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血玉玲瓏
東方既明自打回家之後，就已經有半個月沒有離開過丞相府的大門了，而且每天無論走到什麽地方，都會有一批人在他身後跟著。
“我可警告你們，你們要是再跟著我，當心我下毒把你們全毒死！”
東方既明被跟得發毛，就連出恭的時候都會有人在門外守著自己，就算是被軟禁也不該這麽過分。
“老爺交代過，要時刻不離少爺超過十步。”跟在東方既明身後的一個小廝說道，“老爺還說過，若是屬下死在少爺手裏，丞相府也會妥善安置屬下的妻兒的。”
本來就急得跳腳的東方既明被他這麽一通話更是火上澆油，直接氣得跺腳：
“真成！為了不讓我出門真是什麽法子都使上了！不就是個春圍嘛！我考還不成！！！”
東方既明的話一出口，身邊突然就出現了十幾個圍著他的黑衣人，齊齊的跪在了他的腳下：
“恭喜少爺！！！”
“你們就是想氣死我！！！”
在吼完了這一通之後，東方既明又被自家的丞相老爺子叫道了書房促膝長談，在表明了自己認真且堅決的要參加春圍的決心之後，他的身邊總算是恢複了平靜。
“少爺，這是這段時間被擋在外麵的信函還有帖子。”
解了禁足，東方既明被中斷了半個月的通信也算是恢複了正常，在一堆帖子裏挑挑揀揀，他發現了的淩霄寒三次寄過來的拜帖。
“備馬，我要去趟肖府！”
對別人的事，東方既明都可以做到吊兒郎當，但是隻要是淩霄寒的事，無論大小，他都格外上心。
一路飛奔到了肖府，東方既明讓人通報了一聲，就大步流星的往淩霄寒住的觀止居衝：
“你這麽著急找我是出了什麽事了？”
東方既明催著引路的丫鬟一路小跑，跟著她到了院子裏的小石桌旁，淩霄寒正坐在凳子上，喝茶。
“來喝茶吧。”淩霄寒不緊不慢的放下杯子，笑著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坐下，“也沒什麽事，就是想讓你來幫我掌掌眼。”
淩霄寒說著，招呼了身邊的白鷺將東西都拿了出來。
一件是她之前從采芳齋裏買回來的玉顏膏，另一件則是那日入宮時皇後娘娘賞賜的那一對碧玉鐲子。
“嘿喲，你怎麽也買了這個！”
東方既明先看到的是白鷺手上的玉顏膏，在這之前淩霄寒也找過其他的大夫驗過，確定是沒有問題了之後才開始在臉上用，沒想到東方既明也會認識。
“這是我以前閑著無聊做的，沒想到還挺受歡迎的。”東方既明接過了盒子把玩了一陣，打開蓋子嗅了嗅味道，一臉的懷念，“真懷念呐！”
“這是你做的？”
淩霄寒有些意外，她一直以為東方既明隻會做些製毒解毒的事情。
“是啊，”見淩霄寒一臉的不相信，東方既明炫耀似的說道，“你不知道了吧，京城那家采芳齋是我開的，那些胭脂水粉啥的，都是我做的方子。”
消化了一下信息，淩霄寒調整了一下情緒，繼續問道。
“你不是丞相家的少爺嗎，怎麽會做水粉生意？”
被提到這一點，東方既明的娃娃臉當即垮了下來：
“別說了，我爹還讓我去考春圍呢。”東方既明托著腮撐在桌子上，給淩霄寒解釋起了自己的經曆，“以前那會兒我在江湖上還沒什麽人氣，賣出手的東西價都不高，可是有些稀有的藥材，黑市炒得價錢格外高，我要買藥材，就隻能想辦法賺錢了。不是都說女人的錢好賺嘛，我就幹脆開始賣香粉了……你不會嫌棄我吧？”
東方既明話說著說著就突然跳到了另一處，淩霄寒笑著搖頭，隻說自己不會嫌棄。
“不過你這麽著急找我過來，不止是為了這東西吧？”
東方既明放下了盒子，轉頭看了眼還被白鷺捧在手上的妝匣，看製式一看就是從宮裏出來的東西。
“我前幾天入宮，皇後娘娘送了我一對鐲子，我覺得這東西說不上的邪門，就想讓你來幫我看看。”
淩霄寒在第一眼見到那對桌子的時候就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這東西不幹淨。不過不是鬼神之說，而是單純的覺得，這鐲子上有什麽。
“是藥玉。”東方既明打開妝匣，用帕子墊著取了一隻鐲子拿在手上，對著陽光打量，“這玉質極好，不愧是宮裏出來的東西。”
東方既明嘖了嘖舌，意猶未盡的端著鐲子細細打量，末了還湊近了嗅了嗅，一臉的陶醉。
“這東西有什麽作用？”
看東方既明這幅樣子，淩霄寒也大約猜到幾分，除非是毒，否則他才不會有這麽大的興趣。
“毒藥，慢性的。”戀戀不舍的將鐲子放回到匣子裏，東方既明收了帕子，對淩霄寒解釋道，“這毒是血玉玲瓏，是宮裏的禁藥。作用也就是致人流產，或者是生產時血崩，對女人而言，隻要不懷孕，就沒什麽作用。”
“除此之外呢，不會就這麽簡單吧？”
淩霄寒瞥了一眼妝匣裏的鐲子，等著東方既明的後話。
“當然沒這麽簡單啦，”東方既明擺了擺手，繼續說道，“血玉玲瓏最大的作用並不是體現在母體上，而是一個女人在長期佩戴血玉玲瓏之後懷孕生下來的孩子。孩子一生下來，母體必定會因為血崩而亡，而那個孩子從血液裏，就會帶著血玉玲瓏的毒性，發作的症狀很奇特，不能見日光，哪怕是一天都不行，一見陽光，皮膚便會像烈火焚燒一樣，生不如死，並且還有並發的症狀，不過這個因人而異。”
“而且，”像是想起了什麽，東方既明又神神秘秘的湊近了淩霄寒用刻意壓低的聲音說道，“這些人如果再接觸到佩戴血玉玲瓏的女子，會直接皮膚流血而亡。”
東方既明說完，衝著淩霄寒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的退回到座位上，悠悠的喝起了茶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淩霄寒的臉色一沉，緊抿著嘴角，不知道在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