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悲慘的小管家
這麽不要臉的道士,門口管家也是第一次見,在呂浮生的催促下找了個要好的王府下人幫忙看著門口,防止門外排隊的武將強行進入王府。自已隻好硬著頭皮轉身回王府,正好瞧見了魏王左右婢女從書房中出來。趕緊叫住了婢女問道魏王在做何事,在左右婢女的答語中了解到魏王此刻正與幾位幕僚商量著秘事,魏王看起來滿是焦急。
看守門口的小管家想著如果此刻貿然闖入要是真如門外道士所言,保不齊魏王並不會責怪自己,但若門外道士真是個瘋子在信口胡說,都不敢想象自己下場如何。
但小管家心裏又臆想到若是魏王未來真的登基成了王上,現今伺候的可是未來王上,尋常人怕是連遠處觀望的機會都沒有,若是今日報信立了功,往後說不準可就是從龍之功,魏王若是高興,便能脫了奴籍,加官晉爵迎娶大戶小姐,哪還要管隔壁村的小芳。越想越開心,越想越離譜,開心的都莫名樂了出來。
魏王左右婢女往日見那小管家也算機靈,今日怎這般癡傻,站在院內盯著魏王書房一直傻樂。一扭臉連連避走,免得占了傻氣。隻留小管家一人癡癡的在原地呆笑。
小管家摸著揣在懷裏的那錠黃金狠下心來,閉著眼睛推開了魏王的書房大門,一路小跑進去,不待房間內的人有所反應,也並未看清書房中有幾張臉。按照自己的預想本能高呼外麵道長吩咐自己要傳的話,可真跑了進來卻緊張的大腦一片空白。畢竟作為王府的一個小管家雖在遠處見過幾次魏王,可卻從未有能與之對話的機會,那是隻有大管家才能有的榮光。
低著頭捂著胸口,似是覺得這樣能夠稍微舒適一點,能夠把自己提到嗓子眼的心髒拽回原處。緊張到斷斷續續道:“外……外麵。有個……個道長。”
在魏王看來,隻見一個冒失的下人闖入自己議事的書房,豈能不發怒。一拍桌子,座下幾位修煉者提著小管家的衣領便要將他扔出去。
人在危機時候都會有一種自保反映,小管家在被提起的空中想到若是真被扔出府外,那恐怕自己未來將生不如死,魏王可是最忌諱自己議事之時有人打擾。下意識很連貫的脫口而出,聲音有些沙啞道:“外麵有一個能拳打中書省腳踩門下省的道士。”
此句剛一出口便被修煉者一把扔出府外,院內其他下人因突然的鬧聲在大管家的帶領下早就趕到門外等候,一見小管家被人扔了出來,大管家立刻吩咐家丁用手中的棍子把那可憐的小管家插了起來。
“中書省,門下省。道士。”魏王自己念叨了幾句這小管家冒死傳來的話。
這幾日因父王將要執行的決定弄的焦頭爛額,不知所措。自己手下還都是些沒腦子的武將,要是上場殺敵,擺開戰列,與太子真刀真槍幹上一仗倒還簡單。可玩腦子的事情真是比不過太子,誰叫自己朝堂之上一個親近自己的文官勢力都沒有。
這種時候還真是需要一個平日裏最看不上的,那種
手不能扛肩不能提的文弱書生替自己出謀劃策。
想想這幾日那些門客出的鬼主意,什麽綁架丞相女兒作為要挾,讓丞相勸告王上改變主意。什麽給支持太子的文官集團住宅放火。又或者是找些潑皮無賴天天站在東宮門口罵人,還有刺殺太子。更有甚者提出擁兵造反清君側這種大逆不道的話。
魏王摸搓著自己滿是鋼針似胡茬的下巴,細琢磨著小管家的傳話,心裏想到這外麵的道士不簡單啊,他怎能知道我此刻因王上想要讓太子入中書省而發愁呢,還能讓我府上的管家替他賣命傳話呢。有些好奇這道士到底是何人物。
舉手吩咐書房外候著的大管家道:“去,把那人口中說的道士給我找進來。再把那不知好歹的給我拖出去亂棍打死。”
“安。”在書房外怕魏王發怒牽連到所有人的大管家戰戰兢兢的施禮,領了指令帶著其他人退了下去。包括被魏王一言置於死地的小管家。
呂浮生在府外等著小管家回了府內便一直靜立在門口,閉目靜思。片刻之後,隻見一身材略顯臃腫的黑布衣的中年男從府內出來,衝著外麵排隊的眾人喊道:“你們誰是那中書省腳踩門下省的道士啊?”
門外排隊的眾人眼神齊刷刷的看向呂浮生,中年男這才注意到門口處站著一位年輕道士,在場的也隻有呂浮生一人穿著道士的服裝。
中年人來到呂浮生身旁恭恭敬敬的施禮道:“這位道長,我是府內大管家,魏王有請。”
呂浮生緩慢睜開雙眼,以戲腔念白指著府內道:“門前帶路。”
“安。”
在門外眾人嫉妒的眼神洗禮下呂浮生邁步進了魏王府內,呂浮生入了魏王府深吸一口氣,聞到的盡是金錢的氣味。那珊瑚鋪的假山,那鍍金的庭柱,那琉璃的門窗在呂浮生眼中都是一張張銀票,都是一塊塊金子。
呂浮生在大管家的帶領下穿過長長的庭廊。
“道長,救我。救我。”那一道求救聲音是從被人架在院子中央的門口小管家滿是鮮血的嘴中嘶吼出來的。
經過此處時,大管家特意慢了幾步,似乎是等著呂浮生的決定。可呂浮生連臉都沒轉,還是漠然跟著大管家行進。不管是李十三還是小白狗那都是在楚文萱和小陳安的勸告下自己才出手相救,今日裏並沒有親近的人在身旁,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的風格做事。
在呂浮生看來收了自己的錢便需要承擔做事的義務,至於事後的任何結果自己都是概不負責,畢竟那小管家也是個成年人,已經有了可以為自己的決定承擔後果的責任。小管家接過自己手中的黃金,呂浮生便不管那是酬金還是賣命錢。
另一方麵此時自己也未能與魏王取得信任,隻為了這條性命貿然要求魏王放了此人,自己便會欠魏王一個人情,那可是一條命的情,到時候還的卻不知是誰的命。況且此人方才在門外欺負王興之時也沒見得此人有任何廉恥之心。輪回之快可見一斑
。
在棍棒底下挨打的小管家見呂浮生並未停步,也並未理睬自己,一點點從求救聲變成哀求聲。到了呂浮生快要走遠的時候變成了謾罵聲。小管家把自己這一生中聽過最難聽的詛咒,最傷人的話語全部罵出口。全部施加在呂浮生這三個字後麵。
隨著呂浮生遠去的距離小管家的聲音也越來越小,慢慢降到無聲,隻有棍棒與肉的撞擊聲。在嘴角流淌的血水下麵,幾隻無辜尋食的螞蟻凝固在血中。到死小管家緊緊攥著黃金的右手都沒鬆開。
施刑的家丁自然注意到小管家手中的黃金,不然也不能打的那麽起勁。等著小管家徹底沒聲響,便上前使勁扒開他攥緊的右手,可小管家的身體已然僵硬,任施行家丁怎麽用力,也掰不動一根指頭。
身上沾滿鮮血的家丁罵了聲娘,在自己身上蹭了蹭手上殘留的血水,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刃……
大管家領著呂浮生來到魏王的書房前,也不敢直接闖入,那小管家的下場可是擺在眼前。向內高喊:“主子,那道長帶到了。”
“領進來。”從內傳出雄厚的一嗓。
大管家在前慢開房門,呂浮生越過大管家直接先進了書房內,大管家在門口搖了搖頭便又關上房門退了出去,命其他家丁緊守這間院子,再不能讓人隨意闖入。
進了屋內的呂浮生向坐在衝著正門椅子的雄壯男子施禮道安。除這位雄壯男子外還有六人坐在其左右兩側,每人身上散發的靈力波動都宣告著他們中階修煉者的實力。
雄壯男子臉上一條長長的疤痕從額頭中間延伸到下巴,這傷勢必定是被人一刀從頭頂劈下造成的。此人身著象征著身份的金蟒袍,必然就是安陽國第六子魏王。
魏王身左一位白衣修煉者開口向呂浮生問道:“小道士,你有何才能可為魏王一用啊?”
“隻要魏王信得過貧道,必解殿下燃眉之急。”
那位白衣修煉者指著站在房間中央的呂浮生假怒道:“你這假道士,魏王哪裏會有什麽燃眉之急,莫不是你吃多了酒,算錯了卦,妄想出來騙人的鬼話。”此話一出,房內眾人哄笑成一團。
“若不是魏王有燃眉之急,我又怎能在此地。”
“哼,那你說說魏王有什麽燃眉之急,你又能如何助魏王。若是答不出來,你今日可出不去這大門。”被呂浮生一語道破的白衣修煉者赤色靈力暗暗外放,全力施壓在呂浮生身上。
雖然對方是中階修煉者,但自己也不是等閑之輩,靈力從丹田處提起,漫放全身形成一道保護盾擋住白衣修煉者灼灼逼人的爆裂靈力。
片刻,白衣修煉者收回靈力輕言道:“小道士,有兩下啊。”
呂浮生也並未做回應,穩穩的朝著眾人道:“今王上病重,欲調太子入中書省,若是真的讓太子進了中書省,那麽一切國事皆會由太子起草,那這安陽國可再也聽不到咱們魏王的聲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