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賣唱生計

  燕鴻飛沒有再出現在她面前，她依舊是一個孤獨的旅者。 

  她漸漸的走到了揚州，那個自古繁華的地方。她看到這繁華的城市，實在是又喜又愁，喜的是她終於看到這個有人間天堂之稱的都市了，愁的是她身上的銀子也漸漸的花光了，現在的她，迫切的需要找份工作來賺點銀子，不然就后頓無繼了。 

  她思考了很久，不知道要做做什麼，做生意那肯定是不行的了，她的性格不適合做生意的，她唯一會做的就是寫書了，雖然一路上她從來沒有停止過寫作，但是她也明白，那些著作是不可能發表的，那裡面都是現代人的思想，發行出去，一個不好就會引起文字獄，牽連他人了。這是古代，可不是言論自由的現代，還是得慎言才是。去給別人做幫工也不是不行，就是賺錢太少了，只夠平日糊口，要攢夠旅資，不知道得到何年何月呢？那麼幹什麼好呢？ 

  她不知不覺間走到了一間揚州最大的妓院滿香樓前，她抬頭一看，對啊！她不是可以到妓院去賺點錢的嗎？當然不是賣身了，但是她可以唱歌啊！只要客人喜歡她的歌，賺錢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嗎？ 

  想到這，她馬上下了決定，就這樣了，於是她一刻不猶豫地向滿香樓走去。 

  「哎喲！我說姑娘啊，你是不是走錯地了，我們這裡可不招待女人的啊！」一個老鴇模樣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站在她面前，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青蝶看了她一眼，便知必是老鴇，也不管她話里的刺，直接說：「你就是這滿香樓的媽媽吧，我是來找你談生意的。」 

  「我的確是這裡的媽媽，」那老鴇有些輕蔑的看著她，「你能有什麼生意好談的！」 

  「找個地方談吧！」青蝶不理她輕蔑的眼神。她現在只想賺錢，其他一概不管。 

  老鴇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也看出青蝶的與眾不同，當下也不啰唆，只把她請到了內間。 

  「我也不打彎了，就直說吧。我想在你這滿香樓唱一個月的歌。」青蝶一進內間，也不啰唆，直接就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了。「屆時利潤五五對分。」 

  「喲！我說姑娘啊，你這想法雖好，但是，你是不是也太不把我滿香樓放在眼裡了？」老鴇悠然的坐下來說，「我為什麼要接受你呢？」 

  青蝶只是輕輕一笑，也不答話，只是張口輕唱，一曲《紅豆》唱下來，那老鴇已經驚訝得連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青蝶唱罷，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老鴇，那老鴇沉吟了一下，說：「你可以留下來唱歌，但是利潤要三七分，我七你三。」 

  青蝶也不說其他，只是站起來向門口走去：「再見！」 

  「慢著！」那老鴇一見青蝶要離去，也有些慌了，單是剛才那一首歌唱下來，她已經清楚她的價值，如果她去別的地方唱，必然會影響她滿香樓的生意。「六四分如何？」 

  「我六你四？」青蝶只是淡淡的看她。 

  「不行！」老鴇一口拒絕，「是我六你四！」 

  青蝶轉身打開門就要走出去，老鴇見青蝶定了心，只好咬牙應道：「好，聽你的，五五分。」 

  青蝶這才慢慢的轉過身來，走到桌子前坐下來，淡淡的說：「有些話我得事先說明，我每天只唱一場，唱完就走，其餘時間你無許可權制我。」 

  那老鴇本要極力反對，但是青蝶一番話下來，她也只好接受了。 

  就這樣，青蝶在滿香樓開始了她一個月的唱歌生涯。 

  在與老鴇談妥了之後的第三天晚上，青蝶才開始正式演唱，之前兩天，她讓老鴇做些布置，另外也要做些宣傳，這樣才會有效果。 

  那天晚上她穿了自己設計的白色裙衣，化了淡淡的妝容，便出場了。饒是如此，老鴇初見她的時候還是大吃了一驚。她不曾想到青蝶化了妝之後竟是如此美麗。只見她雖然只是略微打扮了一下，但是那一身高雅大方，風華絕代的氣質便自然而然的出來了。 

  那一晚真是成功，她還沒有開始唱歌，她的美貌，她的高貴氣質便已經令無數人傾倒了。那一夜之後，滿香樓的歌女雲舒便已經名揚揚州了，在以後的一個月里，每晚都有不少人慕名前往滿香樓聽她那如同天籟的歌聲，當然也有不少有錢人不惜一擲千金想要得到雲舒姑娘的垂青，但是沒有人可以打動雲舒，就連老鴇也拿她沒有辦法，每天除了唱歌的時候，她幾乎見不到她。 

  但是今晚的演唱會卻停止了，只因為有人出了高價請雲舒姑娘到畫舫上唱歌去了。聽到消息，那些慕名前來聽歌的人只好握腕嘆息了。 

  這是青蝶在滿香樓唱歌的最後一個晚上了，她原不想到畫舫上去唱歌，但是老鴇說了，是名動江湖的快刀堂的堂主，那是絕對不能得罪的客人。 

  青蝶不是怕事的人，但是她也不想給別人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