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送你雙眼睛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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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Depe
鬼域
邪宗
弑神苑
大憨正滔滔不絕的向李一凡講解著進入契魔境的諸多注意事項。說的多了，還要看一眼李一凡又看看茶杯，在李一凡的同意下喝口茶，潤潤嗓子。
“咕咚，咕咚”的聲音從大憨的喉嚨中發出。他吸了口氣，道：“總之，少主，契魔境其實跟你以前進過的契神境差不多。契魔術和契神術本質上也並沒有什麽區別。隻不過，您以前修煉過契神術，可能就要凶險一些了。而且也很可能無法獲得契魔術的力量。”
“除了我，沒有人半路改修契魔術嗎？”李一凡問道。
大憨撓撓頭。
“這倒是很多。因為以前邪宗都是修煉契神術的，那場戰役結束後，邪宗來到這裏。天虛道人，發現了這兒的另外一種強悍的力量。契魔術的設想才第一次被提出。”
大憨拿起茶杯，看著李一凡試探的喝了口茶。又道：“後來，他的學生，您的父親，上任邪尊李邪大人，第一個對這個設想進行了實踐而且成功了。因為邪宗眾人當時被壓迫在這所以比任何人都更渴望力量。所以當時的很多人，包括邪尊大人，各門的門主都是半路改修契魔術的。後來再加入邪宗的新人就不是了，他們都是直接修習契魔術。”
李一凡疑惑道：“那你為什麽說我可能要凶險一點。”
“少主，因為當時改修契魔術的人，就是等級最低的都已經達到五階了。可您……”大憨停頓了一下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肆野站在一旁聽了半天，見李一凡思考著，大憨又說錯了話，幫忙解釋道：“少主，像您這個等級改修確實是邪宗史上的第一例。要不您也可以先把契神術修煉到五階，這樣可能風險小一些。”
大憨趕緊跟著點頭：“對對對，少主。”
“不用了。”李一凡眼中的堅定一閃而過。隨後看著大憨和肆野，道：“我需要力量。”
“少主……”大憨想再說什麽卻被肆野攔住了。
肆野對大憨搖搖頭，似乎在說：他意已決。
“開始吧。”李一凡起身，對肆野道。
肆野點點頭。走到庭院中的一片空地。右手輕輕畫圓，一團黑色的洞緩緩放大。停在庭院中。
李一凡看著黑洞，那裏麵帶著陣陣閃電的轟鳴，深不見底，好像也在看著他。想到六年前自己拉著寒冬不停問著這是什麽，那個時候他還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
可是過去了。
一個聲音在李一凡腦海響起。
不再猶豫，李一凡朝著黑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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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六年前的契神境好像差不多，一樣是走了幾步他便進入了一個黑色的空間。
因為大憨的話，以防萬一，此時李一凡已經用左手拇指輕輕把殘影從劍鞘推出一點，一股戾氣傳來仿佛讓他感覺到那麽一股獨有的安全感。
逐漸的，和六年前一樣，一個背影緩緩出現。
那男人一襲暗紅色勁裝，紫色長發垂到腰際。兩手自然下垂，看起來平靜的很，卻不知為何始終透著一股讓人覺得恐怖的氣息。
李一凡心裏大概已經明白了那是誰，一步一步朝那人走去。
“不錯。比以前警覺，知道推劍。”
那人沒轉身還是那麽站著，沒等李一凡接近便先開了口。
李一凡鬆開左手拇指，殘影劍帶著一種摩擦感緩緩劃回鎖鏈的劍鞘中。
男人轉身。臉上帶著的是一種憂鬱，暗紫色帶著金色紋路的瞳孔注視著李一凡。
李一凡則也那麽注視著他。六年前他絲毫都不覺得自己跟這個未來的自己哪裏相似，可現在看來卻有幾分像了。
“眼神比以前堅定。是失去了什麽東西嗎？”男人問道。
李一凡眼神轉向了其他方向，深吸了口氣，反問道：“你不知道嗎？”
男人嘴角微微上揚。拿出兩支煙，自己點起一支，又把另一隻遞過來。
李一凡看著男人遞過來的手，問道：“你還有別的事嗎？我是為了改修契魔術來到這。煙我可以出去再抽。”
男人挑挑眉毛。
“別急，還有時間。”說完又抬了抬拿煙的手，示意李一凡拿著。
李一凡看著那人不緊不慢的樣子，無奈之下隻好接過煙，點燃。
男人吸了一口，問道：“為什麽，改修契魔術。”
“原因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李一凡沒什麽好氣。
“我當然清楚。”男人回答。
李一凡心中暗罵：那你還他媽問。想著自己罵自己倒也沒什麽意思，也就沉默著沒說話。
男人接著道：“我是問。為什麽要改修契魔術。”改修兩個字被男人刻意強調了一下。
李一凡思考片刻好像已經察覺出了什麽，保險起見還是問道：“你什麽意思？”
男人輕笑，又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綿長的煙氣。
“契神術和契魔術雖然本質相同但差距甚大。一個貢獻鮮血，一個出賣靈魂。不過，天光和殘影卻如出一轍。他們本就是一體。雖然相互之間多有排斥，不過終是一體。就像本就屬於邪宗的你無論怎麽排斥，怎麽有意疏遠，這就是命運。”
男人說道。
李一凡看他說話繞彎，沒空理他，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男人倒也無所謂。“你沒發現殘影和天光如果論標記數量的話現在是一樣的嗎？”男人停頓片刻接著說：“雖然殘影上麵本就已經有了四個標記，但是其實在你修煉天光，修煉契神術的時候殘影也在進步，因為他們本就是一體的。反之也是。”
“你的意思是，我早就已經開始修煉契魔術了？”
男人搖頭：“這倒不是。因為你以前沒有進入契魔鏡，也就沒有獲得修煉契魔術的資格。不過這次再出去就不一樣了。你隻需要修煉契魔術，另一樣自然會跟著增長。”
李一凡皺眉，總覺得有點不靠譜：“雙修？”
“換做別人自然是不行的。不僅不行，甚至會死。”男人抽完了最後一點煙，踩滅。“可你不一樣。我說了天光殘影本就是一體的。合二為一，非但沒事，修煉速度反而更快。”
李一凡點頭思考了一會兒：“好。”說完轉頭便走。
“別急。時間還長，不會耽誤你修煉。”
“你還要幹什麽？”李一凡轉身問道。
男人看了看李一凡的眼睛，輕笑道：“我還有樣東西要送給你呢。”
“什麽東西？”
“嗯……”男人還是看著李一凡的眼睛。“你眼睛真難看。”
李一凡有些無奈，不知道他要幹什麽。卻不想那男人突然說道：“我送你雙眼睛怎麽樣？”
“什麽？”李一凡驚道。心中開始懷疑未來的自己是不是個瘋子。可還沒等再問什麽，眼睛卻是一陣劇痛。
突然的陣痛讓李一凡下意識的捂住了雙眼。跪在地上痛苦的叫著。
那痛覺像是無數的細針再不停的紮著他的眼睛一樣。
一時之間，疼痛愈演愈烈，李一凡跪在地上無力的按著眼睛。
黑暗中隻聽見那男人說了一句：“這雙眼睛，會有人告訴你是什麽的。具體應該怎麽用，就自己試試吧。”
不確定到底過去了多久，可能是很短的時間。但對於他來說顯然很長，眼睛的疼痛逐漸減弱，最後消失。李一凡捂著眼睛跪在地上，好一陣兒才緩緩睜開眼睛。
低著頭，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前似乎比以前多了一種透徹，仔細感覺了片刻，發現陣痛已經完全消失才抬起頭。想去罵那人卻發現眼前已然是一片黑暗，哪有什麽人？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殘影，左右環視，才發現那道黑洞已然出現。
弑神苑
大憨和肆野焦頭爛額的在黑洞外徘徊著。
“少主他不會有什麽事吧？”大憨看著那黑洞問道。
“應該不會有事的吧。”肆野故作鎮定的道。
大憨滿臉吃驚的看著肆野：“你也不確定啊！？”
“廢話，我上哪確定去？”肆野一臉“你看我幹嘛”的表情。
大憨責怪道：“那你那個時候攔著我不讓我說！”
“少主已經下定決心了，你勸他有什麽用啊？”
“那也不能讓少主冒險啊！”大憨還是責怪著。
肆野有點不耐煩：“人都進去了，你說這個有什麽用啊，等著吧。”
“我告訴你！要是少主有什麽事，我跟你拚命！”大憨怒道。
“不用你跟我拚命，我自己死行了吧！”
兩個人吵得正歡，卻聽見身後黑洞裏傳來了李一凡的聲音。
“吵什麽呢？”
大憨和肆野則是同時朝黑洞看去，李一凡手提著殘影從黑洞中走出。那黑洞也隨之消失不見。
兩個人一看真的是李一凡，喊了聲“少主”同時衝了過去。
大憨拉著李一凡左碰碰右瞧瞧，好像生怕李一凡缺胳膊少腿一樣，弄得李一凡有些尷尬。推開大憨道：“你幹什麽？”
大憨有點不好意思：“沒，沒有，看看您，看看您……”說完便嘿嘿傻笑起來。
肆野走過來問道：“少主，您沒事吧，在裏麵看到什麽……”
肆野話沒說完卻愣住了，杵在那裏看這裏李一凡。
大憨推推肆野：“怎麽了你。”又轉頭看向李一凡的方向，觀察了一會兒竟然也愣在了那。兩個人四隻眼緊緊盯著李一凡的眼睛。
李一凡此時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暗紫色，些許暗金色的紋路若隱若現。
“你們怎麽了？”
兩個人沒有說話，一起愣在那裏卻是齊聲喊了出來，嚇了李一凡一跳。
“暗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