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密約
卓飛的話讓近似寂靜的場面稍稍緩和了一些，哈伊姆?魏茨曼很是在心裡掙扎了一番，這才向卓飛問道，「卓，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我還是要問，你究竟想怎麼做？我知道你一定已經有了一個宏大的計劃，我同意你剛才的說法，我們之間應該坦誠相對。所以，我認為，我有權知道計劃的內容。」
哈伊姆?魏茨曼最後的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只是卓飛並沒有受到他這種情緒的影響，反而是笑著回答道，「哈伊姆博士，咱們目前還不是合作關係，所以，有關計劃的內容，我也只能先透露給你們一部分。如果想知道我的整個計劃，那麼，你們就先要確認是否要跟我合作，只有我們確定了合作的關係，我才會把我計劃的一切告訴給你們。」
哈伊姆?魏茨曼恨不能現在一拳砸在卓飛的臉上，卓飛的回答根本沒有什麼新意，說來說去也全都是些套話，哈伊姆?魏茨曼甚至想要切開卓飛的腦袋，看看這個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小子究竟長了個什麼腦袋。「卓，你應該知道的，雖然我是猶太運動的負責人，但我無權替數百萬猶太人做出承諾。」 哈伊姆?魏茨曼面露難色，但卓飛卻不為所動，因為他知道哈伊姆?魏茨曼這只是想要套自己的話。
暗自在心裡罵了卓飛一句，見對方始終不為所動，哈伊姆?魏茨曼又咬著牙問道，「好吧，卓，我想問，你究竟想要猶太人幫助你什麼？」 哈伊姆?魏茨曼此時提出的問題，和他臉上此刻的表情，令卓飛暗自發笑。該死的政客，總算是低頭了，只要你肯低頭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低頭的次數多了，就會成為習慣，卓飛對這種說法一直深信不疑。
「首先，我通過我的關係，已經從德國人手裡獲得了一大批軍火，我用這批軍火為猶太人換來了落戶中國的機會。這批陸續運去中國的軍火至少能幫助中國政府組建出5個整編師，為了能讓猶太人獲得在中國落戶的機會，這批軍火是我無償捐獻給中國政府的，這筆錢不應該由我自己承擔。」卓飛的竹杠敲的梆梆響，可哈伊姆?魏茨曼卻只有耐心傾聽的份，達斯丁卻早已經在連連點頭，這筆錢的確也不應該由卓飛來承擔。
「我並沒有說，要猶太人拿出錢來彌補我的這部分損失，錢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很重要。我知道猶太人在美國也有一定的勢力，我希望你們在美國的猶太人能幫助我購置一些車床機械，我需要在中國建立一些工廠，來支援抗戰。我的會計師會告訴你們，為了這批軍火，我花費了多少錢，直接用它們進行折算沖抵就好。」
「另外，戰爭的腳步已經臨近，歐洲也不再安全，我希望你們做好提前撤離歐洲的計劃。同時，我也希望你們猶太人能在世界各國雇傭船隻來這裡，幫助我運送你們的同胞去中國。一旦戰爭爆發，局勢就會繼而惡化，我不知道德國人是否還能繼續信任我，放任我把猶太人帶離歐洲。如果因為局勢惡化而影響到這裡，從而使得轉移猶太人的計劃中斷，我希望你們不要來抱怨我。」
卓飛的這番話讓哈伊姆?魏茨曼也跟著連連點頭，並表示不管如何，猶太人都會感激卓飛為他們做出的努力，決計不會因為其他的事情來抱怨卓飛這位猶太人的好朋友。「我再說說，對已經到達中國的猶太人是如何安排的吧。」卓飛俯身從一個紙筒里拿出一摞文件遞給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兩人，並為兩人仔細解釋了一番。
「你們猶太人一直致力於返回聖地並建立你們自己的國家，對此，我表示贊同和支持。但我要說，你們猶太人並沒有管理一個國家甚至是一個城市的經驗，現在，機會來了，我給你們這個機會。在我給猶太人劃定的區域里，我會說服中國政府，同意你們建立由你們猶太人自己管理的社區和城市，你們欠缺的經驗將會在這裡得到學習和改善。」
「你們先在中國學習如果管理城市，你們可以建立一個臨時政府，建立學校，建立醫院和警察局，所有跟城市有關的事務和部門，都會由你們猶太人自己處理。一旦戰爭結束，你們回到聖地的時候，你們完全可以照搬你們在中國學到的一切對你們的國家進行規劃和管理。我想，在你們建設新國家的過程中，你們的管理層一定會少走很多的彎路。」
卓飛為哈伊姆?魏茨曼畫下了一個大大的畫餅，雖然這只是卓飛隨口忽悠出的一段話，卻已經令哈伊姆?魏茨曼的眼中顯出了水汽，兩鬢斑白的達斯丁更是已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臉開始低聲抽泣著。猶太人復國的夢想延續了千年，令多少胸懷大志的猶太人遺憾終身，卓飛剛才的那段話雖說只是個畫餅，卻讓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看到了猶太復興的希望。
「卓，謝謝你為猶太人做出的一切，如果可以，我願意代表猶太人和你成為合作夥伴。猶太人的苦難已經延續了上千年，我們甚至被稱為沒有國家的流浪者，不管你的這個計劃最後是否能成功，我想，猶太人都會感激你付出的一切努力，你是猶太民族最偉大的朋友。」達斯丁的抽泣聲使得哈伊姆?魏茨曼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眶中的淚水終於順著臉龐滑落下來，被對方緊緊抓住雙手的卓飛卻暗自琢磨，自己剛才是不是忽悠的有點過分了？
卓飛終於靠著自己的忽悠擊碎了哈伊姆?魏茨曼脆弱心靈外的那層堅硬外殼，等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的神情終於能恢復正常之後，三人之間的對話已經融洽了許多。因為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的失態，反而拉近了三人之間的距離，接下來的話題也就順暢了許多，短短半個小時內，卓飛就和哈伊姆?魏茨曼交換了很多的意見和看法，作為見證者的達斯丁最後終於見到哈伊姆?魏茨曼和和卓飛再次握手的場面。
送走了收穫良多的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返回房間里的卓飛卻發現安吉拉正拿著自己和哈伊姆?魏茨曼草簽的那份協議在翻看著。「不是都說猶太人不可信嗎？還說猶太人最擅長談判，可我看這份協議，似乎是猶太人吃虧，你不會是剛才用槍逼著他們簽字的吧？」翻看過那份協議，安吉拉很是不信那上面的兩個猶太簽名是真的。
「為什麼不能是真的，現在除了我，還有其他人會幫助他們嗎？猶太人不傻也不笨，他們知道應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如果我再拒絕繼續幫助他們，整個歐洲的數百萬猶太人就將會面臨著被德國人關進集中營的境地，只是付出一些代價便能獲得新生和瀕臨死地之間，你說猶太人會選擇那一個？留住命比什麼都重要。」卓飛從安吉拉手裡拿回那份協議，雖說這東西的約束力沒有什麼實質性，但卓飛還是打算好好保留下來，至少幾十年後能算是一份珍貴的文物。
在達斯丁這個猶太教大拉比的見證下，經過長時間的交談和溝通，作為猶太復國運動領導人的哈伊姆?魏茨曼和卓飛草簽下了這份協議。協議一式三份，卓飛和哈伊姆?魏茨曼各持一份，剩下的一份交由見證人達斯丁保存。雖然這份協議簽署的場面很是寒酸，但在哈伊姆?魏茨曼和達斯丁看來，卻是猶太復興的希望，這份協議的象徵意義不亞於美國人的獨立宣言。
在這份協議里，卓飛明確表示會支持猶太復國運動，在猶太人離開中國之前，卓飛會為猶太人訓練和組建一支人數不超過3萬人的軍隊，並承擔這支軍隊所需的一切。而猶太人為了這份協議和獲得卓飛的友誼跟支持，則要按照卓飛提出的要求，全力幫助卓飛生產抗戰所需的一切物資，必要的時候，猶太軍也要在卓飛的指揮下幫助中國政府跟日軍交戰。
猶太人只是想通過卓飛，獲得在中國停留的權力，通過幫助卓飛生產軍火物資，獲得卓飛幫助他們訓練組建軍隊的機會。至於卓飛還有什麼其他的計劃和行動，則完全不在猶太人的考慮之內，只要戰爭結束，卓飛就必須無條件放猶太人返回耶路撒冷，並提供儘可能的幫助。
在這份協議里，卓飛獲得了自己想要的一切便利，哈伊姆?魏茨曼承諾自己會發動英法和美國境內的猶太人，利用一切可能和渠道為遠遁中國的猶太人提供幫助。卓飛需要的機械設備和各種車床，都會在最短時間內運往中國，而卓飛迫切需要的學者和工程師，身為猶太教大拉比的達斯丁會負責串聯並說服他們前往中國幫助卓飛。
這份協議中，看似卓飛需要承擔很多，付出的和得到的也並不成正比，但卓飛卻知道，這一把是自己撈著了。現在還只是38年，到二戰結束還有幾年的時間，在這幾年裡，卓飛絕對有信心從猶太人身上獲益良多，尤其是那些猶太學者和科學家，更是一筆無法估量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