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告別之夜（二）校園篇完結
他虔誠的跪坐在一側，像一個領主，以目光丈量自己的領地。然後是手，然後是唇……
緊張和僵硬被他的溫柔驅散，她柔似一攤春水，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做好了迎接他占領的準備。
熱力的男性軀體覆在她身上，手肘撐在她的兩側，小心的捧著她的臉龐。
從她光潔的額頭一路向下，滑到她挺翹的鼻尖，略微幹澀的雙唇，和小巧的下巴。仿佛在舉行一場莊重的儀式。
他緊緊抱住她，在她耳邊囈語。
“把我們之間的感情拿去換了你妹妹的大好前途。你是不是心裏覺得很愧疚？所以想要以這樣的方式補償我？你以為把自己的童貞給我，就能和我兩清了嗎？我們在一起這些年，在你心裏難道是一次歡愛就能了結的嗎？那你真是看輕了我。”
她淒然一笑，“不是這樣的。我想給你，是因為我……”
我愛你。
可是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對他說這句話了。
“因為什麽？”
他不甘心的重複問了一遍，“告訴我，是因為什麽？”
良久，他都沒有等到期待中的答案。看著他因為失望而黯淡下來的眼神，她再次淚如雨下。
“心雨，兩個人如果想要衝破阻礙在一起，光靠一個人的努力是不夠的。我……尊重你的選擇。”
壓抑的哭聲就像小動物臨死前的嗚咽，也擊潰了他的偽裝。
紅著眼最後一次親吻她的眉眼，雖然滿是不舍，無奈她已經做出了選擇。每一個選擇都是有代價的。
直覺一直在鼓動她，別讓他走，別讓他走……她丟棄自尊，扳過他的臉胡亂的親吻，雙腿主動纏上他精壯的腰身。明明他已經情動如斯，卻仍堅定的推開了她。幫她一件件的把衣服穿上。
“在你做出選擇的那一刻，我們之間已經不是可以做這種事的關係了。”
她如鯁在喉，無法反駁。
“我不怪你，如果是我，也許會做出和你一樣的選擇。是我連累了你。”
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可怎麽擦都擦不完。他的心就像被泡在她的眼淚裏，疼痛而苦澀。
“隻是……我們結束了。從此你的生活裏將沒有我。我的世界裏也不再有你。這就是我們要承受的結果。”
她搖著頭，
從他口中說出的每字每句，匯成一支利箭，紮進了她的心裏。
她想象過兩人道別時的情形，還帶著幾分幻想。也許他們好可以
做朋友。偶爾問一句安否？最不濟，也能微笑著祝福對方。
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如此決絕的斬斷他們之間所有的可能。
她的身體因為慟哭而顫抖不止，他歎著氣把她抱在懷裏，輕聲哼唱著。
“soehere,overtherabo，
ayuphigh，
theresandthatidreaedofoncealby，
soehere,overtherabo，
skiesarebe，
andthedreasthatyoudaretodrea，
reallydoetrue，
……
她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在他的歌聲中沉沉睡去。睡夢中，沒有了張昂的身影。隻剩下她一個人仍然被困在那片雪地裏，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心雨在學校小賣部拿了些本子，排隊等著付賬。掃一眼貼在牆上的某款大熱方便麵海報，妹妹心月在海報裏笑容燦爛。付了錢，走出小賣部，發現天空飄起了雨絲。
三月裏的小雨細蒙蒙的下著。這點雨量還沒到打傘的程度，可是不打傘雨絲落到鏡片上又看不清路。著實麻煩。她幹脆摘下大黑框平光眼鏡，往教室方向走去。
一個籃球擦手而過，差點砸到她。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不斷道歉的少年，說了句沒關係後，轉身離去。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你還真會挑啊？知道她上誰的女朋友嗎？砸壞了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宗善瞪著對方為自己辯白道“那真是意外！”隨即八卦的問道“你也知道我是新轉來的，對一中的情況不熟悉，要是無意間得罪了哪位不好惹的，那不就壞了嗎？我請你吃小龍蝦，你給我說說唄……”
“那感情好！”
兩人勾肩搭背的離開球場，往校門外走去。
“那就先從剛才那個女生開始說起吧……”
正在龍蝦館裏邊吃龍蝦邊閑話八卦的兩人，一個是高三理五班的學生彭致恩，一個是今年新轉來一中的高二理二班的新生宗善。
彭致恩說了一些一中的若幹風雲人物後，話題轉到梁心雨身上。
“剛才那個高冷女生就是張昂的女朋
友，不過聽說張昂因為要去美國留學所以兩人已經gaeover了。有說是張昂甩的她，也有說是她甩的張昂，反正就是分了。”
“這種事多的很。”
”是不是覺得她長得挺好看？”彭致恩笑容逐漸表變態，“na許心月知道吧？”
“她現在誰不知道？藍師傅方便麵的廣告電視上一天不知道放了多少遍，還有那個綜藝我也在追，我算是她的忠實粉絲，哎你這麽一說，她長得和na還挺像的。”
“梁心雨和許心月是真真正正的孿生姐妹！”
“……不會吧，感覺不一樣的地方還是挺多的。”
“女明星嘛，想要上鏡，自然要倒騰，就算是整容都不算罕見。”
宗善接受不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有可能整容，於是話題變成了na到底整沒整。如果整了，到底整哪兒了。
龍曉彤和秦柯在教室門口的圍欄旁喝牛奶，啃蘋果，以此對抗因為消耗大量腦細胞所帶來的饑餓感。
看到心雨在雨中的身影，龍曉彤忍不住談了一口氣。問男友道
“你最近有何張昂聯係嗎？”
“偶爾，感覺也沒什麽可說的。生活環境都不一樣了，共同話題也漸漸消失了。”
“怎麽沒有共同話題？”龍曉彤不滿道“他……一句都沒有問過心雨的情況？”
“……沒有。”
“男人啊——”龍曉彤長歎道。
其實秦柯也覺得，他放下得太快。有點不近人情。可身為同類，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他說幾句“感情的事，連當事人都說不清楚，何況是我們這些局外人。男人都不習慣把難過掛臉上的。都習慣打斷牙齒連血吞。”
“哼，一肚子歪理。他難不難過每人知道。反正我知道心雨很難過。”
沉默。死水般的沉默。臉上不再有笑容，連敷衍的笑容都沒有。
如果說以前的梁心雨隻是因為喜歡安靜才話少，那麽現在的沉默就像是一種自我懲罰。
不僅龍曉彤發現了她的變化，她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秦之儀有時候會打電話來抱怨心月，往往得不到任何回應。
“你怎麽一聲不吭的？到底有沒有聽我講話？”
“媽，沒別的事，我先”掛了，還有很多作業。
“……好好學習。”
久而久之，秦之儀也懶得打電話給她了。因為小女兒心月
實在是牽住了她大部分的精力。連丈夫都因此和他有了裂痕。她也是焦頭爛額。
許心月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她現在的重心是藝考。
紀楓先是出於上鏡考慮，安排她去做了一些微調，效果效果顯著，果然試鏡成功率提高了不少。這讓她對整容這件事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紀楓見勸她不住，隻好答應後續會替她安排。
紀楓和司南提到這件事的時候，司南笑了笑，“她這個人雖然不怎麽樣，不過真是好命。”
紀楓也是這麽想的，原本已經是一個棄子，忽然就成了公司力捧的對象。圈裏那句話不就是那麽說的嗎？小紅靠捧，大紅靠命。
“你好好伺候著吧，說不定能成為你我手裏的一張王牌。”
紀楓琢磨著司南這句話，雖然還有想不透的地方，可有一點他聽懂了——司總把他當成了自己人。
哦吼吼。飛黃騰達指日可待。許心月簡直就是她的福星啊！
司南身為藝人部總監，手下有顆冉冉升起的新星，按理說改高興才對，不知為何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
是夜，找好友莊齊疏解心中抑鬱。學會排憂解壓是他重要的保養心得之一。
聽完他的敘述，身為金牌製片人的莊齊一眼看出了問題所在。
“是這位張大少讓你覺得不安了。”
“實不相瞞，我在娛樂圈多年，什麽樣的人沒見過，可是我發現自己對他的畏懼已經超過了對董事長的畏懼。”
“你的話說一半藏一半，我猜不出來。”
司南蹙眉，“有些事，不能說。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沒有選錯。他以後可能會成為一個比他的父親更強大的領導者。”
莊齊看著窗外的夜景，喃喃自語“強者，一般都比較冷血，無情。”
一個可能會比張崇山更強大的人。會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高考結束後，心雨沒有留在錫城，去了同裏幫外婆打理客棧。
溫俊良兩個月前不小心摔了一跤，怕影響心雨學習，所以沒敢告訴她。心雨到客棧後看著一瘸一拐的外婆，頓時傻了眼。
溫俊良不想聽外孫女的嘮叨，打發她先去自己的房間收拾妥當。
“對了，昨天到了一個你的包裹。放在你房裏了。”
心雨進了房間，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包裹。疑惑的拆開，裏麵裝的是她歸還給他的戒指，手表，還有華府公寓的鑰匙。最底下是一份贈予合同。和一張律師的名片。
她把文件和名片原樣裝好。拿起那個戒指。端詳良久後附上一吻，原樣封存。
既然你能做到，我也可以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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