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拼了
第491章拼了
「錯了？」
「對。你錯了。」顧老爺子說道。「曉曉首先是我的孫女，其次才是顧家產業的掌舵人。我最希望的是我的孫女一生幸福快樂，而不是顧家產業又賺了多少個億——軒轅開，如果你當真能夠讓我孫女愛上你，我願意用顧家的一半產業做嫁妝。」
「———」
軒轅開一臉吃驚的看著聞人霆，有點兒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老頭，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葯？
如果顧曉曉當真願意嫁給自己，他就用顧家一半的產業當嫁妝？
那樣的話，顧家還是現在的顧家嗎？孱弱的顧家不要面臨著整個被軒轅白兩家吞併的危險？
「他當真如此的喜愛自己這個孫女？開玩笑吧？」軒轅開在心裡想道。可是，他在顧老爺子老爺子的臉上看到的卻是一臉的認真嚴肅。
顧老爺子像是知道軒轅開的想法似的，笑了笑，說道：「這樣的話，軒轅家的勢力大增。就可以順便狠狠的教訓一下白家那條老瘋狗了。也算是為我這老頭報仇雪恨，這口子氣，我可是憋了二十多年啊。」
軒轅開苦笑，說道：「老爺子，曉曉現在還重病在床，我們說這個是不是不太妥當？」
「是啊。一切都要看曉曉的態度。」顧老爺子若有所指的說道。
軒轅開看著湯成，問道：「你說曉曉中的是蠱毒？」
「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了。」湯成說道。
「你手裡的那盆佛陀就是蠱引？」
「對。這是植物蠱。雖然沒有蟲蠱那麼兇猛，卻十分的隱蔽。難以發現，難以救治。」湯成說道。
「你有沒有解決辦法？」
「正在想。」
「我如果說要幫忙，你一定會拒絕吧？」軒轅開問道。
「不錯。」湯成點頭。「我承認，你剛才的表白很誠肯，也很感人。可是，這並不能排除蠱毒就不是你下的。或許，你是看到自己沒辦法追求到曉曉，因愛生恨故意報復呢？」
說實話，湯成並不確定這蠱毒就是軒轅開下的。甚至，他心裡還傾向於這蠱毒不是軒轅開下的。因為他實在不知道他有什麼下蠱動機。
而且一查就查到他的頭上，這種手法也太愚蠢了一點兒。和他智公子的智慧不符合。
可是，湯成沒有替他說話解釋的立場吧？
當然，藉機栽贓潑他一臉屎土倒是湯成意做的。
湯成同學願意為國為民做個傻逼似的國民英雄。在一些事情上，他又是非常小氣的。
果然，軒轅開的臉色變的十分難堪。
他冷笑著說道：「至少，現在你還沒有證據證明這蠱毒就是我下的吧？」
「我只知道這佛陀是從你哪兒拿回來的。」湯成指了指手裡還在流著褐色液體的佛陀，說道。
「看來我很有必要解釋一下這個問題。雖然不一定會有人相信。」軒轅開說道：「第一，這佛陀是我從郊區的一處寺廟發現的，然後讓人移回來栽種。第二，我並不知道它可以做為蠱引。第三，我又怎麼能夠確定小照會喜歡它？第四，我又如何保證小照會把它送給曉曉？這每一個步驟都需要精確的算計，我即便被人稱為『智公子』，也沒有這麼大的能量吧？」
是的。軒轅開的解釋是很有理的。
誰能保證佛陀從寺廟裡運回來的路上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
誰能確定顧子照一見心喜，並且會討來送給自己的姐姐？
佛陀到了顧子照的手上后，路上有沒有被人掉包？
「這年頭，真真假假的事情誰又都能看的清楚？」湯成笑著說道。「我只負責治病救人。至於查找真兇——是顧家的事情。是曉曉醒來后的事情。和我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那麼，我有旁觀的權利吧？」軒轅開並不願意就這麼被他們給驅逐出去。
「隨你。」湯成無所謂的說道。「只是老爺子不反對。」
軒轅開畢竟是軒轅家的重要人物，在兇手沒有查明之前，顧老爺子還真不好把他趕走。
於是，他故意忽略這個問題，轉過臉看著湯成，問道：「這蠱引已經找到了，要怎麼救治曉曉啊？」
「即是植物蠱，可用草藥解蠱。」湯成說道。
「什麼草藥？趕緊寫來藥方，我讓人去配。」顧老爺子說道。
「有兩味葯很稀缺。藥店可能沒有。」湯成說道。
「那——哪兒能有？」
「老家倒是有。可是——」湯成轉過頭看了曉曉一眼，說道：「我這個時候不能離開。只能打電話讓人送來。」
「那趕緊啊。」顧老爺子急道。恨不得讓湯成說來電話號碼，他親自打這個電話。
顧曉曉倒下，顧家產業鏈下隱藏著的危機也就集體爆發了。家裡的那群不成器的東西還在這個時候內鬥個不停——不，他們倒是也難得團結過一次。可卻是集體前來逼宮，讓自己另立遺囑。
難道，二十四年前的災難要重演了嗎？
「好的。」湯成立即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第一通電話打給了簡宇航，讓他派人送來兩味草藥。簡宇航從來都不會拒絕湯成的要求，立即在電話中爽快的答應。
另一通電話打給了家裡，沒想到竟是湯老爺子接的電話，問湯成需要那兩份草藥做什麼，湯成告知緣由，湯老爺子大是吃驚。再三囑咐湯成要穩紮穩打，切勿用重針切勿用毒藥。
是的，解蠱之毒，其實就是以毒攻毒。所用藥物都帶有巨毒，不然蠱毒沒辦法排斥乾淨。
可是，解除了蠱毒，患者的身體又殘留下另外一種毒素。
於是，又得重新用解藥排解第二種毒素。
如果把握不好這個度，可能蠱毒沒有把人害死，餵食的毒藥卻把人給毒死了。這也是湯老爺子十分擔心的原因。
如果湯成把顧曉曉給毒死了，怎麼辦？
湯成的電話還沒來得及掛下，便聽到身後傳來乾嘔的聲音。
他轉過身時，便看到顧曉曉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正趴在床頭再次嘔吐。
嘩嘩啦啦——
黑褐色的流狀物體順著嘴角流下，夾雜著紅色的血絲，像是要把五臟六腑都給嘔吐出來一般。
「有血。」湯成大聲叫道。「他們又在作怪了。他們又在放蠱——」
本草綱目說：造蠱的人捉一百隻蟲，放入一個器皿中。這一百隻蟲大的吃小的，最後活在器皿中的一隻大蟲就叫做蠱。可知蠱本來是一種專門治毒瘡的葯。後來才被人利用來害人。
如果中了蟲蠱，便將體會萬蟲噬心的痛苦。那些毒蟲在體內興風作浪，它們渴了飽飲載體其血，餓了便大口吃肉。最後，人體內的器@官都會被它們吞食掉，死狀殘忍，痛不欲生。
和蛇蠱金蠶這些惡毒之蠱不同的是，中了植物蠱的蠱毒後患者難下飲食，滴水難進。而且不停的嘔吐，肚子里有什麼吐什麼，直到油干血枯而死。
顧曉曉之前只是嘔吐流狀的褐色物體，那是身體的水份和食物。對身體的損傷極其嚴重，卻並無死亡危險。
可是，當她開始吐血的時候，便極度兇險了。
這代表著放蠱之人已經感覺到了危險，開始加快行動步伐。
一明一暗。一攻一守。這根本就不是一場公平的戰爭。
可是，做為守護的那一方，湯成別無選擇。
「銀針。」湯成大聲喊道。「快給我找一盒銀針。」
馬悅會意，快步往樓下跑去。
湯成一秒鐘也不敢耽擱，把手裡的手機往床上一丟，然後抓起顧曉曉的手腕，擼起衣袖便拚命的揉*搓起來。
當她把顧曉曉的兩隻手臂給揉*搓成紫紅色，露出星星點點的腥紅斑點后，馬悅也終於送上來銀針。
「消毒。」湯成說道。
馬悅趕緊用消毒棉將所有的銀針消毒，動作竟然十分的麻利。
湯成兩手分別持針，一為長針，一為員針，然後運用內勁兒開始運針。
針尖開始發出輕微的顫抖，最後竟然開始像是凝結了冰似的，針身上瀰漫著一層薄霧。
神針之透心涼，用來給顧曉曉降溫的救命針。她的身體這個時候如一爐火碳，溫度灼熱，可以燙人。
嗖！
兩根針同時扎入，一左臂，一右臂，然後湯成便開始持針旋轉。
顧曉曉吐完之後，再次躺在床頭昏睡起來。她剛才並不是清醒過來，而是被那股欲吐之意給強烈的刺激而起。
她的俏臉一反剛才的蒼白，現在變成了赤紅色，像是人們常說的迴光返照一般。
在場眾人只有湯成是醫生，其它人即便著急，也難以幫忙。馬悅用絲帕幫聞人牧月擦拭嘴角，絲帕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
湯成的手越來越冷，手裡捏的兩根銀針都快要被凍成冰柱似的。可是，他的額頭此時卻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從臉頰滑下，然後一滴滴的滴落在長袍胸口的位置上。水暈蔓延開來，組成一組不規則的小型地圖。
隨著秦洛不斷的輸出體內的能量，顧曉曉臉上的那兩抹紅也越來越淡。可是，那兩@團光暈一般的紅點像是不肯落幕的晚霞，無論湯成怎麼努力，它就是不肯消失下去。
湯成知道，那是火種。
如果自己不能把這火種給去除掉，它很有可能野火重燃。到時候，真的是把顧曉曉的身體給活活熬干。
「拼了。」湯成咬牙想道。
努力。
再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