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日行一善
校園裏的日子忙碌而平靜。
教室裏為高考助威的橫幅緊跟時事換了新內容。黑板上方偌大的倒計時分外醒目。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理一班學生的學習壓力也越來越大。
無論怎麽擠，都覺得時間不夠用。恨不得連上廁所都要掐表計時。
“還是張大帥舒服，去了美帝過逍遙日子。”龍曉彤一邊鬆活筋骨一邊感慨。
一轉眼，張昂已經在美國呆了兩個多月了。
“別人去逍遙我信。張昂肯定是和自己過不去的那個。你以為藤校是那麽好進的？”秦柯轉向心雨問道，“唉，心雨，張昂的麵試怎麽樣了？”
“心儀的學校都麵得差不多了。還在考慮其他大學。”
這時候數學老師拿著一疊厚厚的試卷進了教室。學生們沒多久就又進入了緊張的學習狀態。
心雨眼睛偶爾晃過張昂空著的位置，會有一丟丟走神。
分別的第七十四天，想他。
張昂為了參加普林斯頓大學專門為有意報考普林斯頓的學生專門舉辦的校友麵試派對，提前一天來到普林斯頓市。
在酒店修整了一番，見天色還早，幹脆換上運動裝，帶上網球拍去了普林斯頓市比較有名氣的網球館。
指定了一個陪練後。和陪練打了差不多半小時後，一位年輕的黑人球員想要和張昂切磋一下球技，張昂自然求之不得。
因為不是打比賽，張昂沒什麽顧忌，怎麽順手怎麽來，把對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
“你是職業選手嗎？”對手離開前想找回點場子。
“差點是。”
“我就說嘛，一般人想要贏我可沒那麽容易。”
張昂很給麵子的誇了一下他的球技。
早就盯上了張昂的金發美女阿曼達見他們賽事結束，也上前挑戰。張昂並沒有對她客氣。半個小時不到就贏下了一盤。
“你很不錯。”阿曼達意有所指。
“多謝誇獎。”
見對方一副對她不甚在意的樣子，心裏有些怪他不解風情。
原本還想和這位帥氣的小帥哥玩一玩的，見他不識相，心裏打起了其他的算盤。
“我有個朋友，網球打得也不錯，有沒有興趣和他打一盤。”
張昂看著出現在美女邊上那位名叫多明戈的男子，點頭應戰。
“不過，光打比賽未免太無趣了些，不如壓點彩頭？”阿曼達媚眼如狐道。
多明戈眼饞張昂的腕表，自己身上卻沒有什麽合適的等價物用來下注。環視一周，粗暴的把躲在角落裏一個纖弱的亞洲女生拎小雞一般拉到球場上。
“她哥哥欠了我一大筆錢，把自己的妹妹抵押給了我。今天剛送到的，我還沒碰過，據說是個處女。你要是贏了她就是你的。隻要她哥哥不還錢，你就是她的主人。這個賭注，你還滿意嗎？”
多明戈知道這些有錢人都喜歡刺激。這樣的刺激總夠了吧？
張昂沒想到出來打個球，還能遇上這種事。他不想惹麻煩。於是拒絕道
“我不是人販子，對這種交易不感興趣。”
見他收起球拍就要走，多明戈大手捏住女孩的下巴，嫌棄道“可以理解，其實我對她的身體也不是很滿意，幹脆把你送到錄像工廠，好歹能換點錢。”
葛麗泰淚流滿麵地向張昂呼救，“求求你救救我……我才十七歲……我成績很好，老師說我明年一定能拿到全額獎學金去上大學……我以後一定能賺錢好好報答你的……求你……”
女孩悲傷的哭喊引起了球館其他客人的注意。他們中有的人是認得多明戈這夥人的。無能為力的搖頭歎息，然後繼續和朋友們運動。
葛麗泰見張昂停下了離去的腳步，心裏生出希望。
促使張昂停下腳步的原因並不是內心正義感爆發，而是她的聲音竟然和心雨說英文時的聲音有七八分相似。
一想到這個聲音的主人接下來可能遇到的遭遇，張昂有些不忍心。他轉身回到球場上對多明戈道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不介意再留一會兒。”
多明戈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在隔壁球場上和好友伊利亞、女友丹妮絲打球打球的林恩忍不住好心提醒道
“hi，哥們，多明戈是退役的職業選手，專門找你這種生麵孔下手的。說不定那個女孩也是他們一夥的。”
“我不是他們的同夥！我是綠樹高中十二年紀的學生，學生id120906782，我沒有騙你！”
“別多管閑事，臭小子！”多明戈威脅道。
張昂對林恩點頭道謝。
他曾聽很多業內人士說過，網球選手退役後，有的專門遊走在各個網球會所，通過這種方式維持生活。有的網球會所為了招攬會員，還會組織這樣的賽事，為此也鬧出過很多糾紛，不過有需求就有市場，所以這種操作屢禁不止。不過賭物賭錢是常事，用人來做賭注，他
倒是第一次聽說。
看多明戈在這家網球館恥高氣揚的樣子，想必在這個網球館耕耘已久。
張昂不以為意的對多明戈道“賭一盤可以，不過這個女孩可不值七萬美金。”
他揚了揚手上的腕表。讓對方看得更分明，對方的視線粘在那隻腕表上，眼中露出貪婪的光芒。
多明戈為難道“我身上這些金鏈子金表不值幾個錢，如果你看的上的話可以一起算在裏麵，除此之外也沒有其他值錢的東西可以拿來下注了，要不阿曼達也押給你？”
阿曼達對張昂送上一個夢露式飛吻。
“女人就是麻煩的代名詞，我討厭麻煩。順便問一句，她哥哥欠你多少錢啊？竟然會想到用自己妹妹去做抵押。”
葛麗泰臉上因為張昂的這個問題露出痛苦的神色。眼淚又流了出來。她掘強的用袖子擦去眼淚，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餘光一直在觀察她的張昂把她的這些表現盡收眼底。如果說她真的是在演戲，演技也未免太好了。
“四萬美元。”
女孩聲反駁道“他說謊，亨利說的是兩萬！”
“加上利息。”多明戈聳了聳肩道。
張昂皺眉，“隻需要用一兩千美金，這座城市最美的應召女郎今晚就會躺在我的床上。”
見對方抓頭撓腮，張昂接著說道“如果女孩哥哥的借款也拿來下注，我還能勉強接受你的提議。”
“成交。”
讓球館陪練做裁判，兩人開始了比賽。
第一局多明戈發球。他的球又快又猛，張昂連失了三分。
林恩看得直搖頭。
丹妮絲拉了拉他的衣角，“看那小子的裝備就知道是有錢人，哪裏用得著你操心？”
“我隻是看不慣多明戈那幫人的行為。”
伊利亞也勸他道“這小子獨自一人出門還戴那麽貴的腕表，活該被人盯上，不過你也不用替他抱不平，說不定這次是多明戈碰到了硬茬呢。”
果不其然，多明戈漸漸的也發現，他這次挑的對手有些棘手。對方的球路變得又刁鑽又多變，讓他疲於奔命。更可怕的是，他已經開始大喘氣的時候，對方就像是在熱身一般，麵不改色。
他有可能會輸給這小子。
這個念頭一出，就收不回來了。
“砰——”
一個大力抽球，就像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一般，球從多明戈的腳下快速點地飛起
張昂破發。
第五局，局數比分期32，張昂領先。雙方交換場地。
多明戈和身為裁判的陪練交換了一個眼神。接下來的比賽，裁判明顯偏向多明戈。再又一個明顯的界內球被裁判判定為界外球後，圍觀的人積攢的不滿開始爆發。
“有沒有眼睛，不會做裁判就滾。”
“這樣判還比什麽比，你們不如幹脆說結果。”
裁判有一點尷尬。但是他和多明戈以這樣的方式合作過許多次，得利豐厚。就算是再尷尬也隻有硬著頭皮坐在裁判桌上。
多明戈雖然做過職業運動員。自從退役後發現了這條生財之道，他早已放棄了。一個運動員的操守。在眾人的譏笑聲中，他不僅不以為恥，反而高聲對張昂說道“你認輸吧。遲早都會輸何必再做無畏的掙紮呢？”
張昂權當沒有聽見。麵無表情的調整自己的球拍。
認輸？笑話。
他才不會認輸呢。因為他最不喜歡輸。
既然他們這麽喜歡做小動作，那麽就打到他們無法做小動作的區域。
隨著休息時間結束，第九局開始了。
多明戈發現對手的擊球風格忽然有了改變。
他打球塊，對方的更快。他猛，對方的球比他的更猛。並且每一球都落在毫無爭議、連身為幫手的裁判都不好睜眼說瞎話的位置。每一球都是在精準估算了他的防守攻擊範圍後，落在了他好像打得到但就是差一點就可以打到的位置。
張昂這種挑釁的打法徹底激怒了多明戈。但因為是在比賽中，他也無計可施。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多明戈猶如困獸的表現取悅了圍觀的看客。哨聲，噓聲此起彼伏，多明戈越來越亂，越亂，就越沒有辦法從張昂手上拿分。
這場比賽，讓他想起了自己退役前的最後一站。
步步為營，技術強悍的對手，給他頻頻喝倒彩的觀眾，還有教練失望的眼神。都走馬看花般一一浮現在他眼前。漸漸的與現實重合。
手一鬆，球拍從汗蹭蹭的手中飛了出去。張昂的球落地得分。
他輸了。輸得又難看又徹底。
在一片響亮的倒彩聲中，他在人群中尋找戀人阿曼達的身影，哪裏還有她的影子？
“借款憑據和這個女孩留下，你可以走了。”
多明戈也沒有臉再多做停留把葛麗泰哥哥的借據放在桌子上，轉身快步離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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