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大戰來臨
空降師組建之初,原計劃中,他們的武器、彈藥、給養、裝具從槍炮到子彈、從頭盔到鞋帶,樣樣都是美國貨。之所以會做出的計劃,那是因為配備和使用美式裝備並不需要多高的技術水平,因為美國人的裝備是用箱子裝的,裡面都有使用說明書。手雷箱子里的說明書告訴你「保險插銷」安裝在什麼地方,罐頭箱子里的說明書不僅提示你如何正確地打開鐵皮蓋子,還叮囑你注意牛肉的保質期。所以只要能看得懂英文再具備一點基本常識,就不難掌握這些武器裝備的使用。
可當卓飛親眼見到美國政府提供的傘兵裝備之後,並親身做過體驗之後,便終止了這個計劃,新建空降師的所有裝備也轉而由保護傘自己的兵工廠設計和生產。可即便是如此,保護傘的傘兵們還是逃不脫負重超限的境地,因為他們絕對不想自己成為第一個因為彈盡糧絕而做出其他不利選擇的傘兵。
親眼見識過一次空降部隊的戰勤準備過程,卓飛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在場的空降師指揮官們知道自家老闆還是不很滿意。「跳傘沒有問題吧?」卓飛隨口問了一句,見在場的空降師軍官們信誓旦旦的做出保證,便隨手點了兩個連隊進行空降演練,只有親眼見過他們的空降實力,卓飛才能真正放得下心來。
夜裡12點,肅靜的機場跑道上停著十多架運輸機,有c46,也有c47,白天被卓飛點過名的兩個連隊傘兵正乘車趕來這裡。不大會功夫,機場外呼啦啦開過來好多輛卡車和吉普車,先從卡車下跳下幾十個工兵,七手八腳地往飛機上裝運箱子。一架c47隻能運送三十五名傘兵,因此,兩個連隊的傘兵就佔用了四架c46運輸機和五架c47運輸機。
跳下卡車的傘兵們陸續登機, 夜間傘降訓練早已經是空降師的家常便飯,在傘兵們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中,飛機開始滑出跑道,在巨大的轟鳴聲中飛上了天空。飛機升空以後,機場里再度安靜下來,除去卓飛,其他人似乎都沒有什麼睡意,誰也不知道這次也將夜間訓練是否能夠順利。莫約一個小時之後,消息傳來,夜間空降訓練完美結束,所有參訓人員全數歸隊,也同樣沒有人受傷或者出現意外。
卓飛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因為不但參訓飛機上有他刻意安排的觀察員,就連傘降地點也安排了觀察員。「卓將軍,你可是個大忙人啊,想見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卓飛才剛返回曼德勒,就被聞訊趕來的周恩來堵了個正著,卓飛稍加思索,便已經明白對方的來意。雙方寒暄幾句,周恩來便首先扯開話題,而且有意要把話題向大批國軍南下進入緬甸的事情上扯。
「周先生,我記得我上次去重慶的時候,好像就已經解釋過這件事情了。保護傘已經接受英國政府的雇傭,決定出兵進入北非幫助英軍抵抗德國軍隊,可事實上,保護傘的部隊還停留在朝鮮半島,所以我們保護傘和英國人商量之後,決定臨時改變計劃。日軍目前已經全面從中國撤軍,中國境內閑置下來的軍隊超過300萬規模,我們只雇傭了其中很少的一部分。」
「英國人在本土守的很是艱苦,保護傘直接出兵英國本土這明顯不現實,所以我們選擇了北非作為戰場。國軍南下的兵力實際已經接受我們保護傘的指揮,近期之內,他們就會乘船趕去北非,英國人可是催了很多次了。」卓飛沒有想要搪塞周恩來的意思,但卻把話題巧妙地轉移去了英國人身上,這令周恩來事先準備好的說辭一時之間難以出口。
「可我們得到的消息卻不是這樣的,國民黨這一個月來,至少已經抽調了超過130萬軍隊南下,就連駐守東北的新軍都被抽調了兩個軍,這可不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兵力了吧?」周恩來沒有說話,坐在他身邊的中年人卻搶先開口,並且直勾勾的看向卓飛,似乎在等待卓飛馬上做出回答。
對方的詢問並未令卓飛出現慌亂或者緊張,反而是呵呵輕笑起來,卓飛一直都知道中共在國民黨內部安插了很多情報人員,而且還有能靠近蔣介石的高級情報人員。「周先生,這是什麼意思,保護傘不歸你們聯合政府的任何一方指揮,我也沒有要對你們做出任何解釋的義務。如果你們認為保護傘是你們的敵人,那麼,請儘管派兵打過來就是了。」
卓飛裝作憤怒的指著剛才搶話的中年人,言辭中滿是怒意,一直待在屋子角落裡的卓岩此時也已經起身湊了過來,就差把腰間的手槍也掏出來了。「卓將軍,別誤會,我們並不是來指責什麼,只是有一些疑問罷了。我們也從來沒有把保護傘當成是敵人,況且保護傘為國家和民族做出過許多的付出,我們絕對不會忘記你們的付出。」周恩來適時的做出表態,這才令卓岩回去重新坐下來。
雙方的第一次會面就這樣不歡而散,可卓飛的臉上卻看不到多少怒色,這不禁令薇薇安很是奇怪。「如果這點小事就能把我氣的不行,那我還不得天天就只生氣別干別的了。」卓飛聞言笑道,並對薇薇安做出解釋。「我剛才那樣做,只是要表示出我們保護傘目前的態度,我想對方應該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否則他們離開的時候不會表現的那麼安靜。」
薇薇安還是想不明白卓飛打的是什麼啞謎,但周恩來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返回住所之後,周恩來就立即給重慶發去電報,著重提及到了卓飛的態度。「呵呵,看來咱們的小朋友這是準備要干出點驚天動地的大事情啊。」看過電報的***稍加思索,便笑了起來,同時也暗自讚歎卓飛的大膽和心思縝密。
保護傘與中共的會面就這樣無聲無息的結束,等蔣介石得知此事的時候,周恩來早已經返回重慶,卓飛也並未對此事向蔣介石做出解釋,後者也就一直裝作不知情。周恩來返回重慶的第四天,卓飛把第二批已經換裝完畢的「國軍」送進印度境內,他們將要在印度搭乘運兵船趕往非洲大陸。
保護傘的舉動並沒有瞞得過日軍部署在緬甸境內的情報人員,況且日軍在印度境內也雇傭了不少當地人充當耳目,待到情況得以被證實之後,遠在日本本土的內閣成員們不由得暗自送了一口氣,看來保護傘和中國人是真心要幫著英軍去北非打仗了。日本如此嚴密的留意保護傘的動靜,也是想要趁機渾水摸魚,他們想趁著保護傘把精力都放在英國人身上的時候,趁機向美洲大陸轉移兵力和重工技術人員。
日軍在美洲大陸的攻勢已經漸漸陷入膠著狀態,美國政府靠著自己強大的工業生產能力,正源源不斷的生產例如坦克裝甲車和飛機這樣的重裝備,美洲大陸上的日軍再是悍勇,怕是也不能用肉體去迎戰美軍的鋼鐵裝備。所以美洲派遣軍司令部強烈要求本土再次增派軍工人員,已經被美洲派遣軍控制的區域內,有大量的工業設施和材料,如果有足夠多的重工技術人員,美洲派遣軍就能在當地生產坦克飛機這樣的重武器裝備投入戰鬥。
好不容易才打通了通往美洲大陸的通道,況且美洲派遣軍目前還佔據著優勢,日本內閣和天皇自然不能讓這種來之不易的優勢化為烏有。於是乎,在得知保護傘已經把主要精力都投入到跟英國人的合作當中去了,日本內閣便馬上進行新一輪的人員轉移行動。日本人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知道他們的行動計劃早已經被軍統探查的明明白白,接到軍統轉來的最新情報,卓飛隨即召集手下的各路指揮官們進行商議。
「最新的情報顯示,日本人終於開始動了,他們這次不光準備向美洲再次增兵6個精銳師團,還準備派遣超過15萬各類重工技術人員去美洲大陸,試圖利用當地已經被日軍控制的工業設施就地生產重武器裝備。所以,從現在開始,重型轟炸機編隊和空降師要秘密的向濟州島轉移,一切都還要等麥克阿瑟那邊的反應再做打算。」
「吉隆坡船廠要加快速度,已經完成改裝並且出廠的船隻,即刻運載物資彈藥北上趕赴膠州灣待命,我們的其他戰機也要做好隨時轉場的準備。遠征軍部隊也要立刻出發,國民政府已經同意幫助協調公路和鐵路,我不管你們用什麼辦法,我只要求行動一定要保持隱蔽性,千萬不能被日本人發覺遠征軍的北上。」
卓飛的命令一道接著一道,所有被保護傘控制的區域內開始變得而忙碌起來,而日本人卻還以為這是保護傘要大舉趕往北非作戰的前兆。對日作戰的計劃早在半年前就已經制定完畢,後期還經過無數次的沙盤推演和商議修改,在坐被卓飛召集來的指揮官們早已經熟記於心,對卓飛的部署自然也就沒有太多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