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條件

  「火箭筒上來，給我打掉前面的火力點。」連長馬大奎一聲怒喝，一直蹲坐在戰壕里的一名火箭筒攻擊手應聲起身，把已經裝填過火箭彈的火箭筒扛在肩頭，只是稍稍瞄準便立時將火箭彈發射出去。「轟」的一聲爆響，令馬大奎氣惱的那個日軍火力點瞬間化為一團煙火，騰空而起的煙塵中還依稀可見散落的軍裝碎片。 

  「幹得好，賞你了。」馬大奎樂呵呵的摸出一包香煙扔給那火箭筒攻擊手，然後重新抓起望遠鏡向對面的日軍陣地望去。重機槍火力點又被摧毀一處，這使得陣地里的日軍士兵們頓時人心惶惶，算上剛剛被對面擊毀的重機槍火力點，整段陣地里還完好的輕重機槍已經不足2成，照這個速度，根本等不到天黑，陣地里就會沒有機槍可用。 

  「嘭」的一聲悶響，中國軍隊一方的陣地上突然飈射起一團煙塵，而對面的日軍陣地中卻傳來慘嚎聲。保護傘新兵部隊配發的重管狙擊步槍發射的是勃朗寧重機槍子彈，重管狙擊步槍射出的子彈不但擊中對面日軍的一挺輕機槍，而且擊中輕機槍之後發生彈射的彈頭還擊中了一名正好待在那挺輕機槍邊的日軍少尉。 

  保護傘的重管狙擊步槍雖說后坐力會比其他的狙擊步槍大些，但射距也因此超過千米，飽受重管狙擊步槍折磨的日軍除了動用機槍或者炮火報復之外，便再沒有其他手段可以實施反制。而保護傘的狙擊手們巴不得日軍動用機槍或是炮火回應自己，因為只有這樣，嚴陣以待的火箭筒攻擊手和炮兵們才有機會打掉日軍的重火力武器。 

  保護傘新兵部隊和日軍之間的這種對峙狀態並沒能維持多長時間，因為大量蘇式重武器裝備的到來，保護傘新兵部隊打算對封堵他們的日軍部隊實施強襲。「都明白了嗎？摸掉日軍外圍所有的明暗哨，這就是你們偵察兵中隊的具體任務，這次強襲行動是否成功，關鍵可都在你們身上了。」行動開始前2個小時，保護傘新兵部隊就悄悄派出一支200人的偵察兵中隊，一旦摸掉日軍陣地外圍的哨兵，強襲行動便會開始。 

  時間一點點過去，提前出發的偵察兵們也陸續清除掉日軍防線外的明暗哨，直到黎明來臨的那一刻，已經收到信號的保護傘新兵部隊終於發動強襲。靠著偵察兵們搶佔的那段戰壕，盡情釋放彈雨的保護傘新兵部隊潮水般湧入日軍戰地，在排山帶海般的炮火掩護下，一舉擊潰日軍並尾隨後撤的日軍直追出去十幾里地。 

  中國新軍部隊的戰鬥力已經很令日軍驚嘆，而保護傘新兵部隊爆發出的戰鬥力，居然會比中國新軍還要強悍，尤其是保護傘新兵部隊的火力輸出強度也更加令日軍忌憚。保護傘新兵部隊的參戰，在很大程度上為剛剛拿下錦州的中國新軍吸引了日軍的注意力，任誰都不會想到，一支第一次參加實戰的新兵部隊，居然會表現如此的搶眼。 

  令日軍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保護傘的新兵部隊擊敗攔路日軍部隊之後，居然打出了蕩寇軍的旗號。為了和中國新軍有所分別，卓飛下令北上作戰部隊改換旗號，所謂蕩寇自然是沖著日軍去的。「蕩寇軍分為兩部，一部以南洋華僑為主，兵力10萬。另一部則是在東南亞戰場鼎鼎大名的保護傘土著僕從軍部隊，兵力8萬，這支南亞僕從軍尤其擅長叢林山地作戰。」 

  和日軍一樣，重慶方面也在搜集蕩寇軍的情報，和獨立軍不同，保護傘派出的這支蕩寇軍完全都是生面孔，故而令軍統的情報搜集工作進展緩慢。「我們可以肯定一點，保護傘派來的這十幾萬人是真心北上助戰來，所以我反對對他們實施滲透或是拉攏分化，因為保護傘公司的老闆卓飛絕對不是個大度之人。」 

  在軍政部的軍儀會上，有人提出對蕩寇軍中的那部分南亞華僑部隊實施滲透和分化拉攏，既然都是中國人，應該會很容易拉攏過來。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碰巧列席會議的蔣介石卻沒有贊同這個建言，好不容易才緩和了跟保護傘的關係，如果被卓飛知道國府這邊再挖牆角，說不定又會挑起軒然大波。 

  「委員長說的對，分化拉攏蕩寇軍對我們的意義和好處並不是很大，就目前而言，多一個朋友好過多一個敵人。況且保護傘也不是什麼可以隨便拿捏的小角色，就連美英兩國都要一板一眼的跟保護傘談合作，咱們沒必要去干那些出力不落好的事情。」何應欽見勢不妙，立馬轉變口風支持起蔣介石的觀點。　蔣介石的政治嗅覺遠遠超過他的軍事指揮能力，心知何應欽等人只所以提出這種建言，主要還是為日後著想，所以蔣介石心底里並沒有打算追究下去。 

  蕩寇軍打的好，卓飛這個老闆的臉上自然也有面子，詹姆斯爵士更是親自拜訪卓飛並在此跟卓飛進行密談。「卓，加里曼丹島已經由美澳聯軍完全控制，接下來，麥克阿瑟可能會直接攻擊菲律賓。可是我們都知道我們缺少必要的海上力量支援，否則進攻菲律賓就只能是個只存在於紙面上的作戰計劃。」 

  詹姆斯爵士的話令卓飛趕到有些好奇，這個老貨可從來不會吞吞吐吐多跟自己說話和提要求，可今天這是在怎麼了？沒等卓飛想明白這其中的緣由，詹姆斯爵士終於恢復正常，向卓飛坦言自己的主要來意，「我聽說保護傘有一支臨時艦隊，雖說艦船大多是從日軍手裡繳獲來的舊軍艦，但我想它們越過蘇祿海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吧？」 

  「該死的老貨，該死的英國佬。」詹姆斯爵士終於非常為難的說明來意，卓飛的臉瞬間便冷了下來。繳獲日軍的那些艦船都是些老舊貨色，況且為了進攻爪窪島，保護傘已經把那些艦船改裝成了攻擊型艦船。如果自己答應詹姆斯爵士的請求，就代表著那些艦船將會面臨日軍南洋艦隊的圍攻，到了最後，自己就有可能會徹底失去那些艦船。 

  「爵士先生，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我要說的是，我不會答應提供艦船給你們，因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它們被日軍南洋艦隊擊沉在蘇祿海峽中。」卓飛異常堅決的回絕了詹姆斯爵士的請求，但是看詹姆斯爵士的表情，似乎對保護傘的那支臨時艦隊志在必得。 

  「卓，先不要著急，聽完我說完剩下的話再做決定也不遲。」詹姆斯爵士詭異的一笑，拿出一份資料遞給卓飛。「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一定要在西澳洲購買土地，但我要說的是，大英帝國決定用整個西澳洲的土地來換取你的那支臨時艦隊和保護傘公司的全力支持。我所說的全力支持，是說你們必須提供那種空對地火箭武器的所有資料給我們，此外還有白磷彈和空爆炸彈的資料。」 

  詹姆斯爵士的獅子大開口並沒有嚇住卓飛，相反，卓飛卻對這個交易有些感興趣，跟手下的幕僚們商議之後，卓飛對詹姆斯爵士提出自己的條件。「爵士先生，我可以答應你們的那些條件，不過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也可以說是一個小小的心愿。我希望得到英國皇室的冊封，我要成為公爵，澳洲公爵的名頭聽著不錯。」 

  卓飛的這個要求令詹姆斯爵士很是為難，歐洲國家貴族爵位中，從最低級貴族爵位以上的第五級一般在中文裡譯作「公爵」，在王或親王之下，在侯爵之上。是爵位中最高一級。在某些小國家裡，公爵已經是君主一般的存在，詹姆斯爵士已經在懷疑卓飛這廝是不是準備自立為王了。許是看出詹姆斯爵士眼神中的狐疑，卓飛咧開嘴笑了起來，笑過之後，卓飛這才對詹姆斯爵士說出緣由。 

  「爵士先生，在古羅馬時代，有很多日耳曼或凱爾特蠻族出身的雇傭軍領袖成為羅馬軍隊所用的將帥，由於沒有正式的羅馬軍銜而統稱為dux，也因此dux被認為等同於日爾曼人舊有的軍事領袖稱號。我雖然不是日耳曼人，但保護傘卻是個地地道道的雇傭兵公司，身為保護傘公司老闆的我，難道就不能擁有一個公爵的稱號嗎？」 

  卓飛如此一番解釋，令詹姆斯爵士疑慮盡釋，他誤以為卓飛謀求公爵的爵位只是為了維護暴發戶嘴臉體面的一種手段和策略。「你真的想讓英國女王封你當公爵？」送走了詹姆斯爵士，安吉拉小聲的詢問卓飛，而後者卻是連連搖頭。 

  「你當我是個傻子嗎？我要這個公爵的頭銜，只是為了保護傘的今後考慮，澳洲是個好地方，澳洲大公的名頭聽著他也停順耳。英國人想要白白拿走我的艦隊和那些新式武器，不付出點代價來，怎麼可能？」卓飛的話聽著雲山霧罩的，安吉拉根本沒有明白卓飛的意思，只有卓飛手下的幕僚們為此興高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