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二章 體內異變
牧清揚氣極反笑；“你……啪……”反手扇了冷心兒一巴掌，冷心兒不閃不躲，臉上出現數道紅印。
“多謝師傅。”冷心兒對著牧清揚重重的磕了最後一個頭，臉上竟然有著欣慰的表情。她站起身來，向著冷楓走去。
“站住，冷心兒。”牧清揚憤怒的大吼一聲，在不停的喘著粗氣，明顯是被冷心兒氣的不輕。
冷心兒回過頭來，隻見牧清揚急速向著自己而來，手中帶著烈焰一般的靈力。冷心兒飛速後退，玉手清揚，瞬間霞光萬丈將牧清揚擊退。
“師傅。”冷心兒無奈的叫喊了一聲。
“住嘴，我不是你師傅。”牧清揚震怒道。隨即轉過頭對青冥道；“青兄麻煩你助我一臂之力，將這個逆徒拿下。”
青冥點了點頭。
冷心兒麵對青冥和牧清揚壓力無限，而且牧清揚還是自己的師傅，出手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僅僅片刻，冷心兒就被兩個人封住了修為。
“還不跟我回去。”牧清揚大吼一聲。拉著冷心兒向下走去。冷心兒回頭望著冷楓，滿臉的淒然之色。
我來了，我來救你來了，你可曾感覺到。
“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我嗎？”冷楓在青雲後山抱著她，眼神有些期待的望著她。
她笑了笑，當時怎麽就沒有發現在那雙眼眸的背後隱藏的是深深的淒涼呢？
其實當時我沒有告訴你，我也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的。
我喜歡你呀。你聽到了嗎？
冷心兒的身影離這裏越來越遠，那一抹紅色的身影若隱若現。隻是冷心兒還在頻頻回頭想要在看他一眼。
那抹紅終究還是消散在了視線裏。
清晨的後山空空蕩蕩，冷冷清清，上方飄著一層薄薄的霧氣。而到了晚上三頭怪便會撕咬著冷楓的肉身。
如此日複一日的折磨對冷楓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再無絲毫的感覺。整個人混混僵僵，麻木不仁猶如行屍走肉一般。
渾然不知歲月流失，時光更替。無論外界發生什麽事，都與他無關了，他已經無力在參與這一盤爭霸的棋局了。
大多數的時候冷楓會仰望著蒼白的天空發呆，偶爾也會做夢。夢見過冷心兒、媚雪、沐夕顏、妖皇、夢無涯……在後來連夢都不會做了。
曾經熟悉的名字，曾經親密的音容笑貌，在腦海中漸漸變的陌生，就像天際遙遠而飄渺的浮雲。
冷楓的心冥冥寂寂，萬念俱灰，猶如寸草不生的孤墳一般，荒涼到了極點。
就在這般活死人的日子，冷楓的體內突然發生了一番驚天動地的變化。
首先是天靈珠在慢慢的移動，竟然移動到了內丹所在的位置。發出一股柔和的力量與經脈相連。
冷楓身體一陣差點喜極而泣，若是天靈珠真的與經脈相連，那也就意味著天靈珠可以代替自己的內丹，進而開始重新修煉。一念至此急忙的催動天靈珠，可天靈珠竟然紋絲未動。
一遍一遍的驅動，果然天靈珠輕微的動了一下，一股柔和的力量瞬間注入經脈，隻是在手腳筋和琵琶骨處溢出了體外。體內的陰氣在這一刻也活躍了起來，仿佛是那不經意的一個點，將所有的力量全部引動而出。牽一發而動其全身。
“不要著急，慢慢來總會有希望的。”月魂刀在神識中大大咧咧的道。
其實月魂刀和源都知道，冷楓徹底的沒有什麽希望了，這樣的話隻不過是在安慰他，而冷楓又豈會不知。
過了許久，冷楓無奈的笑了一下；“其實這樣也好，這幾年我修為突飛猛進，難免心中有些驕狂浮躁，自以為是的念頭。如今淪為階下囚，也是好事，正好可以潛心修道。”
冷楓眼神突然一凝，不知何時在他前方不遠處，竟然出現了一個老婆婆，是在天域看到的那個奇怪的老婆婆。
自己雖然妖力不再，可神識和道卻沒有變化，自己怎麽會感覺不到她的出現呢？
破道，隻有破道高手才能如此隱藏自身的所有一切，將自己融入到天地任何處。冷楓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個老婆婆也沒有在天域看到那樣的老態龍鍾，相反她現在雖然容顏蒼老，可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強者氣息。
她站在前方，望著冷楓。冷楓感覺她的眼神將自己看的通透，不禁的移開目光，不敢和她對視。
冷楓率先開口；“不知前輩大駕光臨有何指教？可惜我廢人之身，不能起身相迎。”
“廢人嗎？不至於。”老婆婆沙啞的道，細細的打量著冷楓，眼中突然有著一絲奇異的色彩；“不簡單，在這樣的情況你的道境竟然還能進步，恐怕你離尋道也就一步之遙了。”
冷楓淡淡笑道；“前輩法眼如炬，連我也不曾想到在這樣活死人的時刻，道境還能產生變化。”然而心裏卻在思索，這個人到底是誰？她突然出現在這裏到底有什麽目的？
“這其中的運勢天命我定要好好摸索一番。我少不得要助你一番，以觀後效，這樣一來，你和妖皇的爭鬥相比是更加精彩。”
這個死老太婆，明顯是將自己當成了道的試驗品，可現在也沒有時間管那麽多了。冷楓笑道：“敢問前輩想要如何助我，難道說有讓我恢複法力的辦法。”
老婆婆斷然搖頭；“沒有辦法，琵琶骨斷裂的人是沒有辦法修煉的，除非你肉體重生，可這怎麽可能呢？”
冷楓心中一涼，也許唯有地靈珠才能讓自己複原，可地靈珠早已經不知所蹤了，這樣的希望等於無。
“妖皇之所以將你如此囚禁，實則是以本心挑戰天命之意。他想看看一個廢人如何在天命的幫助下起死回生。”老婆婆似笑非笑；“若是你能奇跡般的複出，也許會大大打擊妖皇的道心。”
想了想，冷楓搖頭道；“不見得。”
老婆婆輕笑了一下；“不錯，你代表了天命，他又怎麽會妥協呢，妖皇隻會越挫越勇。”
“那前輩認為什麽是天命？”冷楓笑著問道。
老婆婆搖了搖頭；“你不用來套我修道的心得。”隨即望了冷楓一眼猶豫了一下道；“人生存於天地，而天地因人而變遷。萬物的本質是改變，但是也是輪回，是規律。盛極而衰，衰極而盛。所有的東西達到了一個頂點的時候，也就是輪回的開始。”
萬物本質的改變，這一切已經涉及到了破道。冷楓急忙的追問道；“前輩可否說的明白一些？”
“這片天地因人的改變有了這些繁華的宮殿，可也是在不知不覺毀滅天地的本源。人類不斷的進步，天地破壞的也就越發厲害。”
說道這裏冷楓打斷了他；“所以天道輪回是天道的一種自我修養了？”若真的是這樣與其說是天道輪回，不如說是人自己走向了輪回。
老婆婆微微點頭：“不錯，可有時候天道根本沒有辦法輪回，隻能借助他人之手，甚至是外力來進行輪回。”
冷楓露出沉思之色，每個人都在破壞這個世間，哪怕毀壞一棵樹，一塊石頭，這都是破壞世界原有的東西。
原來每個人都在逆天。隻是逆的多少罷了。
這些‘逆’逐漸的聚集在一起，當天道承受不住‘逆’的時候，就是輪回的開始。
天地運轉的規律就已經包含了這個輪回，人在時間成長，要吃飯，睡覺。睡覺就要有床，而床就是木頭，這一切都是毀壞世間原有的一切。
若沒有人，那些大型動物將會稱霸這個世間。
人和動物，植物之間產生了一種微妙的平衡。無論是人還是動物或是植物在這個世界都是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那麽隻要能在天地運轉的規律之前，感覺到天地的規律，那應該就是破道了吧。
隻聽老婆婆在前方接著道；”最主要的是本心，但自己的本心又有多少人不明白呢？沒有金錢的人，想要金錢，有了金錢想要權力，這是本心嗎？不，這不是本心，這是欲望。而本心是做自己想做的，追求自己想要的，本心並不是無欲無求，本心是你對自己內心的一種明悟，天地的一種感悟。”
“當你徹底的明白自己的心，懂得天地的運轉規律，這就是‘道’的開始。”老婆婆閉著眼睛，幽幽的說道。
過了許久，老婆婆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人可以臣服在任何人的腳下，哪怕是阿貓阿狗的腳下，但絕對不能臣服於天道。”話音剛落，天空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裂口，她的身影融入到缺口中，消失不見。
“武破虛空。”源驚訝的道；“冷楓，這個人的修為簡直是駭人聽聞。”
冷楓搖了搖頭；“我懷疑她是一個人”嘴角升起一絲意味深長的微笑。
自己的天靈珠怎麽會突然有動作呢？而且剛有動作就看到了這個老婆婆，自此在天域第一次看到這個老婆婆的時候，自己體內的天靈珠就有異動。
再一個，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破道高手，天域的人又豈會不知呢，那麽很明顯這個人隱藏了很久，就連天域的人都瞞了過去。
源和月魂刀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海冰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