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落幕
南宮家,雕龍畫棟,亭台樓閣遍布,在玄州最為中心的一個郡——五皇郡,也是舉足輕重的,即便五皇郡勢力無數,也有幾家後起之秀,不管是聲望,還是實力,都及得上南宮家了,但是依舊不如南宮家,無法做到超越。
為什麽?因為南宮家的底蘊,實在太強大了,傳言南宮家出過古聖人,也疑似有鴻蒙武學鎮族。更有一塊年代久遠的離譜的石碑守護著。
憑借這些,南宮家即便沒落了,也沒有淪為底層,而是依舊保持著良好的表麵,至少表麵是這樣。五皇郡有五大皇族大家,南宮家占的一個席位,並不弱於五皇郡的皇朝九軒皇朝。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本來一場檢驗家族年輕一代實力的族比,會變成這樣,異郡人馬來犯,更有鯤族強者降臨,牽扯了那塊石碑的秘聞,最終族碑蘇醒,與另一同時代的禁忌人物對話,要不是有著同級別的結界布置著,他們的力量足以令整個玄州大震動!
而這場巨變進行到現在,也差不多落幕了,玄火中人離去,並囑托鎮仙碑守護好南宮家,其實更為合理的是守護好南宮宇父子,因為,他們兩個的成就不會弱於禁忌人物。
此時天地一片寂靜,沒有一點聲音,雲層散開,無形的禁忌領域也消失了,壓塌的天穹在天道法則的循環下正一點點恢複,這片天地之下,巨大的石碑連綿九萬裏,高達萬丈,上頂九天,下撐寰宇,立於天地之間,仿佛一座神山橫亙。
碑前,一位全身被銀芒圍繞的青年傲然立於虛空之中,雙手負在身後,看不清麵容,被一層霧氣籠罩,他就是碑靈,曾經參加過紀元大戰的遠古禁忌人物。
隻是靜靜站著,身邊就旋轉著三千大世界,每一個世界都鎮著一塊大石碑,似乎鎮壓什麽人,可能是傳說中的仙,更有諸佛在吟誦古經文,大異像懾人。
“該結束了啊,本來我不會出世,卻被這家夥吵醒,既然醒了,就不能睡了啊。”碑靈自言自語,最後朦朧的雙眼掃了一眼南宮宇,眼中閃過一絲溫柔的異色。
“這種年紀就敢徒手抗萬玄,了不得啊,將來那棋盤,說不定輪不到那家夥來下,會被你超越你說不定。”碑靈笑著點出一指,一道璀璨的金光沒入南宮宇的體內,體內的骨頭上,竟然印刻著四個大字:鎮、滅、殺、湮!
每一個大字,都燃燒著重重的大道大字,蘊含無限恐怖的力量,足以跨境殺人,四字組合在一起,更有生殺大針,威力驚千古!
“這四個字,有著我的一絲力量,你和那小鳳凰一樣,未成長起來,難免會遭到扼殺,這四字可保你不死,等你跨入兩儀變的時候,就會自動消退。”碑靈說道。
似乎是在回應一般,南宮宇的識海內,一縷縷波動蕩出,很溫和,似乎在感謝。
碑靈又看向南宮雲,道:“你就不需要了,你已經成了氣候,踏上了一條不一樣的路,注定崛起。”
說完,碑靈掐了一個法訣,身後的萬丈石碑,忽然轟隆隆的顫動起來,重新化為一塊平淡無奇的古碑,很古樸,坑坑窪窪,唯一讓人覺得驚奇的,是它的萬古年歲。
“我本不能出世,得走了。”碑靈自言自語,全身發光,很平靜,沒入了鎮仙碑之中。
不知道多久,元鯤和南宮雲率先醒來了,看向對方起初都有著濃濃的戰意,欲要完成未完成的一戰,但是看向那塊古碑的時候,麵色頓時變得複雜起來,特別是元鯤,他知道古碑的來曆,了不得,如今這個環境下,誰人擋得住這種級別的人物?而南宮雲卻是很激動,因為這是他們家的碑,感到自豪!
“我已明白路該如何走,日後再戰!”元鯤黑衣黑發,漆黑眼眸有黑海沉浮,很強大,比起之前,他的氣息更強大了。
“奉陪到底。”南宮雲麵色很平靜,但是眼中卻很興奮,好的朋友難找,可以一戰的知己更難找,南宮雲也希望和元鯤這樣的人一戰。
“我該走了,定個時日吧。”元鯤說道。
“我兒十年後赴幽州戰幽州天驕,你我也定在十年後吧。地點,也是幽州!”南宮雲回應。
“好,十年後,我倒要看看,你嗯子嗣是否如你一般,配得上強者二字。”元鯤聽見南宮雲說他的子嗣要一人獨戰幽州天驕時,眼裏閃過一絲異色,幽州是十宗鬼靈門的地盤,底蘊很強大,他們的年輕一輩也不會弱到哪裏去,一人戰整個幽州,這是何等的艱難。
但是元鯤沒有驚訝,因為強者之路,沒有什麽不可能的。
“我不如我兒子。”南宮雲看向南宮宇的時候,古井無波的臉龐上難得的出現一抹笑容。
是的,他很自豪!這種自豪不同於古碑,因為一個和榮耀使命有關,另一個,卻是徹徹底底的血脈相連、完全處於私心的那種自豪。
如果可以的話,南宮雲很想怒問蒼天:我兒五歲就可徒手抗萬玄卻全身而退,誰能做到!五歲就敢獨戰整個幽州,誰敢?無人!
元鯤不可思議的看著這對父子,第一次開始懷疑了自己家族的天機石,石頭裏顯示的是南宮家衰亡了,這哪是像衰亡的樣子?衰亡的家族能出這樣一對妖孽的父子?
本來以為老的已經夠厲害了,獨自頭上了一條不一樣的路,向天借力,敢和他一戰,沒想到小的日後的成就不弱於老的,五歲敢十年後獨戰整個幽州,而且敢徒手抗萬玄,他五歲的時候,不管哪樣,似乎都不可能完成吧。
別人的子嗣十年後獨戰幽州天驕,元鯤絕對會大笑,因為這根本是螳臂當車,但南宮雲的兒子,他卻不得不信了,因為他是南宮雲!
更因為他姓南宮,曾經的家族,輝煌無比,年輕一輩敢戰老一輩,老一輩敢戰祖一輩,誰人可敵?這對父子,誰能保證,他沒有這樣的戰力呢?
鎮仙碑蘇醒,這是加速了南宮家的衰亡,還是一個轉折?
元鯤難以確定,他必須將這件事告之家族中,故此,他很快離去了。
不一會兒後,其他族人也醒了,但是和南宮雲不同,關於古碑的記憶,似乎都被抹去了,怎麽也想不起來。
連老族長也是如此,他引入眼簾的,就是已經被修複的家族族碑地,一塊古老的石碑坐臥在此,一動不動,猶如沉寂了萬年。
他很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看見很多族人們都和他一樣暈倒了。
既然族碑不想讓他們知道他的存在,自有他的道理,他也不會刻意提起這件事。
此事過後,南宮雲第一時間抱著南宮宇回到家中,柳雪一看見南宮宇閉著眼,心疼的差點掉淚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有母親不疼愛自己兒子,此刻,柳雪再也控製不住情感了,緊緊地拉住南宮雲的衣袖,帶著哭腔,咬著牙。
“雲哥,是誰幹的?是誰!”
柳雪雙眼通紅,還在梗咽,死死地拉著南宮雲的衣袖不放,硬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南宮雲雖然也心疼兒子變成這樣,其實南宮宇的傷勢是之前徒手抗萬玄時弄出來的,和鎮仙碑的論道過程中,早就把身上的傷勢給治愈了,隻是還未醒來罷了,沒什麽傷勢。
可柳雪可看不出來,在她的印象中,隻要兒子暈倒了,就是大事情。
南宮雲拗不過柳雪,將大致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但是故意省去了異君人馬和鯤族的人馬來犯,還有族碑複蘇的事情,這種事情,能不知道就不知道才好,所以他隻是說了之前南宮宇叫板南宮赤的事情,並說明宇兒這一身傷是由於抗衡南宮赤所造成的。
聽完之後,柳雪目瞪口呆,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半晌,她才說出一句話來。
“雲哥,你沒騙我?”
南宮雲苦笑,“我像是會騙人的人嗎?”
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南宮宇,南宮雲就生了一大堆悶氣,這臭小子,這麽多秘密,連我這個當爹的也不說,反了他了!
其實,南宮宇並沒有昏迷,連一點困意也沒有,真的,父母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在眼裏,柳雪的肝腸寸斷,父親略帶的責備眼神,都是那麽的真切。
南宮宇之所以醒不來是有很大的原因的,他被玄火坑了,之前玄火借用南宮宇的肉,和鎮仙碑對話論道,結束後因為身體適應了玄火控製,真身回歸後反倒不適應了,於是南宮宇隻能一直閉著眼了,連身體也不能動。
這樣子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月,南宮宇本尊才勉強控製了自己的肉身,並且沒有變扭感覺,在這一個月裏,風平浪靜的,再也沒人敢來南宮家鬧事,連一向和南宮家有些摩擦的其他四大家族也沒有動靜。
隨著五大家族每二十年一次的狩獵場臨近,這場不應該的平靜,卻是愈發的詭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