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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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Future funk 到反攻神魔換 You
李雨痕的聲音響起，李一凡可以清晰的看到心臣的身上竟是一顫。趕緊向後退了一步，回頭看向李雨痕慌張行禮說了一聲：“邪尊大人。”
李雨痕手裏拿著一個橘子慵懶的靠在王座上，眼眸之中毫無一點情緒的流動，隻是淡淡地看著心臣慌張的退回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目光在心臣身上，仔細打量了一會兒。此時的心臣已經是渾身打顫。緩緩剝開橘子吃了一瓣，道：“心臣……你這身子，還真是美啊！就連我一個女人看了都會很喜歡呢……”李雨痕頓了頓，又吃了一瓣橘子，眼中殺意一閃即逝。
“是不想要了嗎？”
李一凡跟心臣並沒有任何接觸，但卻還是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心臣聽了這句話，身體竟然又是猛地顫了顫！不由得心中萬分驚訝，姐姐是邪尊不假，可他做夢也沒想到姐姐單單說了這麽一句話竟然會讓心臣如此懼怕！可想而知姐姐在這邪宗究竟又是怎樣恐怖的存在！
心臣此刻則早已經跪在地上，全然沒了剛才教訓大憨的那股淩人的氣勢。聲音之中都帶著顫抖：“請邪尊大人恕罪……”
李雨痕依舊沒什麽反應，一邊吃著手裏的橘子。一邊看著跪在地上的心臣輕輕笑著：“看你，開個玩笑而已，起來吧。”
“是……”心臣像是鬆了口氣，試探的起身答道。那樣子好像生怕李雨痕會突然要了她的命一樣。
心臣剛剛起身，一個男人的冷哼已經傳了出來。李一凡轉頭看去，那邊的炎魔已經站出了一步。
炎魔略帶嘲諷的道：“心臣……怎麽？這邪宗已經沒有人去給你勾引了嗎？犯賤犯到這來，連小少主麵前你也敢拿出那副樣子？”
心臣剛才的表現明顯是對李雨痕極其的懼怕，但是卻好像並不拿炎魔當回事。輕瞥了炎魔一眼，道：“炎魔，我不是沒勾引你嗎？什麽時候輪得到你這個人不人，火不火的東西說話？到了九階八級不知道自己是誰了？還是……你嫉妒了？”
“臭婊子！你！……”炎魔拳頭微攥，手中頓時一團黑火凝聚，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心臣則沒好氣的看著炎魔，並沒有把炎魔當回事。
“幹嘛？要打架啊？”李雨痕平淡的聲音又一次響起。炎魔和心臣二人聽了，隻得同時行禮答了一聲：“屬下不敢。”便同時退回了原處，不再說話。
李雨痕把目光轉向了李一凡，片刻之後問道：“傷好些了？”
“嗯。”李一凡點點頭。
“今天叫你來這，有兩件事……”李雨痕正說著，隻聽大門發出了一聲開門的聲音。李一凡回頭看去，一個粉色長發的女孩已經走了進來。是憶雪！
“老師”
憶雪朝著李雨痕低頭行禮叫了一聲。
李雨痕輕輕抬眼，眼眸之中流露出一縷愛惜之意，問道：“不是說不來的嗎？你一向都不喜歡這種事情。”
“我聽說他要過來。”憶雪轉眼看了看李一凡，“我想看看他是什麽樣的反應。更何況，這種事情……老師你，就真的發自內心的想要去做嗎？”
“憶雪郡主。”炎魔再次站了出來，冷冷的道：“這件事情，邪尊大人已經下定決心，你若是不願，就請回去，不要再妨礙我們！”
李一凡注意到，憶雪似是輕輕歎息了一聲，那淡粉色的眸子中寫滿了無奈，此刻正緊緊盯著王座之上的李雨痕“老師……”
李雨痕輕輕搖頭，臉上堅毅之情多了幾抹。朝憶雪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再說下去。
李一凡完全不知所雲，一臉不解的看著眾人。心中也不免傳來了無數的疑問。那種事情指的是什麽呢？
李雨痕轉頭對李一凡說道：“這次叫你來，有兩件事。一是看看你的傷還有無大礙。二……”李雨痕頓了頓，那臉上的堅毅之情仿佛又多了幾分，，最後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要知道如今神魔大陸的大宗排行，他們的實力如何。”
李一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問給問懵了，理解了好半晌才木訥的問道：“姐姐……你……你問這個……是要幹嘛？”
“有些賬，留了這麽多年……是時候該清算了。欠下的，早晚要還。”李雨痕的所有情緒再次淹沒在那黯淡的紫色瞳孔中，話語之中除了停頓聽不到絲毫情緒的波動。
“姐姐……你是想……”又問了一遍。
李一凡也不清楚自己是沒聽懂呢還是沒聽見。是不相信呢還是不敢信。總之就是想再問一遍。
“反攻神魔。”炎魔的聲音再次傳來。但這次投向李一凡的目光卻不隻有炎魔一個，而是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心臣，包括大憨，包括李雨痕，也包括憶雪。
如果是平常，這種被所有人盯著看的感覺足以讓李一凡臉紅。但現在卻不同平常，李一凡的腦子被炎魔的話攪得天昏地暗，四個字不斷的在李一凡眼前滾動著——反攻神魔！
一番努力中還勉強保持著些許的鎮定：“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現在神魔大陸的四大宗每一個大宗都有一個甚至兩個九階以上的強者，姐姐你們做不到的！”
李一凡原以為此話一出，李雨痕等人會因為風險過大而放棄，可沒想到換來的卻是炎魔等人的一陣狂笑，李雨痕也輕輕笑著。
片刻之後李雨痕問道：“你知道，九階的強者我邪宗有多少嗎？”李雨痕眼中帶著輕蔑，對李一凡道：“我邪宗七大附屬除了弑神苑，最少都有著五個以上的九階強者。”
這次李雨痕話音落定之時，在李一凡腦海裏滾動的已經不隻有那四個字，隨著這四個字一同滾動的還有很多人的身影，有寒冬，有水泉兒，琴音兒，有戴沐沐，林心蕊，有墨銘哲，有千曉楠，岩昊天，還有葉子老師，納天主任，祁蒅校長！還有那個從來都看不上自己的楚心瀛。
李一凡畢竟還隻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平時就不聰明。想到這些竟是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恐懼湧上心頭朝著李雨痕喊道：“不，不，不行！姐！不行！”
那聲音中除了恐懼和哀求竟是沒有其他任何的語調。一時間，整個邪尊殿除了李一凡的哭喊聲也突然間沒了任何雜音，而李一凡的哭喊，請求得來的卻是李雨痕更加冰冷的沉默……
哭喊了半晌，李一凡好像突然恢複了幾分理智一般，慢慢冷靜。抬頭看向李雨痕，聲音之中帶著請求：“姐……可能……可能他們真的欠你的，原諒他們，原來他們，就一次。行嗎……”
聽到李一凡哭喊中這樣的一句話李雨痕的眼中似是流露出了些許的無奈與嘲諷。
而對於李雨痕而言李一凡說的這些已然足夠了，她原本想著李一凡可能不會說出各大宗的大概實力，他也許不願意去說，也可能根本不知道。
誰想到，李一凡畢竟還小，聽到這些竟是一下子便慌了神說了出來，雖然李雨痕自己也清楚這些未必真的準確，但是恐怕也差之不多。畢竟她原本也沒打算在李一凡的嘴裏得到什麽重要的消息，叫他來也隻不過是想看看自己這個從小在亞天長大的弟弟的反應如何。
李雨痕斜靠在王座之上，樣子顯得極為慵懶，卻不失王者的氣勢。輕輕看了李一凡一眼，又用餘光瞟了一眼憶雪。
對李一凡輕輕說道：“原諒……”李雨痕邊說著邊輕輕起身，撫摸著自己的王座“多好的詞語啊。可……那些犯了錯的人，又在何時何刻，原諒過我們這些從未犯過錯的人呢？是我們真的犯了錯？我們不知悔改？還或者是……我們從沒有卑微的求饒過嗎？”李雨痕緩緩轉頭目光輕輕落在李一凡的身上。
“可那時候……從沒有人說過要原諒我們。也從沒人想過，要給我們一星半點的活路。你說原諒一次。可他們的罪又夠他們死幾回呢？”
再次四目相對。李一凡看的清楚，那美到了極致的雙眸中，紫色瞳孔裏竟是存在著殺意若隱若現。
那目光注視在自己身上的一刻，宛如是死神扼住了自己的喉嚨一般讓他連呼吸都難以輕鬆的完成。可那分明隻是一個人的目光而已啊！
身體在不自覺的緩緩痙攣中讓他逐漸明白了心臣那顯而易見讓自己難以理解的恐懼究竟從何而來。李一凡試圖去躲過李雨痕落下的目光，可是卻猛然發現自己竟然連眼神都莫名其妙的動彈不得，那紫色的瞳孔中像是散發著某種可以讓世間萬物感到恐懼的力量，讓自己無法逃離。又像是在某一刻讓他突然墜入了深淵……
“大憨，帶他出去吧。”一個聲音由遠及近，像是在夢裏的一計警鍾猛然敲響。
那個聲音也自然是來自於李雨痕的。
李一凡一個激靈，仿佛從寒冷的地獄重返人間一般喘著粗氣，恐懼更讓他覺得惡心。慢慢反應之中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是渾身的冷汗。
大憨聽了緩緩行禮，摻住此時已經跪倒在地的李一凡，示意李一凡跟自己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