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伏殺

  看到半空中掉過頭來的戰機又擺出一副馬上要俯衝過來的架勢，公路上的日偽軍還以為這又是戰機飛行員的一次惡作劇，所以在他們齊聲叫罵的同時，這些日偽軍士兵們也只是提前做好避免吞吃塵土的準備，卻沒有想到這並不是惡作劇。包括接替清水一夫指揮部隊的日軍軍官在戰機俯衝下來的時候，也只是低著頭閉緊了嘴巴避免塵土入口，卻沒有人會想到局勢在下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盤旋半空中的戰機一架接著一架對著公路上的日偽軍們俯衝下來，就在公路上所有的日偽軍都以為這是新一輪惡作劇的時候，第一架俯衝而下的戰機卻突然打響了加裝在機身上的那兩挺機關槍。「噠噠噠　噠噠噠」激射而來的兩道彈幕在人群中帶起大片的血霧，一直延伸而過的彈幕彷彿像是兩柄鋒利的鐮刀，將公路上的日偽軍齊齊掃到大片。 

  「納尼？為什麼飛行隊的這些傢伙要對著自己人開槍？」俯衝掃射的戰機令公路上所有日軍軍官都傻了眼，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些可惡的戰鬥機會對著自己開槍射擊。「噠噠噠　噠噠噠」根本無視公路上那些日偽軍的叫罵，盤旋空中的戰機依舊對著公路俯衝下來，機身上的機槍也一刻不停的噴吐著子彈。 

  長長的血路貫通日偽軍的整個隊形，到第四架戰機沖掠過公路拉升機頭的時候，公路上的日偽軍這才徹底反應過來，不顧軍官們的呼喝，徑自散開衝下路基。哄然大散的日偽軍試圖離開公路躲進路基下的野地里，只是很可惜，他們身上的軍裝在野地里太過顯然，後續俯衝下來的戰機隨即把槍口轉向那些已經蹦下路基進入野地里的日偽軍。 

  「噠噠噠　噠噠噠」隨著槍聲的密集，一道道煙柱在野地里不斷升起，大量逃進野地里的日偽軍士兵就這樣死在彈幕之中。也有反映過來的日軍士兵舉槍對著俯衝而下的戰機開槍射擊，但他們開槍的速度卻快不過戰機的飛行速度，更何況他們還要面對戰機機身上那兩挺機槍的掃射。 

  武邑縣縣大隊那幫子游擊隊員都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他們那裡見過如此的場面，整整2000多日偽軍，就這麼被十幾架戰機的俯衝掃射給打的亂成了一鍋粥，這樣的場面看著可真是提氣。日軍戰鬥機的帶彈量實際並不是很多，盤旋空中的十幾架戰鬥機來回俯衝兩次之後，還能剩下子彈的已經所剩無幾。 

  「夥計們，子彈都打光了，我們回去。」臨時指揮這些戰機美籍飛行員麥克斯在公共頻道喊了一嗓子，已經打光了所有子彈的戰機隨即開始向山谷機場返航。眼睜睜的看著盤旋空中的戰機大搖大擺的離開，公路上和路基下的日偽軍士兵們不知道自己該慶幸還是該悲哀，起身左右看看，公路和路基下到處都是哀嚎著的傷兵和沒了聲息的屍體。 

  才對推舉為臨時指揮官的廣田新一僥倖逃過一劫，可他此刻卻樂不起來，這滿地的屍體和血跡壓的廣田新一心頭沉甸甸的。公路上開始響起日軍軍官們的呼喝聲，僥倖還活著的日偽軍士兵按照軍官們的呼喝聲，開始在彌散著血腥味的公路上翻找受傷未死的倖存者，只是他們找到的大多是都是斷了氣的。 

  2000多人的隊伍離開衡水城，這還沒有趕到目的地，就被來歷不明的十幾架帝國戰機打死打傷超過三成，這對於廣田新一來說，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廣田新一唯一慶幸的是，剛才那些帝國戰機並沒有投放炸彈，否則他的這支部隊里還要再多死傷幾百人也說不定。廣田新一此刻慶幸的恰恰是卓飛正在病垢的，得知操縱日軍戰機升空的己方飛行員沒有攜帶炸彈的原因是因為還不熟悉日軍戰機的性能，卓飛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 

  「準備，聽我的命令開火。」已經從後面前移至游擊隊的埋伏點，卓飛眼瞅著公路上的日偽軍開始重新列隊，便輕聲的叮囑身側那些嚴陣以待的游擊隊員們。卓飛所說的開火併不是使用槍械對敵射擊，而是在他們身側一字排開的那六門輕型迫擊炮，這六門輕型迫擊炮中有兩門屬於縣大隊和游擊部隊，其他四門是那幫子飛行員空降時帶來的。 

  卓飛他們此刻距離公路上的日偽軍超過300米遠，這就杜絕了一會開炮的時候，會遭到日軍擲彈筒的反擊，而對於日偽軍中的迫擊炮，自有卓飛和卓岩這對組合對付。不住**的傷兵被從屍堆里翻找出來，在同伴的幫助下步履蹣跚的回到公路上，眼瞅著潰散開來的日偽軍重新匯聚到公路上，卓飛這才將第一枚炮彈填進炮口。 

  「嗵」的一聲響，炮彈射出炮管飛向空中，然後呈拋物線落向公路上的日偽軍。半空中響起的尖嘯聲引起公路上日軍的側目，越來越近的尖嘯聲讓一些日軍老兵驚聲喊叫起來。「轟」落地爆開的炮彈綿延出一片火海，這枚被卓飛親手打出的燃燒彈直接將公路上的日偽軍從中間分成了兩截。 

  「開炮，把全部炮彈都打出去。」卓飛一擊得手，隨即下令所有的迫擊炮開火，被抽調出來的臨時炮手們隨即大笑著將炮彈一發接著一發打了出去。一半燃燒彈一半高爆彈，如此強度的炮襲，使得公路上才剛剛被匯聚在一起的日偽軍再次炸了鍋。不管不顧的日偽軍士兵再次跳下路基，一邊隱藏自己身心的同時，一邊舉槍尋找襲擊者的位置。 

  一直沒有等來日軍炮火的反擊，卓飛兩人負責的那門迫擊炮也加入到轟襲日軍的行列中來，帶來伏擊點的幾箱炮彈被游擊隊員們只幾分鐘就一股腦全都打了出去。「撤退，撤退，按照我們事先計劃好的，除去帶著迫擊炮撤退的，其他的人都跟我往前走。」眼見著炮彈都被打光了，卓飛隨即起身向公路的斜向移動。 

  接連不斷的炮擊終於停了，遭受炮襲的日偽軍卻還是不敢貿貿然的露頭，一直過了能有十幾分鐘，野地里的日偽軍士兵們這才按照軍官們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朝著炮彈飛來的方向疾行搜索。日偽軍反應過來的時候，卓飛他們早已經走遠，這些疾行搜索的日軍找不到卓飛他們的影子，只能悻悻而歸。 

  接連遭遇兩次襲擊，衡水日偽軍傷亡已經接近一半，在這種情況下，被彈片擊中左臂的廣田新一隻得下令部隊返回衡水。乘興而來敗興而歸，垂頭喪氣的日偽軍帶著各自的傷員順著原路返回，只是他們根本想不到剛才炮襲了他們的襲擊者，此刻正在他們回程的必經之路上等著他們。 

  子彈早已經上膛，手榴彈的后蓋也已經擰開，大刀更是被磨的飛快，耐著性子埋伏在公路兩側的游擊隊員們靜靜的等待日偽軍的出現。卓飛兩人的位置最是靠前，先前埋設的那些地雷需要遙控器引爆，而遙控器的有效距離已經受到限制，離的太遠恐怕會無法引爆埋設的地雷和炸藥。 

  包括廣田新一在內，所有的日偽軍都沒有想到在已經遭遇兩次襲擊之後，在他們回程的路上還會再遭遇一次襲擊。通過露出地表被偽裝的很好觀察孔，躲在地洞里的卓飛默算著公路上日軍進入雷區的速度，和日軍以往的行徑一樣，此刻回撤的日軍也是走在整個隊列的最前面，而皇協軍被日軍放在了隊列的後面。 

  「來吧，來吧。」蹲坐在卓飛身邊的卓岩暗自念叨著，眼巴巴的看著所有的日軍一點點的進入雷區。等日軍最後那輛拉運屍體和機槍的大車也進入到雷區里，地洞里的卓飛咧嘴一笑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轟」的一聲巨響，正好走在地雷上面的那輛大車騰空而起，在高高揚起的煙塵中，大車連同大車上拉運的傷兵化作碎片四分五裂。 

  「轟」「轟」「轟隆隆」日軍還未反應過來，雷區里的地雷和炸藥便接連爆炸，300多米長的整段公路上滿是火光和紛飛的肢體，隨著爆炸彌散開的是撲面而來的熱浪和煙塵。包括埋伏在公路兩側的游擊隊員也都被這場面給唬住了，如此慘烈的爆炸場面也是他們從未見過的，那些隨著爆炸飛起來的殘肢斷臂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場面實在是太慘了。 

  「都別愣著了，開槍啊。」爆炸騰起的煙塵漸漸散去，遠遠看著公路上那些已經不成人形的日軍屍體，可事先已經埋伏好的游擊隊員們卻忘記了開槍，從地洞里翻爬出來的卓飛只得打響了第一槍。「噠噠噠　噠噠噠」游擊隊的機槍緊跟著響了起來，公路兩側的槍聲漸密，凡是還活著的日軍士兵皆是游擊隊員射殺的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