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次神標記
李一凡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李雨痕斜靠在王座之上，不知在想著什麽。
整個邪尊殿不知何時陷入了一陣寂靜之中。半晌，李雨痕再次開口：“你信與不信與我無關。但對於我來說，這就是事實。你可以繼續把我當作是那個無惡不作的惡人。無所謂。但現在我有三個問題需要你立刻告訴我。”
李一凡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頭看著李雨痕。
李雨痕淡淡的問道：“為什麽會到這裏？鬼域的防護措施，也就是差點殺了你的那股壓力是怎麽被開啟的？還有……”李雨痕抬起一隻手指向李一凡手中握著的殘影，道：“那把劍為什麽會在你身上？”
低頭看了看腰間的殘影，李一凡道：“是學校告訴我們，讓我們來這試煉的。那股壓力……我也不知道是怎麽開啟的。這把劍……”李一凡回想著殘影從天光之中分裂出來的瞬間：“這把劍我也不清楚為什麽會在我這，隻記得好像是從我原來的佩劍上分裂出來的。”
李雨痕聽了微微皺眉：“分裂出來的？你原來佩劍的名字叫什麽？”
“叫……天光。”李一凡回答。
聽到李一凡的回答，李雨痕眼中明顯流露出了一絲驚訝。這樣的驚訝是李一凡說過王村人被屠殺幹淨都未曾流露的，現在卻顯露無疑。李一凡疑惑之中身旁的五個人也開始了一陣喧嘩。
發現眾人的反應李一凡問道：“怎……怎麽了？”
李雨痕輕輕按揉著太陽穴。沒有直接回答好像在思考著什麽，片刻之後才說道：“你知道這把劍叫什麽嗎？”
“殘……殘影？”
“怎麽知道的？”
“我記的那股壓力之中，有個聲音說的。”李一凡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話說的有點不知所雲。
李雨痕點點頭，歎了口氣道：“唉，罷了。可能命該如此吧。”
“怎麽了？”李一凡更不明白了。
“天光和殘影原本是上古時代一塊外來隕石從天而降落到了此地，而這個地方說來也怪，以一個奇點的形式存在著周圍卻環繞著一圈強大的壓力，壓力以外時空森林正氣浩蕩，而壓力以內卻遍布戾氣。這塊隕石又恰好落到了壓力邊界的正中央，日久天長被那壓力強行切成了兩半。”李雨痕閉著眼，接著說。
“這隕石就這麽兩端分割，一半身陷戾氣之中吸盡戾氣，染殘忍暴戾之色化成了殘影。另一半則受天地靈氣，成光明正義之身化成了天光。再後來，那場戰鬥爆發，父親時期的邪尊天虛是曆代邪宗邪尊最強大的存在，力量高達到十階。”
“十階？”李一凡聽了有些不敢置信。他曾經聽墨銘哲說過，十階是神一樣的存在，可沒想到這樣的神真的存在過。忍不住驚訝道。
“十階。”李雨痕肯定道：“這也是為什麽邪宗會成為神魔大陸第一大宗的原因，天虛老人是父親的老師，戰爭爆發，他猜到敵對雙方諸多強者一旦真正開戰，必定力量外泄，到時候不免天崩地裂，日月震顫。所以號令整個邪宗一再退讓。”
輕歎一口氣，李雨痕語氣中帶著點回憶中的傷感：“三年的時間，邪宗傷亡，數以萬記，無數強者因為這場戰鬥而隕滅。最後我們逃到了這個地方。天虛老人發現了這個地方的奇妙之處，和奇點的存在，還有這兩把劍。用十階的力量強行打開奇點，讓邪宗眾人進入。同時他也發現了殘影與天光的不同，天光均衡的吸收了日月精華天地靈氣，力量與實體並存，已是絕世的神劍。可殘影雖然與天光同出一轍，可是隻吸收到了壓力以內諸多殘忍暴戾之氣，卻反而沒了真正意義上的實體，也正是因為兩把劍力量不均卻又相互對抗的原因，才導致周圍的壓力及其不穩，很難憑借壓力護邪宗一個周全。無奈之下，隻得耗盡畢生修為注入壓力之中，使壓力擁有了可控的智慧。又拚盡生命把鬼域內全部的戾氣強行收斂於殘影之中，犧牲肉體注入殘影，化作其實體，讓壓力兩端得以平衡。在把下任邪尊之位傳給父親之後，離開了。”
李雨痕說完征了征神，又道：“所以，你手上的那把殘影劍也成為了我邪宗的至尊神劍。父親和我還有邪宗眾多強者都試圖過要拔出這把劍，卻都沒有成功。沒想到現在竟然莫名其妙的到了你手上。我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這把劍上的四個標記跟其他標記有所不同……”李雨痕示意李一凡把殘影拔出來。
李一凡輕輕抽出殘影看去，他能感覺到他抽出殘影的一刻，身旁五個人看到殘影的一刻眼中竟然滿是敬意，殘影暗紫色的劍刃之上四個標記清晰可見，而那四個標記確實和以前天光劍上的標記有所不同，每一個都刻著些許金邊。
“看到標記上的金邊了嗎？”
李雨痕抬手指著殘影劍：“這是次神標記的標誌，這把殘影劍的四個標記統統都是次神標記，至於次神標記，顧名思義是僅次於神級標記的存在。殘影劍的第一標記叫做七殺，分為一殺到七殺七個模式，每提升一個模式都會讓使用者的攻擊力強化十倍，對於使用者的傷害也前所未有。”
這話說完，李一凡倒是聽的一陣發懵。每提升一個模式，攻擊力就會強化十倍。這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如果七殺七個模式全部開啟，一個人的戰鬥力會在瞬間提升到千萬倍！如果真的開啟到那個程度，就是一個一階的人恐怕也可以在彈指之間讓一個比自己高上三四階的人灰飛煙滅吧？這麽想來，這樣的力量實在恐怖。
“我這把劍名字叫寥蹤。”李雨痕拿起靠在王座上的黑色長劍，把寥蹤從劍鞘拔出，李一凡清楚的看到那黑色長劍之上九個標記個個嵌著金邊閃閃發光，暗自仔細的數了好幾遍，確定是九個沒錯！李一凡心中一陣驚訝。自己的姐姐分明已經達到了九階之高，而她現在隻有二十幾歲啊！
難以置信的看著李雨痕，李一凡嘴裏自言自語說了一句：“九階？”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九階強者的武器。
五個人中一個穿著獸皮的漢子聽見了笑道：“九階？哈哈哈，你姐姐，我們的邪尊大人，可是跟你父親上一任邪尊一樣是九階九級的絕對強者！九階算什麽？”
“還有一位九階九級的強者，我爺爺從來沒告訴過我，我問他他也不說。父親對於那個人好像也不是特別熟知而且似乎還特別忌諱。我也就沒再問過。”當年墨銘哲的聲音在李一凡腦袋裏回蕩著。
心下已經差不多明白了。看來墨銘哲爺爺提到過的第三個九階九級的強者不是自己的姐姐便是自己的父親了。
看著呆若木雞的李一凡，李雨痕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繼續說著自己的話題：“我這把劍上的第九標記名字也叫七殺，是我修煉為時半年才得到的。作用與殘影劍上的七殺一樣，但是對於力量的強化倍數隻能達到五倍，即便如此憑我現在的力量才僅僅可以勉強在半死狀態開啟七殺模式。至於殘影劍之上七殺上麵的其他三個標記我也不清楚。原本以為，這把劍會永遠是邪宗的傳奇與神話的。”
李雨痕又歎了口氣，看了看李一凡道：“可是，就在五年前，殘影和天光兩把任諸多強者都無法駕馭的神劍，竟然在一夜之間全部被拔走了。當時震驚了鬼域邪宗上下。我派人四處打探過消息，都沒有結果。而五年後這兩把劍竟然又統統落入我的弟弟也就是你的手裏。至於你說的那把天光劍應該是因為在鬼域之內是殘影生長的地方的原因。雖然這已經沒有了曾經的戾氣，卻還是讓殘影的力量大增，一時間取代了天光而已。”
看著愣在原地，失望中帶著點疑惑的弟弟，李雨痕心中還是湧起了幾絲的不忍。
他畢竟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更何況任何人都難以接受一個早已經認定了的事實被輕易的改變，這是人的本能。心下不忍又不知該如何安慰，隻得問道：“怎麽？還有什麽問題嗎？”
李一凡抬頭：“我……我的那些朋友呢？”
“他們啊？他們沒事，聽我的人說是被救走了。放心吧。”李雨痕斜靠在王座上道。
“那，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回去？”李一凡又問。
“你想回去？”
李一凡聽到李雨痕的提問又把頭埋了下去。他心裏邪宗的罪惡難以改變，邪宗無惡不作的概念早在他心中根深蒂固，哪怕是剛才姐姐說的那一番話也無法讓他輕易改變想法。可是李雨痕對他來說是自己朝思暮想的親人，現在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親人難道真要離開嗎？
正在糾結之中，李雨痕卻開口了：“還是不要走了。現在的你，再回去會很危險的。”
“為什麽？”李一凡下意識問道。
“你們去的幾個人為什麽隻有你沒回去？為什麽你在的情況下鬼域的防護措施會自動開啟？如果你回去了，你又憑什麽會平安無事？你覺得在他們那，你還可以像以前那樣的生活嗎？”
“可是……”
李一凡還想反駁，卻被李雨痕打斷：“邪宗餘孽，寧錯殺，不放過……這是十幾年前他們就訂下的規矩了。”
原本李一凡有著諸多的理由說服姐姐，可李雨痕這一句話卻生生讓他把那一肚子理由噎了回去。不是他不想說，而是突然一下子不知該怎麽去說了。
“郡主到！”邪尊殿外一個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