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邪宗餘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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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名：痛苦之村列瑟芬
神牢
這座牢房就位於天亞契神院正下方的地底。是整個亞天帝國專門用來關押契神士的地方。
世人想不到。那地上是輝煌萬丈的天亞契神院。是亞天帝國培育契神士的天堂，可地下卻是亞天帝國消滅契神士的地獄……
神牢一共四層，越向下，關的犯人就越是強大，守衛的契神士也越強。第四層所堅守的人，每天除了普通的守衛以外更是有月寒神府，星落神府和亞天帝國三方各自挑選的精英輪流看守。實力甚至都達到了九階以上。
神牢第四層
昏暗的黃色燈光照著帶有點點血跡的廊道。那血跡瞧著非常模糊看樣子已經是時過境遷的事情了，可那裏麵包含著的痛苦、悲鳴、尖叫卻好像恍如昨日。
角落的牢房裏，李一凡被拴著手鏈和沉重的腳鐐靜靜蹲在角落裏。這牢房本就是角落，而李一凡蹲著的位置似乎偏僻的連那黃色的燈光都吝嗇著不願照他。
李一凡原以為自己可以解釋，向墨銘哲解釋，向寒冬解釋，向祁蒅解釋，向所有的人解釋。解釋說自己不是個邪宗的奸細，解釋自己還像以前一樣，解釋自己這次回來隻是不想讓任何人受到傷害。在來到這裏之前，他以為這些都會有機會解釋的。
可是被祁蒅和四大長老押出寢室，祁蒅和四大長老卻並沒有讓他說過一句話，而是一路把他帶到了這裏。自己被帶上了手鏈腳鐐，連殘影也被收了去，沒有任何人給過自己任何一個機會讓他說點什麽，那一路之上除了腳鐐跟地麵摩擦發出的“嘩啦”聲，什麽也聽不到……
幽暗的廊道裏飄蕩著兩個守衛的對話讓李一凡可以勉強聽到：“現在咱們四層可真是越來越不受重視了，連這麽大個小孩都塞進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麽事。這麽小，隻怕是活不長咯。”
“少說話，來到這的都是些什麽人你不知道？咱們還是少知道的好。”
“你會死的！”憶雪的話在耳邊響起。
“我……早該死……”李一凡蹲坐在角落裏自顧自的嘀咕著。那話裏像是帶著疑問，像是帶著肯定，又像是在安慰、在嘲諷。李一凡看著身上的鐐銬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或是想著誰。
“你確實早該死。”
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李一凡抬頭看去，祁蒅和四大長老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到牢房門外。一個守衛麻利的打開了牢房的門，五個人走了進來。那剛才的聲音正是來自於炎火。
炎火仔細地上下打量著李一凡，道：“是有幾分當初那邪宗孽障的模樣。”
“校長，我……”李一凡抬頭還想跟祁蒅解釋點什麽卻被炎火打斷。
炎火朝旁邊的祁蒅微微轉頭：“這邪宗餘孽叫什麽來著？”
祁蒅看了看李一凡眼神中帶著點無奈：“李一凡。”
李一凡心有不甘，再次試圖解釋，但這次是對炎火：“長老婆婆，我不是，我不是的……”
他記得以前聽寒冬，還有其他人都提起過四個長老的名字。可現在出於恐懼早就忘了個一幹二淨，情急之下隻能這麽叫了。
可炎火好像並沒有閑心聽他廢話。一團火焰朝著李一凡的胸口飛來，下一秒已經不偏不倚的轟擊在李一凡的胸口上。那火焰在跟李一凡相碰的瞬間改變形狀，形成兩條火焰的鎖鏈，一條拷在李一凡脖子上，一條靠在腰的位置。把李一凡整個人釘在了牢房的牆上。
炎火左手朝前一劃，一個畫麵出現，那畫麵之上正是一年前試煉中李一凡身前出現的紫色長劍，隨之點點頭。
“年齡，模樣，還有那把劍上我們感知到的詭異的戾氣來看，就是這個孽障沒錯了。”
“我……我……不是……”李一凡想解釋，可沒人聽，也沒人信。心中萬般的無奈和委屈，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淌。脖子上的火焰似乎並沒有什麽溫度，但卻勒得很緊，讓他呼吸困難，隻能掙紮著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炎火看著李一凡細細品著那名字：“李一凡……看來你那孽障父親的心願，今天是不能如願了。你注定不能平平凡凡的活下來。寂電。”炎火說完，對一旁的寂電長老說了一聲。那捆在自己身上的火焰頓時消失。“撲通”一聲，李一凡摔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氧氣。
一邊的寂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朝李一凡走了過去，李一凡看見則下意識地向後退著，可已到牆角又何來退路？
祁蒅趕緊攔住了寂電又轉頭看向炎火：“炎火長老，這……不太好吧？他才隻是個四階的孩子。你們這麽弄會要了他的命的，這恐怕到了皇帝那也不好交待。”
“寂電有分寸。不會現在就弄死他，有些事我們必須要知道。至於他傷了殘了都無妨，留這餘孽條命，活著行刑就好。”炎火道。
“可是……”祁蒅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寂電推到了一邊：“讓開。”
李一凡靠在牆上，依舊拚命向後無力的退著，而寂電隻是一步步的逼近。一隻蒼老的手緩緩朝李一凡的方向舉起，伴著“滋滋”的輕響那手上已是布滿了閃閃發光藍色的電流。寂電將手輕輕一擺，那藍色的電流已經盡數落在了李一凡的身上，轉瞬之後隻覺得周身一麻，隨後而來的是劇烈的疼痛“啊啊啊啊啊！”李一凡不由得痛苦的叫了起來。
目睹一切的祁蒅轉過頭靜靜的點起了一根煙吸了一口，罵了一聲“混蛋。”
李一凡的慘叫中炎火顯然還是聽到了祁蒅的罵聲，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們他媽混蛋。”祁蒅並沒有掩飾，又狠狠吸了一口煙不再說話。炎火則並沒有去理他，隻是靜靜看著李一凡。
此時李一凡原本黑色的眼睛已經跟寂電一起亮起了淡藍色的光芒。這是寂電的瞳術，通過依靠自身散發強大的雷係血契之力強行轟擊在別人身上後，再附加瞳術就可以勉強達到日月宗日月瞳的最強效果——窺探他人的精神世界。
隻是擁有日月瞳的強者可以利用日月瞳對人發動諸多幻術，現在日月宗的宗主戴明隻要願意更是可以在一個人不經意間直接窺探那個人全部的記憶。而寂電的瞳術雖然也可以勉強達到這一效果，但前提就是那個人必須要承受劇烈且長時間的雷電轟擊。
李一凡在鬼域中的一舉一動開始逐漸呈現在寂電眼前。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李一凡在那藍色的電流之中連身上的囚服都已經開始一寸一寸地被撕裂，隻覺得身體都快要逐漸失去了意識。一絲皮肉被烤焦的味道彌漫在李一凡的鼻尖，周身的疼痛讓他原本劇烈的叫喊聲慢慢被低沉的呻吟替代。
寂電似乎並不在乎眼前李一凡的痛苦隻是一點一點對李一凡的全部記憶不斷翻閱著。
又過了良久。李一凡察覺到身上的藍色電流已經逐漸減少。那承受電流的痛苦隻有李一凡自己知道，雖然旁人看上去隻是侵蝕身體可實則卻是傷了心脈。藍色電流逐漸消失，李一凡已經跪在了地上雙手死死撐著，又是一股疼痛襲來，隻覺得喉嚨一甜隨後一口鮮血已經噴湧而出。早已疲憊不堪的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剛才那股力量似乎還在自己的周身四處不斷遊走。
意識模糊，隱約之中，四位長老的對話飄蕩在耳邊。
寂電道：“跟我們想的一樣，邪宗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以奇點的形式存在的。”
“難怪找了這麽久都找不到。”一旁的若水說道。
與風冷哼了一聲：“苟延殘喘。”
“而且，當年那個叫李雨痕的邪宗餘孽，現在也確如傳聞所言，已經達到了九階九級。邪宗現在的力量雖然跟以前天差地別，但確實還不算很不弱。並且那個李雨痕決定在三天以後反攻神魔。”寂電又說。
“一群癡心妄想的邪魔歪道。”炎火罵著又看了看跪在地上不住顫抖的李一凡，道：“沒想到這邪宗餘孽還真知道不少。”
李一凡朦朧中看著炎火說完，走到了自己身邊微微蹲下，一隻手卻是突然捏住了他的脖子，狠狠發力。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
可以呼吸到的氧氣再次枯竭，李一凡早就沒了說話的力氣，雙腿不住瞪著地麵，舌頭外吐，痛苦至極。
“邪宗餘孽，就讓你再多活幾天。”炎火說罷，手上力氣為收，又突然發力，把李一凡一把甩在了牆上。李一凡腦袋重重的磕在牆上，本就虛弱不堪，此時更是一陣的天旋地轉，躺在了地上。
祁蒅熄滅了點燃的第二支煙：“我說幾位，看也看完了，打也打完了，你們想知道的也知道了，該走了吧。”
炎火狠狠的瞪了祁蒅一眼，沒有說話轉頭離開了，祁蒅搖了搖頭也跟隨著走了出去。
那牢房的大門伴著摩擦地麵發出的“沙沙”的響聲再次被關閉。李一凡此時已經再無氣力，躺在牢房的地麵。望著那昏暗的廊道，隻覺得那本來就不願意照著自己的光好像也越來越暗，眼皮不斷地變沉，閉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