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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劍囚室

  酒館掌柜親自將兩壇花火酒送了過來,不過在放下酒罈之後,掌柜好心提醒道:「這酒勁兒大,宇文導師還是少飲為好,最近學院戒律部對醉酒查得很嚴。」 

  「無妨。」宇文軒揮手。 

  「這點酒算什麼,喝不醉的。」宇文禾也是漫不經心。 

  「那幾位慢飲。」掌柜也沒有多言,當下又回到櫃檯後面,他對花火酒自然非常了解,他知道縱是王級高手,飲下兩壇花火酒也必定會醉倒。 

  「來,刑兄。」宇文軒豪爽地拎起酒罈,拍開封布,對著壇口猛灌。 

  邢南也不示弱,隨後也是對壇牛飲。 

  咕咚,咕咚…… 

  兩壇花火酒,又是在幾個呼吸間,便分別灌進了邢南和宇文軒的肚子里。 

  此刻二人都覺得,肚子里如有烈焰燃燒,全身都是火辣辣的感覺。 

  一股股濃烈的酒勁兒,不斷從腹中上涌,直衝頭腦,湧入識海,猛烈沖刷著靈魂。 

  宇文軒雖是王級的境界修為,可他的靈魂畢竟沒有塑形,對酒勁的承受力顯然要差了很多。 

  邢南不僅靈魂塑形完成,而且還是皇級的靈魂境界,又飲一壇花火酒依然只是面色微紅而已。 

  可宇文軒卻已經醉眼朦朧,身子都坐不穩當。 

  「刑兄,真是好酒量呀!」宇文軒的意識已經漸漸不再清醒,拍著桌子,大聲地喊道,「再給我們來兩壇!」 

  邢南雖未醉,不過心頭的煩躁卻漸漸被酒勁遮掩。 

  掌柜的又送來了兩壇花火酒,他見宇文軒的模樣,又硬著頭皮,道:「宇文導師,飲酒要適量啊,你自己醉了。」 

  「胡說!」宇文軒一巴掌又拍在了桌子上,本來還算堅韌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他還吼道:「我沒醉!誰說我醉了!」 

  因為醉了,宇文軒才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才將酒桌直接拍了個稀碎。 

  可醉酒的人,多半是不會承認自己醉了,也意識不到自己醉了。 

  周圍的導師和學子們,紛紛結賬,出了酒館后,有好事之人傳了訊息給戒律部的人。 

  「我們換個桌子。」 

  宇文軒拉著邢南,又落座於酒館的另一張酒桌。 

  「五哥,你好像真的醉了。」宇文禾小聲地道。 

  「我沒醉!」宇文軒瞪了自己妹妹一眼,指著邢南道,「這小子都沒醉,我怎麼可能醉了?」 

  宇文禾不再出聲,她也很納悶,自己五哥已經醉成這樣,邢南怎麼和沒事兒人一樣? 

  掌柜無奈,又拎了兩壇花火酒過來,尋常導師的話,他可以拒絕再賣酒,可宇文軒不是尋常導師,他一個酒館掌柜是萬萬得罪不起的。 

  又是一人一壇,又是對著壇口猛灌。 

  不過這一次,宇文軒才喝到一半,手中的酒罈便哐當一聲在地面摔了粉碎,還剩下的半壇美酒,流灑一地。 

  若不是宇文禾及時出手扶住,宇文軒此刻怕是已經倒在了地上。 

  在宇文禾的攙扶下,宇文軒才得以再坐穩,而邢南則是將一壇花火酒又一飲而盡。 

  如果一杯杯慢飲,喝這些花火酒對邢南而言不算什麼,可他幾乎是一口氣狂飲三壇,眼下也是有些頭腦昏沉。 

  畢竟他只是剛剛藉助於雙修之法,將靈魂境界提升到堪比皇級的水準,他還沒有熟悉自己的境界。 

  「我還要喝,再來兩壇……」 

  宇文軒的眼神已經迷離,而且身子也伏在了桌子上。 

  掌柜沒有再送酒過來,只是默默在櫃檯後面。 

  「快拿酒來!」宇文軒大喝。 

  噔噔噔噔…… 

  一群穿著黑衣的修士湧進了酒館里,他們很快將邢南三人圍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宇文禾皺眉問道。 

  「無視學院限酒令,我們來請醉酒的人去戒律部走一趟。」 

  一位中年修士沖同伴使了個眼色,便是有兩人將宇文軒架了起來。 

  「放開我!」 

  宇文軒發力,奈何已經爛醉的他根本掙脫不了,就算不是爛醉,眼下架住他的兩位修士在修為上也比他只強不弱。 

  「什麼限酒令,你們知道他是誰嗎?他可是我五哥宇文軒,你們快放開他!」 

  宇文禾急了,當下站起,有些氣憤的樣子。 

  「宇文軒?」那中年修士也將眉頭皺起,不過最後還是硬氣地道,「不論是誰,都不能漠視聖龍學院的戒律!」 

  「你們!」宇文禾無奈瞪眼,她倒是想動手,可她知道自己的斤兩。 

  「還有這位學員,我看你也喝醉了。」中年修士對邢南道。 

  「我還好。」邢南平靜地道。 

  「你喝了多少?」中年修士問道。 

  「好像有三壇花火酒吧。」邢南回道。 

  「你只是學員,喝了這麼多花火酒居然說自己沒醉,就算沒醉,也是漠視學院限酒令,一併帶走!」中年修士冷笑。 

  又來了兩位高手,將邢南也架了起來。 

  邢南沒有反抗,自己確實是觸犯了聖龍學院的限酒令,去戒律部走一趟也無妨。 

  「快放了他們!」 

  宇文禾非常著急,奈何戒律部的這些高手根本不聽她的呵斥,她也只能幹著急。 

  …… 

  聖龍學院的戒律部,設立在一個小山谷之中。 

  這個山谷四面是陡峭筆直的石壁,中間則是巨石林立,石樓棟棟。 

  邢南和已經爛醉的宇文軒,被幾位戒律部高手帶進了這個山谷之中,然後被關進了一間石室里。 

  石室里,禁陣重重,縱是皇級高手都難以強行硬衝出去。 

  事情很快傳到執掌戒律部首座嚴岩的耳朵里,他對手下戒律執事道:「將宇文軒送到冰囚室,將那邢南送到劍囚室,讓他們吃些苦頭,好好反省。」 

  「首座。」一位執事有些擔憂地道,「那宇文軒乃是宇文家族少爺,我們是不是該給宇文家族些面子?」 

  「聖龍學院何用給宇文家族面子?」嚴岩冷笑著道。 

  之所以由嚴岩來執掌戒律部,就是因為他生性耿直,不懼權貴,任何人在聖龍學院犯錯,他都從不姑息,縱是副院長犯錯,他都會按章辦事,他辦不了,就去找院長。 

  嚴岩乃是院長的親信,有院長大人給他撐腰,他何懼之有? 

  「還有那邢南,乃是學院重點栽培的罕見奇才,他上次在外面殺了南宮家族的南宮飛鴻,副院長大人都沒有辦他,是不是要照顧些,他畢竟還是學員,恐怕受不了劍囚室的苦頭。」那位執事又求情道。 

  「越是罕見奇才,越該嚴格要求,約束脾性,免得走上歪路。」嚴岩接著道,「邢南雖是學員,可能夠飲下三壇花火酒,劍囚室的苦頭正適合他,據說他在身法和劍法上已經到了入微之境,又是劍宗階的學員,劍囚室的苦頭正好能讓他認識到他如今還不是可以肆意妄為的強者。」 

  「遵命。」 

  那位執事沒有再言語,當下帶人離開。 

  邢南正在調息壓制酒力,忽然石室的房門被打開,四位戒律部高手走了進來,其中兩人將已經呼呼睡去的宇文軒架著離開,另外兩人則是站到邢南跟前。 

  「奉戒律部首座之命,請你去劍囚室住三天。」一位高手言道。 

  「劍囚室?」邢南微微皺眉,但沒有出言辯駁,更不可能奮起反抗。 

  眼下縱是他極力壓制酒勁,可喝了那麼多的花火酒,他此時也是頭腦漸漸昏脹。 

  花火酒不能多飲,確實不是唬人的,聖龍學院的限酒令也並非沒有道理。 

  在兩位高手的帶領下,邢南被帶到了山谷深處的一面石壁之下。 

  一位高手以印訣拍在石壁上,石壁上一陣禁制波動后,浮現出了一片光門。 

  「進去吧。」一位執事道,「三天後,我們會打開禁制,接你出來。」 

  「正好在裡面躲上三天吧。」 

  邢南覺得眼下不太好與段芷柔相處,所以自己被關進囚室里也並不是多麼糟糕的事情,於是他施施然地走向了光門。 

  身體剛剛接觸到光門,便是有一股巨力籠罩全身,在這股巨力的牽扯下,邢南的身子開始急速飛旋起來。 

  本來他就因為喝了太多花火酒,有些頭重腳輕,此番再被巨力拉著不斷翻轉,更是覺得頭腦陣陣發脹,沉重的眩暈感讓他有種要嘔吐出來的感覺。 

  砰! 

  邢南的身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地面堅硬而冰涼。 

  他的腦子一片混沌,眼前如有萬千星光在閃耀,他強忍著昏沉感,抬頭看了一眼,發現一扇禁制光門正在緩緩消失。 

  「這裡應該就是劍囚室了。」邢南剛剛浮現出這個念頭,便就再支撐不住,直接昏睡過去。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邢南忽然醒來,因為他感受到危險的氣機鎖定了自己。 

  他並未醉得太沉,靈魂已然塑形的他,對危險感應十分敏銳。 

  呼! 

  他霍然立起,眯著眼睛掃量四周,這才看清,所謂的劍囚室就是一個面積頗大的山洞。 

  這山洞有百餘丈方圓,四面的石壁上鑲嵌著一把把散發劍光的長劍。 

  這些長劍造型不一,不過都是光輝熠熠,此刻竟都涌動著一陣陣強大而凌厲的劍意。 

  正是這些劍意波動,讓邢南從昏睡中驚醒。 

  「竟是有數百把劍兵,品質最差的劍兵都是極品靈劍!」邢南不禁愕然。 

  所有劍兵都在提聚氣勢,時時發出陣陣錚鳴,好像隨時都可能呼嘯而出,飛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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