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收養聞櫻

  青蝶緊跟在後面，房間因為窗戶有些小，陽光照射不足，有些暗，但是裡面的擺設也是整整齊齊的，桌面上還擺放著幾本書，可以知道女主人是個識字的人，在裡面的一張木床上躺著一個面色青黃，十分瘦弱的女子，她應該就是聞櫻的母親吧。 

  「聞櫻，你跑到那裡去了？」聞母被聞櫻搖醒，睜開看到聞櫻，咳嗽了幾聲，愛憐的看著女兒，有氣無力的問道，抬眼又看到青蝶，吃了一驚，忙掙紮起床：「你是？」 

  「娘，她是青蝶姑姑，剛才那些小孩欺負我，是姑姑幫了我，還有小武叔叔，他去給娘請大夫了！」聞櫻興奮的說。 

  「這怎麼敢當呢？」聞母又咳嗽了幾聲，連忙給青蝶讓座，青蝶也不謙讓，坐在一邊與她說起話來。 

  不一會，小武就帶著大夫過來了，青蝶原來看聞母的病情感覺已經不輕了，現在又見大夫那不好的臉色，馬上知道情況恐怕有些不妙了！ 

  「大夫，多少錢都不要緊，請您儘力醫治！」青蝶陪伴大夫走到廳堂，懇切的說。 

  「請恕老夫多言，你們還是儘快給她準備後事吧，只怕就在這一兩天了。」那大夫搖著頭收拾藥箱走了。 

  青蝶心裡沉悶，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們說才好，要是莫離在這裡就好了，青蝶想，以他的醫術，必定能夠救人，但是這千里迢迢的，如何找他。又有些悔恨當日沒有向莫離好好學習，不然也可以救人的了。 

  青蝶不知如何開口，聞母卻早已猜到結果了一樣，將聞櫻支開，獨留下青蝶。 

  「姑娘不必為難了！」聞母苦笑道：「我的病情我心裡有數。怕也只是這兩天了！」 

  青蝶看她如此，心中更是暗嘆，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只是說道：「你且放寬心來，病總會好的！」 

  聞母聞言只是淡笑，又要掙扎著起來，嚇得青蝶連忙阻止她，她卻是一把抓住青蝶的手，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姑娘，我有一事請求姑娘！」 

  「你且躺下，什麼事只要我能做到，必定為你做好！」青蝶知她必是有事相托，對於她來說，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聞櫻吧。 

  果然聞母當下說道：「我並不怕死，只是擔心聞櫻。初次見面，本不當有此請求，但是我實在是想不出有誰可以託付了！」說著又咳嗽起來。 

  「如果你相信我，日後我必會好好照顧聞櫻的。」青蝶握著她的手說。 

  聞母點點頭：「真是太謝謝你了！不過，聞櫻的父親乃是京城的官員，我想麻煩你把聞櫻送到她父親那裡，交由她父親撫養。不知可否？」 

  青蝶有些驚訝，不過還是答應了，既然人家有父親，當然是送往父親處最好不過了。當下聞母又拿出一塊玉佩交給青蝶，作為將來他們父女相認的信物。 

  青蝶接過玉佩，一眼看去便知是上好的玉，價值必然不菲，是有錢人家才買得起的東西。然而這玉如果拿去典當，用以延醫為生，當不至於弄至今日田地。由此可見聞母是十分珍惜那個人了。只是對方此刻恐怕溫香在懷，早已將她忘卻了。男人的一時風流，犧牲的卻是女人的一生啊！然而這卻又是女人心甘情願的！唉！什麼時候，女人也能為自己多著想一些呢？ 

  青蝶心中概嘆萬千，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點頭答應。聞母感動得淚落如雨！當下又叫來聞櫻好好叮囑了一番。 

  青蝶在旁看著，既為聞櫻悲哀又覺得聞櫻幸運。這悲哀在於，其母既然如此捨不得她，卻又為何不肯珍惜生命，好好的將她撫養成人。說她幸運在於，雖然母親將逝，但是卻還能與母親告別，得到一番囑咐，總比母親一聲不響的離開自己強啊！ 

  聞母死後，青蝶開始帶著聞櫻往京城方向出發。有時候聞櫻會問母親去向，青蝶總覺得十分心酸，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更加噓嘆不已，不過這些都不敢在人前表露，只是對於聞櫻，心裡更多了幾分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