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改變主意

  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卓飛強忍著疼痛，簡單包紮過腿上的傷口，便連續向自己的身側投擲出煙霧彈。靠著雙肘的力量，卓飛快速爬行著，知道他和同樣中彈受傷的卓岩匯合到一起。卓岩傷的也不重，只是被日軍迫擊炮的破片擊傷了左手，至少還不會影響到正常作戰。 

  彌散開來的煙霧中，一直不斷的有挺著步槍的日軍士兵衝出，但他們都被卓飛手中的突擊步槍射翻在地，有地圖系統在手，卓飛完全可以無視遮擋視線的煙霧。臨時從隨身空格里取出的鋼板，被日軍射來的子彈擊打的叮噹作響，此刻的卓飛頗有些慶幸，慶幸自己的臨時起意現在卻幫了大忙。 

  這塊三米見方的鋼板來自瑞麗兵工基地，卓飛當時想著和日軍打伏擊的時候，這塊鋼板可以拿來充當土洞的頂蓋。一直帶在身邊也沒有派上用場，沒想到今天，這塊差點被遺忘的鋼板卻救了自己和卓岩的性命。「石頭，把這些炮彈全都大火粗氣，一個也別留下。」更換彈匣的時候，卓飛從隨身空格里調出一門輕型迫擊炮和十數枚炮彈交給卓岩。 

  紡錘形炮彈彈體的尾部標註了一圈白色，卓岩知道這是煙霧彈，沒有去問此刻為什麼還要使用煙霧彈，卓飛只是用最短的時間就把這十幾枚煙霧彈全數打了出去。卓飛原以為山谷內部的空間不是很大，但進入山谷之後，卓飛卻發現自己錯了，狡猾的日軍用大幅的偽裝網遮蓋了山谷內大半地方，如果想要用炮火覆蓋這裡，至少也得要日軍聯隊級的炮火密度。 

  本已經稀薄的煙霧因為這十幾枚煙霧彈變的濃密起來，只不過煙霧只是集中在山谷口這裡，山谷更深處卻沒有被煙霧遮擋。「走，退回去。」卓飛拒絕了卓岩的攙扶，一瘸一拐的當先向山谷口回撤，他們現在只有撤出山谷才能找到合適的掩體，否則就只能任由日軍實施強火力壓制。 

  這不是卓飛第一次和日軍交火時受挫，但這卻是他最為狼狽的一次，連滾帶爬的撤出山谷，趴伏在一道土坎后的卓飛咬牙從系統中兌換出一堆尾部被塗成銀白色的重型炮彈。120毫米重型迫擊炮已經架好，這些被卓飛從系統中兌換出來的重型炮彈即將打出，這是卓飛送給山谷里日軍的禮物。 

  「嗵」竄出炮膛的炮彈並沒有想卓岩想象的那樣爆出奪目的火光，呈拋物線落下的炮彈還沒有落地就已經在半空中爆開，無數道白色煙跡隨著炮彈的爆開緩緩落下，像極了海里的水母。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令卓岩忍不住大張了嘴巴露出滿眼的茫然和不解，只見那些緩緩下落的白色煙跡忽然冒出濃烈煙霧並迅速燒出黃色的火光。 

  「這是白磷彈，不管遇上什麼東西，都會一直燒下去，直到沒有可以燒的東西才會熄滅。別看火頭不大，據說那些黃色火焰的最高溫度可以達到1000攝氏度，甚至可以燒化鋼板。」卓飛低沉的聲音在卓岩耳邊響起，最讓不知道卓飛雖說的1000攝氏度是個什麼概念，但卓岩知道這東西的威力驚人，能燒化鋼板的火焰可不是開玩笑的。 

  卓飛不斷的調整那門重型迫擊炮，卓岩也不斷的把白磷彈打進山谷里，一枚枚的白磷彈 

  在空中爆開，以至於空氣都開始燃燒，身處上風口的卓飛兩人不得不戴上防毒面具，因為空氣中彌散著難聞的氣味。山谷里的綠樹頃刻間就枯萎了，然後就變成了一個個的巨大火炬，日軍用來偽裝重要設施的偽裝網更是不堪，它們在火焰中在不斷地起泡，然後變黑，最後跟著燃燒起來。猛烈燃燒的火焰甚至抽空了山谷的氧氣，氣流在山谷上空不住翻卷著，最後形成了一股巨大的龍捲風席捲著草木灰燼直上雲霄。 

  白磷彈覆蓋下的日軍士兵們最慘，黃色火焰落下的時候，他們中居然還有人試圖去撲滅這些火焰，誰承想一旦被這些火焰俯身，就根本就撲滅。徐徐落下的火焰像極了來自地獄里的幽冥鬼火，一旦沾身就無法撲滅，令山谷中原本準備追擊而出的日軍士兵們傷亡慘重。慘叫、**和哭嚎聲在山谷中不斷響起，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被那星星點點的黃色火焰燒成焦炭，這絕對需要莫大的勇氣。 

  事實證明山谷里的日軍士兵並不都是具備莫大勇氣之人，在那些試圖求助同伴的倒霉蛋被火焰俯身同樣燒成焦屍之後，剩餘的日軍士兵早已經被眼前的慘狀嚇破了膽子，他們三三兩兩匯聚在一起徑自躲進了山谷中那些洞窟之中。守在山谷口的卓飛一直子在通過地圖系統觀察山谷內的情況，只等著山谷里還活著的日軍士兵被逼躲進洞窟之中，已經重新包紮過傷口的卓飛帶著卓岩徑**進了山谷。 

  小心避開地上還燒著的火頭，卓飛兩人用加裝了溫壓彈頭的火箭筒一個挨著一個清理山谷里的那些洞窟，在卓飛兩人補給彈藥消耗的攻擊下，山谷里那些洞窟很快就被卓飛兩人用溫壓彈清理一遍。直到卓飛用地圖系統確認山谷里已經沒有還活著的日軍士兵了，這才停下攻擊，隨即使用電台聯絡重慶的聯合指揮部，請求他們馬上組織一次對武邑縣的空投行動。 

  山谷里的白磷彈還沒有完全熄滅，卓飛兩人隨即撤回山谷，只是等在山谷外，等待來自重慶方面的空投。三個小時之後，撤出山谷的卓飛才收到來自重慶的回電，言稱實施空投的運輸機已經從山西境內出發，至於卓飛需要的飛行員，重慶回電中並沒有提及數量，只是說空投很快就會到達，要卓飛為運輸機做好目標指引。 

  天色發亮的時候，從山西起飛的兩架運輸機和六架護航戰鬥機趕到武邑縣，按照卓飛提供的坐標在空中巡視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卓飛兩人在山坡上拉燃的紅色煙霧彈。潔白的傘花一朵一朵在空中綻放開來，渾身硝煙味道的卓飛兩人並沒有上趕著去迎接這些跳傘空降下來的傢伙們，只是愜意的等在了山坡上，反正對方也看得見自己的位置。 

  20名飛行員和15名地勤人員，這是山西機場所能抽調出來的最大限度，隨同他們一起空投下來的還有支援當地游擊武裝的一批武器彈藥，他們根本沒有想到拿下這裡的就只是卓飛兩人。「上帝啊，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真是太慘了。」兩個黃頭髮的外籍飛行員只是在山谷口往裡面看了一眼，便已經扶著腰狂吐了一陣，山谷里日軍的慘狀令他們為之震驚。 

  卓飛也懶得跟他們解釋什麼，只是用步話機聯繫了武邑縣大隊，接下來的一整天時間裡，卓飛他們所能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儘可能全面的清理山谷里的那些屍體。清理掉各種慘狀的日軍屍體、清理乾淨山谷里的簡易跑道，最後才輪到清理山谷里的那些洞窟。而洞窟里那些因為窒息而死的屍體，又令這些空投下來的傢伙們為之震驚，紛紛猜測卓飛兩人究竟是使用了何種武器。 

  日軍藏匿在洞窟里的物資遠比卓飛想象中的充足，光只是檢修完畢隨時可以升空的日軍戰機就超過30架，另外還有大批的油料和彈藥。「長官，也許我們不用把這些飛機都開回去，這裡非常適合作戰的需要。如果我們加寬加長跑道，這裡就可以起降我們的運輸機，也許，我們可以把這裡當做是我們的一個前進機場。」從山西臨時抽調來的這些飛行員當中不乏有遠見之人，吐的最凶的那個外籍飛行員就給卓飛提出了一個好建議。 

  略微城市片刻，卓飛從善如流的接受了對方提出的建議，隨即用電台再次聯絡重慶方面，得到重慶肯定的回答之後，卓飛隨即開始聯絡一直活躍在武邑縣的那支游擊部隊，並要求他們向自己靠攏。在新軍部隊沒有拿下衡水之前，卓飛只能自己想辦法護衛這個來之不易的山谷機場，當然，卓飛也知道這種難捱的日子不會太久，因為新三軍正奉命從山東北上策應新一軍，衡水將是他們的必經之路。 

  秘密機場被攻破，這對於衡水日偽軍而言無疑是一場災難，經歷過最初的通訊混亂之後，衡水日偽軍很快便得知山谷機場失守的消息，雖然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攻破的山谷機場，但衡水日偽軍卻已經在最短的時間內集結部隊試圖奪回機場。就在卓飛他們清理機場、確認戰利品的時候，衡水日偽軍已經出發，而隱藏在衡水城裡的軍統情報網才剛剛得知這個消息。 

  「來了就打唄，還能怎麼樣。」得知消息的卓飛反應的很是平淡，事實上，從決定留下這裡充當前進機場的時候，卓飛就已經做好了日軍反撲的可能。這裡有日軍囤積的大批物資和超過30架戰機，日軍沒肯能會一言不發吃了這個啞巴虧，反撲是一定的，衡水日偽軍的到來只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