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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對峙

  本準備出車放油給邵振的波仔,突然聽聞袁萬軍不顧生死的這聲警示,馬上變得警惕了起來,剛開的門又合上了,不敢輕易下車。 

  少將聽到這句話,更是來氣,緊踩在袁萬軍臉上的腳,猛地提起迎著他的牙門踹去,忿道:「叫你多嘴,看本少爺弄不死你。」 

  「啊!」 

  袁萬軍吃少將一腳,頓時掉出了兩顆門牙,痛得直慘叫。 

  看得旁邊的可巴不禁全身打了個冷顫,曾在幾天前,他也被少將的一拳打下一顆門牙,至今還是個缺口,一想起這段血淚史,忽地抬眼惡狠狠的瞪著少將。 

  「邵隊長,我看一槍把這這廝解決算了,省得在這煩人。」少將放眼向邵振看去,聽邵振的意見。可就在這一轉眼的功夫,少將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 

  邵隊長?這個稱號很容易就讓人跟消防員、警察相關聯在一起,尤其對袁萬軍他們這種極其敏感的逃犯來說,太容易了。 

  「隊長?難道是警察?」波仔思忖間下意識的瞥了眼少將,又回到邵振冰冷如霜的臉上。 

  不用懷疑,波仔已從少將異樣的臉上找到了答案,縱使邵振淡定如初,但還是勾起了波仔的一絲試探欲。 

  波仔頓時將匕首扣在那位絕艷女子白皙的脖頸上,對邵振猙獰的笑道:「怎麼?邵隊長憐香惜玉了?」 

  邵振微微一笑,冷血如斯,遂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再不給我油,別怪我手下無情了!」聲音如冷鐵,生硬冰寒。 

  波仔像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鋒利的尖刀開始在那女子粉嫩的臉頰上遊離,女子彈指可破的肌膚,怎麼可能抵得住這寒光凜凜的刀刃。 

  只見男子輕輕一按,女子腮幫處立時滲出一抹血跡,波仔似在跟邵振做心裡鬥爭,而他手中的籌碼就是他刀刃下的這位女子。 

  邵振森然的目光穿過車窗,落在那膚光勝雪的女子身上,朱唇欲啟,張至半口,毅冷冷的道出一句:「你要殺便殺,不用看我眼色行事,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意識到自己沒有命離開這裡。」 

  好狠的心,好無情的男人。 

  女子秋水剪瞳的眼睛豁然劃出一滴清淚,她是在對波仔無恥而悲泣,還是為邵振的冷漠而落淚,亦或是對這個冰冷的世界感到無助而惶恐。 

  波仔見邵振臉色依然平靜如水,一時間感到這小打小鬧的提不起勁來,目光一閃,變本加厲的揚起手臂就向著女子右胛骨處一刀刺下。女子嬌呼一聲,痛得死去活來,唇齒都被咬破露出血痕。 

  波仔隨即卑鄙地叱喝道:「邵隊長?真想讓這位美女死嗎?你當真就這麼鐵石心腸?」 

  說著波仔握刀之手旋即收緊,女子霎時已滿臉都是淚珠,更顯嬌媚,可她此刻眼裡透露著的是對邵振無盡的失望。 

  「砰。」 

  只聞身後一聲槍響,震得波仔大吃一驚,瞭眼看去,是少將忍不住已對地上的袁萬軍的右邊胛骨開了一槍,同時指著地上哀嚎的袁萬軍腦袋,對波仔厲聲警告道:「小子,你要是再敢動那位美女,我就讓他腦袋開花。」 

  地上的袁萬軍胛骨中槍后立時在地上翻滾一圈,哇哇痛叫起來。 

  波仔見狀不由有些慌張,但想著如果此時放下匕首,那他就什麼依託也沒有了,眼見少將對袁萬軍下手都不眨下眼,最後咬了咬牙鼓起勇氣喊道:「要殺就殺,別他媽在那磨磨唧唧的?」 

  在地上緊捂著傷口翻滾不止的袁萬軍,突然聽到波仔的話,即時腦門一熱,怒目切齒的撐地坐直了身體,喊道:「你個兔崽子,這話你也說得出口?」 

  「對不住了,軍哥,我可還不想這麼年輕又回去坐牢。」波仔義憤填膺的回道,絲毫不在乎袁萬軍的生死。 

  袁萬軍聽之不由冷笑一聲,他是嘲笑自己看錯了人?還是嘲笑自己有豬一樣隊友,笑聲中充滿了無奈和自諷。 

  「枉我當你兄弟一場,你竟然說出種話?畜生禽獸!」袁萬軍緊咬牙關惺惺道。 

  「兄弟?呵呵,你他媽就別少裝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背著我跟我老婆的那點勾搭,要不是為了我小孩,老子早就像一刀宰了你不可,若不是和你去搶錢,走上這條路,我他媽會去坐牢嗎?」波仔一口氣倒出滿肚子里的惱水,原來暗地對袁萬軍早已恨之入骨。 

  袁萬軍似乎被說到了心虛之處,一時不知如何作答,開口難辨。 

  少將聽著這狗血之事,儼是嗤之以鼻,心忖著真他媽是防火防盜防兄弟啊。 

  不過眼見車裡的那位女孩嬌顏乏倦,還是救美人要緊,他可沒時間聽這些齷蹉之事,大聲對波仔吼道:「少特么廢話了,少爺我可沒閑情在這聽你們之間鬧家庭糾紛,識相的馬上給我把人放了。」 

  波仔聽著少將咄咄逼人的怒聲,似乎更被激怒了,餘光瞥了眼面沉似水、一言不發的邵振一咬牙,狡笑一聲:「既然你們不信,老子今天還就不放了,就讓你們見識下菊花是怎麼凋殘的。」 

  邵振登時雙目一怔,緊盯著波仔的輕浮表情,不由大感不妙,心焦著這傢伙可別亂來。 

  波仔終究還是做出了令邵振他們異常的舉動,猛地抽出那把布滿血光的匕首,痛得女子輕叫一聲,嘴角輕輕的抽動了下,面色更加慘白。 

  就在這時,波仔用他那肥爛的舌苔舔舐了下匕首上的鮮血,隨後淫[淫]將頭伸向女子的耳畔,一手去撕女子衣領,一手死死的扣在女子已溢滿鮮血的脖頸間。 

  這一幕就連少將也霎時驚呆了,他從沒見過一個男子竟會在如此明目張胆的做這等禽獸之事,難道他這是要將對自己妻子的苟且之恨發泄到身邊這無辜女子身上。 

  可是,這女子到底又犯何錯,本已傷痕纍纍的皮囊,卻還是逃不過禽獸的侮辱,讓自己的清白就這樣宣洩於眾,試問蒼天為何如此薄情,正道何在? 

  「嘶……」只見女子紫色t恤已被波仔一把撕開,顫動的胸脯上露出一個白皙的胸罩,女子身體不知已是麻木還是無力掙扎。 

  「嘀!」一滴清淚奪眶而出,落在鮮血淋淋的匕首上,像似在對這個世界做出最後的絕望與宣告。 

  夜,如斯降臨,隨著最後一抹餘暉的逝去,昏沉的夜色更讓人顯得躁動不安。 

  少將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唰」的抬槍指向轎車,可與此同時,車燈已被仔打開,正好對著前方,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少將的子彈隨時都會穿過女子的腦袋。 

  就在波仔的舌苔快觸及女子耳畔之際,霍地,邵振立發一聲暴喝:「住手。」 

  此聲可謂轟心怒吼,大可有轟得波仔心膽俱裂之力。 

  不單波仔和女子表情愕然,就連半躺在地上袁萬軍也遂地愴惶轉頭一望,當場神為之駭。 

  邵振的墨鏡不知已落至何方,左眼亦然泛起幽紅的光芒,猶如審判罪惡般的震懾著波仔,波仔立時被邵振的這一怪異樣子嚇得不禁打了一個激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敢放開手中的這根救命稻草,將匕首扣得更緊,刀刃再次滲透進女子的玉膚。 

  他晃眼間注意到少將正用手槍指著自己,暗思著從監獄逃出時因為匆忙就只搶到一把槍,結果給了袁萬軍,自己身揣匕首實屬懊悔,不過當之靈機一動,打上了少將手裡槍的注意,有槍在手,就算邵振是何方怪物,也總比刀子強,想著不由怒喝一聲,道:「我要槍,不然就別怪老子了……嘿嘿……」 

  「要你妹,你還是先要命吧!」少將緊緊將手裡的手槍瞄準轎車的窗戶,因前燈實在是太刺眼,無法清晰的瞄準波仔腦袋。 

  波仔不以為然的笑了下,高高的舉起手臂對準女子的胸脯,那是遠古祭師的獰笑,像似在對邵振做出最後的宣告。 

  「把槍給他!」邵振終於再次開口話道,聲音不容抗拒,眼睛直溜溜的瞪著刀刃下面不改色的女子,女子已做出坦然面對生死之態,彷彿死對於她來說,死,和自己的貞潔相比,輕如鴻毛,何懼? 

  邵振最後還是輸了?他是向波仔妥協了嗎?夜色中沒人察覺到他的心在顫抖,他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告誡自己,面對敵人,永遠要心冷如冰,可他已無法再去挑戰一個人的人性極點,他必須做出一個抉擇。 

  「什麼?你瘋了嗎邵隊長?」少將不敢相信的瞟了一眼邵振,深問。 

  邵振終於還是轉過了臉,灼熱血藍的目光再次與少將雙目交融,悠悠道:「把槍給他。」 

  少將倒吸了口涼氣,他暗暗掃視了眼轎車裡依稀的身影。突然,恍悟從邵振一抹溫存目光中緩過來,悄然一笑。少將笑了,這是他出心的笑,只是那一絲絲強制被壓榨的笑容早隱沒在了黑夜當中。 

  「好,槍可以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個條件,別傷害這位小姐,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交易。」少將帶著協商的語氣跟波仔溝通,這危機關頭,還是救人要緊,不敢再去激怒波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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