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另闢蹊徑

  安迪表現的如此淡定，令那些瘋狗一樣的國會議員們無處下口，很快，得知這個消息的羅斯福便一一警告了這些窺視卡爾葯業的國會議員們。「總統先生，您大可不必如此，我是個商人還是個遵紀守法的商人，我不信他們敢上門明搶。不過，我還是要代表卡爾葯業向您表示感謝，如果沒有您出面，或許卡爾葯業還要面對無盡的誹謗和污衊當中。」被羅斯福邀請共進晚餐的安迪表現的很是大度。 

  安迪最大的底氣便是保護傘公司，尤其當他得知保護傘公司已經全面控制西馬來和馬六甲海峽之後，安迪便無數次回想起當初卓飛對他說過的那句話——經營一家公司不如直接經營一個國家。回想當初卓飛一行人來紐約時的情形，安迪現在只覺得宛如昨天，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卓飛已經完成了當初對自己的承諾。 

  境界不同，待人處事的態度也就會隨之發生變化，如果是換做從前的安迪，得知有人窺視自己的財產時，絕對會在佔據上風之後不依不饒。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即使失去貝爾葯業，安迪大不了就一走了之，西馬來可是有大片的土地和資源等著自己去開發。羅斯福自然不會知道安迪的這種大度來源何處，邀請安迪共進晚餐，是因為羅斯福想要從安迪口中打探保護傘公司的消息。 

  「總統先生，我不得不說國會幹了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就我個人而言，絕對不希望看到國會把跟保護傘公司簽署的雇傭合同轉讓給英國人。」一直等著羅斯福主動發問的安迪用手指沾著杯子里的威士忌在餐桌上畫出一副簡單的地圖，然後指著地圖上東南亞的位置對羅斯福說道。「總統先生，這裡是東南亞，這裡是印度，從麥克阿瑟將軍被逼率領菲律賓的軍隊後撤去澳洲開始，整個東南亞就都成了日本人的控制區。」 

  「而這裡是印度，是英國佬唯一在亞洲的殖民地，不過據我了解到的情況，有不少於六千日軍早就越過印緬邊境進入印度，駐守印度的英軍目前正忙著和那些日軍作戰。英國人只所以想要和保護傘拉上關係，我才他們關心的並不是東南亞，而是這裡。」安迪的手指順著孟加拉灣的海岸線一路西移，最終落在了北非的位置上。 

  「德國人把英國佬打的節節敗退，這是整個世界都已經知道的事情，在歐洲，英國人已經找不到有力的盟友，所以他們絕對不能在失去海外殖民地，否則大英帝國就會像法國那樣成為不折不扣的失敗者。」安迪信誓旦旦的笑道，他剛才所說的這些實際都是身邊那些幕僚們教授的。 

  「可是這些跟保護傘公司又有什麼關係？」羅斯福對安迪所說的這些早就已經知曉，但他還是不明白安迪所說的這些跟保護傘公司有什麼關聯。 

  「總統先生，這是一件很明白的事情，英國人在葉舟不能失去印度，而現在的印度和東南亞之間還隔著南亞五國。保護傘公司已經在南亞顯示出自己的實力，日軍決計不會想要去跟保護傘進行大規模的激戰，所以只要保護傘公司成為英國人的盟友，印度就是安全的。」 

  「而這裡，德軍恐怕馬上就要對北非下手，一旦失去蘇伊士運河，英國人就很難把印度提供的物資運回英倫三島。一旦沒有物資供應，英國人肯定守不住英倫三島，所以他們必須要守住北非守住蘇伊士運河。所以英國人才會千方百計拿到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合同，因為他們想要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部隊去北非幫助他們抵擋德軍的進攻。「 

  「上帝啊，這不可能，這是在太荒謬了。我承認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部隊很厲害，至少他們已經連續擊敗日軍，但那是德軍，裝備了大量坦克的世界一流陸軍啊。」羅斯福毫不掩飾自己對德軍戰鬥力的推崇，同時也全然不相信獨立軍有跟德軍一搏的能力。 

  「總統先生，你剛才犯了一個小錯誤，德軍的確厲害，可據我所知，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部隊也不弱。您要知道，保護傘公司的雇傭兵當中，九成九都是出生在歐洲的猶太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和德軍和其他歐洲軍隊並沒有什麼區別。而且，我認為，裝備了大量半自動火力的雇傭兵實際比德軍更具威脅。」安迪沒有辦法無視羅斯福對獨立軍的看低，所以只能據理力爭了一番，好在羅斯福並沒有因此惱火。 

  羅斯福想要從安迪口中得知保護傘公司的最新動向，而安迪卻想要藉助這次機會，重新把保護傘公司和美國拉到一張桌子上來，安迪固執的認為，只要保護傘公司和美國政府重新簽署雇傭合同，保護傘公司才能在東南亞獲得更大利益。「既然我們已經成了香餑餑，就應該有待價而沽的覺悟，上趕著的不是什麼好買賣，至於英國人，就讓他們去死好了。」遠在西馬來的卓飛不知道安迪的這番苦心，不過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對策。 

  接受了日本人送來的幾百公斤黃金，又婉拒了英國人的招攬，已經全面掌控西馬來的保護傘開始韜光養晦。卓飛目前已經把全部精力都投注到了處理保護傘公司的日常事務上。西馬來初定，很多事情都需要同時進行，這也就使得卓飛需要作出很多的決策，尤其是如何對待本地土著的事情上更是令卓飛撓頭不已。 

  馬來半島上華人眾多，延續至今的華人家族更是數不勝數，很多當地土著都已經和當地華人聯姻，如果保護傘公司要廚子這些土著，就勢必會影響到華人家族。穩定代表一切，這是每一個初掌大舉的人必須所做的事情，可惜這一條對卓飛似乎沒有什麼效用，因為卓飛不需要當地土著的效忠。 

  「既然已經有人提出來了，那麼我們就進行甄別，你們要記住一件事。這裡是我們從日軍手裡奪過來的，在這裡，說了算的是我們，而不是那些華人家族或者當地的土著頭人。」卓飛的話令參加會議的華裔軍官們心領神會，保護傘公司在越南的鐵礦可是需要大把的勞工去開採。 

  韜光養晦只是卓飛有意釋放給外界的一個信號，尤其是專門做給日本人看的假象，在有意的隔離皮爾斯一行之後，卓飛便趕去吉隆坡，陳紹寬已經帶領臨時艦隊在這裡等他好幾天了。獨立軍的臨時艦隊堪稱簡陋到了極致，全部艦船都是獨立軍的戰利品，其中有日軍艦船，也有繳獲自泰國海防部隊的炮艇，不過卓飛這手從無到有的本事倒是令陳紹寬很是羨慕。 

  自甲午海戰之後，中國便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海軍，陳紹寬雖說是國民政府任命的海軍司令，可他手裡全部的艦船加在一塊，還沒有日軍一艘正常服役的巡洋艦噸位大。獨立軍的臨時艦隊從無帶有隻短短不過半年時間，就已經有了一艘改裝型飛機航母和其他三艘戰艦，此外還有大大小小的幾十艘護衛艦和炮艇，這一切令陳紹寬無法捨棄眼前這個能夠指揮艦船馳騁大海的機會。 

  臨時艦隊南下吉隆坡是卓飛的命令，隨同艦隊南下的還有待猶太技師，卓飛要在吉隆坡對這些繳獲來的艦船進行改裝。這些艦船都是獨立軍繳獲來的，瑞麗的兵工基地還沒有能力生產這些戰艦所需的炮彈，為了能讓這些艦船早日投入作戰當中，卓飛只好按照自己的意圖對這些軍艦實施改裝。 

  「我們目前唯一對付日本海軍的手段就是飛機，即便我們為它們加固裝甲、恐怕也無法抵擋日軍航母艦隊的攻擊。所以，我們的改裝方向主要就是給他們添加火箭炮發射架，利用火箭炮的遠程覆蓋性火力作為攻擊手段。」卓飛的話立馬引發陳紹寬的不滿，他是個懂行的，一聽卓飛這話，就知道卓飛這是把這些艦船當成是了單純的運兵船和移動炮台了。 

  「陳將軍，我知道你會有不同意見，可你要知道，我們現在沒有辦法為它們補足戰鬥所需的彈藥。一支沒有辦法保證彈藥補給的艦隊，你覺得它們能頂得住日軍航母艦隊的進攻嗎？既然不能，那我們為什麼不能另闢蹊徑，讓這些艦船早點投入到戰場上去，至少他們成為運兵船和移動炮台，可以幫助部隊實施遠距離快速移動。」 

  對於陳紹寬表示出的不滿，卓飛絲毫沒有在意，對陳紹寬這樣的軍中前輩，卓飛從不掩飾自己對他們的尊敬。但這裡是西馬來，是獨立軍掌控的地方，而且這些艦船都是獨立軍繳獲的戰利品，別說陳紹寬只是個海軍司令，即便是蔣介石站在這裡指手畫腳，卓飛同樣不會給一點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