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我們都是病人
第355章我們都是病人
「我曾經也很相信他。但是他卻讓我失望了。」凌銳感嘆的說道。從口袋裡摸出一盒煙，遞給湯成，湯成拒絕，然後自己叼一根在嘴上。
「凌大哥，湯大哥不是那種人。」寧彩彩在旁邊幫湯成說話。
凌隕看向寧彩彩，說道：「我們這些人中，你最聰明，眼光也最好。所以，現在也是你受到最小的傷害。笑笑就太傻了一些。」
想起凌笑此時的情況，寧彩彩默然。
凌銳抽了口煙，說道：「你們辛苦了那麼久，回去休息吧。我父母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他們會照顧凌笑的。我也請了幾天假，可以在這邊看著。」
「好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湯成說道。暫時他也沒有很好的解決方案，在這兒呆著也沒什麼用處。寧彩彩更是需要休息，不然她非累的病倒不可。
凌銳點了點頭，示意兩人回去休息。
「我們走吧。」湯成扶著寧彩彩說道。這個小丫頭已經累的沒辦法走路了。
「嗯。凌大哥，我晚上再過來看笑笑。」寧彩彩說道。
兩人剛走不遠，凌銳在後面喊道：「湯成。」
湯成和寧彩彩同時回頭，看向眼窩深陷眼神深邃的凌隕。
「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凌銳說道。
「我也是。」湯成笑著說道。 ——
湯成剛剛走進金星酒店，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就快步迎了過來。
男人大老遠就向湯成伸出手，一臉笑意的說道：「湯先生。你好。我是市長的秘書候衛東。市長在樓上等你。」
明浩被下放到華庭衛生廳做廳長后，楚雲飛就換了新一任的秘書。宰相門下三品官，秘書和司機也是領導最信任和最容易得到提拔的兩個職位。當然，楚雲飛的位置也很自然的到了市裡一把手。
「你好。候大哥。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哪敢勞煩你來接我。」湯成笑著說道。他看到這候衛東比他要年長一些，所以就以大哥相稱。
禮多人不怪。之前他和明浩就相處的不錯。他也不想無故和一個很可能得勢的傢伙發生什麼衝突。
候衛東知道湯成的底細，哪敢輕易怠慢？雖然他才剛剛被楚雲飛市長提為秘書，可是他也聽說過楚雲飛市長非常欣賞面前這個年輕人。甚至將拯救中醫的重任放在他身上——
他心裡覺得這有些荒謬，可是，他卻不得不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湯兄弟這麼說就客氣了。我們初次見面，以後可是要多多親近。我們上去吧。不能讓市長等久了。」
「好的。」湯成點頭說道。
楚雲飛正在金星酒店屬於他的專用包廂裡面看一疊文件，看到湯成進來，他很直接的問道：「湯成，你有沒有辦法解決眼前之急？」
聽起來這個問題沒頭沒腦的，湯成卻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王百萬雖然死了，可是廢除中醫的口號卻越來越響。在有心人的操縱下，已經引起了民眾和媒體廣泛的觀注。
民聲不可輕視。楚雲飛自然要想辦法解決這樣的輿論困境。
而現在，他把問題拋向了湯成。
湯成稍一遲疑，便說道：「市長，來的時候我就想過這個問題。其實這個問題也不難解決。」
「嗯。說說。」楚雲飛點了點頭，示意湯成坐下來說話。
候衛東親自送過來茶水，然後便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市長，我在台灣的時候，曾經接受過一位韓國醫生的挑戰。」湯成解釋著說道。
「這個我清楚。韓國媒體大肆報道過。我們這邊的媒體也有轉載。只是因為大家都將視線放在名醫堂的死人事件上。所以，就只引起少數人的關注。」楚雲飛點頭說道。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老人，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平靜，用的最多的動作就是點頭。他看著你的時候，像是一個老者，更像是一個嚴厲的上司。所以，湯成和他談一些比較正式的問題時，態度就非常的認真。
當然，兩人之間完全少了當初認識時的那些不痛快，現在，楚雲飛是真的很看重湯成，而湯成也是很敬重楚雲飛這樣的官員。
湯成笑了笑，說道：「是的。既然名醫堂事件能夠轉移大家的視線，我們也可以用同樣的辦法把民眾的視線轉移到我們所需要他們關注的地方。」
楚雲飛大笑了起來，用手指點了點湯成，說道：「滑頭。不錯，這和我的想法一樣。我也準備讓媒體多寫
一些韓醫向我們中醫挑戰的稿子。把大家的民族氣節給調動起來，那樣的話，誰還敢在這個時候吆喝著要廢除中醫？如果把中醫廢除了，我們用什麼和韓醫比試切磋？不是讓人笑話嘛。」
「是啊。這樣的話，大家的眼光又會從名醫堂和廢除中醫的事件中轉移過去。」湯成點頭說道。
楚雲飛感嘆了一聲，說道：「湯洛啊，我們是一個多災多難的民族。但是，無論任何時候，無論處在多麼惡劣的環境，我們都不能放棄。你清楚，我也清楚，有些人就是看不得我們好。我們做的好了，他們想方設法的搞破壞。我們做的不好，他們又跳出來落井下石。」
楚雲飛一臉慈愛的看著湯成，說道：「我們想的都一樣。讓媒體炒作韓醫挑釁的事情-——可是，你想到這次事件的後果了嗎？我不是對你沒信心，這個時候實在是太敏感了，我們大意不得。」
「楚叔叔，你直說吧。我能理解。」湯成安慰著說道。
「如果你輸了，怎麼辦？中醫怎麼辦？」楚雲飛眼神灼灼的看著秦湯成道。
是啊。中醫剛剛才經歷了名醫堂的死人事件和廢除中醫這兩起惡劣的事故當中。
如果中醫代表團和韓醫代表比試的時候又輸了，那麼，中醫的名聲更是墜入深淵谷底。這一次只有數十萬人贊成廢除中醫，下一次可能會有數百萬數千萬的人支持廢除中醫。
一個連續給他們帶來難堪和恥辱的行業，大家還有什麼理由繼續支持？天朝足球的今天，難道就是以後中醫的明天？
「我不會輸。」湯成肯定的說道。「中醫不會輸。」
楚雲飛拍拍湯成的手背，說道：「很好。湯成，我要的就是你這股子捨我其誰的自信和霸道。韓醫是從中醫發展延伸過去的，他們只有皮骨，沒有精髓——我對你有信心，也對你的醫術有信心。我們贏了是正常，輸了很不正常。」
楚雲飛把他剛才看著的一份資料拿過來，說道：「我們已經回函給韓國方面了，我們接受他們的挑戰。這樣的比試，我們沒有理由拒絕。這是有關大賽的組織章程和一些注意事項。你仔細的看看。這一次，我任你為代表團的團長，由你全權負責代表團的人員選拔和比賽賽程情況。你直接對我負責就好了。有什麼事及時給我打電話溝通。」
「謝謝楚叔叔。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湯成接過那份材料，鄭重說道。
「你不是讓我失望，你會讓所有支持中醫使用中醫的同胞失望。」楚雲飛說道。「等待你凱旋歸來。不用和他們客氣。你贏的越厲害，我們的危機就越容易解決。是時候，給我們的國民一些信心了。」
「一定。」湯成和楚雲飛握了握手，然後告辭離開。 ——
黃昏。古宅。
一眼枯井旁，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絕色女子捧著本薄薄的《易安詞集》在小聲朗誦著。
東籬把酒黃昏後，
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消魂，
簾卷西風，
人比黃花瘦
坐在旁邊打瞌睡的老麽麽睜開眼睛，聲音沙啞的說道：「小姐，以老身說吧，你就不應該讀這些悲悲切的詞兒。聽著都讓人怪難受的。上次看的那本什麼《奮鬥》不就挺好？雖然小姐很少出門，但是，也可以
在家裡與時俱進嘛。當真要是思念著誰，直接就過去找他了。什麼人比黃花瘦啊？李易安那是什麼時候？
這又是什麼時候了？」
頓了頓，老麽麽繼續說道：「再說，以咱們小姐的身份條件，哪個男人不捧著寵著的，誰還敢負了小姐不成？」
蘇子合上書本，笑著說道：「麽麽，既然你這麼說，當初你怎麼不找個男人嫁了？」
「嘿嘿，我哪能和小姐比？我這長相，都怕把男人給嚇跑了——」老麽麽陰沉的笑著。「再說，我也不是沒找過。後來那男人跟一個妖精跑了，我也就絕了這份心思-——」
「我這樣的人，又應該有什麼樣的心思呢？我打小兒就病著，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子表情平靜，聲音卻難免有些哀怨的味道。
「小姐，我就說吧。就算你病著，也比外面那些女人強上百倍千倍-——再說，上次斗醫大賽的時候，你不是和那個姓湯的小子談的挺好的嗎？你回來也說過，他能治你的病——這怎麼又沒聯絡了？我出去一趟
問問？」
「麽麽，不用了。他如果有這份心，就找過來了。如果沒這份心，也就不會過來了。」蘇子輕笑。「不過，我想他會來的。」
「小姐怎麼知道？」
「因為他和我一樣。都是病人。」蘇子仰起臉看著即將落下的殘陽，柔聲說道。
咚咚——
輕微的叩門聲響起，老麽麽吆喝了一聲：「誰啊？」
「麽麽，是我。有位稀客上門來了。他要見門主。」門口傳來木香的聲音。
「稀客？什麼稀客？」麽麽問道。
蘇子聞言，蒼白的臉色近乎紅潤，她伸手在膝蓋上的毛毯上輕輕的摩擦著，說道：「是他來了。」
「他是誰啊？」老麽麽一本正經的問道。
「湯成。」蘇子答道。
「喲，小姐還真是神啦。這都被你給猜出來了。」老麽麽嘎嘎笑道，聲音如夜鷹啼叫孤狼夜嚎般的難聽刺耳。
「還不去迎客。」蘇子假裝生氣，怒聲喝道。
「呵呵，好的。老身這就去迎接。」老麽麽站起身說道。
青山綠水，翠竹蒼柏。路上開著各種不知名的小花，幾隻白鵝在清澈見底的湖面上嘻戲遊玩。殘陽普照的湖面上波光鱗鱗，綻放出五彩斑斕的顏色。
不時有白條錦鯉躍出水面，攪動起一圈圈波暈后，再次消失在湖底。
隱秘清幽如世外桃園般的院落，古樸厚重如城堡般的大宅，長相可愛笑容乾淨的女子，還有那重重疊疊的木製樓閣——
置身在這樣的美人美景面前，湯成的整個身心都陶醉了。
住在這裡的人們，還真是幸福的讓人嫉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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