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不得已對她用這招
“雙方交換?你是說,把對方的戰俘送過去交換回咱們的士兵?”常小九問。
“是啊,就算我軍再厲害,就算這一仗算是勝仗,但是避免不了咱們也有人落在那邊的。”濮元聿解釋著。
“那,那些傷員呢?可有給他們救治?”常小九猶豫著問,畢竟當時自己是沒看見有大夫救治敵軍傷員的。
濮元聿一聽,就想起了甄義之前對他說的話:“雖然是敵軍,但是傷者也有人給救治的,隻不過,是簡單的止血包紮而已,能不能挺住活下來,那就是他們自己的命數了。
你親眼看到的,咱們的大夫人手條件也是有限的,不可能像救治自己傷兵那樣的救治他們。”
關於這一點,他到沒有因為知道她在意什麽,而撒謊說好聽的。
因為,不想欺騙她。
這樣啊,常小九聽了,沒覺得這樣殘忍不負責,對於古代這個朝代來說能做到這般,已經實屬不易了。
因為是熄滅了燭光,濮元聿看不見她此時的神情:“怎麽,是不是覺得這樣太殘忍了?”
“沒有,能做到這般已經很好了。”常小九不想道德綁架,實話實說道。
戰火之下,百姓是無辜的,那些將士又如何不無辜,都是聽命行事。要怪,隻能怪那些好戰的,貪婪有野心的掌權人。
“那死亡的呢?”常小九再問。
“不管死的活的,一個不留的都送到交界處,活的都不留,還留死的做什麽,還要費力氣挖坑來埋。能換回咱們的戰死將士,讓他們葬在自己的國土上才是正事。”說到這裏,濮元聿的心裏其實也是不舒服的。
每次帶兵,他也希望一個不少的,都好好的平安的帶回來,但是,那又怎麽可能。
戰場上,怎麽可能沒有傷亡,不過是傷亡人數多少的數量問題。
這個,真的是常小九沒想到的,原以為這也算是好消息了,能衝淡自己焦躁不安的心,可是常小九發現,效果是有的,不過是一點點,自己的情緒並沒有因為知道這些而改變多少。
她不再開口,濮元聿也就沒再吱聲,後半宿倆人也都是醒著的。
這個夜仿佛格外的長,天剛放亮,常小九就起來了,濮元聿都不用看她臉色,就知道也是一宿未眠。
二人洗漱好,用過早飯,外麵也已經收拾的差不多了。
看到停在自己跟前的馬車,常小九扭頭朝濮元聿看過去。
“不用急行軍,你還是坐這個吧,不然身體誇了,還怎麽去查別的?”濮元聿開口了。
聽著他的話有道理,常小九沒再堅持騎馬,抬腿就上了馬車,八兩也不用拴著,自己就跟在了馬車邊。
馬車看著並不豪華,很是普通,但是就感覺很結實。
車廂很大,裏麵兩邊的坐榻很寬,就像兩張單人床,頭上各自擺放了被褥。
常小九並沒多想,反正知道自己現在沒心思想別的,他的人品也可靠,絕對不會對自己做什麽。
都同一個帳篷的住著,再住同一輛馬車裏也沒什麽不妥的。
這種事對於現在的她來說,算不上什麽可以糾結的事。
她在想,二哥的事,用不了多久理州的父親就會知道的。
他們不知道會有多傷心呢,他們時常的商量,要給二哥定下一個什麽樣的姑娘呢。當然也不會相信二哥會做那種事,隻是,有她這個不孝的離家出走的女兒在先,現在二哥又出了事,哎!
可惜,人無法預料還沒發生的事,若是她知道葉凡會變成這般,怎麽都不會離開理州的那個家。
就算不嫁人,至少也會好好的陪伴報答那個父親和母親這一世的養育之恩。
這一刻,常小九很懊惱,自己為什麽是一個隻會醫術的大夫。怎麽就不能是個很厲害的人,厲害到能保護阿順,又或者能在剛知道害了阿順的主使之後,立馬就去給阿順報仇。
厲害到,僅憑自己的能力,就能立馬查清二哥的事。
看看現如今,立誓要給阿順報仇討回公道,但其實仇人還活得好好的。
知道二哥出事,還不得不求助旁人幫忙。
不然單憑自己的能力,怎麽查?查清楚了又能如何?能對軍糧草下手的人,會是尋常的人麽?
“小九,茶桌下有熏香,靜心解乏的。”車廂外,傳來濮元聿的聲音。
常小九聞言就朝茶桌下看去,看到了,想想自己再繼續這樣下去,弄不好二哥的事還沒查出什麽眉目,自己就崩潰垮了。
的確是需要靜靜心了,於是她伸手過去打開盒子,取了一根香在炭火盆裏燃了。
香煙伴隨著馬車的震動縹緲的舞動著,有點淡淡的梔子花香,很好聞,常小九靠在被子上緩緩的閉上眼睛。
熏香燃了半柱香光景,馬車外的濮元聿輕輕的喚了聲小九,沒聽到裏麵有回應,想了想先開車窗簾往裏看去,見小九斜躺著已經睡著了。
他鬆了口氣,示意馬車停下來,然後輕手輕腳的上了馬車,抱著她睡平,蓋好被子,這才下了馬車,叮囑車夫稍微的慢點。
沒錯,這香是有靜心解乏的,但還有一個作用就是助眠的。
是他到城內找了當地有名的製香名家特意定製的,當時還擔心她這個大夫一聞就會發現問題的,還好。想必,她之所以沒發現香的問題,應該是心思煩亂,所以才。
重新上了馬背的濮元聿,其實也有點擔心,等她醒過來之後,反應過來了,會不會怨他,應該明著告訴她那香的作用才對啊!
晌午的時候,一行人稍事休息,吃了點東西就繼續啟程了。
屬下並不知道主子給常大夫配了特製香的事,還要給她拿吃的,被濮元聿製止了,說她這些日子太乏太累了,補覺呢,別吵她。
兆城與舒城緊挨著,夜色降臨的時候也就到了。
才到舒城外,早有人等在那,這是濮元聿在得知常勇出事後,就安排過來暗查的人。
濮元聿知道,自己帶人過來查,不可能瞞得過兆城的守備等人,所以,除了沒穿鎧甲外,倒也沒有刻意的做什麽掩飾。
在城外找了家客棧,濮元聿把馬車裏還在熟睡的人輕輕抱起,送進客房榻上,這才到另一間聽屬下稟報查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