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韓玉坤的恨意
“現在的小孩兒真是看電影看傻了,不知道和成年人體力差距多大。今天,我就教你一課。免得你惹到不該惹的人,早死。”
紅發男子早已忍耐不住,大聲嚷嚷著揮拳打向嚴畢的臉。嚴畢滑步躲過,同時一掌輕拍在他腹部。
咣。紅發男子被打飛,結結實實地撞到牆上,緩緩滑到地上,在牆壁上留下一條粗粗的血紅的線。
另外幾人麵露恐懼,快速往後退。
嚴畢輕歎一聲:對戰鬥力還不太熟悉,一不小心就打傷了人。
韓玉坤冷笑著起身,脫掉外衣,“看來你也是和神簽過協約的人。”
他的身體發生劇烈變化:渾身的肌肉暴漲,血管發黑、粗如繩子。腦袋和軀幹不成比例,就像放在汽車頂上的雞蛋。
他們都被自己老大的劇烈變化震驚,完全忘記嚴畢的可怕,不顧一切地往門口衝去。嚴畢也不阻攔,任由他們逃命。
韓玉坤十指交叉,緊抱雙拳,如獵豹般一躍而起,使出“扣殺”打向嚴畢的腦袋。
嚴畢往右側稍移一步,躲閃的同時,一腳踹在韓玉坤肋部。
咚。
韓玉坤巨大的身軀鑲嵌進牆裏。整麵牆裂成兩半,幾乎要倒下。
嚴畢確定韓玉坤能承受劇烈打擊,就不再客氣。
他緩步到韓玉坤身旁,和氣地問道:“周天宇在哪兒?”
韓玉坤輕哼一聲,腦袋朝嚴畢撞去。嚴畢一手抓著他的頭發,用力地往牆上砸。
轟隆。半麵牆倒了下去。
麵容枯瘦的老人和兩個濃妝豔抹的年輕女人正摟著唱歌,聽到轟隆一聲,回頭看到這一幕,怔了一下,隨即驚叫一聲,逃了出去。
韓玉坤彎身,雙手抱著嚴畢的兩腿,大喝一聲,將他扔飛。
嚴畢在空中劃了條漂亮的弧線,落地的同時用力朝沙發一蹬,如箭矢般射出去,左肘狠撞韓玉坤的下巴。
韓玉坤又撞到牆上。
嚴畢一腳踢在他腦袋上。
韓玉坤腦袋深陷進牆壁裏,不省人事,隨即身體恢複原樣。
下午六點左右,韓玉坤蘇醒過來,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對麵是剛見過的年輕人和一個穿著天藍色運動衣褲的少女。
“周天宇在哪兒?”嚴畢和氣地問道。
“周天宇那小王八蛋啊。估計這會兒在挨打吧。”韓玉坤嘿嘿笑。
“果然和你有關。”嚴畢微笑道。
韓玉坤一怔,“你原本不知道和我有關?”
嚴畢搖頭,“是你剛才告訴我的。我以為你們是好朋友,隻是想找你了解情況。”
韓玉坤氣得臉頰發顫,“你為什麽要出手?”
“是你們先出手的。看來這一切讓你誤以為我早就知道真相。”嚴畢聳肩,攤開雙手。
韓玉坤盯著嚴畢,無奈地垂下腦袋。
“你們不是朋友嗎?你為什麽要綁他?”嚴畢麵露困惑之色。
韓玉坤像是被激怒的獅子,氣惱地吼道:“那個小王八蛋仗著家裏有錢,把我當成他的奴才,動輒就罵,不高興就甩我兩耳光。”
“我恨不能一腳踢死他,現在有人替我做了。我為什麽不幫助他們?”
“你們應該是周家雇來的,應該很清楚他家趾高氣揚總覺得高人一等的嘴臉。難道你們不覺得討厭嗎?”
……
尚娜走到桌子旁,從香煙盒裏抽出一支,又拿起火機。
噌。火苗微搖。香煙被點燃。
略甜的煙氣嫋嫋上升。
她走到韓玉坤身旁,將香煙摁在他右臉頰上。
嚴畢想勸阻,卻被黑氣凝聚成的模糊人形攔住。
呀呀呀……
韓玉坤慘叫不止。尚娜冷著臉,直到香煙摁滅才鬆開。
“周天宇在哪兒?我隻問一次。你不說,我一下支煙就在你眼珠上摁滅。”尚娜冷冷地說道。
“我說,我全說。”韓玉坤急切地喊道。
十多天前,細雨淅淅瀝瀝。此時雖是正午,但天色灰蒙蒙的,更像是黃昏。小巷裏行人稀少,偶爾有人騎著電動車路過。
在張記酒樓二樓的包廂裏,周天宇呆呆地瞅著濕漉漉的地麵,片刻後收斂臉上的憂傷,笑著轉過身,坐在原位。
“老韓,來,給我倒杯酒。”周天宇熟練地彈煙灰,指著自己的酒杯命令道。
韓玉坤眉毛往上一挑,覺得這個小王八蛋越來越過分了,但強忍著怒氣,吩咐手下給周天宇倒酒。
紅發男子恭敬地給周天宇倒酒。周天宇則臉色陰沉地看著。
待酒滿後,周天宇端起來,突然潑到韓玉坤臉上,“聽不懂人話?我讓你倒酒。”
韓玉坤恨不能揍這小混蛋一頓,但想起周天宇給的錢,隻好擦去臉上的酒,笑著起身,恭敬地給他倒酒。
周天宇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他的頭發,像是在撫摸一條狗,“老韓啊,虧你總吹噓市裏的大佬都很給你麵子。怎麽這點兒小事都查不到?”
韓玉坤麵露為難之色,“什麽神什麽契約的?人小時候都會幻想有……”
啪。
沒等他說完,周天宇就狠狠地甩他一耳光。韓玉坤的手下怒目圓瞪上前一步,但都不敢出手。
周天宇氣呼呼地起身,奪過酒瓶砸在他腦袋上,一腳把椅子踹開,吼道:“十天內你再查不到。我就找其他人。”
他將韓玉坤的手下推開,罵罵咧咧地摔門而去。
韓玉坤望著周天宇的背影。鮮血混著酒水往下流,遮擋住他的視線。
圓月冷漠地瞅著死寂的世間。
“周天宇,你這個小王八蛋,我要殺了你。”韓玉坤叫嚷著從睡夢中醒來。
“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從角落的陰影裏傳出溫和的男人聲音。
“誰?”韓玉坤驚懼交加,下意識地找打人的工具。
從陰影裏走出來的是個年輕人。
年輕男子那張掛著笑的狐狸臉有勾魂攝魄的魅力,身材挺拔,黑色皮鞋擦得可以當鏡子用。
“伽伊?”嚴畢驚呼出來。
“你們認識?”韓玉坤猶豫不決,不知道是否該繼續講。
“繼續講。”嚴畢催促道。
“我恰巧認識一些想要他命的人。可以讓你們認識。”伽伊建議道。
韓玉坤心生疑慮:門窗鎖得很緊啊。他怎麽進來的?殺人這種事,他怎麽說得這麽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