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想學殺人麽
“但是呢,其實老夫我前一日是故意與友人醉酒,想要饒那黃超小兒一命,畢竟世間像他那麽有趣的孩子不多了。”坐在折椅上的古怪老頭疲憊的又傳來一句,老頭許是好久都沒說過這麽多話,今日裏的話有些多了,後麵幾句的聲音輕到呂浮生幾乎聽不清。
本做好了一級戰鬥準備的呂浮生又鬆懈了下來,心中暗道:這老頭年歲這麽大了,說話如此吃力,說的還一句天一句地。自己都不知道該跑還是該留。還不如殺了我,免得自己心髒提起又落下就像坐過山車般刺激。
老人因呂浮生的一句你曾是個少年,對麵前的年輕人動了愛才之心,自己曾經沒做到的事情不代表著後人就做不到,哪怕自己已經遲暮,但保不齊自己能教出一個後輩像自己當年那般對著這天問上三問。
“小子,想學殺人麽?”
本就因懶得不願多動彈的呂浮生到現在也才學了兩種靈法,就不願再多學。此時雖然老頭想要教自己靈法,那殺人這般危險又勞累的靈法自然不大感興趣,但是這不排除黃超當年啟發自己的金玉良言。
“老大爺,有逃跑的麽?”
站起身來的古怪老頭提著油燈緩步來到呂浮生麵前,抬起油燈使勁靠近呂浮生的麵前,想要記得這張臉的模樣,被呂浮生一句有逃跑的靈法給氣的笑了起來,那笑聲並不好聽,像是從幽冥地獄傳來的鬼嘶聲。
這世間修行者的名稱隨著自己的信仰,職業有所變化,那禦劍的稱之為劍師,畫符的稱之為符師,煉丹的稱之為丹師,擺陣的稱之為陣師。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修煉。不管是做什麽,所有修行者的目的都隻有一個,那就是擁有實力,隻有擁有了足夠的實力,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有的人追求金銀財寶,有的人追求美女佳人,有的人追求長生不老,更有甚者想要換了這天。
反正所有人想要的在呂浮生看來隻不過是想要滿足個人的欲望,所謂欲望便是能拿捏住人本性的唯一法寶,也是最有用的靈寶,隻要滿足人的欲望便能使人為自己賣命。
被古怪老頭的靠近逼的倒退一步,此時發現自己的身體除了退這一步再也無法移動,心中暗想要是沒有逃跑的靈法也不能因自身的帥氣淩辱我吧,要是您老好這一口,要不要給你介紹我三師兄,他可是天姿國色。本想講心中所想說出口,可是發覺自己的嘴巴也動不了。
“我隻有殺人的靈法。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讓我教殺人的靈法麽?小子,別不知好歹。”
“家師陌上小店黃超。”發覺自己又重新掌握了自己的嘴巴控製權後趕緊喊道。
“別跟我提師乘,今日你師父站在這裏,他都巴不得想學我的靈法。”
呂浮生實在找不到任何理由,想到自己早上閃到的腰道:“老大爺,我說實話吧,我腰不好,你教了我這麽個笨蛋徒弟也是給您
的靈法丟麵不是。”
“算了,強扭的瓜不甜,你這孩子也不用找那些沒用的理由。滾吧,但有朝一日你若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轉過身的老頭放下手中的油燈佝僂著腰向後麵走去,嘴裏念叨著:“哎……老了脾氣怎麽還這麽大。”
靜立的望著老人矮小的背影的呂浮生身體漸漸全部恢複了知覺,默默蹲下身子撿起那些本該放在展示櫃上的書本,拂去書上混雜著展示櫃的粉末。一本本摞好想要重新擺在某處,可想著店鋪內每個展示櫃,每本書,每個支柱都有是按照一定間距排放的,縱然是自己擺好了,這強迫症的古怪老頭肯定也會重新擺放,不如就放在地上便好。
老人已消失在鐵製櫃台後,呂浮生對著店鋪後方施禮,之後沒有轉身,隻是一步步後退出了店鋪。出了書店的店鋪僅僅關上店門,回想方才麵對老者壓力,呂浮生身上冷汗直冒,今日還好是遇到這位對自己沒什麽惡意的老頭,若是來時換一位心生惡意的高階修煉者,自己哪能從他的手掌心裏逃出來。眼下還是需要提高自己的修為,要不然在真正的實力麵前,腦子再怎麽好用也都是徒勞無功。
書店櫃台後的古怪老頭在呂浮生走了之後,像是對自己又像是衝著這個世界輕聲道:“天不再是天,地不再是地,還有人記得我三爺麽?”
摘掉貼在驢車上麵的符籙,望了眼車上還在安然熟睡的小陳安,還有在陳安身邊警戒狂吠的小白狗。溫柔的衝著驢車上道:“這孩子,這麽大的聲音也沒醒,今天看來是真累。”
狂吠的小白狗似乎聽懂了眼前這位救了自己的主人說了什麽,停止了吠叫卷起身子躺在小陳安身邊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又是一日清晨,客棧院裏的公雞傲氣的高抬著頭,高聲的鳴叫提醒著還在沉睡的孩童又長高了一寸夢想,提醒著沉睡的少年又浪費了一日青春,提醒著沉睡的老叟又安然偷度一天餘生。太陽初升,月亮已落。
客棧天字號房間內二人一狗,坐在桌前的呂浮生和小陳安吃著朝食,今日的朝食可是呂浮生特地叫小陳安去街角有名的朝食店買的豆漿油條,暗自感慨帶著小陳安出來真是最正確的選擇,再換成任何一個師兄師姐都是自己去買朝食的命。
拿著剛炸好金黃色油條,哢嚓一咬發出脆生生的聲響,外脆內軟說不出的好滋味,覺得有些油膩便端起熱熱的豆漿慢慢吸溜一口。
自己偏愛不放糖的豆漿,這樣既保持了黃豆的原味又能解膩,更重要的是多食糖容易老的快。炎熱夏季早晨還是有些涼度,一口熱豆漿讓隻穿著內衫的呂浮生身體發一絲暖意,人生好不愜意。
望著不停的往自己豆漿碗裏加糖的小陳安溫聲道:“少加些糖,不然會長胖,還會有蛀牙的。”
望著自己的師兄一臉不解道:“什麽是蛀牙?”
“就是在你牙
齒上長的黑色小蟲子,一點點腐蝕你的牙齒。隻要牙齒尚在,就不死不滅一直吃著你牙齒的小蟲子。”
聽到師兄的解釋,某些畫麵突然在小陳安的眼前閃過,哭喊的人群,離散的親人,漫天的黑色火光,不滅永存的火焰將要燒毀掉一切,不是牙齒,而是自己的家園。額頭布滿細細的汗珠突然喊道:“不要,地罰。”
覺察到小陳安此刻的異樣,作為師兄的呂浮生放下手中的朝食,提起袖口擦拭小陳安額頭上的冷汗,關切的問道:“沒事吧,發生什麽了?”
小陳安似乎是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一直呼呼的大喘氣,斷斷續續說道:“沒事,哥。昨晚做了噩夢,方才突然想起嚇到自己了。”
小車難掩飾的說著自己沒事,卻不願告訴呂浮生腦海裏浮現出來的具體畫麵。說來也奇怪,似乎那些慘絕人寰的畫麵每過幾個月就會重新出現一次,這幾個月來卻愈加頻繁。
“沒事就好,今日你在客棧休息吧。還可以陪著小白一起玩。”一口飲盡碗裏的豆漿,將盤中油條邊的肉取了幾片裝在沒了豆漿的碗中放在地上。
卷在小陳安腳下睡覺的小白狗聞到了肉的香味,睜開還昏昏欲睡的大眼睛跑到呂浮生手邊盛著肉片的碗旁,開始奮力吃起了自己的早餐。
點了點頭的小陳安默認了今日要留在客棧的安排,確實是心有餘悸,心想著吃過早餐還是好好睡一覺,忘了這些事情比較好。小白也吃著吃著汪的叫了一聲似乎表示讚同小陳安的決定。
呂浮生今日不同前幾日,換下了那一身土暴發戶的著裝,前幾日的道具服裝不適合今日計劃中要做的事。
作為一名專業的演員,前世獲獎無數的實力派演員,對於服裝道具的要求不可謂不高。
今日的服裝可是一身素色道袍,頭上戴著的也不是一往的貂皮帽子,換成混元巾包裹著頭發,腳踩黑色白邊的布鞋,左手托著羅盤,右手上一直帶著的舍利子佛珠和脖子上掛的十字架都被收了起來,身後背著一把桃木劍,身左掛著一疊黃色符紙,身右還是佩著百寶囊。儼然一副世外高人的道士模樣。
過了不多時,身著這一套道士打扮的呂浮生漫步來到六王爺魏王府前,看著漆紅色的寬闊大門緊緊閉著,隻單開一側小門,排的隊伍從街頭快到了街尾。從這些排隊者的衣著打扮來看皆是軍中行伍之人,也不乏靈氣外放的修煉者。
這安陽國可是明確規定士子可以投牒自進,達成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期望。但也有許多士子向達官貴人府上投牒,想要進入某一勢力,讓自己的官圖亨通,向上爬的更快。
但安陽國卻絕對禁止士兵武將向任何實力投牒,本來如今的征兵製度便是募兵製。如果某一勢力囤積自己的私兵或是修煉者門客,完全可以組建出一支能夠威脅當今王上位子的部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