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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惡徒必殺之

  此時軒逸閣外除了一片凄然,還是一片凄然。 

  這裡好像被天蕭全包了,寂靜空廖,除了天蕭身後幾個隨行的保鏢,和邵振他們幾個人之外,再無他人。偶爾從旁邊的道路上會跑過幾輛車,稍停下來瞅一眼,眨眼的功夫就飛快的加大油門跑遠了。 

  小寶默不作聲,慢慢的跪在他媽媽面前,小手緊緊握著媽媽的雙手,他為牛妞在山野嚎啕大哭過,但此時面對自己的親生母親,竟然沒有掉一滴眼淚? 

  這難道是他真的對自己母親如此生恨?還是那顆幼小的心靈早已被可惡的人性傷害得千瘡百孔,麻木得不知道人世間還有一種情感叫做真情。 

  如果小寶大哭一場,或者掉幾顆眼淚,邵振看著或許會好受一點,但是小寶並沒有。他只是將自己媽媽的手捂在胸口,抬起乾瘦的小手去拭擦媽媽眼角凋零的淚花。 

  氣氛陡然變得詭異,一時陷入僵局。 

  邵振眼裡頓然間已多了幾分殺氣,輕輕將小寶媽媽放下,抬首瞪著天蕭,這個害死陳昕霓的兇手,無惡不赦的罪徒,他怎麼可能會原諒。 

  現在邵振只有一個想法,他要讓天蕭死,現在,馬上。 

  邵振拳頭握得緊緊的,全身像一張弓,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邵警官,你覺得就憑你現在能殺得了我?」天蕭說話間右手不停撥弄著左手大拇指上的嗜魂戒,他的臉上不是殺氣,而是陰氣。 

  邵振沒有說話,他動不著跟天蕭一般廢話。 

  「咔嚓。」邵振的指節擰得一聲悶響,破拳而出,直搗天蕭。 

  天蕭楚然不動,他面對邵振的迅猛來襲,之所以會如此泰然,並不是小看邵振,而是對自己有信心。 

  畢竟,此天蕭非彼天蕭。 

  只見邵振邁步如狼行,運勁如抽絲,穩而不亂的一拳凌空劈下。 

  無奈天蕭竟然身輕如燕的巧妙避開,這一閃的速度竟然是異常的快,完全不像在聖湖大戰龍蟒以及在密室對決冰狸火狐的那個天蕭。 

  邵振暗知天蕭有嗜魂戒的魔力相助,但沒意料到會如此的異若兩人,黯然一驚,少將說的果然沒錯。 

  天蕭早已沒將邵振放在眼裡,嘴角掠過一道圓弧,對邵振陰陰一笑,道:「啐,現在該輪到我了!」言畢天蕭已縱身至於邵振上空,一個橫掃,砂礫炸飛。邵振眼疾手快間向後兩個空翻才得以避開,剛站穩還沒定神,天蕭就已從夜空中劃出一道半弧飛身掌下。 

  這一招天蕭樣子信心十足,出招凌厲快速。剎那間,一道強勁的氣波直向邵振劈頭蓋臉襲來。 

  眼見邵振躲無可躲,只得死死的緊箍著雙手橫在頭頂與之抗衡。 

  這時旁邊看得膽戰心驚的少將見勢不妙,猛地向天蕭將手中的bra扔去,天蕭忽從余光中警覺到有異物襲來,誤以為是少將施的暗器,騰出一手揮去,這才看清竟然是一個[奶]罩,方才想起剛才天芸的[奶]罩被少將解下,暗怒一聲:「畜生,等下老子非得宰了你不可!」 

  擋下憑空襲來的奶罩天蕭只不過用了吹灰之力,對邵振的攻擊雖然有所減少,但絲毫不弱,立馬反手向邵振狠狠的壓了下去。 

  對於一個沒有一點內功修為的警察來說,天蕭的這一手足夠邵振受的了。 

  「啵。」 

  強大的氣波壓得邵振喘不過氣來,最終因力不能支,身子一軟,攤到下去,緊接著又挨天蕭猛蹬一腳,擊飛數米之外。「轟隆」的砸在地上,同時嘴裡再次飆出一口鮮血。 

  因為昨天剛受螞蚱的三擊重傷還未痊癒,邵振只不過在體格上高出常人一等,雖然有焚天之眼附體,也只是微弱的異能而已,而且並不是隨時可運用體內的異能,似乎只有體內的仇恨被激發后異能也才會被激發,仇恨越深,爆發力越猛。 

  可惜邵振雖然仇恨極深,但同時正義感也很強,能力爆發的局限太大。這和自幼小就開始習武練功的天蕭相比,那差太遠了,況且天蕭的能力那可是遠超螞蚱,所以邵振面對天蕭,變得一堪不擊,倒在地上一蹶不振,左眼的眼罩也被震掉在了地上。 

  小寶被邵振砸在地上的聲音驚動,一雙小眼炯炯有神的瞥了過去,如果是平常,他此時一定會大聲的叫道:「邵大哥!」 

  可是,他並沒有,小寶只是默默的望著手無傅雞之力的邵振攤到在地掙扎,不問也不動,黑暗中,沒人看到,他的小拳頭擰得毛細血管都快爆裂開。 

  可巴本痛切的望著地上一言不發的小寶,被邵振驚起一絲冷汗,急忙上前去扶邵振,可當他剛邁出那沉重的第一步時,就被少將一把拉住了。 

  「讓邵隊長自己站起來吧,你若將他扶起,倒下的就是我們。」少將面露愁容的望著邵振,言語中帶著無奈。 

  少將心裡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清楚,現在只有被焚天之眼附體的邵振才能阻止天蕭,或許他暗含自私,但他也不否認,只有邵振,才能幫他殺了撒羅,以報他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邵振連現在都站不起來,那和現在就離開又有什麼區別? 

  「少爺!這樣下去邵隊長快支撐不住了?」 

  「現在和一輩子有區別嗎?」少將苦著臉反問,他不想放棄任何一絲,他還是相信奇迹。 

  可巴被少將的話問傻了眼,不是因為這句話的本身,而是因為少將的話,因為他沒想到平時弔兒郎當的少將此時為何逼格變得如此之高,高得連他都不知道少將想表達什麼? 

  天蕭就在眾人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邵振,眼裡漫出一抹輕蔑的鄙夷,惺惺道:「堂堂天城市刑偵大隊長,也不過如此嘛,哈哈哈……」 

  天蕭的譏諷聲,像似一根根銀針穿刺著邵振每一道穴位,但卻無濟於事,邵振只覺此刻胸脯猶如火燒般的灼痛,他連爬起來都顯得那麼吃力. 

  邵振強撐著試圖站起來,可就在他剛撐起上半身的時候,眼前頓顯一雙黑色的鐵桶鞋子,腳步沉重的在他眼前停了下來,不用說,他知道是天蕭。 

  天蕭輕撇了下嘴角,不屑的打量了下趴在地上的邵振,道:「邵隊長,哎……你大戰龍蟒的時候我還覺得你有幾下子,怎麼一腳下去就爬不起來了?我真為陳昕霓不值,竟然會救一條廢物?」 

  邵振氣息變得越來越粗,胸口的氣流此起彼伏的衝刺著全身最脆弱的那個地方,他撐在地上的手掌慢慢攤開成爪,手指抓進乾裂的土壤,指間間透出燦燦血絲。 

  天芸深知自己哥哥的脾氣,從來都是小人之心,心狠手辣,也不免為邵振暗地擔憂起來。 

  如果事情止步於此那倒也還好,可是,接下來天蕭更是讓他們大跌眼鏡,越發心寒。 

  當邵振死死的撐地快要挺起上半身時,不料被天蕭一腳踩在了頭上。 

  這一腳踩上去,渾重的鐵鞋踏得少將差點閉上眼睛,而小寶依然緊緊的捂著他媽媽的雙手,只不過那雙手漸漸的變得冰涼,儘管小寶媽媽此時已然氣若遊絲,仍對小寶兀自微笑,隱隱夾雜著絲絲痛色,嘴角還在往外涌著鮮血。 

  小寶也不說話,不斷將他媽媽嘴角的鮮血擦乾,卻怎麼也擦不幹凈,就像已刻在他心底的疤痕,怎麼抹去? 

  「小寶,你是不是很恨媽媽?是媽媽對不起你,當初媽媽只是想讓你過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小寶媽媽說著已快不行,呼吸都開始變得艱難起來,但還是硬撐著將沒有說完的話說完,續續道:「你你,你爸……他……」 

  說罷雙手一松,立時芳魂寸斷。 

  至始至終,小寶都沒有叫出一聲。 

  周圍一片孤寂,凄寂無聲。 

  少將和可巴目光在小寶和邵振之間來回打轉,一邊無能為力,一邊愛莫不能,兩個大男人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只見天蕭的鐵鞋在邵振的臉上碾壓得「咯嘞」響,邊用力的 碾壓邊說道:「怎麼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邊的人離自己而去的那種仇恨是不是很爽?哈哈哈……」 

  邵振側躺著臉正好對著的是小寶,雖然月色迷沉,但他還是清晰的看到一滴清淚從小寶的眼角恍然無聲的墜落,他的內心一直壓抑的仇恨終於像決堤的洪水傾閘而出。左眼的幽藍之光越發明亮,似乎帶著一種灼熱的燃燒。 

  驀地,邵振陰冷決裂的收回他如火如荼的厲光,終於在少將和天芸目瞪口呆的視線中抬起早已沾滿血絲的雙手,一把抓住天蕭的鐵鞋,奮力拽開,緩緩的站了起來。 

  他那隻幽藍的左眼早已布滿了血紅。 

  而天蕭沒想到邵振會突然反擊,沒注意,一愣神間踉踉蹌蹌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此時一旁的少將,不知是喜,還是愁。總之,他黯然笑了,是那種揪心的苦笑。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邵振眼罩下的這隻真正的焚天之眼。 

  邵振猶如瘋狼,渾身充滿了血腥的殺氣,已不復再是之前那正義凜然的刑偵大隊長,他是獸是狼,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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