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一章 合作治療
現場很安靜,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大家都屏住呼吸注視著陳天和嚴謹接下來的要做的事情,光頭壯漢和他那幫手下氣勢也沒有剛才的那股子囂張。
太陽光線透過繁茂的樹葉直射在地上,星點斑駁,也不知道是不是熱的緣故,汗從光頭壯漢光溜溜的腦袋上冒了出來,形成汗珠,汗珠越集越大從光光的腦袋上流了下來,順著臉頰一直流到後背。
莫名的恐慌讓他顯得焦躁不安,剛才說了張多話的緣故,感覺喉嚨有些幹,咽了口唾沫,又開腔道:“我說你們到底在幹什麽?磨磨蹭蹭的人死了到底誰負責?”
“剛才已經說過了,我負全部責任。”陳天一口將全部的責任承擔下來,眼神灼灼的直視著光頭壯漢,這一刻,光頭壯漢說不出的恐慌又進一步放大,訕訕的笑了笑也沒再說話。
陳天見他不再聒噪,扭過頭對嚴謹點頭道:“好了,嚴大哥,我們可以開始了!”
嚴謹心領神會,嘴角揚起笑容,躍躍欲試的搓手道:“我早就等的不耐煩了。”
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裏取出家傳銀針,用酒精棉消過毒,將爾察的長褲卷了起來,用家傳絕學對他的腿上的穴位進行施針。
陳天也不廢話,也開始行動起來,將爾察的上衣脫去,赤|裸著上身,用消過毒的銀針開始施起針來。
華夏中醫中精華針灸,之所以能得夠傳承了上千年,必定有魅力的過人之處,在場菲律賓當地人並沒有見過針灸,頭一次見倍感新鮮,他們弄不明白針灸刺激穴位的功效,隻是覺得用銀針也能替人治病,實在很神奇。
約多尼和他帶來的醫生,也大多不明白怎麽一回事,不過這一次,他們選擇安靜在一旁觀看,乖乖的做一回學生。
嚴術和關洪幾位老專家,他們可都京都圈裏數得著的中醫前輩,一見陳天和嚴謹出手,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顧全疑惑的望了嚴術,訝然道:“這樣也行?”
陳天用得九龍遊針,針法快且疾,手法迅速,在爾察身上各大穴位上遊走,反觀嚴謹卻是另一番情象,他用得家傳絕技太極六合針法。
這套針法是祖輩通過長期研習太極而演化而來,講究是慢,準,穩。
兩人一快一慢,讓嚴術也直呼看不明白,對顧全這般一問,他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雖說,嚴謹是我兒子,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更何況是陳天?”
三位老者行醫都有幾十年,平時接觸再多的疑難雜症,也沒像今天一樣摸不到頭腦。
他們都明白爾察麵色發青牙根緊咬,四腳發硬完全是中毒已深,氣若遊絲,就算是中藥聖手關洪也不敢打保票,可以配出藥來為爾察解毒。
眼前這兩位年輕中醫冉冉升起的明星級人物,卻指望著用針灸替爾察解毒,這不由得讓嚴術他們替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家夥捏一把汗。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
一幫觀眾都瞪大著眼睛望著陳天與嚴謹兩人,陳天動作極快,嚴謹又極快,兩人一快一慢,顯得鮮明的對比。
他們眼裏,嚴謹的動作緩慢而笨拙,甚至拿針的手都有些顫顫巍巍,讓他們都忍不住擔心,嚴謹會失手紮錯穴位。
陳天的動作,迅速且瀟灑,別的且不說,光是從觀賞性的角度來看,他的動作完全就是讓人讚歎,這那裏是針灸分明就是在表演。
“太好了!”馬如龍身體剛一恢複,就與胡德毅其他一道跑過來幫忙,沒想到,目睹陳天的針灸技法,不由得發出了感歎,忍不住鼓起掌叫起好來。
胡德毅兩眼都看直了,他自問自己也好歹也是個中醫醫生,從小為了學中醫也沒少吃苦受罪,可眼下陳天的技法,實在讓他望塵莫及。
相對來說,嚴謹就黯淡不少,看得讓人著急,胡德毅並不明白這是為什麽,出於職業的敏感性,他覺得嚴謹的水平並不會差。
大約過十分鍾的樣子,陳天的頭上開始徐徐地冒出青煙,身上的如同水洗一般將衣服浸得透濕,手裏的銀針越舞越快,外人根本就看不清,隻覺得一道道的銀色的光芒在眼前閃爍。
嚴謹的身體如同處於三九寒冬之中,非但沒有流汗,臉上開始慢慢凝結成了銀霜,眉毛上,頭發上都變成了銀白色。
身上的衣服也凝結成冰,大家看得目瞪口呆。
“他這是……”顧全訝然的望著兩人,幾乎不敢相信,扭過頭看了看關洪,見他也是一臉不敢相信的神色,再瞧了瞧嚴術。
他很嚴肅的點了點頭,給予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一陰一陽之謂道,繼之者善也,成之者性也,太極生兩儀,兩儀即是了……”
外人聽得一頭霧水的話,顧全和關洪自然是聽得明白,他們漸漸斂去訝然之色,恢複正常道:“沒想到,陳天的醫術已經達到如此鬼神的地步。”
嚴術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你們錯了,他這是在賭。”
“什麽?!”顧全和關洪齊聲驚訝道。
“千百年來,道家最講究陰陽調和,可是,世間萬物真正能夠陰陽調和,實在少之又少,尤其將陰陽調和之術用在一個垂死的病人身上,萬一,要是病人受不住,就有可能會整個身體爆開來……”
顧全神色凝重,嚴術說的這些,他當然也懂,感歎道:“那他們為什麽還要賭,難道不知道,他們輸不起嗎?”
關洪也跟著點頭道:“顧老說沒錯,嚴謹和陳天都是後起之秀中最能撐台的人物,他們要是聲敗名裂,中醫可是真要亡了!”
“亡不了,亡不了……”嚴術摸了摸下巴上的山羊胡連說兩聲,對於顧,於二老的質疑,很鎮定的說:“中醫日漸衰落不假,但更多是我們中醫中人很少有人敢於擔當,各自固守著一塊,結果,到最後還是害了自己,現在,這兩個小子讓我看到他們的擔當,說實話,我很感動,平時我很苛責嚴謹,很少會說他半個好字,但是今天他與陳天在一起做得事情,讓我不得不感動,為他們叫好,鼓掌!”
顧全和關洪對視一眼,他們沒想到嚴術會有此一說,細想之下,也不免覺得很有道理。
三老在一旁說著話,陳天那裏也出現了變化。
躺在單架上一動也不動的爾察,突然發出呻吟聲,從喉嚨裏很細微,但也讓人看到了希望。
這一聲呻吟在別人聽來,似乎沒覺得有任何觸動,但對於陳天和嚴謹聽來,如同黑夜裏的一絲光亮,兩人的動作顯得愈發的一張一弛。
嚴謹和陳天一樣,學習中醫時多少學過點武術,平時清晨也會打些通臂拳之類的強健體魄,要不是這樣,早被那冰封的寒氣給凍死。
饒是咬著牙硬撐,他也明白這樣下去撐不了多久。
心雖說沒底,可他極其相信陳天,畢竟,他瞧得出來陳天比他耗得力氣還要大,如果再繼續下去,就算陳天不被身灸熱給燒傷,也會因為脫力而虛脫。
“嚴大哥!”
嚴謹思想正開小差之時,陳天輕聲喚了一聲,他的聲音透著疲憊,嚴謹聽得出來,他已然是強弩之末。
“什麽事?”嚴謹收斂心思道。
陳天用手指著爾察臍下三寸的位置道:“我們一起施針,將餘毒消出體外!”
“你確定?”嚴謹盡管百分之百相信陳天,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也皆是陳天所指的位置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基本相當於練武之人的罩門,換句話也是一個人的丹田。
一但丹田有失,那麽,爾察很有可能就此一命嗚呼。
“相信我!”陳天的話很短,嚴謹知道他這是在節省體力。
也不再多問下去,嚴謹拿起銀針對著爾察臍下三寸剛要紮下去,就聽陳天製止道:“且慢!”
“怎麽了又?”嚴謹收住手,抬頭起不解的問道。
“丹田處隱隱有著暗紅色,也就是毒素比我們預想的要強很多,從筋脈裏流到丹田,我們要貿然施針,很有可能會有大麻煩……”陳天出神望著爾察丹田處那一抹暗紅,神情略顯凝重的解釋道。
嚴謹明白他的意思,爾察所中的毒又豈是一般人就可以治好的毒,也正是如此,時間對於他們來說尤顯得格外的難得,多耽誤一秒更增加一分的危險。
好不容易見到爾察有了反應,要是萬一耽擱出了問題,那可就麻煩了。
“我說……”嚴謹布滿了焦急的神色,見陳天難得出現猶豫不決的樣子也不便催促。
嚴術上前邁了一步,上前插話道:“用以“龜尋穴”手法,治療屬水部位疾病,以水養病,這樣才能活……”
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嚴術適時的上前指點,林,嚴二人都猶如醍醐灌頂,暈沉沉的大腦立刻呈現清明狀態,陳天剛才還顯凝重的神情立刻又恢複了以往的自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