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風聲？
第351章風聲？
正如《唐山大震動》中那個母親選擇救弟弟一般。王百萬選擇讓自己的朋友犧牲，也是他為了保全生命所做出的選擇-——對於他來說，這個選擇是正確的。
王百萬的表情還算鎮定，一直以來，他都給人非常穩重的印象。好像他從來都不會急躁，不會失態。
他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笑著說道：「今天晚上還真是熱鬧。家裡好久沒有這麼多客人登門拜訪了。」
他把手裡的槍往地上一丟，說道：「換一句話說，你們這也屬於私闖民宅。天朝的法律會保護我的。」
天朝用槍指著他，啼笑皆非的笑著說道：「天朝的法律有時候會保護壞人，但不會保護你這種人。你可以假裝和那些事情沒有關係，我們不會。」
「我做過什麼嗎？」王百萬反問。「孫耀中的死？警方應該已經給你鑒定結果了吧？醉駕出現車禍。」
他的視線轉移到躺在沙發上酣睡的凌笑，說道：「笑笑只是睡著了。只需要吃一顆解酒藥就能夠醒過來。難道你們的法律就要因為這個定我的罪？」
「可是這一切確實是你做的。現在沒有證據，不代表以後也找不到證據。」天朝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你的同伴已經死了，你也逃不了。」
「難道你沒發現嗎？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逃跑。」王百萬笑著說道。「我應該先打個報警電話。做為帝國公民，我的生命安全沒能在貴國受到保護-——我想，你們不能隨便開槍吧？」
你見過比這更無恥的事情嗎？
犯了罪的流氓竟然要打報警電話求救，想接受法律的保護-——
天朝笑了。他是怒極反笑。
「我再說一遍。解藥給我。我送你去警察局。」湯成壓抑著心中一槍把這傢伙爆頭的誘惑說道。
「抱歉。這兩個條件我都不接受。」王百萬說道。伸手端起茶几上原本屬於凌笑的那杯紅茶，小口抿了一口，說道：「我給你們的選擇是，你們退出去。不要再參與這件事情。不然的話，我不敢保證笑笑的安危。現在槍在你們手上，你們也可以強制帶她離開——」
「湯哥，快找他要解藥。」寧彩彩著急的說道。她擔心一個鐘頭很快過去他們卻找不到解藥。那樣的話，凌笑就危險了。
砰！
湯成開火了。
子彈打在王百萬的小腿上，對方的身體猛地哆嗦，眉眼擰在一起，英俊的面孔有瞬間的變形。可是，他竟然能夠強忍著沒有驚呼出聲。
手裡的那杯紅茶潑了出來，濺在他的襯衣下擺和褲子上。
紅茶的茶水和著槍口的血水混合在一起往下流敞，很快的，他所在的那塊地板便已經被浸濕了。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瀰漫整個大廳。
「有人告訴過我，對付無賴的方式就是比他更無賴。」湯成笑著說道。「我一直很好奇這句話的真實性。恰好可以在你身上試試。」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王百萬痛的額頭上滿是汗珠。「你在別人的家裡槍擊一位美國公民-——你等著被起訴吧。」
「那是我的事情。」湯成笑著說道。「把解藥給我。」
「不可能。」王百萬獰笑。「要是你處在我這個位置，你會拿出解藥嗎？」
湯成想了想，苦笑。
如果他是王百萬他也不會拿出解藥。這是他保障生命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可是，他必須交出來才行。
「其實，本質上，我們都是同一類人。」王百萬盯著湯成說道。「還有十四分鐘-——笑笑就要服解藥了。不然-——就再也醒不過來。所以，你們還有十四分鐘的時間。你可以試試，在這十四分鐘之內，能否逼我交出解藥。」
寧彩彩一聽，急了，喊道：「王百萬，你快給我解藥。凌笑是無辜的，她那麼愛你-——你怎麼能這樣對她？」
「我也是無辜的。」王百萬笑著說道。「彩彩，這個世界上沒有誰天生就該下地獄。」
「你這種人就應該下地獄。」寧彩彩罵道。她放開凌笑的身體，開始在這客廳里翻箱倒櫃，想要把解藥給找出來。
「彩彩，你那麼聰明的女孩子，怎麼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你知道解藥是什麼樣的嗎？是固體還是液體？這麼大的房子你搜找完，恐怕需要好幾個鐘頭吧？那個時候-——時間早就過了。」王百萬看著手忙腳亂的寧彩彩，笑著勸道。
直到這個時候，他還能笑的出來。而且這笑不是偽裝，而是真正的因為心情舒暢而微笑。
「他想解脫？」湯成在心裡想道。
如果是這樣的話，事情就更加糟糕了。
橫的怕愣的，愣的就怕不要命的。如果一個人連死都不怕，你還指望他害怕什麼？
湯成笑了起來，說道：「現在是不是還有十二分鐘？」
王百萬掃了眼茶几上手機的時間，說道：「不錯。還有十二分鐘。」
「好。還有十二分鐘。這十二分鐘之內，每過一分鐘，我就會在你身上開一槍-——直到你交出解藥為止。」湯成說道。
王百萬抬頭看著湯成，說道：「我還是有些低估你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更狠辣一些。」
「你比我想象中的更有骨氣一些。」湯成笑著說道。「還有十一分鐘了。」
說話的時候，湯成再次對著管緒的小腿射擊。
砰！
仍然是同一條腿，仍然是那一塊的位置。雖然湯成的槍法還不能夠像電影裡面演的那樣，讓兩顆子彈打在同一個彈坑。可是，這麼近的距離射擊，打在同一條腿上還是能夠做到的。
「解藥給我。」湯成說道。
「還有十一槍。」王百萬的臉上大汗淋漓，那條連中兩槍的腿在抖個不停，可是他仍然不肯認輸。
「我和你賭一百塊錢。你一定會說出來。」湯成說道。然後再次抬槍射擊。這一次，他打在王百萬那隻端著紅茶杯的右手上。
砰！
王百萬的手背中槍，子彈直接洞穿了他的手掌。手裡的紅茶杯子終於掉在大理石地板上，『喀嚓』一聲摔的粉碎。
「我和你賭。」王百萬的左手捂著中槍的右手，已經有些癲狂的狀態。這個時候，他連說話都能牽動身體的傷口。那疼痛彷彿來自骨髓，正有人拿著刮刀在骨頭的縫隙里一刀刀的挖著。「我不會。」
砰！
「還有十槍。」
砰！
「還有九槍。」
砰！
「八——八槍。」 ——
當湯成把手槍裡面的一匣子彈打完了，王百萬仍然沒有屈服。
而他的神經竟然堅韌到這種程度，直到這個時候，他還沒有暈倒努力強撐，一聲聲的報出剩餘的槍數。
「這對他是無效的。」靠在門邊的岳龍騰終於出聲說話了。「他受過這方面的刑罰訓練。只要他的意志力沒有崩潰，就不會招供。」
從心裡，湯成有些佩服王百萬了。
可是，他沒有時間了-——
還有八分鐘。八分鐘過了，凌笑就成了植物人。自己，也就愧對了凌銳的信任。
湯成把小黑收進懷裡，看著王百萬問道：「你看過《風聲》嗎？」
《風聲》？
王百萬愣了。寧彩彩愣了。連一臉冷酷的岳龍騰都露出愕然的表情。
這都什麼時辰了，他還有心思和人談電影？
「很巧。我還確實看過。」王百萬說道。想笑，可是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還是沒能笑出聲來。
雙手和雙腳連中數槍，這樣的懲罰如果施加在普通人身上，恐怕早就承受不住了。
「那就好。」湯成點頭說道。「希望你能承受的住。」
湯成說話的時候，已經從袖子里取出一根兩寸多長的細長銀針。
王百萬心神一震，便明白了湯成要做些什麼。
《風聲》是湯成所看過的為數不多的電影之一。而且，這部電影是他的爺爺湯清仁特意打電話讓他留意的。
之前湯成不明白，為何爺爺會推薦他看這樣一部電影。因為他知道，爺爺都很少接觸電子設備一類的東西，更不用提要他看電影了。
當他看完這部電影后，便明白了爺爺的用意。
在諜戰電影《風聲》里有這樣一段讓人記憶深刻的鏡頭：強硬的吳大隊長被綁在刑架上，皮開肉綻，滿身鮮血。為了逼出內奸『老槍』的身份和下落，偽軍開始搖動手柄，動用電擊酷刑。
『嗞嗞』的電流聲讓人毛骨悚然，吳大隊長渾身顫抖，腮幫子直打哆嗦，伴著凄厲的慘叫。但是，慘叫聲落，沒事，吳大隊長挺過來了。
偽軍特務處長陰森森地露著白牙，說道：「吳大隊長身子骨硬，不怕電！」
於是，湯成同學的同行，江湖郎中六爺這時出場了。
六爺把小箱子打開，輕巧地拿出一根小小銀針，蘸了點藥水，沖著吳大隊長腳後跟就去了。
一聲更慘的叫聲，吳大隊長開始抽搐。再來一針，扎在太陽穴，吳大隊長噝噝吸氣。最恐怖的一針扎在胸口，吳大隊長口噴鮮血如瀑布，昏死過去。
江湖傳言，六爺三針下去，認罪的認罪，畫押的畫押。從來沒有一個能夠熬得過去的。
這部電影熱映后，有一個問題引起了民眾的廣泛關註：針灸真的有這麼神奇嗎？
湯成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針灸之妙，遠比電影中演的還要神奇。
不得不說，古人對人體的了解是非常深刻的。他們通過無數次的身體實驗，對人體的某個穴位的功用都了如指掌。
甚至，他們還能把這些分門歸類。
湯成豐富的醫學知識一方面是因為爺爺親傳以及吸收了《內力神針》的營養。另外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面，是因為他博覽群書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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