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仙樂集市的奧秘
“那些恨人類或者心存惡意的神在人間興風作浪，掀起很多災禍。人類現存的各種神話裏，都有怪物侵襲人類的故事。”
“那些決定幫助人類的神不方便親自出手，就依照造物主的旨意，選中一些堅強又善良的人，賜給他們大能力。羿就是其中之一。”
“羿斬殺無數怪物，惹得某個神大怒。那個神企圖把地球烤成餅幹。羿借助強大的力量，射殺了他，得到一顆長生不死的藥。”
“那本應成為人類曆史上的重大轉折點。假如羿立即吃下那顆藥，就會永生不死，驅趕惡神。可他將那顆藥交給妻子，讓她收藏起來。”
“羿的妻子被惡神誘惑，偷吃了藥，得到了永生不死的能力。然而，她的下場比死亡更淒慘。羿最終滿是遺憾而死。”
“這種人這種事不計其數。那些願意幫助人類的神傳揚他們的英勇事跡，讓人類不失去信心。可這些故事大多被惡神們用各種手段修改，失去原貌。”
“我該不會是下一個羿吧？你在提醒我？”嚴畢露出感激的微笑。
尚娜臉色陰沉，“你可以融入人類生活。但你也要小心人類。人類很容易被誘惑，走上邪路。我不想看到你成為下一個羿。”
“羿死後，惡神猖狂至極。那些願意幫助人類的神找到遠離人類的神，經多次商量之後，齊心合力將大地撕裂成神界和人間。”
“但是，一部分神還留戀人間，建造了神界和人間的通道。在各種神話中，它們有不同的名字，有的叫天梯，有的叫建木。”
“建木？”
“那是一種通道。最後訛傳成一棵高聳入雲的巨樹。天梯也是人類對其中一種通道的訛傳。”
“這就是通道的一種。每個１０００塔爾。隻能用一次。”尚娜把金屬球塞到嚴畢手裏，“對‘仙樂集市’產生強烈的渴望，用力捏。”
嚴畢照做。
轟！一聲巨響。金屬球突然化為黑色的霧氣，隨即形成一人多高的黑色洞穴。
嗡嗡嗡……黑色洞穴輕微的收縮、擴張，引起空氣震顫。
“收起東西，走人。”尚娜大步跨進去。
嚴畢忙將其餘的金屬球和棕色小袋子裝進橙色漩渦空間裏，緊跟進去。
他隨著尚娜快走幾步，穿過濃濃黑霧，看到了一個奇異的世界，目瞪口呆。
天空灰蒙蒙的，幾頭翼龍自一幢百丈高的萬彩琉璃閣樓頂上飛過。閣樓占地百畝，處於城鎮的中央。
城鎮中的房屋都是泛著光彩的各色琉璃構建的。
嚴畢身處其中，有穿越到中國古代的錯覺：客棧、藥鋪、茶館、酒樓……匾額上寫的是漢字。
他此刻和尚娜站在同福客棧門前，街道盡頭是火紅琉璃構建的拱橋。
迎麵走來一群穿著青衫、手捏紙扇的中年男子。
嚴畢仔細地瞅了幾眼，發現他們或臉上有各色褶皺或眼有雙瞳，立即明白他們不是人類。
尚娜掃他們一眼，壓低聲音道：“很多神對人類的文化很迷戀，喜歡splay。有很多專門為他們建造的世界。哪天得閑，領你去玩。”
“這個世界的主人一定很癡迷中國古代建築吧？”
尚娜搖頭，“‘仙樂集市’的主人是一個神。他癡迷的是一個女子。他愛上了那個人類。可人類的壽命對神來說太過於短暫。”
“世上有很多事勉強不得。”嚴畢淡然道。
悲苦之色從尚娜臉上一閃而過，“你不了解神。身為一個神，總覺得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可是，一次次的打擊告訴我們，神也很弱小。”
“你要給我講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
“不是。他請工匠之神建造了這個世界。在他的世界裏，那女子不受時光侵擾，永生不死。”尚娜突然笑了，“其實，我要談的是這個世界的構造。”
“工匠之神曾給我提起過這個世界。你瞧這些琉璃，實際上是吸收能量用的。人和神哪怕坐著不動，也會消耗熱量。熱量全被琉璃吸收了。”
嚴畢雙眉微蹙，“沒有人或神反對嗎？”
“幾乎沒有哪個人和神知道。即便知道，他們也不會反對。你再瞧，這個世界極為幹淨。知道為什麽嗎？”
嚴畢猜測道：“垃圾都被琉璃吸收，轉化為能量？”
尚娜輕打嚴畢的腦袋一下，“孺子可教也。而且，這個世界是眾所周知的避難所。這裏不準爭鬥，甚至連爭吵都不允許。”
“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地方。”嚴畢露出開心的笑，“萬一有人爭鬥或者爭吵怎麽辦？有人巡邏嗎？”
“這就和這個世界的名字有關了。爭鬥或爭吵的人會聽到催眠曲，熟睡過去。催眠曲就叫‘仙樂’。”
“‘集市’呢？這是個城鎮，不像是集市。”
尚娜白嚴畢一眼，“這麽多人和神是來遊玩的？做買賣，最重要的是安全。還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地方嗎？當然，來這兒交易要交中介費。”
嚴畢隨尚娜踏上火紅琉璃拱橋，往河裏瞅了一眼，見清澈見底的河水也是由琉璃構造的。幾艘琉璃構造的船自河麵漂過。
“這個神很聰明。在這兒做生意，不僅給他免費提供能量，還要給他交稅。”嚴畢含笑道。
片刻後，尚娜領著他來到一間大店鋪前。店鋪匾額白底黑字：“赫菲斯煉化鋪”。和其它店鋪不同的是，門是關著的。
門前豎著一個純藍色小牌子，牌子上寫著“有事外出，請改天再來”幾個紅字。
“這是老朋友之間的暗號。藍色牌子是主人在，紅色牌子是主人真的不在。”尚娜上前，推門進去。
嚴畢稍一遲疑，也跟了進去。
和門相對的是一張青色琉璃櫃台，兩旁是棕色琉璃構建的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奇形怪狀的小玩意兒。
窸窸窣窣的聲音從櫃台後發出。
“赫菲斯，你最近忙些什麽？”尚娜走過去問道。
“你終於來了。再晚幾分鍾，我就真走了。”粗糲的聲音。
聲音的主人抬起頭，直直地看向嚴畢。
嚴畢打量著對方，露出明媚的笑。
蜷曲的黃發如潑在腦袋上的泡麵，一張憤世嫉俗的臉，光著膀子，顯出嶙峋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