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英國來人
鈴木一雄從卓飛的臨時指揮部離開,便去了被日軍殘部據守的新加坡城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勸說那些日軍殘部的,只兩天時間,一直據守在新加坡城內的日軍殘部便向圍城的獨立軍部隊亮了白旗。
「卓將軍,我希望您能夠遵守先前的承諾,我會帶著這些帝國勇士離開新加坡,而且內閣承諾,今後不會再派帝國軍隊來這裡。」臨行之前,鈴木一雄和卓飛在一次會面,鈴木一雄此舉不僅僅是為了把剩下的黃金交給卓飛,同時也是為了給日方今後的招攬奠定基礎。
兵不血刃就解決了新加坡城內的日軍殘部,這對於圍城的獨立軍部隊而言,自然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看到同袍們出現不必要的傷亡。但此事對於從仰光港南下至馬六甲的臨時艦隊而言,這卻不是什麼好事,因為鈴木一雄還帶走了一直飄在新加坡港區外海上的日軍船隊。擔任臨時艦隊司令官的陳紹寬得知此事,更是接連發來電報中責怪卓飛,責怪卓飛不該放過運送日軍第五師團的那支日軍船隊。
對於陳紹寬的隔空指責,卓飛並沒有放在心上,陳紹寬迫切想要加強海防力量的心情,卓飛能夠理解,但他並沒有狂妄到想要接連挑釁日本海軍的地步。獨立軍能在仰光港外擊退日軍聯合艦隊,一方面是獨立軍動用了新式武器的緣故,而另一個方面,卻是因為日軍聯合艦隊自己的大意。
而獨立軍面對新加坡港區外的日軍船隊時,主要目的只是為了擊退第五師團而非船隊,一旦被日本知道獨立軍連續劫掠日軍艦船,等待獨立軍的就有可能是被日本內閣從美洲戰場抽調回來的聯合艦隊。就連美國人的太平洋艦隊都不是日本聯合艦隊的對手,卓飛自然也就沒想過僅憑武器實驗室研發出來的那些新式武器能夠擊退聯合艦隊,卓飛沒有想過要跟日本人和平共處,但此時卻不是獨立軍擴大戰事的最好時機。
「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穩固已經被我們控制的地區,不管是這裡的華人也好、土著也好、但凡不願意接受我們管制的,全都送去南亞五國,那裡有大量的礦場缺少工人。」德蘇即將開戰,世界格局將會被徹底打破,而這恰恰是保護傘的機會,卓飛可不想錯過這場盛宴,一個穩固的後方正是保護傘參與這場盛宴的保證和基礎。
保護傘公司在馬來半島大獲全勝,日軍被迫撤出獨立軍控制區,這個消息令遠在重慶的蔣介石為之驚嘆。尤其是聽過謝卓信的當面彙報之後,蔣介石對獨立軍的戰鬥力再次表示出濃厚興趣,同時也暗自懊悔沒能繼續保持和保護傘公司之間的友誼。「委員長,我曾經多次試探卓先生的意思,卓先生雖說沒有明說會繼續支持國府,但我看他的意思,也不是想跟國府真的斷絕關係。」謝卓信知道蔣介石對什麼事情最感興趣,話語之間也專門挑蔣介石感興趣的話題敘述。
謝卓信本意是想在蔣介石面前賣個乖,沒有想到蔣介石聞聽此言卻是連連搖頭,「興元,你不明白,卓飛那邊是決計不會再跟國府這邊恢復從前那種關係的。他的那個保護傘公司內部關係很是複雜,卓飛雖說是公司總裁,可他手底下還有大大小小的很多股東和董事,很多決定性的東西都需要那些董事舉手表決方能通過,卓飛自己並不能左右保護傘的發展方向。畢竟上一次,國府這邊所做的決定令保護傘的那些董事們有所怨言,畢竟保護傘公司對國府的支持一直不遺餘力。」
面對蔣介石話語中明顯透出的悔意,謝卓信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只好閉口不言。事實上,在聯合政府高層中,有這種悔意的不止蔣介石一個人,中共高層里也有幾人心生悔意。可這種遲來的悔意已經無法恢復保護傘公司和政府之間的關係和先前的那種默契,從獨立軍決意南下馬來半島開始,聯合政府高層們就已經看出保護傘公司想要擺脫聯合政府的意思,只是面對日本方面拋出的和談條件,政府高層們只能對保護傘公司的異動視而不見。
現在到好了,政府這邊還沒有跟日本人談出什麼實質性的決意來,保護傘公司就已經從日軍手中搶到了西馬來西亞並獲得馬六甲海峽的控制權,這個意外令聯合政府高層們齊齊傻眼。控制了馬六甲海峽,佔據西馬來的獨立軍就有了自由出入印度洋和太平洋的通道,而且獨立軍手中已經有了一支臨時艦隊。
只可惜天底下是沒有後悔葯出售的,所以在得知獨立軍控制西馬來西亞之後,聯合政府高層們也只能暗自懊悔,可明面上卻不能對保護傘公司多說什麼。重慶政府沒有表態,卓飛對此也根本不在乎,接連幾天,他都忙著和自己的幕僚團開會,會議的內容便是保護傘公司該如何繼續擴大優勢。而就在此時,英國政府卻突然派了特使轉道印度來西馬來,一同趕來西馬來的還有卓飛的老朋友-——皮爾斯將軍。
「卓,我的朋友,你還好嗎?」再見到面色平靜的卓飛,滿臉笑意的皮爾斯直接給了卓飛一記擁抱,這貨明顯過的不錯,和上次護送戰機來馬來的時候相比,皮爾斯現在的面色可看著滋潤了許多。「卓,我來為你介紹,這位是英國政府派來的亞洲特使詹姆斯爵士,我這次來這裡,不僅僅是為護送戰機,主要目的還是為護送這位詹姆斯爵士。」
皮爾斯明顯是把卓飛當成了真正的朋友,可有些事情,他卻沒有辦法一五一十的告訴給卓飛,只好不停的用眼神暗示卓飛。皮爾斯的舉動令卓飛既感動又覺得好笑,即便這位詹姆斯爵士是英國政府的亞洲特使,可保護傘並不受英國政府管控,難不成傲嬌的英國佬認為他們有對保護傘指手畫腳的資格?
「卓先生,你好,我是詹姆斯。」事與願違,詹姆斯表現的很是和善,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此行的任務和來意,而是先跟卓飛等人閑聊了一陣,直到吃過午飯,詹姆斯這才提出要跟卓飛單獨面談。「卓先生,我這次是受到大英帝國皇室和內閣委託來西馬來的,首先聲明,我並不是軍人和政客, 我現在所做的只是身為大英帝國貴族該有的本分。」
卓飛已經被詹姆斯雲山霧罩的開場白給弄迷糊了,大英帝國貴族的本分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自己同意跟這貨單獨會面可不是為了聽這些的。許是察覺出卓飛眼神中透出的不耐,詹姆斯這才笑道,「卓先生,我剛才的意思只是想表明我的立場,換句話說,我這個亞洲特使實際就只是個傳話人。」詹姆斯如此解釋,卓飛馬上就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敢情這貨根本就是個沒有任何決斷權的掮客。
「那你就說說吧,英國政府和皇室到底讓你來西馬來幹什麼來了?我想,他們絕對不會只是派你來西馬來旅遊的。」卓飛笑的很是無奈,如果早知道這貨是個如此身份,自己剛才也就不會同意和他會面,也免得皮爾斯事後會猜疑保護傘跟英國政府之間達成了什麼秘密勾當。
卓飛突然間表現出來的冷靜令詹姆斯一時間還有些無法適應,但很快,詹姆斯也跟著冷靜下來。「卓先生,根據英國情報部門獲得的最新情報顯示,中國政府目前正在跟日本人進行秘密和談。雖說我們還無法得知會談的內容,但我們已經能夠肯定,日本人大概會提出以退兵作為籌碼,說服中國政府放棄對日軍的繼續抵抗。」詹姆斯的話並沒有全都說完,而是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而卓飛的面色卻一直沒有變過。
卓飛的反應令試圖從表情中看出端疑的詹姆斯很是失望,他無法判斷卓飛是否已經知曉中日之間的秘密會談,稍稍由於之後,詹姆斯隨即放棄對卓飛的試探,轉而直接說出英國政府派他來西馬來的真實用意。「卓先生,我們知道你的保護傘公司是個雇傭兵公司,美國政府已經雇傭你們在東南亞通日軍作戰,所以,大英帝國也願意和你們簽署一份戰爭雇傭合同。」
「你是說,英國政府準備雇傭我們保護傘公司參與亞洲戰爭事物?」詹姆斯的話倒是令卓飛大吃一驚,他可沒有想到英國人是打算雇傭保護傘公司的。
「是的,卓先生,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我受大英帝國皇室和政府委託前來西馬來,便是為了簽署這份雇傭合同的。」詹姆斯從皮包里拿出已經準備好的雇傭合同遞給卓飛,厚厚一摞整整30頁的雇傭合同直看的卓飛頭暈眼花。一直翻看到合同的最後幾頁,卓飛才在其中一頁中看到任務地點,而這卻不是卓飛希望看到的內容,因為英國人確認的任務地點赫然是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