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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親兄妹,怎麼差的這麼多

  「因為你平時的偽裝,無論對任何事情都非常的熱心。就是家裡誰有個頭痛發燒的,你都忙前忙后的跑個不停。」湯成笑著說道。「可是,在可兒被人綁架后,你竟然很少出聲說話,更不會提出什麼解決意見,像是刻意的在逃避什麼似的-——難道這還不讓人覺得奇怪嗎?」 

  「那個時候,我就開始懷疑你了。還有,剛開始綁匪要錢的時候,我也曾經單純的以為那些人只是單純的綁匪。可是,在第二次打電話,他突然提出要《氣療醫書》,那個時候,就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測。當時我捧著《氣療醫書》從爺爺書房裡出來時,正好在門口被你撞見-——除了你,其它人都不知道爺爺已經把《氣療醫書》傳給了我。」 

  「再說,還有一個最簡單的原因。湯可無端被人綁走,他對湯家的一切了如指掌-——那麼,證明湯家還有另外一個內奸。」 

  「如果沒有前面幾條的懷疑,我也不會想到那個幕後主使者是你。可是,既然已經有了前面的猜疑,我就不得不對你嚴加防範了。雖然我沒有打電話找人求援,但是——你的電話早就被人監聽了。這個,你應該不清楚吧?」 

  湯文的面孔扭曲起來,像是晒乾了的橘子皮。但是,很快的又舒展開來。取而代之的是瘋狂的笑意。 

  「這次我甘心認輸了。我原本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沒想到原來還是被你發現了破綻。可是,湯成,你以為你贏了嗎?你也贏不了。我不能成功的事情,總有人會成功的。」 

  「我沒辦法阻止別人對我的仇恨。但是,任何企圖傷害我和家人的對手,我都會送他一份超級大禮。」湯成冷笑著說道。 

  如果因為害怕得罪別人就畏手畏腳,窩在家裡什麼事情都不做,那不是他的風格。也不是他們湯家人應有的風範。 

  「湯成,早晚你會遇到真正的對手的。」湯文笑著說道。「好了,做成曾經兄弟一場的份上,我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湯成問道。「還有,別再提兄弟一場-——只有我能提。你不配。」 

  湯文也不計較湯成在這個問題上鑽牛角尖,一臉神往的看著桌子上的那管子蜂蝶卵,說道:「看來,我是沒有機會欣賞那些蝴蝶在你頭頂盤旋起舞的畫面了。能不能——把它們注射進我的腦袋裡面?」 

  湯成一臉駭然的看著他,說道:「你確定要這麼做?」 

  要知道,蜂碟卵被視為最殘忍之極的殺人利器。那種百卵食髓的滋味,簡直是人類可以承受的痛苦極限。 

  這個傢伙還真是變態到家了。先是千辛萬苦的跑到雲滇秘林去尋找到這極其罕見的玩意兒。然後又整天妄想著要把它們注射進自己大腦裡面。陰謀暴露后,又吵著要讓自己把它們注射進他的大腦裡面-—— 

  有病啊?而且病得很嚴重。 

  「我從來沒有求你做過任何事情,這是唯一一件。咳咳-——也是最後一件。」湯文劇烈的咳嗽著,一口濃痰堵在喉嚨口,進不去出不來,憋得他臉色紫紅,差點兒就此背過氣去。 

  湯成在旁邊重『咳』一聲,然後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神奇的是,湯文像是也剛才重咳過似的,那口子濃痰也終於被他吐了出來。 

  湯文重重的喘了好幾口氣,完好的左手輕撫著胸口,說道。「我想試試,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我耗費了那麼多精力找回來的,不能-——不能沒有任何作用。就讓我自己親自來試試吧。」 

  「好。我答應你。」湯成說道。 

  「謝謝。」湯文像是鬆了一口氣似的,身體疲軟的靠在椅背上,一幅等死的模樣。 

  湯成收起銀狸,拿起桌子上的注射器向湯文走過去。 

  看著那透明玻璃管里那些仿若有著生命的微小蟲卵,湯成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湯文,你確定要這麼做?」 

  「是的。」湯文說道。「怎麼?你怕了?」 

  「只是沒有嘗試過這種殺人手段而已。」湯成說道。「而且,我喜歡蝴蝶。但是不喜歡蜂蝶。」 

  「你會喜歡上的。」湯文微笑。「如果你有興趣在這兒呆上七天,看到我每臉上每一分每一秒的痛苦表情——你一定會喜歡上它的。你比我幸運。你有這樣的機會,我沒有。」 

  湯成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這個傢伙的變態了,他拿起注射器對準他的後腦勺扎了進去。 

  接著,他用力的把那些蟲卵推了進去。 

  人渣,死了就不要再投胎了。 

  湯文先是重重的悶哼一聲,然後就歸於平靜。他閉上眼睛,像是在細細的感受那些蟲卵進入大腦後的反應。 

  湯成把注射器裡面的蟲卵推到三分之一時,就停止了。用力一拔,就收回了針管。 

  「湯文,你慢慢享受吧。」湯成說道。「希望,你下輩子不要這麼偏激。「 

  「下輩子,我就不姓湯了。姓何。」湯文閉著眼睛說道。 

  「姓何?為什麼姓何?」湯成要跨出去的腳步停止了。 

  「因為我父親姓何。我爺爺姓何。」湯文說道。 

  「你怎麼知道?連你父親都不知道他姓什麼,你怎麼知道?」湯成瞪大眼睛疑惑的問道。 

  「我都知道。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湯文閉著眼睛,臉上的笑容寧靜祥和。和這地下場鮮血淋淋的氣氛實在有些不符合。「我父親沒有完成的使命,自然由我接了下來。也正是因為我知道了那些,我才渴望儘快的完成任務。」 

  「什麼使命?」湯成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了。湯隆的死或許還有其它的隱情。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爺爺為何不告訴自己? 

  「湯成,你會和我一樣-——你的下場一定會和我一樣。」湯文狂笑著說道。「等著吧,你的對手很快就會出現。而且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他們已經盯上你了。就像盯上我一樣。」 ——

  張娜拉身體懶散的靠在汽車車身上,旋轉著手裡的刀子。 

  湯可在後車座上睡得正香,小臉紅撲撲的,嘴唇微撅,臉上還有漆黑的污質和乾枯的淚痕。 

  被綁架的這幾天,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 

  張娜拉掃了一眼紀念祠的方向,臉上的不耐也就更多了一份。 

  一刀就解決了的事情,為什麼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好在這個小不點睡著了,不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真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張娜拉流年不利,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剛剛還在慶幸湯可睡著了,不會吵到自己。沒想到轉眼間就聽到車廂里傳來了動靜。 

  張娜拉轉過身去,就見到湯可胖乎乎的手背揉著眼睛,正努力的從座椅上爬起來。 

  湯可放下小手,看到自己在一輛汽車裡面,四周黑漆漆的,只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站在外面時,小臉一皺,小嘴一撅,然後顯得有些發愣。她當然不會像張娜拉想的那樣哭出聲來。但是看到一個不認識的人,心裡還是有些害怕的。 

  張娜拉有些頭疼的看著堂客,再看看仍然沒有出來的湯成,心煩氣躁,一把拉開車門,喝道:「忍著。」 

  或許張娜拉是真的以為湯可要哭了。 

  「哇——」這不說還好,湯可還居然真的哭了出來。 

  這一吆喝不要緊,湯可反而哭得更加大聲了。 

  張娜拉掏出手機,原本想撥打湯成的電話,催促他趕緊出來。 

  但是想到他現在正在處理的事情,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不許哭了。不然我割掉你的耳朵。」張娜拉比劃著手裡的刀子說道。 

  「你是壞人!我要找我哥!」湯可明顯不吃她這一套,嚷嚷著說道。 

  張娜拉無奈,勸道:「你哥很快就出來了。再等等。」 

  「你騙人。你騙人。」 

  「我沒騙你。」 

  「你騙人。」 

  「信不信我把你的舌頭割了?」 

  「不信。」 

  「我——」張娜拉氣得牙痒痒,肺都快要炸了,可是總不能真把她的舌頭給割了吧? 

  她從小就是個孤兒,被劉宏正收養后,更是在極其嚴厲殘酷的訓練中度過童年的。沒有玩具、沒有動漫,沒有好吃的零食和好看的公主裙——她們有的只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一天比一天艱難的訓練方式。 

  因為她特殊的職業,她接觸的人要麼是她的同類,要麼是她要殺死的敵人。所以,無論任何時候,她的身上都會有一把刀子-——就像湯成的身上總會有一把刀一樣。 

  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敵人,她都沒有這麼頭痛的時候。因為她知道,結果只有兩種。要麼死。要麼把對方殺死。 

  可是面對這個哭喊著找哥哥的女孩,她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來到這個世界二十多年,她也從來沒有和他們打交道的經驗啊。 

  「不要哭了。」張娜拉小聲哀求道。看她那小臉上滿是淚水的樣子,張娜拉也覺得挺可憐的。 

  「我就要哭。」湯可可不懂什麼見好就收。一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 

  「我——」張娜拉舉起刀子比劃了一番,又無力的放下。說道:「如果你再哭的話,你哥就再也不會來了。」 

  「我哥在哪呢?」湯可似乎也哭夠了,看著張娜拉問道。 

  「裡面。」張娜拉也沒好氣的說道。當然,此時的張娜拉也有些沒轍了。她當然也希望湯成快點出來。誰能想到,一對親兄妹,怎麼就能差的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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