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模仿者的挑釁!?
李一凡看著大憨手上那沾滿了很多不知名汙漬的黑布,有些嫌棄,片刻後開口道:“滾。”
“少主……”大憨聽李一凡罵了自己一句,有點不好意思:“您這殘影劍,它確實是有些顯眼啊。”
李一凡聽了思慮片刻,緩緩說道:“殘影的話……這倒不難。”李一凡說完,接下來的動作卻已經讓大憨和肆野都張大了嘴巴。
隻見李一凡握著殘影的左手微微抬起,緩緩緊握。那殘影竟是突然化作一縷紫光已經融入了李一凡的身體。
大憨和肆野兩人看了這一幕都是一陣目瞪口呆。
“少……少主您……”大憨看著李一凡左手處,殘影消失的位置,已經完全懵了。
要知道,殘影乃是絕世的神劍。像這樣的神劍都會因為自身蘊藏的靈力太過強勁而無法與主人相融合的。此刻殘影和李一凡融合,確實驚世駭俗,讓人難以理解。
肆野此刻也有些不明白,抬頭看向李一凡問道:“少主……您……您怎麽做到的?難道說……”
肆野記得以前似乎聽到過一些關於神器融入身體的說法。但要求極為苛刻,那便是那神器的主人,自身的力量要比其武器更加強大,且強大出很多倍才可以做到!可神器之所以為神器,其蘊藏的力量是很難被人類所超越的,這也是為什麽扶傷作為浮殤劍靈可以那般強大的原因。殘影是何等的力量啊!如今李一凡做到了讓殘影和自己相融合,肆野實在是不敢相信。
“我的力量大過他就好了。”李一凡倒是若無其事,並不在乎。
大憨已然叫了出來:“少主您現在的力量已經可以超越殘影了嗎!?”
大憨一嗓子叫完已經發現了李一凡滿是嫌棄的目光,突然發覺自己似乎是又聲音太大了,尷尬的笑了笑:“我的錯,我的錯。聲音又大了……嘿嘿。”
李一凡不再說話,徑直走開。肆野在大憨耳邊輕聲罵了句“傻嗶”趕緊跟了過去。大憨也不覺得有什麽,看見兩人離開也趕緊跟上。
亞天帝國
北海港口
因為鬼域所在的位置也在時空森林之中,所以鬼域雖然在時空森林另一端的深處,離亞天帝國北海港口卻也並不是特別遠。為了不引人注目,李一凡決定在北海港口坐船前去。
鐵壁號遊輪
海風徐徐飄來。帶著一股海洋所專屬的腥味。李一凡靠在甲板的護欄上,歪頭看著遠處的深藍,不知道是在想著什麽。
大憨從遠處緩緩走來。手裏正拿著三個大包子對李一凡道:“少……”大憨明顯是叫少主叫習慣了,剛要脫口而出,發覺不能這麽叫,趕緊停住改口:“少爺。吃個包子吧。挺好吃的。”
“不用了。你們自己吃吧。”李一凡看著大憨手上的包子,並沒有什麽興趣,依舊望著遠處。
大憨卻是不屈不撓的接著道:“少爺,您就吃一個吧。人是鐵飯是鋼啊!可好吃了。”大憨說著,硬生生把其中一個包子塞到了李一凡手上。自己啃起了手裏的另一個包子。
李一凡看著手裏的包子,和一旁吃的正香的大憨。一陣無奈。此時不在鬼域,大憨又向來都是這副吃貨的樣子,讓他實在不好發作。看著那包子索性也放到嘴邊吃了一口。
肆野看到李一凡和大憨的身影,快步跑了過來。
“少爺。”肆野叫了一聲,一邊搶過大憨手裏另一個包子,一邊對李一凡道:“已經問過了。這艘船大概明天的下午時分就可以到達神羅的南海港口。”
李一凡聽了點點頭:“好。”
此時李一凡的目光已經不在遠處,而是放在了船上甲板另一邊的幾個年輕人身上。
那幾個年輕人,看起來都有二十七八歲的樣子,身上都穿著各類勁裝,顏色大概都已黑紅色,暗紫色為主。頭發也紛紛染成了紫色,連手裏拿的劍,都是以鎖鏈為鞘。那劍看上去其實並不是什麽神劍,而是被他們主動祭出握在手上的。顯然是追隨著,現在流行於神魔大陸的李一凡裝束,隻是那樣一身打扮放在李一凡身上著實殺意十足,可放在那些人身上,卻是盡顯無賴之意。
李一凡看的卓有興趣。臉上逐漸流露出些許輕笑。其實這一路上他已經多次看到了這樣的場景,但讓李一凡覺得不悅的是,身著他那身打扮的多半都是些地痞流氓,連個超越四階的契神士都沒有。此時眼前一共五個年輕人,仔細感知之下也確實沒有人的血契之力超過四階。讓李一凡萬般的無奈。
要知道,獲得契神士資格的人有很多,但是光是四階這一個瓶頸就可以卡住很多人的進程。如果說獲得成為契神士資格的人有十個,那至少要有四個都過不了四階,而過不了四階的這一群人,其實也並不能算是真正的契神士。眼前這幾個身著李一凡打扮的人,就是這種人。
肆野注意到李一凡的笑容和目光,轉頭看去,也發現了那幾個李一凡打扮的年輕人。兀自靠到李一凡身邊,輕聲道:“少爺。您的那身打扮現在可是夠流行的了。”
“是啊,少爺。”大憨那聽了也跟著應和道:“您現在可以說是引領時尚潮流啊。”
“為什麽會這樣?”李一凡依舊打量著那些人。
肆野“嗯?”了一聲沒太聽懂。
“咱們不是早就放出過消息,說我在神羅差點被鍾離末所殺。狼狽至極嗎?”李一凡解釋著,又問道:“怎麽現在反而會變成這樣?”
“少爺……”大憨大口吞咽著嘴裏的包子對李一凡道:“今時可不同往日了啊。”
李一凡看了一眼大憨,又繼續把目光轉到那幾個模仿自己裝扮的人身上,問道:“什麽叫今時不同往日?現在跟從前,有什麽區別嗎?”
“少爺,大憨說得對。今時不同往日,區別可大了!”肆野肯定道。
“什麽區別。”
“傳出您差點被鍾離末所殺消息的時候,倒沒什麽,甚至外界還有傳聞,說您戰鬥力很低。連個六階的戰鬥契神士都能把您放倒。”
肆野刻意壓低著聲音,接著說道。
“但是現在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您現在可是一劍就破碎了亞天四大長老的天地羅網的男人,還殺掉了那四個老家夥。這事外界可都傳瘋了。您不知道,那亞天的四大長老在神魔大陸的名號可是比亞天五大領主都響啊。”
李一凡聽了有些疑惑。作為親身跟四大長老以及亞天五領主交過手的人。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亞天五大領主的實力絕不是那四個老家夥可比,多說也就是他們合在一起的組合技天地羅網比較強大而已。但其四人的實力恐怕加在一起都不敵五大領主其中任何兩人加在一起的實力。
“怎麽會是他們的名號更響。”李一凡依舊靠在欄杆上,看著遠處那些人,若無其事的問道。正在看著卻發現那群人的其中一個好像也看到了他,此時正伸出手跟同伴指了指自己。李一凡倒也不覺得有什麽,那些人對於他來說隻不過是一些殺了都沒有價值的人命而已。
肆野並沒發現什麽異常,繼續跟李一凡解釋道:“少爺,那四個老家夥雖然實力的確沒有五領主強,但是那天地羅網可是號稱可誅神佛。更是被亞天宣揚,曾經他們依靠天地羅網,打退過十階的天虛老人。名號能不響嗎?”
“他們還打退過天虛?”李一凡聽了這話明顯不信。
“打退個屁啊。”大憨此時已經吃完了手上的包子,此時正舔著手上的油汙,盯著肆野吃剩一半的半個包子,對李一凡說道:“我聽說啊。那是當時邪宗正在撤離。那四個老家夥,當時還不是很老,對著天虛老人那頓窮追不舍啊!”
大憨說著,聲音已經再次放大,被肆野輕輕提了一腳才有所察覺,再次壓低音量。
對李一凡輕聲道:“人家天虛老人根本就不願意理他們。他們可倒好,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的。還對著天虛老人強行開啟天地羅網。天虛老人呢,本來就不願傷人,在那天地羅網中說了一句,‘真是鬼斧神工’。”
大憨故作深沉的說著,仿佛在模仿著天虛老人當時的語氣。又接著道:“轉過頭,人家天虛老人就走了。他們那張破網,根本一點效果都沒起到。就因為天虛老人那麽一句話,他們那破網倒是被外界越吹越神。還什麽可誅神佛。吹吧。”
大憨滿臉都是不屑之意。
李一凡知道大憨平時說話總是喜歡誇大其詞,轉頭看了看肆野,肆野卻也是點頭。無奈之下,目光轉回那幾個人的方向,想著這事有趣也是輕蔑的笑了笑。
肆野對李一凡道:“少爺,其實也沒什麽好意外的了。世界就是這樣啊。就算強者想避躲,也一樣有人來挑釁。種種的原因,樣樣的借口應有盡有。就拿您說。如果戰爭正式開始,有哪個不要命的契神士在八百裏開外朝您射了一箭,開了一槍。就算他什麽都做不到,也傷不到您。您信不信,過上一段時間這件事傳出去,一傳十,十傳百,照樣會被吹上天的。”
李一凡沒回答什麽。肆野卻發現此時李一凡的眼光似乎閃過了一絲驚訝,心中想著,自己說的話有什麽地方可以令自己這個如怪物一般的少主驚訝呢?
順著李一凡的目光看去。剛說過不要命的契神士。此時那幾個模仿李一凡裝束的年輕地痞竟然就真的朝著李一凡三人的方向走了過來。
大憨背對著那群人,本來並沒看見什麽,想著要去搶肆野手裏的半個包子。卻發現李一凡和肆野都在仔細的看著自己身後,也發覺有些不對,正準備回頭看看,身後卻突然傳來一種拉力,看那力的意思大概是一種自己擋住了誰的路,那人想要把自己拉到一邊的感覺。
李一凡和肆野麵向大憨身後,自然都看的清楚,是那五個模仿李一凡著裝甚至不配擁有名字的家夥,已經走了過來。
見到那些人走來,連周圍很多在甲板上喂鴿子的人,都如同躲避瘟疫一般,紛紛棄鴿子於不顧的離開了。為首一人見前麵的一個背對著自己的胖子,傻乎乎的擋住了自己的路更是伸出手想要一把把那胖子給拽到一邊。
但這個動作發動之後,滑稽的一幕卻出現了。
李一凡剛才出於好奇,已經兀自感覺了一下那五個人的實力,最高的,應該就是為首的這個人,三階九級並未突破四階的瓶頸。而大憨呢就算是跟李一凡和肆野相比再差勁也是個九階朝上的絕對強者。其契魔士的力量更是原本就比契神士更加強大一些。
一個連四階第一個瓶頸都沒有突破,甚至都不能完全被稱之為契神士的三階九級契神士,就算是在背後,大憨不經意間,去發力想拽開大憨也是完全做不到的。
隻見那幾個人中的三階九級領頭之人,滿眼的“殺意”,步伐中盡是“氣勢”的走到大憨身後。伸出一隻手扶在大憨左肩,猛然發力。可是這樣的猛然發力卻沒有產生任何的效果。眼前的胖子依舊站在那裏,連動都沒動一下,著實是一陣尷尬。
肆野見了滿臉笑意,憋著盡量不讓自己笑出聲。
大憨感覺到身後的一些力量,下意識的轉身看去。大憨本就又高又壯,此時轉身,比那人高出了半頭,低頭朝那染著紫發,手握傳說中可以一劍破碎天地羅網的鎖鏈長劍的青年看去。
“幹嘛?”大憨問道。
那青年並沒有發覺什麽,反而抬頭罵了一聲:“滾開!傻大個!”
大憨被這麽罵了一句,有些發懵。正愣在原地,那剛才罵了自己一句的人,已經帶著身後四個同樣染著紫色頭發,手握鎖鏈長劍的四個人繞過了大憨走到了李一凡麵前。
領頭一人走到李一凡和肆野麵前,抽出了手裏鎖鏈纏繞著的長劍,三個標記亮著藍光。又略顯滑稽的將鎖鏈收起交給身旁的“手下”,伸手指了指李一凡:“你。剛才笑誰呢?”
李一凡看著那人的一係列動作,覺得好笑,一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我問你剛才笑誰呢!?”那人見李一凡沒說話,吼道。
李一凡這才回過神,指了指自己,看向那人:“我嗎?”
“少他媽廢話。”那人見竟然直接罵道:“剛才笑的時候想什麽了?!”
自從憶雪死後,李一凡正式成為邪宗少主以來。五年了,哪有人敢這麽囂張的跟他說話。此時一聽這少有的罵聲,竟是有些想笑。舌頭微伸,輕笑的看著眼前幾個模仿自己著裝的人。
“嘿……”那人看了李一凡這副樣子,怒道:“我他媽問你話呢!”
那人說著,手握著長劍便朝李一凡走了過來。走到李一凡麵前,那人也並沒有任何察覺,反而是更加變本加厲了。兀自拽起李一凡的一縷紫色長發,跟旁邊的“手下”說道:“這還特地接了個長發染色。學的還挺像。就是這衣服不對啊。”
那人滿是嘲諷的話語,把身旁的眾人逗得一陣發笑。又抬眼看了看李一凡暗紫色的眼眸。驚訝道:“哎呦。這連眼睛都弄成一樣的啊。帶的這是女人眼睛上帶著的東西嗎?”那人說著竟是直接推搡了一下李一凡罵道:“你以為你這樣就真是那邪宗邪尊李一凡了?!我問你剛才笑誰呢!?”
此人的這番操作,不僅是李一凡。連大憨和肆野兩個本該早就衝上來製止的人,都看蒙了。五年的時間,放眼整個邪宗,就是曾經九階八級的炎魔再囂張,他也絕對不敢對李一凡如此這般的嘲諷,和攻擊啊!
肆野已然看得出,李一凡眼中溫度漸涼。心中知道,李一凡不過是拿這些人當作笑話看待。但是如果這眼前的腦殘再這麽不斷試探,等到一會兒李一凡殺意上湧,恐怕不僅是他,連他身後那幾個所謂的“手下”都要死成八瓣,五個人一共四十瓣,才算了事。
肆野心中一陣暗罵“傻嗶!”當即趕緊上前一步,攔在李一凡身前。對那不斷挑釁的傻嗶笑道:“哎哎哎,兄弟。實在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少爺剛才也不是故意的,您大人有大量好吧?”
因為李一凡交代過,這次不想多生事端,連三人的氣息都要刻意隱藏,所以肆野也就並沒想把這群不要命的傻子怎麽樣,好言好語的勸說著。誰知道,那人看了肆野這番慫樣,反倒是無所畏懼的推了肆野一下,轉頭問道:“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家少爺不懂事,你不會看著些嗎?!現在讓我們走了?走也行,你讓你們少爺跪下給爺爺們道個歉,就饒了你們吧。”
那人說完這番話,其他幾人更是一陣大笑。
大憨見勢也趕緊上前:“大哥,大哥。我們替我家少爺跟您道歉。抱歉了大哥。抱歉。”
肆野更是拿出幾個西尼,分給了五個人一人一個。衝眾人笑道:“是是是。大哥。我們替少爺道歉了,您各位多包涵,多包涵。”
錢對於邪宗而言並不算什麽,此時的肆野隻是想讓這幾個智障趕緊閉上臭嘴離開李一凡的視線,以免李一凡一會兒把這船都給劈成兩半。
雖然這樣一鬧倒也沒什麽,隻怕會引來亞天帝國的諸多如帝國契神團的力量,到時候會很麻煩。雖說來自亞天帝國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傷到李一凡,但如果連李一凡最不想碰到的那九個人都給驚動過來,恐怕事情就更難辦了。而這一切的發生,竟然隻因為五個傻嗶而已,這事太不劃算。當下跟大憨兩人連連說著好話。
可那五個人,一見大憨和肆野這麽慫,反而更加的強橫起來。領頭那人更是連連帶著“手下”推搡著大憨和肆野,非要李一凡跪下叫爺爺才肯離開。
肆野一邊應對著五個傻嗶,一邊還要時不時去朝李一凡的方向看看。此時的李一凡,眼中的殺意似乎已經逐漸升起了。
肆野見勢,今天說什麽不能讓這五個傻嗶引得李一凡把船給劈了。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吧!
肆野心一橫,當即扶住那領頭之人的左肩。連那眼神也是瞬間淩厲起來。頓時間一股強大的血契之力已經布滿了那領頭的腦殘身體。
那領頭之人雖然隻有三階九級,但也還勉強算是個契神士,此等異常強悍的血契之力如洪水一般湧入身體,自然已經明白了怎麽回事。雖然不知道眼前之人究竟是誰,但很顯然,這眼前人如果真想殺了自己,恐怕用不上半秒鍾。
大憨身上的血契之力也是猛然外散。血契之力的外散和外放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概念。如果說外放是將血契之力實體化用以一定的攻擊效果,那外散則是拋棄了所有的攻擊效果,轉而隻是將血契之力釋放出來,讓別人感受到。
大憨的血契之力外散控製的很好,以自己為圓心把血契之力外散開,其範圍剛剛好可以籠罩住這五個智障。
五個智障都是契神士,雖然等級都不高,但此時已然察覺到,眼前這兩人完全不是自己等人可以與之為敵的。頓時都安靜了下來。
被籠罩在大憨血契之力裏的還有李一凡。
李一凡見大憨和肆野同時釋放了血契之力,倒不覺得有什麽,反而慶幸,大憨這次的腦子倒還算是跟得上,並沒有把血契之力外散到整個甲板上。兀自點起一支煙,靜靜的看著。
肆野渾身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殺意,緩緩靠近那領頭之人的耳邊,輕聲道:“不想死。就滾開。”
那領頭之人此時已然被肆野和大憨龐大的血契之力嚇到了。渾身哆嗦著,竟是撲通一聲坐在了地上。看的肆野和大憨都是一陣無奈。
李一凡輕瞥那領頭之人,眼神中滿是蔑視。熄滅了煙,若無其事的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