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合作
雖然卓飛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可安迪還是沒有當場就做出決定，商人的秉性使得安迪不敢輕易做出和卓飛合作的決定。書房的們被人推開，安迪看向來人，面色沉靜的問道，「我們剛才的話，你們一定都聽到了，我想要知道，你們認為這件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有多大？」
進入書房被安迪出言問及的是幾個頭髮已經斑白的老人，有高鼻樑藍眼睛的西方人，也有身穿對襟短褂的東方面孔。最先進入書房的棕發老人皺眉回答道，「安迪先生，你們剛才的對話，我們都聽的很清楚，其中關於呂不韋的那一段，曹老先生也都跟我們詳細的講解過。有關青霉素已經和德國拜耳公司合作的事情，我想你還需要確認一下為好，因為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中國小子說的是不是真的。」
棕發老人顯然是這幾個魚貫而入的老頭中的為首之人，他這麼說了，其他幾個老頭子便沒有再開口，只是在安迪的示意下各自找地方先坐了下來。「博士，你應該知道那個中國小子是我的侄女安吉拉帶來的，依照我侄女的性格，我認為那個中國小子所說的這種叫青霉素的新型消炎藥應該確有其事。不過，您剛才說的很對，我們需要先確認德國拜耳公司最近的動向。」
說著話，從書桌後面起身站起的安迪，拿過桌上的美酒和酒杯，為進入書房的這幾個老頭子每人都到了一杯酒，並親自把酒杯遞給這幾個老頭子手裡。「你們和我之間的友誼已經超過5年，我在生意上很多次做出的決定都參考了你們給出的建議，我希望這一次也是一樣，如果有可能，我不希望失去這樣一次極好的機會。」
長著長長壽眉的中國老頭此時突然笑道，「安迪先生，老頭子我不如博士他們懂的那麼多，但我會看人，尤其擅長看人的面相。剛才你們在密室里交談的時候，我從那人的聲音中便聽出此人是個心存大志之人，這種人不會甘居人下，如果你想著要控制那人，我勸你還是打消跟他合作的機會吧，否則會給自己招惹來災禍。」
姓曹的中國老頭這話聽著就讓人心氣不順，可安迪卻絲毫沒有要怪罪對方的意思，書房裡的其他幾個老頭也都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顯然他們早就已經習慣聽到曹老頭的這種言論。「曹老先生，我早就說過，在我面前，你不用顧忌什麼，有什麼就說什麼。相比您們幾位的人生閱歷，我還只是個小孩子，我希望能得到您們的幫助和指引。」安迪非但沒有責怪曹姓老頭，反而把自己的姿態放的更低。
端著酒杯的幾個老頭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個鼻頭長著個痦子的白髮老頭開口笑道，「安迪，你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一直照顧我們這幾個什麼都做不了的老頭子，你有麻煩，我們自然是要幫你的。」白髮老頭子的話語彷彿一記強心劑，讓原本一直猶豫不決的安迪頓時鬆了一口氣，自己這些年的生意可沒少受這幾位老人的指點。
最先開口的那個棕發老頭子仰脖喝了一口酒，隨後輕咳兩聲，這才開口說道，「中國小子的那個計劃聽著的確誘人，如果他的這個計劃真的能夠實現，安迪，我保證你用不了幾年就會成為美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棕發老頭的話讓安迪不禁面露喜色，只是他臉上的喜色還沒有完全蕩漾開，棕發老頭的語氣卻突然發生了變化。
「可是安迪，你要知道這裡面包含的風險，用中國的一句話說，天上不會掉下餡餅。那個中國小子手裡不但掌握這新型消炎藥，現在還多了一種形式步槍的設計圖紙，他憑是非要來找你合作？我們幾個可不會認為你提供的50萬美元會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只要他和德國拜耳公司的合作開始，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獲得比這更多的美元。」
「對呀，他為什麼非要和我合作？」棕發老頭的話讓安迪瞬間陷入沉思之中，只是因為安吉拉和自己的關係，不可能，安迪馬上就否決了這個想法，在商人的世界里，親情和生意根本就應該是兩碼事。
看著從欣喜瞬間陷入沉思的安迪，書房裡的幾個老頭子們突然呵呵笑了起來，「安迪，你知道我們幾個老頭子為什麼喜歡住在你這裡嗎？我們看中的就是你的這種性格，沒把握的事情從來不會輕易去做，這就使得你的生意一直沒有受到外部因素的影響，今天的這件事情，我們很難給出建議，最後的決定還是要你自己來做。」
「那我究竟是同意還是拒絕？」安迪的心緒已經亂了，潛意識告訴自己，卓飛提出的計劃的確大有可為，即使計劃失敗，有那種新型消炎藥打底，自己最後也不會損失什麼。可一旦卓飛的計劃順利完成，那麼自己所獲得的將會是幾千上萬被的回報，安迪也一直夢想著有一天能進入上流社會的圈子，如此具有誘惑力的計劃實在令安迪難以拒絕。
「合作並不是沒可能，只是在和對方的合作中，安迪你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和角色。」白髮老頭開口道。「老曹剛才已經說了，那個中國小子是個很有野心的人，如果你一味的想要控制對方來為你創造利益，說不定會招惹來對方的反感和抵觸，到時候就會出現雞飛蛋打的結果。我建議你，最好無條件選擇把計劃和資源都交給對方實施，你最後只坐享其成就好。」
「爵士，您的意思是說，這件事情，我是可以和對方合作的？」白髮老頭的話再次給了安迪動力，當即迫不及待的發問道。
「當然，我們並沒有說要你拒絕對方，剛才博士說了那麼多，不過是在提醒你這件事的風險。」安迪此時的表情讓那白髮老頭哈哈大笑起來，「我們幾個商量過了，那個中國小子提出的計劃的確很是誘人，而且成功的機會也很大。你在美國的這些生意就是再做上一百年，也未必能進入那些大財團的視線里，可如果這個計劃最後能夠成功，你就會成為那些大財團中的一員，而且擁有讓他們無法撼動的實力。」
「希特勒是個瘋子，一直妄想著向外拓展德國人的生存空間，在這一點上，我很同意那個中國小子的看法，希特勒和德國人的確是個極好的跳板和臨時盟友。」棕發老頭正了面色出言道。「德國在一戰中的失利，已經令長期受到英法壓制和封鎖的德國人積攢了足夠爆發的怒火，希特勒就是載入在德國這個火藥桶上的導火索，只要一個合適引爆的機會，歐洲便會因此成為一個戰場。」
「當下歐洲各國，法國的軍備外強中乾，英國人的軍隊大多布置在海外的殖民地，除去英國的海上艦隊，德國人不會懼怕他們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你們子啊海邊試射那種新式步槍的時候，我們已經暗中看過，那的確是一件非常好的武器，如果希特勒得到它，我想包括遠東地區的蘇聯軍隊在內，在整個歐洲沒有那個國家的軍隊會是德國人的對手。」
「這樣的話，是不是可以說，我們就能把德國人更換下來的武器運去亞洲大肆出售給中國人了？」聽了棕發老頭的分析，安迪已經開始夢想著自己成為一個能夠操縱戰爭的大軍火商人。
「不，安迪， 你錯了，中國小子的計劃並不是要德國人佔領整個歐洲。」白髮老頭打斷了安迪的遐想，「先把新式步槍提供給德國人，要他們在歐洲發動戰爭，英法兩國不會坐視德國做大。可打又打不過，那該怎麼辦？只能向其他國家求援，我想，美國一定會成為他們求援的首選，就像這些年美國政府暗中給德國提供物資一樣。」
安迪這會才算是終於明白過來，「我們可以趁著歐洲打成一團的時候，趁機發展亞洲的勢力，一旦英法兩國不敵德國的時候，我們在亞洲經營的勢力就趁機奪取英法兩國在南亞的殖民地，就像東印度公司幾百年前干過的那樣。等英法兩國回過頭來關注我們的時候，那些南亞國家早就已經被我們牢牢控制，連同他們的經濟命脈。」
「不錯，安迪，你總算是明白了中國小子的這個計劃，不過我要先提醒你，中國小子很聰明，我們認為他可能還會有後續的計劃沒有拿出來。」棕發老頭最後提醒了安迪一句，只是此時已經重獲信心的安迪一句全然聽不進去這些，只是在暗自琢磨著該如果籌集卓飛需要的第一筆資金。
有了幕僚們的分析，安迪很快就做出了和卓飛合作的決定，並通過各種渠道，在三天之後，就把卓飛需要的50萬美元送到了卓飛他們下榻的酒店裡。1938年的50萬美元，可不是什麼小數目，卓飛卻只是給安迪派去送錢的人隨便打了個收條，就算是作為給安迪的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