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義覺得很是糾結,就要是他就二把刷子,真是辜負了陳老的一番栽培,再說,能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要是沒二把刷子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眉頭一皺計上心頭,說道:“兄弟,我沒跟你打招呼,就用你的人,是我的不對,改天有空,我請你喝酒。”
“喝不下!”金命冷哼一聲,絲毫沒打算給他麵子道:“胃不舒服。”
你哪是胃不舒服,分明就是心不舒服,羅義恨得牙癢癢的,可又無可奈何,說到底,人家金命敢這麽橫,背後有著胡老做著靠山,要是真是撕下臉來,萬一驚動了胡老,自己那可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罷休?”羅義話沒說幾句,腦筋都轉了幾圈,連陳老這尊大佛都搬出來,可麵前這個金命還是一副油鹽難進,水火難侵的樣子。
羅義一時著急也語氣也免加重幾分,眼眸裏透出殺人的眼神,與金命的眼神一接觸,就發出滋滋的電流聲,讓夾在中間的王健很是為難。
神仙打架,小鬼的遭殃,這他娘的到底是什麽世道。王健暗自歎著倒黴。
這也讓他很奇怪,那個叫陳天的小子到底是什麽來頭,能讓金命如此大動幹戈的替他出頭,甚至連總參的人都不惜得罪。
想了半天也沒想通,可他也不敢問,生怕惹怒了金命,又平白挨了一巴掌,早上到現在,他挨得已經夠多了,實在不想再挨打了。
“我說放人。”金命說道。
一味的委曲求全,金命仍然不肯善罷甘休,羅義當然也不肯再輕弱下去,免得被人小瞧了自己,他冷笑幾聲,回道:“人是你的手下抓的而且也關在牢裏,也是陳老爺子點名要的,你偏偏帶著人到我的地方來要人,真是好不講道理啊!”
耍流氓我也會,而且比起你來,我更專業。
羅義連消帶打的幾句話,讓金命臉上露古怪的笑容,伸手指了指他,讚賞道:“你有種,我們後悔有期。”
“沒種的話,老子早就不當兵了。”羅義做著撕破臉的打算,分毫不退針鋒相對道:“在你走之前,我也有必要奉勸一句,如果你回去把人給放了,萬一惹得陳老爺子不高興,要是有什麽後果,那可別怪我沒通知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金命也沒心情再與他繼續廢話下去,轉身就離去,既然羅義把陳老搬出來,那他也有必要把事情跟胡老說一下。
大不了被胡老責罵幾句辦事不力,金命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龍怒大本營
陳天被抓的消息傳了過來,唐雅第一時間請求龍君讓自己去救人,龍君卻沒有答應她這一個要求。
“為什麽?”唐雅很是不理解。
龍君淡淡一笑,自信的說道:“事情才剛剛開始,各方正在較力,我們貿然闖進去,會破壞平衡,這樣一邊倒的遊戲又有什麽意思!”
唐雅一呆,龍君剛才的話,她並太能理解什麽意思,要論戰鬥力她在龍怒排第二,僅次於司馬曉之後,可論起權謀,她可能連權謀到底是啥意思都搞不清楚。
胸大無腦說她倒有些冤枉了,不過,涉世不深,僅憑著一腔熱血,一股子蠻勁來說她倒也合適。
“龍君的意思很明白,讓我們暫時按兵不動,然後,再見機行事!”一旁的司馬曉不愧是龍怒的二當家,對於龍君的心思把握相當的到位,見唐雅滿是不解主動在一旁開口說道。
唐雅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最後弱弱的問了一句道:“那到底要等多久?”
“我與你打個賭好嗎?”司馬曉倒是胸有成竹的說道。
唐雅不解的看著他,問道:“什麽賭?”
“不出三天,陳天就能放出來。”司馬曉說起話來很有底氣,繼而話鋒一轉說道:“但是,龍君必須要給抓陳天的人施加些壓力。”
“真的?”唐雅滿麵狐疑,她不是不信司馬曉,司馬曉文武全才在龍怒是出了名的,說到底,她還是心裏放不下陳天,總擔心他會出事。
“那當然。”司馬曉堅定的語氣和篤定的態度多少給了唐雅一絲信心。
唐雅把目光轉向了龍君,隻見龍君須發皆張,很是粗獷的臉卻是一臉慈愛的笑意,此刻他不再是龍怒君臨天下的睥睨天下的王者,而是一個很普通疼愛著自己的孫女。
媽的,誰敢動我的孫女婿,老子廢了他,當然,這句話龍君是萬萬不會當著唐雅的麵說出口的。
香頌會所
胡老又在一個聽著戲,他喜歡聽戲,尤其喜歡從戲中揣摩著演繹者的心態,不過,以往他聽戲都是兩眼微閉,泡著一壺頂極龍井茶,隨意中透著一分愜意。
可今天卻不同,他神情明顯帶幾著焦躁,台上幾位京都城最有名的角兒演得十分的賣力,可他仍然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胡老,我回來了。”胡老要等的人終於出現了他的麵前。
胡老看著自己最得力的幹將金命是一個人回來,剛才有些一絲笑意瞬間化為了烏有,質問道:“我讓你辦得事情,你都辦了嗎?”
金命跟隨胡老多年,對於他的脾氣自然是摸得通透,胡老一但吩咐下來的事情,如果沒辦法或者沒辦好,以胡老的脾氣絕對會罵娘。
略帶著幾分不自然的回道:“對不起,胡老,我沒辦好。”
“人就在你的地方,你竟然告訴我說沒辦法好,說實話,你到底是沒辦好,還是不想辦。”
胡老的話很重,他很少為什麽事情會用這麽重的口氣對金命說話,說到底都是幾十年的交情,沒有感情那絕對是假話,再加金命一向做事都幹淨利落,深得胡老的喜歡。
可這一次,卻跑到他麵前說什麽事情沒辦好,這讓胡老很是惱火。
金命拘謹的回道:“胡老,這一次事情涉及到陳家,我不敢貿然做主,所以,就跑去找羅義,可羅義卻拿著陳老當擋箭牌……”
隨著胡老的臉色的愈發陰沉,金命的話音也是越來越低,最後,終於連自己都聽不見了。
“你太讓我失望了。”胡老長歎一口氣道。
金命渾身一顫,差點沒被胡老這句話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跟了胡老這麽多年,當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上次他說這句話時,他著力培養得一顆軍界新星就此隕落從此消失在人們的視野。
而現在,他又說出這樣的話,那意味著胡老要放棄自己。
金命撲通一下跪在了胡老的麵前,一個近一米八的大漢像一坐山跪了下來,低著頭說道:“胡老,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胡老倚著古舊的藤椅,打量著金命說道:“機會,我不是不會給你,但有一句你最好給我記住。”
“……”金命眼神裏透著希冀,完全虛心受教的樣子。
“如果那小子沒事,這一次我就算了,如果,他受到一點兒的傷,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胡老又舊事重提道:“想當初,要不是他救了我,我這條命早就沒了,受人點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的道理,我不想講,講多了就俗了,可是,你們有沒有聽進去,我就不知道了。”
金命頭如搗蒜的應承道:“當然聽進去了。”
“那就好,你去把陳天給放出來,至於陳老那我去找他談,這老家夥,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是火氣那麽旺真讓人傷腦筋。”
金命聽著有些咋舌,這數落陳老爺子的話也隻胡老敢講,也隻有他講,陳老的火爆性子才變得沒脾氣,要換其他人,陳老早就把臉一翻,動手收拾人了。
陳家縱橫商界,政界,也算是風雲家族,但凡是在京都地界的頭頭腦腦都要給陳家一些麵子,這也是金命沒敢放陳天的原因,可胡老既然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要是還不開竅的把陳天給關著。
估計胡老一定會大發雷霆,從此把自己打入冷宮。
“好了,你開車送我到去陳家。”胡老緩緩從倚靠的藤椅上坐了起來,揮了揮手示意正在演戲的名角兒到此為止,名角兒們當然也是欠了欠身表示了一番後退到了後場。
金命忙不迭從地上站了起來,伸手將胡老爺子攙扶起來,胡老爺子起身後,喃喃自語道:“這把老骨頭也要活動活動了,不然就要生鏽了。”
一個一年前還沒有任何背景可言的小醫生陳天,今天竟然讓胡親自出馬為其說情,這要讓京都其他人聽到,必定是大跌眼鏡,紛紛揣測著這小子與胡老到底是何關係。
陳家大宅
四方的棋盤上黑白子錯落有致的擺放著,檀木的棋盤上擺放的棋子古樸渾厚,沉重圓潤,色澤純淨柔和,透明度適中,明眼人一瞧就明白別說檀木的棋盤,光是這枚小小不起眼的棋子都是大有來曆。
陳久中指和食指夾著黑子,這枚黑子自然質地結實,落盤鏗鏘,平滑細膩,沉思良久也不曾落下,縱觀棋盤黑子的大龍已經奄奄一息,隻消得執白子那一方再稍稍一用力便不得活兒。
陳老爺子篤定看著沉思的陳久也不說話,更不催促,似乎就是在等著他將棋局的走向想明白。
陳久苦著一張臉,皺著眉頭,良久後投子認輸道:“爺爺,我認輸。”
“你知道你輸在哪裏嗎?”陳老爺子等著就這個機會,好借著說棋的機會,以棋說教。
陳久把視線從棋盤上挪了天來望著陳老爺子諱莫如深的高深的模樣,虛心的求教,對於其他人,他或許做不到這般的虔誠但對於陳老爺子,這份謙虛卻是發自肺腑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