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賢王的生意
楚文萱在茶攤遠觀看到賢王下車踩奴訓奴的一幕,雖然自己也是大戶人家的大小姐,卻從小就善待下人,看到這些有些不喜道:“可惡。”
呂浮生從賢王下車時便回到草房內沏茶,此時正端著滾燙的茶水出來,聽到楚文萱有些不高興的語氣自然也明白發生了何事。關心的向楚文萱問道:“匹哥,你若不喜,接下來回草房內等待片刻就好,生意上的事情還是我來便好。”
楚文萱有些意外呂浮生對自己突然的友好,有些懷疑道:“你莫不是葫蘆裏賣著其他迷魂藥吧?”
“還是看你有些不喜此人,再者等一下會有一些商談,我不想讓匹哥你過早的接觸這個世界的黑暗麵。師兄保護師妹自然是理所當然,何來防備。”
“既然是商談,師兄你為什麽要用這麽破的碎茶葉啊,我這幾日明明看草屋你不是喝的都是安陽國最好的茶水麽?”楚文萱此時像一個孩子一樣不解的問道。畢竟這是這一個月來楚文萱見到的第一位客人。
呂浮生此時像一位老師教導學生一般背插著手回答道:“匹哥,你沒看招牌麽?咱們的店叫“陌上小店”。又不是叫陌上茶攤,再者誰說茶攤隻賣茶,現在做生意都要多元化銷售。賣碎茶葉這叫做較低成本,利潤最大化。”
“這是就叫做奸商吧,還有匹哥是什麽意思?為何當初從見麵便一直叫我匹哥?”楚文萱一臉不屑的揭短道。
呂浮生沒想到楚文萱注意到自己對她的稱呼,心虛卻故作鎮定道:“匹哥,我曾經有一名知己叫匹哥,卻沒想到年紀輕輕就撒手人寰了,你與她十分相似,見到你就總會想到她。你還是先進去吧,免得讓我在想起故人。”呂浮生哪裏有什麽知己,所說之話隻不過騙騙小姑娘。如果此時小師弟在的話一定會笑的打滾。
呂浮生掩麵做傷心欲絕狀,內心卻想著自己這演技絕對奧斯卡級別,演到忘我時眼角還似落非落幾滴淚珠。淚水一直在眼眶打轉,憋的眼睛又紅又痛。
楚文萱哪裏見的過男生落淚,隻覺得男生落淚定是談到他傷心處。心裏充滿了歉意,卻不知如何安慰,隻好乖巧的小聲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沒事,以後多聽我的話便好。要對我好,不要打我,罵我,欺負我。”呂浮生感覺此時自己就像一個誘拐小女孩的怪叔叔一樣,不免覺得表演真的好難,現在好想撓一撓臉,可是不能打斷這完美的表演節奏,我呂浮生可是要成為拿奧斯卡的男人。
呂浮生也是擔心如果楚文萱識破了自己的謊話會不會現在就爆發,這姑娘可是四師姐通過精算再加上師父的首肯才被招入門下。
當初師父叫自己下山引楚文萱上山拜師時,四師姐在一旁曾勸告道:這姑娘現在雖然沒有安天下的能力,但假以時日必成大器,此時隻是欠缺打磨。小師弟可千萬不要惹她。呂浮生回想起兩個月前還沒出山時的畫麵,有些後悔自己怎麽總是要嘴賤講一些爛梗。
“哦。”楚文萱很聽話的往草房走去,害怕自己多說的哪句話又引起了呂浮生思友的情緒。呂浮生一路護著楚文萱進屋,待楚文萱完全進入屋中後,關上了兩道草門順嘴長呼一口氣,撓了撓剛剛妨礙自己演技的左臉自言道:“還好,小姑娘涉世未深,還是蠻好騙的。”
進屋後的楚文萱也並沒有保持乖乖的模樣,而是一臉小機靈鬼的模樣,側耳附在草門上仔細的聽著外麵聲響。
此時,賢王已近前。
呂浮生一改剛剛哄騙無知少女的嘴臉,麵無表情的坐在破椅之上,前麵破桌之上放著剛剛自己進屋沏好的茶。呂浮生倒了半杯茶放在自己麵前,留著一盞空杯立在對麵。左手輕撚胸前掛著的十字架,右手盤著從手腕處摘下來的佛珠。
賢王有些訝異的看著茶攤前坐著的老板,怎麽也想不到在各國上層貴族圈裏流傳的小店老板竟如此年輕,作為貴族的賢王右手搭左肩先向麵前的呂浮生施禮道了聲安。呂浮生也沒做回禮,繼續忙活著手上的褒漿大業。
兩人之間的氣氛不自覺的壓低,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仿佛現在兩人誰先開口誰就會失去了這場生意談判的主動權。
“久仰陌上小店老板,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啊。”賢王恭維的一句打開了話匣子。賢王也不見外,覺得雖然自己在言語上失去了主動權,但是還是要在行動上找回場子。順勢坐在呂浮生對麵的長椅上,長椅本來就破,賢王臃腫的身材往上一坐,長椅可不是賢王的下人能忍的住疼,吱咯亂響。有些尷尬的賢王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進去,可剛一入口,賢王便吐了出來,從小養尊處優的賢王哪裏喝過這麽破的茶葉。
而呂浮沉可開心的樂了出來,放好了十字架,重新戴上了佛珠。熱情的續上一杯碎茶葉水向賢王說道:“老鐵,喝了這杯茶,咱們可就是親哥倆了。咱也不見外,茶水一兩黃金,椅子磨損費一兩黃金,一共二兩黃金,是銀票還是抵物都可以。”
賢王有些無語,心想難道又走錯地方了?這次竟然離譜到走錯到黑店了。賢王也處事不驚,直言試探道:“陌上小店,上任老板可曾姓黃?此人乃是家父故友。”賢王的父親哪裏又是什麽上任老板的故友,賢王聽說陌上小店還是通過手下的近臣。隻是這近臣當年來到陌上小店求事時,那時候的老板是姓黃的。此時賢王不過編一句話來證實這家店是不是真的傳說中那麽厲害的陌上小店。
“您口中人物乃是家師,雖然我新接店不久。但一碼歸一碼,這茶水和椅子前可還是要付的。”呂浮生像是怕賢王賴賬一般回答道。
賢王經此話和呂浮生回答時的微表情也確認自己沒有走錯,可眼前這少年怎麽也不像手下人講的那麽厲害。況且繞來繞去實在不知這少年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還是真糊塗,隻好直言道:“小兄弟,我直說了,我現在遇上點難事,但聽聞陌上小店什麽生意都能做,不知是真是假。”
呂浮生也不再裝作糊塗的逗弄賢王道:“正是,但我們做生意要價可不低。”
賢王安心自己真的找對了路,隻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就都不是事情了。賢王示意一旁近衛,近衛點頭道了聲安,向遠處大揮雙手,遠處看管載物馬車的護衛得到消息後,立刻爬上馬車掀起了覆蓋在馬車上的漆布,漏出了裏麵一個個箱子。
賢王向呂浮生有些傲嬌道:“此兩輛馬車裏裝的都是黃金珠寶,再加上這個。您可還滿意?”說著,賢王從懷中掏出一個玉製小盒,小心的打開上麵的蓋子,漏出了裏麵的赤色丹藥。
呂浮生有些驚訝,但沒有表現在臉上
道:“通神丹。這個還算值點錢。”
賢王感覺呂浮生有些輕視自己拿出來的寶物,自覺是這小孩不懂得這枚丹藥的價值,這可是整個安陽國僅有一枚的通神丹。
雖然室外呂浮生覺得這枚通神丹並沒什麽,可草房內偷聽的楚文萱卻瞪大了杏眼。這枚丹藥可是家族為了自己散盡錢財也未能尋得的丹藥。想要現在就衝出去搶到那枚丹藥,卻怎麽也推不開平時隨意進出的草門。
呂浮生覺察到草房門口那一絲不為人知的細微聲響,漏出一絲壞笑指向遠處的那兩輛馬車向賢王道:“可以,這活我接了。但是黃金珠寶再翻一倍,這些今天留下當作定金。”?
賢王一開始聽到眼前少年接活的話這幾日烏雲密布的心情馬上就要雲開霧散,但聽到後麵的話心情卻又墜入穀底。那兩輛馬車的黃金珠寶幾乎已經移空了自己的金庫,再來兩車恐怕自己所有認識的人都要借遍才能湊齊。
賢王卻也不討價還價,也算幹脆的問道:“行,但是我還沒說是什麽活,你就敢接?”
呂浮生剛談好了價格有些高興,打趣道:“現在再說也不遲,一口答應也顯得在下很帥。”
賢王快要被眼前的少年搞瘋了道:“如今我父親年邁糊塗,受我大哥蠱惑,要把家產都給我大哥,如果都給我大哥,他第一件事必然是殺了我。不知你可否助我?”
呂浮生也不在意賢王稱呼自己從小兄弟升到您再降到了你。眉開眼笑道:“當然可以,易如反掌。敢問閣下尊姓大名?又是哪家那戶?”
賢王此時早已對呂浮生有些不耐煩,正好可以亮出身份嚇一下他。雖然賢王希望眼前的人有能替自己解決大事的能力卻又總想敲打對方,賢王無奈的自覺自己現在所想的大概就是所謂的帝王心理。看來天生我就要成王,兄長隻不過是我登基的絆腳石而已,雖可阻自己片刻,但長久的話踹開便是了。
賢王站起身來大聲道:“你肯定不敢直呼我的姓氏,你要知道我生在安陽國帝王家,安陽國王上第九子。受賜————”
呂浮生趁賢王還沒說完便打斷了賢王的話,站起身來右手搭左肩施禮道:“賢王是吧,行,老鐵啊,這活我接了,你就瞧好吧,誰要攔我,我給他腦瓜子幹細碎啊。”
賢王沒看到呂浮生嚇得跪地的表情,反而還聽到他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給自己兄長腦瓜子幹碎豈不就是要刺殺當今安陽國太子,不過說的自己很是高興,此子日後可成大器啊。
賢王忍不住內心的笑意,表麵裝作嚴肅道:“哎呀,小兄弟嚴重了。怎麽能如此粗俗啊,畢竟還是我兄長,這樣不好啊。”
“這樣當然不好,我就是說說而已,既然是帝王家,我哪裏去刺殺太子。莫不要多說這折煞我的話了。但這活我接了,我保證他不會殺你就是。您就回去瞧好吧,老鐵。”呂浮生把賢王喝剩的茶水順手倒掉,大有送客之意。
賢王一臉無奈又有些不知所措,隻好把手中的通神丹扔向了呂浮生,繼而轉身欲回馬車,
賢王轉身一瞬,剛要邁步就聽的後麵呂浮生陰森森的一句:“記住,那兩輛馬車的黃金珠寶隻是定金,等到事成之後我還沒看到剩下的兩車黃金珠寶,我就隻好取你項上人頭抵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