罷了,因此小姐笑在下自私自利,您自己何嚐又不是這樣的人呢,四小姐不也是為了一己私欲,準備打壓異己,所以你根本無權指責我什麽。”


  並沒有為自己辯解一句,蕭瑾萱反倒很坦然的點了下頭,接著就見她氣定神閑的說道:


  “不錯,我與季淩風確實有仇,而且還是生死大仇,隻是我蕭瑾萱適才所言,句句是肺腑之言,既然大義和孟公子講完了,那如今我便和你說說小理吧。”


  隻要能勸動孟冕留下科舉,蕭瑾萱並不簡易費些口舌。


  這一世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叫季淩風,還如前生那般風光的成為文武狀元,她蕭瑾萱重生而歸,就是要將對方徹底毀去,身敗名裂,萬劫不複。


  眼見孟冕已經沒有了憤然離開的打算,蕭瑾萱示意對方從新坐下,而等到她自己也再次落座以後,這才繼續說道:


  “在揚州之時,想必雪患賑災,傳出人肉做糜的事情,孟公子應該是知道的吧,雖然後來這件事的主謀是遠寧縣主,其實那背後獻計的人就是季淩風,而這些畢竟是數月前的事情了,咱們單說眼下,我與禦王墜崖,顧家千金被指認成凶手扛下一切過錯,可孟公子你想必不知道吧,其實真正想要我性命的人,正是周顯泰。”


  孟冕來到京師不過三兩日,那會蕭瑾萱已經墜崖失蹤,而傳出的風聲,卻是顧清歌因情害人,可他卻沒想到,這裏麵竟然還有泰親王參與其中。


  並未給孟冕從驚愕裏,回過神的時間,蕭瑾萱已經又繼續開口說道:

  “孟公子見多識廣,應該知道黑鐵是何物吧,而我與禦王墜崖後,曾機緣巧合流落到一處小鎮子上,在那裏你知道我們發現了什麽嗎,就在那麽個不起眼的小地方,竟然有一座周顯泰的私人礦脈,而這處礦坑裏,常年開采出來的,全是一車車珍貴無比的黑鐵,而這些黑鐵的去處,直到現在仍舊是個謎團,誰也不知道它們被運到了哪裏。”


  孟冕畢竟是官宦子弟出身,自然知道皇室私采鐵礦,那和意圖謀反都無任何區別了,更別說是更為難得的黑鐵了。


  當即孟冕甚至直接站了起來,並連忙追問道:

  “四小姐你這話若都屬實,那為何不回稟陛下,泰親王這根本是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啊。”


  用錦帕掩嘴輕笑了幾聲,蕭瑾萱神情忽然一冷,眼底閃過恨意的說道:

  “怎麽會不稟告給陛下,甚至我們才一回來,禦王殿下就直接進宮回稟此事了,可是你也瞧見了,周顯泰如今不仍舊是好好的,皇上就算知道了又如何,照樣治不了他的罪,因為孟公子似乎忘了,這位皇子的背後,可還有兩座大山給他做支柱呢,為了穩住局勢,這件事到了最後,竟然隻處決了一個衛隊長齊北,便算一筆打過了。”


  情不自禁將雙手緊握成了拳頭,孟冕深吸一口氣,接著便語氣沉重的說道:

  “四小姐所說的兩座大山,想必指的是當今的皇後娘娘,還有薛老丞相吧,的確如此啊,有這兩位在,泰親王和太子相爭都無所顧忌,區區黑鐵一事換了別人是萬死的大罪,但想奈何住他確實是難如登天。”


  孟冕是不喜朝堂黨政,但這並不影響他對當今局勢的分析,而眼見對方看的這般透徹,蕭瑾萱神情帶上幾分嚴肅的說道:

  “大周文臣盡出相府,這話可一點不算誇大,如今這朝堂薛家一門獨大,孟公子你試想一下,若是今年的新科狀元,在被季淩風奪取,那在這朝廷上,可還有人能牽製得了薛家。恐怕就算太子一脈,有睿王等人相護,但隨著薛家的朝堂話語權,越來越壯大的時候,你覺得太子的儲君之位還能保下多久,而咱們的陛下,如今在做聖裁時,已然需要顧慮薛家的意見,這個情況若是在任由它發展下去,恐怕這皇帝二字都要名存實亡了吧。”


  讀書之人,或多或少,還是都存著忠君之心的,畢竟史書典籍,聖人之言就是如此倡導勸誡的,孟冕常年久居揚州,對於朝堂局勢,哪裏有蕭瑾萱知道的詳盡。


  而如今耳聞這大周的朝堂,都快變成薛家的天下了,當即孟冕可有些坐不住了,而之前他堅決不願相幫蕭瑾萱的想法,也被徹底動搖了。


  因為就像蕭瑾萱說的一樣,對方雖然與季淩風有仇,所以才見不得他成為狀元。


  可是從大義的角度去想,阻止對方成為狀元,就可不使相府一脈勢力壯大。


  而為了這個原因,孟冕覺得自己相爭一回,確實是極有必要的,雖然他不在朝堂,可大周的天下不代表他就真的漠不關心。


  尤其是蕭瑾萱那句,皇帝二字都要名存實亡的話,更是給孟冕刺激不小,想到自己飽讀聖賢之書,就該忠君報國,那他盡力去奪這狀元之位,說到底也算是為朝堂出一份力了。


  知道自己快說動孟冕了,當即蕭瑾萱就將捧進來,就放到茶桌上的紫檀木匣子遞到了對方麵前,然後帶著自嘲之色的說道:


  “大義小理如今我都講給孟公子,而你想必還不知道吧,就在我今日進宮後,還仍舊在被薛後母子算計,所以季淩風若是得勢,我蕭瑾萱必然寢食難安,孟公子也別覺得我誇大其詞,這裏有一物我給你看過,你就知道這群人是怎麽盼著我不得好死了。”


  話一說完,蕭瑾萱直接就解開錦布,然後打開了木匣子,並將浸在銀色液體裏的蠱蟲,直接遞到了孟冕的麵前。


  而幾乎是一看清匣子裏的東西後,孟冕的臉色就是一變,接著便脫口而出的驚呼道:


  “這是相思蠱,瑾萱小姐你怎麽會有這個東西,你說薛後母子不肯放過你,難道這蠱蟲是她們要拿來對付你的不成。”


  原本隻是想叫孟冕一瞧這蠱,好叫對方相信,非是她存心算計,偏要與薛後母子相鬥,實在是對方手段毒辣,彼此早就成為生死仇敵。


  蕭瑾萱隻是想借此勸動孟冕,叫對方留下科舉,可她卻不曾想,這位孟大公子不愧是廣博之士,竟然把這蠱蟲給認了出來,這下可解決了她的一大困擾。


  這真是有點,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感覺了,當即蕭瑾萱就欣喜的忙問道:

  “孟公子你難道識得這蠱不成,你說的一點沒錯,這匣子裏的玉如意是薛後賜給我的,若非巧合之下這玉被摔碎了,我根本無法察覺,裏麵被人動了手腳,既然你認得這蠱,可否告知我它是作何用途的。”


  若說原本蕭瑾萱說,自己墜崖是被周顯泰等人迫害的,孟冕心裏並未全信,畢竟顧清歌為情害人的說法,實在是太過盛傳了,所以他隻當對方是為了勸動他,才將墜崖的事情推到了親王府上。


  可如今看來,蕭瑾萱似乎並未說謊,連下蠱的事情薛後都幹得出來,那推對方墜崖,想來也是絕對做得出來的。


  心裏顧慮一打消,孟冕不禁就開始同情起蕭瑾萱來了,而且對方還有恩於他,當即他忙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講解道:

  “相思蠱的記載,我在一本苗疆典籍裏看見過,這種蠱分為雌雄兩隻,眼下這個紅色的是雄蠱,而和它是一對的雌蠱,則是雪白色的。這種蠱本身沒有任何攻擊力,反倒是苗疆男女定生死情時,才會給自己下的一種蠱,從此同生共死,永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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