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我想殺人！
第233章我想殺人！
「嫣兒，你怎麼也來了？」湯成苦笑著說道。自己和南鍾離在一起的時候被人槍擊，這感覺就像是——丈夫和情人在一起時被歹徒所傷，妻子趕到醫院來探望。
身穿銀色職業套裝，長發盤在頭頂的王嫣兒臉上依然平靜清冷，只是眼神里卻有掩飾不住的擔憂，說道：「是鍾離姐打電話通知我的。」
「我想，你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總是要給家屬打聲招呼。」南鍾離一臉誠肯的解釋道。假裝不明白湯成此時的尷尬境地。
「我沒事兒。不要擔心。」湯成安慰著。「爺爺他們呢？他們不知道把？」
「爺爺在家呢著呢。我沒有讓他們過來。」王嫣兒說道。
於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湯成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了。
他不說話，其它人也不知道。跟著文開開一起過來探望湯成的小花同學瞪著她圓溜溜的大眼睛，在病房眾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都不說話了呢？
良久，湯成終於憋不住了，出聲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說道：「我有點兒渴。」
文開開和王嫣兒同時想去給湯成倒水，但是注意到彼此的動作后，又同時停下了腳步。
兩人對望一眼，文開開不好意思的說道：「還是你來吧。」
「你也可以的。」王嫣兒說道。
「不。還是你來吧。」文開開再次推辭。
王嫣兒這才點了點頭，走過去幫湯成倒了杯溫開水。把他的腦袋抬起來，又在他身後塞了個枕頭后，然後仔細的喂他喝著。
南鍾離看著兩人之間的默契和尷尬，差點兒笑的喘不過氣來。
湯成喝了幾口水，出聲問道：「幾點了。」
「十點鐘了。」文開開說道。
「這麼晚了？開開，你和小花趕緊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呢。」湯成勸道。對待強大的敵人，要分而化之。雖然湯成沒讀過什麼戰爭論集，但是這基本的道理——相信每個男人都懂得。
「不用著急。我自己開車過來的。我再陪你一會兒，然後我開車送小花回去。」文開開說道。她今天才去提了自己的寶馬車，原本想找湯成出去兜兜風。她想讓湯成成為自己的第一個載客。
卻沒想到發生這樣的事情，那第一的名額也只能讓給恰好打來電話的小花同學了。
「是啊湯老師。我們不急著回去。」小花也在旁邊幫腔。文開開對湯成的企圖，那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做為她的死黨，自然要幫她說話了。
湯成無奈，又轉過臉看著南鍾離，問道：「你的腿沒事吧？」
「沒事兒。消過毒，又擦了我們的蛹蟲草皂丸。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南鍾離說道。
「你不去休息休息？湯成洛問道。他覺得先把南鍾離這個麻煩製造者送走也不錯。
「我剛剛醒來。睡了好幾個鐘頭呢。沒關係，我坐在這兒陪你們說說話。」南鍾離笑嘻嘻的說道。
「-——」
湯成心想，自己怎麼那麼快就要醒來呢？為什麼要醒來呢？
走廊外面，兩個小護士守在門口小聲交談。
「小佳，裡面的病人好像已經醒過來了。你不進去照料照料？」一個鵝蛋臉女生出聲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進去也沒用啊。」叫小佳的女護士說道。「裡面已經擠滿了人。什麼工作都被人搶著做完了。比我這個專業護士做的還專業。我站在哪兒跟個傻子似的。手都沒地方放。」
「你說，世界上怎麼會有那麼多漂亮的女人呢？那麼多漂亮的女人怎麼今天都聚集到咱們醫院了呢？她們不會都是那個男人的女朋友吧？」
小佳想了想，說道：「很有可能。我看她們的表情都挺著急的。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神——跟蜜蜂見了花粉似的。」
「噓。小點兒聲。又來一個。」鵝蛋臉趕緊出聲阻止。
黑色皮衣。黑色皮褲。黑色皮靴。黑著張臉的張娜拉昂首挺胸從兩個小護士面前走過，又停了下來，問道：「湯成是不是住在這個病房？」
「湯成？」小護士想了想，記起這個病房的患者名字好像就是叫湯成。趕緊點頭說道：「對。他是住在這個病房。不過病人的情況還不穩定，醫生說盡量避免被人打擾。」
張娜拉看了小護士一眼，像是沒有聽到她後面的半句話似的，徑直往病房門口走去。
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又頓了頓步伐，對跟在她身後的兩個警察說道：「你們先在門口等著。」
「是。是。您進去。我們在外面等著。」那個胖警察連連點頭賠著笑臉。
公路槍擊案是一樁大案子，在華亭城出現這樣的事情，更是大案中的要案。這件案子從一開始就交到了華亭市局進行負責，其它的區局根本就沒有這個資格接手。
要是擱在以前，他們這些市局的小領導走到哪兒都是很吃香的。或干或稀，多少能夠撈到些油水。可是跟在這位姑奶奶屁股後面，他們實在挺不直那根脊樑。
雖然他們不知道這姑奶奶是什麼身份，可是，她進了局長辦公室一趟后，出來的時候，局長的態度就和他們差不了多少。
局長都這樣了，他們敢招惹？
張娜拉說完這句話，立即就轉過一腦袋。根本就不擔心他們會違抗自己的命令。
推開病房門，見到屋子裡或站或坐的圍繞著一群鶯鶯燕燕，臉上的表情明顯一怔。
很快的，她又恢復了平靜。只是站在門口看著躺在病床上吃蘋果的湯成，一聲不吭。
湯成看到張娜拉進來了，趕緊放下嘴裡的蘋果，驚訝的說道：「你怎麼也得到消息了？」
說完這句話他自己也笑了起來。他出事到現在已經好幾個鐘頭了，據說連今天的《華亭都市晚報》都上了，張娜拉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不過，從療養院趕到這兒，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也難怪她直到現在才過來。
「原本早就應該過來的。」張娜拉說道。「來醫院之前，去市局打了個轉。」
說完這些話，看著面前的一群女人，又閉嘴了。顯然，後面的話就不太適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講。
湯成明白她的意思，對文開開說道：「開開，很晚了。你和小花趕緊回去吧。不然家人會擔心的。」
文開開冰雪聰明，一直注意著張娜拉的她怎麼看不出來張娜拉和湯成有話要講的樣子。於是笑著說道：「那好吧。我先送小花回去。湯老師，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望你。」
「明天要是沒時間的話，就不用過來了。我沒什麼事兒。」湯成苦笑著說道。
「沒關係。我很有時間。」文開開笑了笑，執拗的說道。
心裡卻有點兒委屈。
他一次又一次的把自己推開，自己這樣的主動，還能夠維持多久？體內的勇氣，還能夠堅持多久？
文開開又和王嫣兒南鍾離打了招呼，然後帶著小花離開。
南鍾離拄著拐杖站起來，說道：「我先回房間休息了。你們聊。」
南鍾離也留宿在醫院，住在湯成隔壁的病房。
她是槍擊案的當事人之一，在警察沒有問話之前，也不能離開醫院。更何況她腿上的傷口也需要處理一下。
王嫣兒見到剛才還略顯擁擠的病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說道：「我出去給家裡打個電話。」
湯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對張娜拉說道：「沒關係。有什麼話直接說吧。」
張娜拉對王嫣兒並不陌生，知道他們已經確定了關係。也就不再避諱，說道：「開槍的兩個兇手都死了。一個被你扎瞎了雙眼后，被人在腦袋上補了一槍。另外一個死在宜人府酒店的客房裡。那家酒店是仿古式酒店，很多關鍵地方都沒安裝攝像頭。警方調過酒店裡的視頻監控，沒有找到兇手的身影。」
那個被湯成銀針刺瞎雙眼的兇手死亡，湯成是知道的。當時他和南鍾離去取包包，結果看到那個被他打斷雙腿避免他逃跑的傢伙腦袋中槍躺在地上。
顯然，有人趁他去救南鍾離的空隙，跑過來把他補了一槍。
他把希望放在另外一名槍手身上，沒想到這麼快就被人殺人滅口。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出手會這麼殘忍？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連你們都不知道嗎？」湯成問道。
「我們不是神。」張娜拉了面無表情的說道。「而且，這是你的私事兒。我沒辦法調動所有的資源來進行搜索。我只能利用自己的身份去親自查找。爭取有關部位的配合。」
「那兩個死去的兇手身份查清楚了嗎？」
「沒有。」張娜拉說道。「他們使用的都是假護照。就算有身份，也不是他們真正的身份。這只是出來工作的一種掩飾。而且，他們都是外籍，查找起來非常麻煩。」
湯成一臉苦笑，說道：「不知道是誰對我有這麼大的怨氣。出手如此狠辣。」
「看來你得罪的人太多了。」張娜拉的嘴角帶了一絲笑意，說道。
「大尾巴狼知道這事兒嗎？」湯成問道。
「知道。他讓我來的。」張娜拉點了點頭。
「看來，我明天沒辦法去給他治療了。你讓特護繼續按照我年前教她們的手法給他按摩。」湯成叮囑著說道。
看到湯成都傷成這樣，還在擔心劉宏正的治療情況，張娜拉的心裡也變的柔軟起來，說道：「安心養病吧。我知道怎麼做。另外，我會幫你跟進這件案子。市局的同志在外面，他們可能需要找你詢問一下情況。你最好接待一下。」
湯成看著王嫣兒，對她說道：「請他們進來吧。」
等到王嫣兒出門，湯成對著張娜拉招了招手，等到張娜拉一臉狐疑的走到他的病床前後，小聲說道：「抓到了兇手。給我留著。」
「你想做什麼？」張娜拉看著湯成問道。
「我想殺人。」湯成咬牙切齒的說道。他掩藏極好的戾氣終於忍不住在張娜拉的面前發泄出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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