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墨寒
「呃……」
「東方!」沐筱蕁心中一喜,鼻尖上一酸,忍不住哭了起來,「你醒了!」
東方冥月睜開一雙紫色的眸子,刺眼的光讓他不禁的微蹙眉頭,已經在床上躺了幾天幾夜的東方冥月,身體被毒素侵害的傷痕纍纍,嗓子里乾乾的,發不出聲音。
薄唇張開,卻說不出話來,只是輕輕的重複著兩個字。
「阿筱.……」
「我在!」沐筱蕁已經是泣不成聲!大串大串的淚水從臉上滑下,她真的非常害怕!非常非常的害怕!現在這樣的東方,讓她揪心不已!
小心翼翼的扶著東方冥月做起來,沐筱蕁匆匆從桌子上抓起茶杯倒了一杯水,遞到東方冥月的嘴邊,美眸中帶著一絲激動,「喝水!」
東方冥月就著沐筱蕁的小手喝下這一杯水,腦子裡才開始思索著自己這段日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紫色的眸子中多出了一絲陰翳,握住沐筱蕁的那隻手也開始用力。
「嘶!」沐筱蕁被東方冥月這樣一捏,微微皺眉的坐在床上,「捏我手幹嘛,要不是我千辛萬苦的從京城跑過來,你就見不到我了!」
聽到沐筱蕁話語,東方冥月的大手攤開,拇指輕輕的揉著沐筱蕁小手的關節,眼中帶著心疼,聲音有些沙啞道「阿筱。」
大手從後面環住沐筱蕁的腰肢,東方冥月將頭輕輕埋在沐筱蕁的頸間,淡淡的發香縈繞在東方冥月的鼻尖,似蘭的幽香讓東方冥月一直繃緊的心放鬆下來,那個日思夜想的人,現在就在自己的懷中。
「東方。」沐筱蕁鼻尖一酸,心也跟著軟了下來,一抹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耳根,嬌羞的樣子也叫人愛不釋手。
「你怎麼來了。」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東方冥月的氣息縈繞在沐筱蕁的耳邊,弄得她耳朵痒痒的。「這裡太危險了!」
「起開!」沐筱蕁一推,從東方冥月的懷中滑了出來,小臉上羞紅一片,「是啊!是夠危險的!沒有我看你怎麼辦!」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死,我就帶著兒子改嫁,讓他管別人喊爹!」
大手突然伸了出來,沐筱蕁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死死的抱在懷中,小臉只能揚起來,正對著東方冥月一張冷峻的臉。
「你!」沐筱蕁突然瞪大了眼睛,剛想要說出的話被東方冥月的薄唇無情的堵上,貝齒被輕輕挑開,沐筱蕁被這莫名其妙的一吻瞬間忘掉了之前的說法,主動加深這這個吻。
東方冥月略帶懲戒姓性的在沐筱蕁的唇上咬了一口,霸道的口吻不由沐筱蕁拒絕,「你可以試試,無論是誰我都會殺了他!」
「我說過嗎?哼!」沐筱蕁傲嬌的別過頭去,卻緊緊的抱著東方冥月精壯的腰,臉上卻多出了一絲嬌羞。
「你是我的女人,你這輩子只能和我在一起!」東方冥月口上這樣冷冷的說道,紫眸中也不覺的變成寵溺和愛意,「天上地下,碧落黃泉,你到哪裡都不可能甩掉我!」
「行了!別鬧了!」沐筱蕁被東方冥月說的小臉通紅,「那個,你準備準備,東方澈很快就過來了!」
「東方澈?」東方冥月的眼底閃爍出一絲異樣,「阿筱你又在京城做了什麼?」
「咳!」沐筱蕁尷尬的笑了笑,「不止我一個,還有襲白和唐爺爺!東方卿不是丟了嘛,結果帝君和那一群老不死的就想借著這個事情把你給解決了,想把他丟了的事情安在你的頭上,被我在朝堂上鬧騰了一場,順便哭了兩聲,說你中毒了是東方卿下的手,然後就順利的把帝君給氣吐血了要養兩個月,東方澈負責過來查你是不是真的中毒了,然後東方澈這個傻逼就會不擇手段的以叛國的罪名抓捕東方卿,而且現在替帝君監國的是東方蒼這兩個月我們會很安全。」
靜.……
「我沒多做什麼.……」沐筱蕁眨巴眨巴自己的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東方冥月不停地賣萌,她真的只是在朝堂上哭著說了兩句,然後就成這樣了。
東方冥月無奈的笑笑,他的阿筱,還真是給他準備了一大份驚喜!幾句話就峰迴路轉,扭轉乾坤,還大鬧朝堂,最後更是給他們最大的敵人狠狠地一擊,只是……
「你居然在朝堂上哭了?」東方冥月的一張臉瞬間拉了下來,強硬的拉著沐筱蕁到自己懷中,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怎麼能哭給那些人看!」
沐筱蕁無辜的眨眨眼睛,兩滴眼淚難道他還心疼了不成?不過看著東方冥月不給自己開口機會的樣子,心裏面翻了個白眼,他這是吃的哪門子的飛醋!
「不許再這樣!」東方冥月吻住沐筱蕁的嘴唇,不悅的在上面咬了一口,不知道為什麼,一想到沐筱蕁在朝堂上哭,他心中就生出一股悶氣來,阿筱都沒有這樣楚楚可憐的對過自己,憑什麼讓那些人看到!
「唔!」沐筱蕁微微蹙了蹙眉頭,這傢伙屬狗的嗎?吃醋就吃醋,咬什麼人的!
不過沐筱蕁一雙藕臂不自覺的環住了東方冥月的脖子,迎合著他,雖然他吃醋之後很霸道,不講道理,但也正說明他真的非常的在乎自己,非常的,愛自己!
「咳!」
不合時宜的一聲突然出現在屋子裡,唐風啟爽朗的身子就這樣豎在兩米之外,「你們這是要白日宣淫嗎?還是月你想要整整二十萬的人都知道其實你並不是不近女色而是看人做愛?」
「哦,對了,寶貝還不到三個月,親就算了,親完之後該幹嘛幹嘛。」沐筱蕁摸摸自己的肚子道,「身為軍人,應該自律!那些軍妓什麼的,要是在你帳篷里發現了,你就等著和離吧。」
「噗!.……咳咳!和離。」
在一旁喝水的唐風啟瞬間噴了出來,要是發現了軍妓,就和離,太可怕了一點吧!「娘來,王妃你這也太狠了一些吧!和離這種事情……」
「關你什麼事!你又不是我夫君,管得著這麼寬嗎?」沐筱蕁淡淡的飄過去一句,「在我這,我夫君就只能碰我一個,做不到該滾哪滾哪去。不接受夫君去妓院除非有要事但也不能碰任何人,不接受三妻四妾否則我連人帶小妾一塊兒砍了,就是天下人都說我善妒又怎麼樣,有本事就嘗試一下和鬼靈聖殿和不殤商團作對的滋味!」
「娘子說的什麼話!」東方冥月一副沒事人的樣子給沐筱蕁順毛,「什麼妓女小妾的,你要是不喜歡,回頭把京城的所有青樓都給燒了,誰敢上門當小妾直接讓影一去扔就行,咱們家就這規矩!」
唐風啟的嘴巴里簡直能塞進去一個鴕鳥蛋!什麼情況!這簡直是開闢了新的時代啊!雖然自己也很潔身自好,若是能找到一個合適自己的嬌妻,不納妾他也沒啥意見,但是沐筱蕁說的這番話,分明就是霸佔啊!
從來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居然霸道的想要獨佔一個男子的!原來女子也可以這樣啊!太強悍了一些吧!不是說女人在家中都會被教育的溫溫順順的,懂得給夫君主動納妾的嗎?這麼反常的人,真的是一介丞相的女兒,還被封為郡主過?
究竟太皇太后是怎麼想的啊!這女人也太兇殘了一點!
而且背後還有鬼靈聖殿和不殤商團兩個強大的組織,更是有一身超強的武功傍身,簡直就是個變態啊!
「咳!好吧,當我之前什麼都沒有說,不過王妃啊,門口那個穿紅衣服的傢伙是不是腦子不好使啊?打架停不下來啊!」唐風啟道,那個穿紅色衣服的男子,都和他解釋過了,不過是個誤會,但他就是不聽!
「啊?」沐筱蕁微微一愣,什麼情況?
「夜煜離怎麼搞的?怎麼連娘親的話都不聽了!」沐筱蕁微微蹙眉,這貨不是說要來找娘的嗎?打架是什麼情況?
「夜煜離?」東方冥月聽到這個名字,心中很自然的升起一糰子怒火,「他為什麼跟你一塊兒?」
「額,他說要找娘親,說要搭順風車,就順便帶過來了。」沐筱蕁訕訕的道,「最後的這點路程,他的馬車壞了,然後我才讓他上來了。別這樣,拉著臉超級的丑!」
沐筱蕁揉了揉東方冥月的臉,雖然她和夜煜離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兩個人一直都有保持距離,但是,要是讓這個大醋罈子知道實情.……還是算了吧!
「哎呀你們就別說了,王妃,你口中的那個夜,夜什麼來著,他媽的一個大餓狼六個目前還是平手,這貨究竟是什麼來頭啊?」唐風啟根本就不關心這些,基本上在邊疆度過的他更真愛的是那些將士們的生命啊!
「去看看!」
東方冥月冷著一張冰塊臉,披著一件衣服穿上鞋子就要出去,夜煜離.……這個想要搶走阿筱的男人!
「哎哎哎!別呀!」沐筱蕁攔著東方冥月道,「你剛好,外面風沙大!還有!」沐筱蕁附在東方冥月耳邊道,「夜煜離已經有未婚妻了,是尹家的嫡小姐尹薇汐。」
這個絕對是真話,她發誓沒有說謊!夜煜離路上還跟她說他要結婚的事情呢!
東方冥月微微一愣,屬於自己私人的那點氣算是消了,不過.……他打人的事情還是不能原諒!那可是他的部下!
大步流星的掀開帘子走了出去,正好能看到一個紅衣在餓狼六將中拿著一根玉蕭,出手找找很辣,找不出一絲破綻,唯一欠缺的是,這樣持久的下去,夜煜離已經有了一絲疲憊。
「我的天那!」沐筱蕁看著夜煜離在那群人中間打架,不由的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腦門上,「我覺得吧,現在就是夜叔叔過來,能不能管的住他都是一種事啊!」
一旁,東方冥月淡定的抽出自己的劍,眼中冷芒一閃,幾個踏步直接沖了進去,手中的劍直接和夜煜離的玉蕭對上。
「鏘!__」
兩個人灌輸了內力的一擊,揚起了大量的灰塵黃土,嗆的周圍的人簡直就是面朝黃土背還朝黃土!
「我去!」沐筱蕁吐掉嘴中的沙土,直接催動冰絲鐲就沖了進去,幾十道冰蠶絲綳直了橫在兩個人中間,冰蠶絲雖然是軟兵器,卻也算在兵器中是個特例了,可以以柔克剛,但只要角度力度控制好了,一根冰蠶絲也可以隔斷人的脖子!
「你們兩個人什麼情況,見面就要打嗎?」沐筱蕁就這樣橫在兩個人中間,被迫讓兩個人停手。
「東方,你剛解毒,都說不讓你下來了你非要不停!要是出事了怎麼辦?」
轉過頭來,沐筱蕁又道,「夜煜離,你也是,不是說你來找我娘親的嗎?我娘親就在旁邊,你沒事在這裡打什麼?」
「阿筱!」東方冥月徹底送了下來,走到沐筱蕁身邊,摟住她的腰,「我錯了還不行嗎?」
沐筱蕁聽著東方冥月這樣說,本來一些不悅的心情一掃而光,「知道就好!你要是不在了,我和寶貝怎麼辦?他可是陪著我一起來看你的!」
沐筱蕁一隻手搭在肚子上,嬌嗔道。東方冥月看著沐筱蕁微微有些鼓起的肚子,算起來應該是還有幾天就要三個月了,就快要能看出來了。
大手輕輕的放在沐筱蕁的肚子上,東方冥月的心中甚至出現了一絲慌亂,這裡面,就是他與阿筱的孩子!
「阿筱,若是個男孩,就叫他墨寒吧!父皇我小的時候就開始念叨著這件事情。」如墨一樣溫潤,如冰一樣堅強,這其實是父皇對他的期望才是!
「切,你怎麼就確定是個男孩,要是個女孩,我看你怎麼說!」沐筱蕁「啪!」的一下打在東方冥月的手上,「不過墨寒這個名字卻是挺好聽的。」
和這邊的氣氛不同,夜煜離表面上看不出什麼表情來,手中的玉蕭卻是被狠狠地握緊,看著這兩個人如此的恩愛,夜煜離的行蹤不由的生出一絲的酸澀,和一絲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