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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深宮幾多寂寞愁(3)

  「大王?」 

  燕王看著花舞王妃的眼神。他笑了。這可真是上天的安排。上天安排他遇見了花舞。那麼,這一生,就註定花舞是他的。也註定了王弟琴風的錯過。 

  「當年,王兄遇見你的時候,你就已經美麗的像仙子。」 

  「不,我遇見她的時候,比你想的早。」 

  燕王笑了。 

  「王上,」 

  蓬蒿的眼裡淚光晶瑩。 

  花舞妹妹的愛,也和她一樣,愛的很苦啊。 

  「傻瓜,愛妃和寡人是上天註定的緣分。愛妃剛出生的時候,寡人就見過愛妃。愛妃這一生,註定就是要跟著寡人的。」 

  「你?」 

  蓬蒿睜大了眼睛。 

  「不管我們在陽光下是什麼人。今夜在黑暗裡,你只是我的女人。」 

  燕王對著蓬蒿深情的說。 

  「這就是當年,寡人和你說過的話,寡人都記得。永遠記著。」 

  「這?」 

  蓬蒿低下了頭,這一定是燕王噲和妹妹之間的愛的秘密。當年因齊也對她說過類似的話,許諾會來接她,可是,事實呢? 

  「丫頭,你說呢?」 

  燕王的一句丫頭,讓蓬蒿的眼淚一下子流了滿臉。 

  能叫花舞妹妹丫頭的人,能把花舞妹妹的話放在心上的人,那個人,就一定是花舞妹妹今生的良人啊。花舞妹妹,她真的比自己要幸運。 

  因齊,你在哪裡? 

  你還記著我嗎? 

  記著一個卑微的小女奴嗎? 

  這在心裡念了千百遍的人,就是因齊啊。 

  上天註定,這一生,她就是因齊的人了。 

  他生,她生。 

  他死,她死。 

  是的,當初她之所以留在燕王宮,就是因為昊兒的病。昊兒的病如果沒有燕國的御醫,那是絕不能治好的。如今昊兒的病也好了,她也該走了。她能為花舞妹妹作一切,可是,她不能代替花舞妹妹參加封后大典,那該是花舞妹妹的輝煌,她真的該走了。 

  在明媚的陽光下,只有琴風,看著兩個一樣深情的人,他的臉上一片陽光,可是,心裡卻一片冰冷。 

  可是,他永遠也想不到,其實這兩個深情的人,心裡所想的卻是兩回事。 

  「妹妹的宮裡很是熱鬧啊。」一個突然的聲音響起。 

  雲妃的聲音在角門處響了起來。 

  走進來,跪下, 

  「臣妾叩見大王。」 

  雲妃起來,看到琴風。。 

  「二王子也來了。今天真是喜事啊。」 

  雲妃走過去,拉著蓬蒿的手, 

  「妹妹,大喜啊。你看大王多寵愛於你。」 

  「哈哈哈」 

  燕王的笑聲,使雲妃臉上浮上一層假笑。 

  「是的,臣妾也這樣認為,是妹妹的人好,長的哪個見了都愛。」 

  雲妃也笑了。她的笑聲里,多少有了一點空洞。可是,這個時候,大家都快樂極了。 

  誰會在意這些呢? 

  哼,雲妃看著淺笑的蓬蒿,賤人,得意吧。總有一天,讓你得意不起來。 

  白天過雲了,夜晚又來了。 

  夜深了,花舞宮裡,紅燭高照。 

  琴風來了,在這個最不該來的時候,他來了。 

  他沒有走大門,他一身黑衣,他如一陣風,進了花舞王妃的寢宮。 

  今夜,他必須帶她走。 

  今夜,他一定會殺了燕王噲。 

  為了花舞,他寧願殺了燕王噲。 

  可是,他錯了。 

  室內紅燭燃,床上一人影,居然是花舞,只有她一個人。 

  也好,讓他帶她走。 

  讓燕王噲活著吧。 

  「花舞?」 

  「你來了。」 

  「跟我走。」 

  「把孩子給我。」 

  蓬蒿看到了琴風的懷裡抱著昊兒。 

  「你為什麼一點兒也不驚訝?」 

  琴風看著一臉平靜的蓬蒿。蓬蒿笑了, 

  「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我也該走了。」 

  「你願意跟我走?」 

  蓬蒿接過孩子,緊緊的抱在懷裡。 

  「我要走了。你不來,我也會帶著昊兒走。不過,我要給你說一件事。我真的不是花舞。你能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你再不走,他來了,我會殺了他。」 

  蓬蒿看著琴風的表情,笑了, 

  「你錯了。他不會來。我們約定三年,他不會進我的寢宮。」 

  琴風愣了一下, 

  「他現在真的很愛你。如果當初,他也這樣愛你。我……」 

  「坐吧,我要給你說一個故事,一個關於落花舞和我的故事。」 

  蓬蒿在燭光里,給琴風說了一個故事。這就是雅琳奶媽給她說的故事。她的母親在戰場上生下她們姐妹兩個的故事。 

  琴風聽了,半天沒有說話, 

  「你真的不是花舞。我和噲都認錯了?」 

  「我們是雙生子,所以可能連氣息也像。可是,我真的不是花舞妹妹。我是蓬蒿,我是姐姐。只是,你們誰也不肯聽我說。」 

  「那你為何會入宮?」 

  「為了昊兒,因為昊兒的病,只有燕王宮可以救他。現在昊兒好了,我也該走了。你把我和昊兒帶出宮去后,你就去找花舞吧?找到她,把她接回宮。」 

  「你就一定這麼肯定,我會把花舞送進王宮,而不是帶她走。」 

  「我知道,你是愛花舞的。如果她要進宮,你不會攔著。」 

  琴風看著蓬蒿,突然笑了,笑的蒼涼。 

  「我終於相信了,你不是花舞。因為,花舞永遠不會這樣想事情。」 

  「還有一個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花舞妹妹的耳後,有一顆紅痔。而我沒有。」 

  蓬蒿笑了。 

  琴風也笑了。 

  「你是花舞的姐姐,也是我的姐姐,姐姐,你要到哪裡去?」 

  蓬蒿愣了一下,是啊,她就想著出宮,可出了宮,她又到哪裡去呢?不管到哪裡去,這燕王宮裡可是不能呆了。先出去再說。想來,她最好的去處可能就是父王的犬戎國了。 

  「回家。」 

  蓬蒿下意識的說。是的,她要回家。她要去找她的父親。 

  「好,我帶你回家。」 

  琴風把昊兒裹在他的懷裡。又用他的大氅把蓬蒿綁在背上,一縱身,上了屋頂。迅速的消失在黑夜裡…… 

  蓬蒿和琴風,抱著昊兒,一輛馬車,走進了沙漠深處, 

  他們一連走了十幾天,已經走出了燕國的國界,快在進入犬戎的國界線了。 

  「蓬蒿姐,再穿過這片林子,就到犬戎的國界了。」 

  「琴風,你也累了,歇一下吧。」 

  馬車裡的蓬蒿招呼琴風休息一下。 

  琴風應一聲,解下了馬,把車子放好,扶蓬蒿出來, 

  「姐,你先在這裡走動一下,我去前面看看有沒有人家,弄點吃的。」 

  蓬蒿看了一眼車裡睡的正熟的昊兒,對琴風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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