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神木君
一頭漆黑齊腰的長發,一身全黑的修身西裝,黑色的墨鏡,看不清臉,但修長完美的高佻身材,優雅的舉止,仍可以看出來人的不凡,他無視所有好奇驚異的目光,緩步走到瑪莉的身體旁,臉上露出極度厭惡的神情,修長的腿冷漠地跨過她的身體,居高臨下的靜靜冷視著這個醜陋的靈魂,左手手指拈著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手一松任它掉落在她眼前的地板上,嘴角是不屑的譏諷冷笑,冰冷得幾乎要將人凍結的聲音道:「你以為殺了田中就沒有事情了嗎?在你逼他安裝炸彈時就應該想到,他一定會做一個關閉的遙控器!」
瑪莉已無法動彈,漸漸變得空洞的瞳孔中最後閃過極度不甘心、憤怒和仇恨的凶光,罪惡的靈魂掙扎不過地獄的火餡,隨即就完全消逝了,變成死寂,沒有一絲生氣!她終於去了早該墮入的深淵,對於她來說,恐怕是最好的歸宿了!
「神……神木君?」潘凌無法置信地望著這個神秘的來客,是他嗎?那個熟悉的冰冷態度,比女孩子還要長的黑髮,兒時依稀糊塗的印象,應該是他,那種不可一世,視一切如糞土的冷傲,除了他還會有誰?
神秘來者明顯得一愣,轉過臉來望向潘凌,雖然沒有應答,但很明顯,他就是神木君!但同時他也是s組織的大當家,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艾爾夫本來還有點鬆懈下來的神經立刻又繃緊起來,他來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為了救人?一個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的頭目?實在很沒有說服力!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潘凌毫無預兆地像陣風似的沖了過來,一下子跳到神木的身上,像只無尾熊似的扒在他身上,興奮狂喜地尖叫起來:「哇,真的是你,神木君,好久沒見了!太好了,哇,你長得高多了,哈哈!」說著還一把拿掉神木臉上的墨鏡,捧著他的小臉仔細端詳,大家這才看到他的真面目,這麼恐怖的一個人物,竟然長著一張傾國傾城的陰柔美顏,跟喬治有一拼,漂亮得不可思議,根本不像男生,特別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像洋娃娃似的,不過冷酷無情的眼神破壞了這本來美艷動人的美麗,冰冷得拒人於千里。
所有人都呆掉了,這個……不少人忍不住望向可憐的艾爾夫,他的表情……慘了點,應該說是陰沉慍怒,剛剛還在他懷裡的人兒這會兒跳到別的男人身上了,那個醋罈子呀,不,是醋海翻騰呀,快要把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看著他快黑掉的臉,路德都禁不住在一旁偷笑,報應呀!
「神木你的頭髮還是留這麼長呀?從小你和我就老被人認錯性別,你還是長這麼美呀!看,我現在頭髮也留長了,哈哈!」潘凌放肆的行為竟沒有激怒神木,倒是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本來冷冰冰的目光中竟多了些溫暖的笑意,不過更多的是複雜的情緒,他苦笑著說道:「凌,鬧夠了吧?快下來,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副瘋丫頭的樣子,一點沒變!」
潘凌不好意思地傻笑兩聲,終於放過了神木,跳回地面腳才著地,就感覺背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向後拉,然後就撞上了一堵結實的肉牆,她驚異地一回頭,看到一臉陰沉的艾爾夫,黑著臉瞪了她一眼,將她緊緊攬入懷裡后立刻轉回視線,繼續警惕地盯著神木,這個重量級人物親自出場,可不能掉以輕心!
「你就是……神木君?先謝謝你的相助和救命之恩。」禮貌還是要的,雖然艾爾夫並不信任他,但神木君也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和態度,他又恢復了冷酷的模樣,冰冷的眼神里沒有一絲感情的波動,他冷冷地對艾爾夫點點頭,優雅地回應道:「沒什麼,我也是在清理門戶。」
「神木君,可以告訴到底是怎麼回事嗎?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我應該有這個權利吧?」從老朋友久別重逢的喜悅中清醒過來的潘凌,立刻單刀直入的直奔正題,對於她的父母和瑪莉,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這是他欠她的。
神木漂亮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一絲愧疚和愛憐,複雜的情感在眼底糾纏,艾爾夫敏感的神經頓時警鈴大作,這個叫神木的傢伙對潘凌的感情絕對沒那麼簡單,不過他沒有露聲色,只是死死地盯著他,不敢有絲毫放鬆,唉!他為什麼這麼累呀?愛情真是苦辣酸甜五味雜陳呀,希望他有苦盡甘來的一天,真是給折磨怕了,這個小妖精快把他折騰死了,愛情真不是件輕鬆快活的事情!只能自己在心裡哀嘆了,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艾爾夫的自怨自艾根本沒有人理會,大家的焦點都在事情的真相上,神木猶豫片刻,低下眼帘娓娓道來:「二十幾年前,組織利用各種手段將潘振拉攏進來,當時的他意氣風發,年輕不成熟,所以輕信了,等發現真相的時候已經晚了,但他一直堅持不肯參與直接的行動,最後組織沒有辦法,退而求其次讓他培訓新人,他一直很低調,『工作』也不出色,組織本來對他寄予厚望的,後來也放棄了,只要不出問題也不會難為他,然後他結婚、生兒育女,他開始有了退出組織的念頭,但這是不可能的,最終他放棄了,得過且過。後來潘振被總部派到日本工作,並承諾支持他武學的研究,這是他一直都嚮往的,組織也兌現了承諾。」
神木的語言幾乎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只是在簡單地陳述事實,許多事情早已過去多年,也沒有必要再追究細節或是原因了,潘凌也不想知道這些,父母在她的心目中永遠還是原來的樣子,那些他們不願意在她面前提及的往事,現在她也不想知道,對於她來說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她知道神木對父親還是很崇敬的,他也一直跟隨父親習武,就算他什麼也不說,她也感覺得出,神木一直用自己的特殊身份在保護和照顧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