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胡蘿卜加大棒
“滾吧。”
呂浮生不願真的殺了齊兵,再怎麽說此人雖傲,也是曾為安陽國真正出過力的軍人,廢掉他的前程已經足夠,殺了他有些過了。況且放了他,日後也不會掀起什麽風浪。
這次齊兵沒再放狠話,因為他真的怕了。生死不過一瞬之間的決定,在有尊嚴的死去和沒有麵子的活下去中,齊兵選擇的活下去。
畢竟他還有老去的父母沒有贍養,膝下還有剛出生的孩子需要養育,還有理想沒有實現,他的雙眼還沒能看得見安陽盛世再現,怎麽就能夠這樣輕易的死去。就算死,也要死在戰場上,那才是一個兵最光榮的時刻。
隻是短時間的戰鬥,齊兵身上就搞得一片狼藉。帽子早就不知道何時掉了出去,隻能將微禿的頭頂完全暴露。方才還光鮮亮麗的飛魚服,此刻也是一絲絲的掛在身上。
像是一頭喪家之犬,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側衛衙門的大院。
表麵看起來呂浮生隻是個禦靈境的低階修煉者,可戰鬥的手段確實奇怪的很,從戰鬥開始到現在齊兵的服軟,除了肉身的強硬之外,沒有施放出任何一個靈訣,就把入道境的高手製服。在這群側衛眼中,呂浮生的戰力實屬深不見底。
呂浮生轉身對著這群剛爬起的側衛喊道:“我叫呂浮生,是你們新來的衛率。從今天起,不管你沒能不能記得住我的名字,也不管你們背後叫我什麽。但是有一點你們一定要記住,側衛雖說隻是個大理寺的衙門,但卻是個特殊的存在。今天之後,我會記住你們每個人的臉,不管以後你們中的誰出了事,我都不會放過賊人的。所以今後你們在博安城走路,都得把頭給我抬起來,咱們側衛就是博安城中的老大。”
一聽呂浮生如此的豪言壯語,這群側衛對於剛剛撤銷了副衛率的事情早就拋之腦後了,跟著這樣一個有排麵的長官,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能夠遇到如此霸氣的長官,可謂是一件幸事。都是從戰場上下來的軍人,自然不願意在博安城裏行事時束手束腳。
看著這群側衛衣不遮體的狼狽模樣,呂浮生轉而又有了火氣道:“但是,想要別人尊重,你們的要先拿出值得被人尊重的樣子出來。看看你們現在的儀容麵貌,連腰帶都係不上的兵,很難想象在戰場上,你們是怎麽拿得動刀的。”
說著,便親自走了過去,在一位衣領沒有歸置整齊的年輕側衛麵前停了下來,親身上前為他整理飛魚服,手裏不閑著,看著年輕的側衛問道:“多大?”
“十九。”
“家裏爺娘可還安好?”
“今年豐年,收了不少糧。日子過得下去。”
“那就好。為什麽要來當兵?”
年輕的側衛低下頭,紅著臉不知道怎樣去回答。
“說。”
“前些年天災,家中沒糧食了。為了給家裏省口糧,就跑來當兵了。還有軍餉拿,家裏的爺娘還能活。”
整理好了飛魚服,拍了拍年輕側衛的肩頭,呂浮生溫聲道:“好孩子。
也是不容易的娃子。軍餉夠用麽?”
年輕的側衛又是低著頭不敢說話。
“直說,往後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麽不能說的。”
“剛當兵的那年軍餉還能養得起爹娘,這幾年來,軍餉名義上是越來越多,但真正到了手裏的卻是越來越少,不然也不能冒著危險,仗著軍中培養出來的些許修為,向魏王府投牒。”
“這幫雜碎。娃子,在側衛,以後沒人敢克扣你們的軍餉。”
年紀本就不大的呂浮生叫麵前的側衛為娃子,卻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倒不是呂浮生生的老成,隻是在雙方的氣場上,呂浮生要強大許多。
站在院子中央的其他側衛聽著呂浮生與年輕側衛的對話之後,沒人還會記得先前副衛率的些許恩惠,都在感謝上天,能有這樣一個人當他們的衛率。
胡蘿卜加大棒的做法雖是老套,但好用就行。
“我的下屬沒有孬種,所以昨夜犧牲的同袍,我一定在往後給大家一個答案。”
呂浮生接著說道:“兄弟們,今夜必然又是一個艱苦的晚上,現在原地盡快休息,等待著暮鼓敲響之後,按魏王的指令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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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禦書房。
蘇大總管領著小楊子,站在王上的身後端著茶水,伺候著王上和來客的聊天。
來客是一位貌美女子,蘇大總管跟隨王上這麽多年,後宮貌美佳人也見過不少。卻也未曾見過如此婀娜多姿的女子,更重要的是這位女子有著不同尋常的氣質,高貴,優雅,恬靜這些看似大不相同的種種氣質,卻都能完美的整合在這位女子的身上。
小楊子見著了,也看失了神,直勾勾盯著女子,就連蘇大總管的吩咐都沒聽到。
“小楊子,出去到禦膳房再拿些點心填上。小楊子,小楊子。”
蘇大總管喚了幾聲,小楊子都沒理會,蘇大總管頓時生了火氣,輕言道:“這個小畜生,怎的今日沒了耳朵不成?還是咱家的話都不聽了。”
狠狠的朝著小楊子的背部拍打一下,登時,小楊子的背部便紅腫了起來。這都還都是看在是心愛的小楊子的份上,蘇大總管出手都算輕的。若是換了旁人,早就去見閻王了。
“爺爺,對不起。”
小楊子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蘇大總管看到小楊子通紅的臉,沉重的呼吸,再加上一直不變的視線。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這小子是春心蕩漾了。可又想想,感同身受,唉聲歎息自言自語道:“既然選了入宮,便是六根清淨之人,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想也沒用啊。”
貌美女子開口說話,就宛如百靈鳥兒的歌聲,婉轉動聽。像唱著歌似的道:“叔叔,聽聞您身體欠佳,家父一直擔心,這次侄女前來,家父特意囑托帶了幾枚一品養身的丹藥來為您老補補身子。”
“人老了,身子骨就不行了。還勞煩聖人費心,也是受愁若驚。侄女,此次來我博安城,有沒有認識的人?要是
沒有,想去哪裏玩跟叔叔說,我吩咐人為你領路。”
從王上的話語之中能夠聽得出來,能夠成聖人為父親的,全大陸上隻有一位女子,就隻有對呂浮生情有獨鍾的李凝茹了。
“多謝叔叔,安陽一遊隻不過是我成年之後遊曆大陸的第一站,並且除了貪玩這一點小心思之外,還有著正經事情要辦。”
“能夠勞煩你,那可應該是個大事,可否有幸聽一聽。”
“叔叔這是折煞小女子了,說起來,叔叔應該也有過耳聞。大學武科即將重開,為了表達出誠意,我將作為聯絡員,走訪每一個國家,向每一位真正的天才遞交邀請函。若是叔叔心中有人選,不妨告知哦。”
大學的每年舉辦需要的資金都是各國平攤,但那隻是針對大學中的文科。文科所用的費用並不多,得到的回報率卻很大,作為各國資源互換的重要交流點。這點小錢各國還是掏的起,並且還掏的很爽快。
而隻開辦了一屆的大學武科卻不同。窮學文,富學武這句話可不是隻作用在普通的文武學習上,在修煉一途中更甚,武科所需要耗費的資金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
想要培育出真正的大能之才,僅僅就是實戰對抗時開啟的防禦陣法結界都是一個巨額數字,就更不要提為了增快靈氣的擴展,而興建的種種聚靈陣。
武科相比於文科,出現一位高階修煉者,雖然能給一個國家帶來翻天覆地的改變。但投入資金實在過於巨大,四大國度之中北方荒原從來不發展經濟,在荒原人的概念中錢不夠了,搶就是了,哪有那麽麻煩。
南方元音民眾多為佛教徒,作為佛門弟子,金錢可是萬惡之本源,貪嗔癡有幾樣不與金錢有關,佛係國家自然多是佛係的百姓,對於賺錢並沒有多大的興趣,反而是對佛法,普渡眾生這種虛無縹緲的事情更有幹勁。
因此四大國度之中能出的起錢的也就隻有基天國和聖羅國,第一屆武科的投入資金便是基天國所出,自然第一屆武科學院的招收中,基天學員占了半數之多。
而第二屆武科的舉辦自然落到了聖羅的頭上,李凝茹四處走訪除了遞交邀請函之外,還要讓更多與聖羅國親近的友邦,或是敵國中親近聖羅國的勢力。多多占據學員的名額,將其他三大國度的學員盡可能的將到最少,以便達到利益最大化。
“說起推薦的人物,我心中還真有一位,也不知道大學敢不敢再招收了?”王上有拍了下腦袋道:“哎呦,瞧我這腦子,不該提的,人老了,糊塗了,不該提的啊。”
李凝茹在明知道王上在挖坑讓自己跳下去,還是義無反顧的接了下去,在李凝茹麵前給她挖坑的人不占少數,但到了最後,這個坑就會變成自己給自己挖的墳墓。切不要小瞧李凝茹的手段,生在帝王家,就算是看,也能看會一二,更何況聖人還想要把李凝茹培養成千古大陸上第一位女帝。
李凝茹麵色不改道:“有何不能提的?叔叔直說便是,這世上還就沒有聖羅國不敢說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