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誰都不能帶走他
可以說是突然的變故讓一干人等莫名其妙,至少湯成自己就覺得莫名其妙。更別提其他站在這裡看到這一幕的人們了。
湯成正揍這群傢伙揍的過癮呢,胡軍怎麼突然間就倒了?
湯成看看自己的空空如也地雙手,難道自己有隔山打狗的本事?
雖然說湯成很厭惡胡軍這個人,也敢上複查煽他兩耳光摸摸他的腦袋或者啐他一口唾沫,但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將他給做掉,還是會讓人覺得有些太激進冒險了。
殺掉一個人容易,但是面對那些大家族後面千絲萬縷的關係時,就會讓人覺得焦頭爛額。
一個家族能夠屹立百年不倒,總會有其讓對手尊敬的地方。特別是江南這種政治氛圍和商業氛圍都極其濃厚,除了華亭幫、天都幫之外最大的一股政治勢力凝結處的敏感位置。
地上躺了不少人,大部份是被湯成一腳踹飛的紅妝俱樂部的保安,當然,也有胡軍劉威和周海南他們帶在身邊的保鏢。後者比較少,這些人的身手都不弱,又懂得取巧,雖然表面看起來很拚命的樣子,但卻並沒有下大力氣。
湯成要去看看胡軍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那群保鏢像是怕他會傷害胡軍似的,立即又一次組成了人牆擋在前面。
「我是醫生-——讓我過去看看——」湯成覺得有些複雜。按道理講,這裡面的人大部份都是胡軍那邊的,而自己一直忙著和他們的人纏鬥,跟自己一同來的文開開自然也不會是這件事情的背後黑手。可那究竟是誰呢?
剛才湯成太忙了,都沒注意到這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誰幹的?誰他媽乾的?」劉威很是大聲吼道,臉色鐵青,像是發現了兇手衝上去咬上兩口才肯解恨的架勢。
周海南也趕緊跑到胡軍的身邊,看了看傷口,又摸了摸鼻息,臉色陰沉地說道:「還不報警?」
「報了。已經報警了。還叫了救護車。」旁邊有紅妝的工作人員小聲答道。連這點兒眼界都沒有,也混不到經理的位置。
那些原本怕誤傷到自己的公子小姐都從角落裡走了出來,看到平時在江南不可一世的胡軍躺在血泊里,有在心裡暗笑的,也有替其悲哀的。
胡軍的臉上沒有太多的痛苦,更多的是迷茫。可能在倒在地上的時候還在想著是誰在背後捅刀子吧。
這才是赤@裸@裸地捅刀子啊。能夠站在他身後的人,必定是其親近的人。
文開開也慢慢走到湯成面前,臉色同樣很凝重。
雖然自己這邊的人都知道胡軍不是他們傷的,但是其它的人會怎麼想?
隨意地做個現場問圈調查,恐怕所有人都會認定湯成是目標嫌疑對象吧?他雖然沒有動手,難保他不會沒有幫手啊。畢竟,湯成今天連續擊殺了胡軍的好幾個幫手,又當眾煽了胡軍一個耳光的事兒眾人全都目睹了。
警察比救護車比平時來的都快,甚至快上好幾倍。紅妝在江南普通老百姓耳朵里非常陌生,但是在一些人耳朵里,卻是如雷灌耳。紅妝俱樂部有人受傷,本就是件非同小可的事兒。無論裡面傷了誰,都是件很麻煩的事兒。更何況受傷的人是江南三大公子之一的胡軍。
不僅僅警察來了,武警支隊的人也來了。警車和軍車同時停靠在門口,然後雙方的負責人打了個眼神,就一起向裡面衝過去。
警局帶隊的是大隊長萬鋼,萬鋼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國字臉,膚色漆黑,性格暴烈,看起來很難惹的類型。武警支隊也同樣派來的是一名大隊長,名叫李州,是一個相當帥氣的中年男人。
「怎麼回事兒?」萬鋼出聲問道。原本這樣的事兒應該是他們負責的,可不知道武警支隊的人怎麼趕了過來。但是他們來了之後又不說話,讓他也摸不准他們的目地。
出於自己的職責,他還是要出聲問清楚情況。
沒有人回答,在場的人沒有幾個人會把一個警局的隊長放在眼裡。
醫院的醫生和護士在紅妝服務人員的幫助下,急急忙忙地將胡軍抬了出去。救護車的鳴聲漸行漸遠,很快就消失在江南的夜裡。
萬鋼從地上抓起來一個看起來傷地不是很嚴重的傷員,問道:「怎麼回事兒?誰打架?」
那個傷員是紅妝俱樂部的保安,平時很少有機會行使保安的職責,因為很少有人敢跑來紅妝鬧事兒。沒想到第一次有人來鬧事兒,就出現了這麼大的陣仗。
他也聽朋友說起過紅妝的背景,現在警察問起來,沒有得到上面的口風,哪敢亂說話,咬著牙就是不願意鬆口。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誰在裡面打架?你他媽啞巴了?」萬鋼被這群人無視,心裡本來就有些不痛快。沒想到問一個小保安的話,他也一聲不吭。要不是怕當眾打人被人投訴,都想煽這小子兩耳光。
「我不知道。」保安可憐兮兮地搖頭。
「媽的。你當我是傻子啊?不知道?不知道你就躺在地上了?」
劉威和胡軍相交甚好,平時都是以他馬首是瞻,有什麼事兒也全都是胡軍拿主意。現在胡軍突然不在了,他突然間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似的,站在哪兒腦海一片空白,愣了半天,都想不明白應該要做些什麼。
劉威走到萬鋼面前,說道:「胡少和湯成發生了些誤會,對方出手打人。胡少的保鏢就過來幫忙,場面正亂成一團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他就倒在了地上。背後被人給捅了刀子。」
「湯成?誰是湯成?」萬鋼出聲喊道。
「我是湯成。」湯成舉手說道。
萬鋼走到葉秋面前,瞪著大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圈,問道:「是你剛才出手打人的?」
「是的。」
「胡軍也是你傷的?」萬鋼愣了愣,做警察這麼多年,不是沒見過這麼坦白的。但是沒見過坦白犯罪事實后還這麼鎮定的。
「不是。我只是煽了他一耳光。」湯成說道。
萬鋼的眉頭跳了跳,心想,這小子是什麼來路?在江南這個地界,有膽子說煽了胡軍一耳光的人還真是少之又少。
萬鋼雖然外表給人粗曠地感覺,但是心思卻極其細膩。不然也做不到現在的位置。
現在摸不清湯成的身份,也不敢對他過於粗暴。說話聲音也柔和了不少。
「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我不知道。」湯成搖搖頭。
萬鋼看了地毯上那一灘觸目驚心的血漬,問道:「你需要跟我們去警察局一趟。我們需要你了解些情況。還有其它的目擊者,也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去警局做份口供。」
萬鋼心裡鬱悶地不行,這麼做都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可是不做又不成,今天正好輪到自己值班,要是處理不好這件事,那個主管這一塊兒工作的副局長平時就和自己不對頭,怕是要給自己小鞋穿了。
「不行。我奉上面的命令,要帶兇手跟我們回去。」李州突然跨前一步,出聲說道。
萬鋼抬頭看了看李州,說道:「你是誰?」
「我是武警支隊的隊長李州。」
「武警支隊?你們你這樣是干涉我們公安系統的工作。」
「對不起,我接到的命令就是如此。如果有什麼不滿意,請向我的上司反應。」李州站出來說道。
湯成在一旁冷笑,果然,開始向外跳出來一些小角色了。那個在背後捅刀的人是誰?或許這就是他們的目地吧?
「我不能讓你們把帶走。這不符合規矩。」萬鋼跨前一步擋在李州的面前。兩人都是身體高大,這麼面對面地站在一起,倒有種大戰來臨一觸即發的架勢。江南武警支隊的人和萬鋼的下屬也分別對峙著,一幅搶人的招架。
「你們誰也不能帶走他。」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間響起。
萬鋼是礙於職責以及上司的壓力,不得不來趟這潭子渾水。如果有選擇的話,遇到這樣的事兒他會躲地遠遠的。雖然不知道這個湯成是什麼人物,但是在江南當差,胡家的背景他還是有些了解的。
這樣的大家族想要整死他這個小隊長,跟玩兒似的。
而李州的動機卻讓人不明白了。武警支隊的工作職責可不是體現在刑事案件上。插手公安系統的事務,本身就屬於逾權行為。身為大隊長,不可能不明白自己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
如果萬鋼要是和他硬扛的話,他是完全不佔理的。雖然他已經在內心裡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很多個借口辯解。比如這事件涉及到他們武警支隊的人,初步懷疑當事人曾經傷害過武警支隊的成員等等。只要能把人帶回去,他們可以有無數種辦法洗脫自己的罪名。
當然,這樣做的危險性是非常高的。如果有人追究的話,他的政治前途立即完蛋。可是如果不聽從上司的命令來執行任務,不用別人追究,他的政治前途完蛋的更快。
他沒有強大的背景,只有忠誠。這忠誠不是忠於國家、人民或者自己手裡的工作,而是忠於他的上司。
官大一級壓 死人。而且壓死你之後,你連找個申怨辯解的地方都沒有。
萬鋼和李州正劍拔弩張地緊張對峙時,聽到有個女人的說話聲,兩人都一起轉過臉,疑惑地看著說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