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祖安人的問候
光頭大佬轉頭過來,繼續尋找歐陽止的位置,但因為被呂浮生的幾句話,搞得心態有些崩潰,數次的雷爆之拳,都沒能擊中歐陽止,這也使得呂浮生的搞崩心態計劃,實施的很是成功。
光頭大佬體內的靈氣也所餘不多,隻好暫時停止道法“雷光”的施放。強光突然消失,在黑夜中再睜開眼睛,會有數息的時間,眼前一片黑暗,周遭的一切都看不見。
光頭大佬賭的,便是這幾息的時間,鎖定歐陽止正在房間屋頂上的位置。光頭大佬的身影一瞬間在原地消失,不到一個彈指的間隙,再次現身的位置,已經快要貼近歐陽止的身邊。
歐陽止覺察到身邊有一股突入其來的氣流,改變周身的感知。立刻一劍快速揮出,帶著能夠破碎一切的劍氣。如果斬在光頭大佬的身上,光頭大佬必然會一分為二。不然在這道劍氣擊打在坊牆時,也不會整個坊牆一分為二碎裂開來。
光頭大佬不愧是入道境的高手,在空中強行反轉了自己的身體,也令腳筋蜷在一起。光頭大佬咬緊牙關,忍住劇烈疼痛貼在歐陽止的身後。
歐陽止全力的一劍揮出,再沒能有收回長劍的時間,準備第二次進攻。光頭大佬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歐陽止的背後,歐陽止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半空中跌落下來。
此時,歐陽止的麵容以及口鼻,鮮血淋漓,一片猩紅止不住的往外冒。呂浮生在地麵上踏出幾步,穩穩接住下落的歐陽止。
歐陽止的淒慘模樣,讓呂浮生關心道:“敗了麽?該我了。會為你報仇的。”
“小子,別小瞧人。認真看看再說吧。”
歐陽止漏出淒厲的慘笑,還帶著血液的嘴角。呂浮生抬眼仔細觀看,還站在屋頂上的光頭大佬。但卻不太清晰,隻能看個大概。
光頭大佬並沒有如想象中一樣,帶著戰勝的興奮,囂張的放著厥詞。
而是死死盯著自己的胸口,嘴裏發出嘶嘶的聲音。那種想要喘氣,維持生命,卻還是感知到生命力的流逝,按著這種狀態,略懂醫術的呂浮生能夠確診,這是肺部受到重傷的表現。
“咦?怎麽還是看不清?”
“把你帶的古怪東西拿去,再試試?”
呂浮生這才反應過來,方才光頭大佬釋放強光時,在百寶囊中找出一隻墨鏡戴上,這沒了強光,在夜色中帶著墨鏡,還真是看不牆東西。
略微尷尬的扯下墨鏡,放回百寶囊中,使勁的眨了眨眼,才看清原來在光頭大佬的胸口上,插著一隻短刃。
“你幹的?”
“當然。咳,咳。”
背後受創,心髒也受到衝擊,歐陽止捂著嘴巴,止不住的咳起來。
呂浮生不緊發問道:“雙刀流?”
“雕蟲小技,乘其不備罷了,不值一提。”
呂浮生大笑起來,說了句:“謙虛。”
兩人相視而笑,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覺,魏王手下的四大金剛到今夜,呂浮生都有
過照麵和接觸,除了氣勢淩人的林廣之外,與其他三人之間都還算合得來,最對胃口的當屬歐陽止了。
江湖人身上的這種俠義氣質可不多見了,更何況這家夥雖然沒辦法修煉,但劍術的造詣和概念,與二師兄極為相似。
光頭大佬在屋頂上,看著二人大笑,自認為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愚蠢,氣急攻心,本就大傷的光頭大佬,這下子吐血不止。光頭大佬傷勢與歐陽止不同,歐陽止僅僅是背後受傷,皮外傷而已。但光頭大佬肺部受損,再加上口吐鮮血,本就喘不過來氣還更添堵塞,捂著脖子便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登時,便沒了氣。
呂浮生和歐陽止笑的更開心了,抑製不住的大笑起來。
玄珠幫的其他成員見著老大損命,第一反應竟然不是抬著老大的屍體撤退,而是有二當家衝了出來大喊:“為老大報仇,殺啊。”
眾人跟在二當家的身後,舉著十八般武器衝向歐陽止,歐陽止身後的止敬幫兄弟,哪裏又是吃素的貨色,見著老大受了傷,集體跟著衝了出去,與玄珠幫的潑皮打將在了一處。
呂浮生從百寶囊中抬出一枚丹藥,塞進歐陽止的口中道:“一顆十金,下次見麵別忘了給錢。還有水果口味,一顆二十金。”
“你這是趁火打劫,我也沒說要吃你的藥。”
歐陽止嘴上雖然說著不,但身體還是很誠實,一口便吞了下去,本還想挖苦呂浮生掉進了錢眼裏,可體內一道暖流亂竄,直到暖流竄到背部,像是找到了歸家的路。變得平和了起來,一絲絲細微的流向歐陽止的傷處,不到幾息的時間,歐陽止便能明顯感覺到,傷勢朝著愈合的方向越來越好。
“一炷香,你的體質,大概半柱香就可痊愈。”
歐陽止站起身來,雖然嘴裏還殘留血色,但卻已經不再流血。雙手抱拳尊向呂浮生,道:“道長丹藥,果然神奇,某記下了今夜的恩情,日後必有厚報。”
呂浮生一改常態,拿出多日不見的市儈表情,道:“不用日後,現在也可以,剛才不是說了麽,一顆十斤,現銀還是銀票,實在不行抵物也可以啊。別走啊,價格好商量啊。”
歐陽止又是一鞠躬,轉頭衝向了戰鬥人群之中,根本沒再給呂浮生接著商量丹藥價格的機會。本來人少的止敬幫在玄珠幫的衝擊下,節節敗退,已顯疲勢。在歐陽止加入戰場之後,由於歐陽止的劍術,在戰場中七進七出,無人能擋,場麵上的局勢漸漸被拉平。
這不是武侯對陣百姓的一戰,這是潑皮對陣潑皮的一戰,所以沒有必要限製雙方的武器,所以不止是鐵棒,十八般兵器樣樣不差,按著呂浮生的記憶,可真是帶鉤兒的,帶尖兒的,帶刃兒的,帶刺兒的,帶峨眉針兒的,帶鎖鏈兒的,扔的出去的,耒的回來的,一段長長的貫口,描述的是分毫不差。
自然這般武器之下,必有傷亡之人,這並不比一場小型戰爭死傷的人少,更何況今夜,死的都是博安自己人,並沒有外族入侵
,也並沒有國家存亡的危機。表麵上來看隻是單單為了地盤爭奪,今夜就要死人。
呂浮生一臉失落的模樣,歎了口氣道:“唉,這世道人心不古啊,白吃藥,還不給錢。”不止從哪裏掏出一個算盤出來,直接坐在地上敲了起來。
從坊牆上方才摔落下來的側衛,都重新隱藏在周圍,等待著呂浮生一聲令下,全員加入戰場。但呂浮生交代指令時,走的太急,忘記了交代以何為號,這也導致側衛遲遲不出的狀況。
“你說衛率坐在地上打算盤,算不算暗號?”
側衛開始交頭接耳起來,討論呂浮生到底用何為號。
“應該是不算,沒聽說過哪家將軍,是從懷裏掏出東西作為暗號的,再者說沒看到咱們衛率大人如此平和,哪有一點要去幫忙的樣子。”
看似“大明白”的側衛解析著,其實內心上這位側衛是很抗拒和這群混混對戰的,這群人下手不按套路,很容易會受傷。
“那邊都死了那麽多人了,官府的人再不出麵,事情越發嚴重。”
“也是,西市那邊的大火也是越來越烈,再這麽拖下去,整個博安城都得玩完。”
兩位建議出去幫忙的側衛分析的頭頭是道。
“再等等看,若是再過半柱香的時辰,就算咱們衛率大人還沒給出確切的暗號,咱們直接就上,不然著博安城就毀了。”
但歐陽止隻是一名劍客,就算是修煉者也會因為靈力或是體力的關係,在戰場上也會被普通人殺害,更何況歐陽止的體力遠不如修煉者,搗亂了玄珠幫的幾次進攻後,歐陽止就隻能靠在木樁上,捂著胸口,撐著長劍,哈哈大喘氣。
止敬幫的兄弟也一個個倒在血泊之中,往日幫派之間發生械鬥是常事,但最多也不過十幾人的打鬥,還要避諱尋街的武侯。而今夜武侯不足,根本沒把這狗咬狗的事情當作是急事,隻要兩幫人不給鬧事的讀書人幫助,就算全都死了。也沒人會管。
呂浮生看似在敲打算盤,其實是在等待一個時機,或是可以說是命令。不論是誰的命令都好,王上,魏王都行,一個可以使用武器和殺人的命令。
對方全部手持利刃,而己方側衛是兵,是兵就得聽令,今夜宵禁等級下的明令:不得使用刀劍等利刃之物,亦不可殺人犯法。
所以呂浮生在等,等待王上提高宵禁等級的時機。如同歐陽止最初說的,這隻側衛是魏王在武力上最大的底牌,輕易不能使用,若是使用,便是向整個博安城的勢力表明,魏王最大底牌的限度在哪裏。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而另一方麵,這隻側衛中的每一人都是修煉者,這支修煉者戰隊會在更合適的機會,發揮出更大的能量。放在潑皮鬥毆上,一旦出現了折損,得不償失。
雖說呂浮生並不是真正的魏王陣營,但此刻魏王與太子勢力占比卻不分明的情況下,貿然削弱魏王的實力,不僅會影響呂浮生在魏王心中的位置,更會相對應地增長太子的實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