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破綻與習慣
,。歌聲嫋嫋徹清夜,天籟之音人間聞。
趙欣雅的歌聲時而如幽穀清泉潺潺悅耳,時而如漁歌悵惘悠長動心,每一曲仿佛都牽動著所有人的情緒,不知覺演唱會臨近尾聲。
“最後一首歌是我新碟的主打歌曲,也是以前大家沒聽過的新歌,這首歌是為我一個兒時的好朋友寫的,念卿若咫尺,夢醒各天涯……
趙欣雅手扶話筒,啟唇悠悠唱起。
曾憶起一位鮮花玩伴,兩小無猜,扶持相依,我一直相信是緣份。
你我歌聲散去無影蹤,你我笑聲長埋塵土中,難道是命運在捉弄?
是誰彈斷了情弦,是誰閉上了心門,念卿若咫尺,夢醒各天涯。
……
這首歌是趙欣雅作詞作曲,為紀念那段逝去的友情,為喚回那位天各一方的摯友,歌聲中傾注了萬千思念。
淚珠沾花了嬌顏,情感替代了技巧,簡簡單單的歌詞,難舍難分的情誼。
舞台上的趙欣雅張開了雙臂,仿佛要擁抱那並不存在的朋友。
扮裝成小醜的徐東半蹲在舞台一角,目光一遍遍掃視場內,如果雪姬要下手,這將是最後的機會,如果她隱藏在人群中肯定不會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一曲終了,演唱會結束。
趙欣雅向觀眾鞠躬致謝,徐東半蹲著身子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牽起了她的小手,緩步走入後台,左行幾米進了一個專屬化妝間。
風平浪靜,神馬狀況都沒發生。
趙欣雅悵然若失的望著舞台方向,低低說道:“她今晚不會來了麽?
徐東伸手抓下大紅鼻子輕輕拋接:“我發現你這人有問題啊,她不來更好,難不成你真想體驗一下子彈穿過腦門的滋味兒?
趙欣雅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我真的很想見她一麵,我欠她一個解釋,她也欠我一個解釋。
徐東咧了咧嘴說道:“解釋就像墨筆畫黑布,越描越黑,她現在是殺手,你是被殺的目標,不見麵更好。
趙欣雅臉上露出一抹執拗的表情,搖頭道:“從一開始我就不相信她會殺我,現在還是不信。
徐東撂下紅鼻子,雙手在僵麻的臉上搓了幾把說道:“人家好不容易處了個男朋友,在生日那天被你弄成了植物人,不管對錯,光這個理由就能殺你幾百次,人生四大苦,一苦看不穿,二苦舍不得,三苦輸不起,四苦放不下,你至少占了三樣。
“看不穿,舍不得,放不下!趙欣雅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也許放不下的是我,舍不得的也是我,從一開始我就認為自己沒錯,到現在都想跟她解釋清楚,其實是我看不穿而已。
徐東笑著打了個響指:“冰果,恭喜你答對了,雪姬比你聰明多了,她至少有恨,一直都恨著你,像你這種腦袋裏缺根弦的女人的確可恨啊!
“嗯!我很笨。
如果外麵的粉絲們看到偶像主動承認自己很笨不知會作何感想,徐東會被口水淹死幾乎是肯定的。
徐東咧著香腸嘴笑道:“其實笨女人活得挺辛苦,有時候要學會對自己好一點。
趙欣雅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道:“麻煩你去外麵幫我把小黎和阿靜叫來,我要卸妝換衣服。小黎既然是經紀人又是她的私人助理,兩人形影不離,很多生活上的瑣碎事情都由這位能幹的少女代為打理。
徐東點頭說道:“我也出去洗個臉換一身,讓她們兩個進來。一句話說完立刻轉身走了出去,化妝間門口站著阿靜和豹頭,沒見到小黎。
“小黎呢?
“剛說肚子不舒服,去廁所了。
薛豹嘿嘿笑道:“小黎那個來了,走路跟站二字鉗羊馬似的……哎呦!
這貨剛說了半句就被阿靜伸手鉗住了耳朵,好像拎雞仔似的提溜了起來,痛得他哇哇大叫。
徐東皺了皺眉頭說道:“別鬧了,阿靜進去幫趙小姐卸妝換衣服,我找個地方換一身馬上過來。
阿靜放開手,搖頭說道:“我卸妝不行,越卸越髒,換衣服馬馬虎虎……
話音未落,小黎從對麵快步走了過來,她並不像豹頭所說的走路站二字鉗羊馬,步伐輕快順暢。
徐東一臉嚴肅的說道:“你來得正好,進去幫趙小姐卸妝,阿靜進去幫她換衣服,弄妥了馬上回酒店,多留一分鍾就會多一分危險。
“嗯!小黎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快步走進化妝間,阿靜瞪了薛豹一眼,也跟著走了進去。
薛豹摸著自己紅紅的耳朵,撇著嘴低聲咕嘟:“這婆娘真凶,說她來那個的也是你,揪老子耳朵,看今晚上怎麽嫩你……他習慣把‘弄’字發成‘嫩’字音,旁人聽著有些別扭。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徐東心頭咯噔一跳,默運天眼轉頭望向化妝間大門,視線瞬間穿門而過,鎖定了小黎脖子,視線逐步上移,到了額頭部位,雙瞳驀然一縮如針,反手從腰間抽出手槍,用手肘遮擋住槍身,槍口瞄準小黎後腦,皺眉猶豫了兩秒,始終沒有扣動扳機。
進入化妝間的不是小黎,而是納米皮膚改變過容貌的雪姬,如果不是薛豹無意間提醒,隻怕已經被她糊弄了過去。徐東有十分把握將對方擊斃,但他卻沒有這樣做,他想看看雪姬到底會不會對趙欣雅下手,如果稍有異動,他會瞬間將其擊斃。
站在一旁的薛豹立刻反應了過來,臉上露出一抹緊張的表情,貓腰伸手準備推門,徐東麵色一肅,用眼神製止了他的動作,示意他站到自己身後,槍口不動,隔門瞄準雪姬後腦。
趙欣雅麵對化妝鏡坐著,從鏡子裏看到兩人進來,微微一笑說道:“有小黎幫我卸妝就好,阿靜坐下來等會。
化妝成小黎的雪姬雙眼微眯,緩步走到化妝台前,伸手拿起了一瓶淡藍色卸妝水。
趙欣雅肩膀微微一顫,雙眼虛望著那隻拿著卸妝水的手,微紅的眼眶閃動著盈盈水光,朱唇輕啟,喃喃說道:“雪兒,你來了!
雪姬目光一凜,緩緩放下了卸妝水,輕聲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趙欣雅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低聲說道:“小黎從來不會用卸妝水為我卸妝,她會用卸妝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