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時空森林的異動
潘二狗聽了被嚇得直哆嗦。原本擋在他身前的大憨更是被直接推翻在地。因為大憨坐著的板凳是一個很窄的木製長板凳,大憨本就體型龐大,被那冒牌“肆野”這麽一推,一時間失去平衡倒是摔得真實……
跟著大憨一起摔在地上的還有和大憨坐在同一個長板凳上的潘二狗。
冒牌“李一凡”對潘二狗冷冷的說道:“給了你們這麽長時間,看來你們並沒有跟我們邪宗合作的意思啊。那就先這麽辦吧。”冒牌“李一凡”說著,對冒牌“肆野”點頭示意。
冒牌“肆野”看到李一凡點頭同意了,一把拽住摔在地上潘二狗,正欲把潘二狗提起帶走,卻聽得後門處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住手!”
在場眾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朝後門的方向看去。一男一女從門中走出。
男人留著一抹八字胡,身高並不高,但看起來卻十分幹練,三十多歲的樣子。而那女人看起來則是隻有二十五六的年華,長相貌美,穿著一身淡綠色的連衣裙。
剛才的“住手”正是從那男人口中發出。
躺在地上差一點被那冒牌“肆野”揪起來抓走的潘二狗看到了這一男一女,趕緊叫了一聲:“爸!媽!”一邊喊著,一邊已經趁那冒牌“肆野”不經意間,已經跑到了那一男一女身後。
剛才不小心摔在地上的大憨見潘二狗跑了,李一凡又按兵不動坐在那裏兀自飲茶。自己也趕緊起身,匆忙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扶起凳子再次坐下,靜靜的看著事態的發生。
那冒牌三人組無疑是認識潘二狗的父母的。冒牌“肆野”緩緩上前一步,對著那女人露出了一種極其wei瑣的笑容,打量道:“老板娘今天穿的不錯啊……”
潘二狗的父親聽了冒牌“肆野”對自己愛人的調戲,朝前站了一步,擋住那女人。
冒牌“肆野”背後的冒牌“李一凡”卻是冷冷的提醒道:“說正事。”
冒牌“肆野”回頭行禮,那禮依舊不標準:“是,少主。”說罷,轉頭看向那男人:“潘宇。我們少主要的往生草,可是快到日子了。趕緊拿出來,省著讓你們整個木林族都跟著生靈塗炭!”
潘宇低著頭,說道:“我們已經去跟族長溝通了。你們別急。”
“別急?”冒牌大憨也跟著上前一步,怒道:“你們說不急就不急嗎?啊?在這跟我們硬耗是吧,我看你們木林族這一族的輔助契神士是都不想要命了。是吧?!”
潘宇聽著冒牌“大憨”的威脅,沉默片刻。緩緩開口:“你們不是說了,明天是最後期限嗎?明天。就明天。我們一定給你們一個答複。”
聽了這個回答,冒牌“肆野”哈哈大笑:“給我們一個答複?!”冒牌肆野說著走上前去,一把拽住了潘宇的衣領:“我們要的是往生草!不是答複!聽懂了嗎!?啊?”
見自己丈夫被人拽了起來,潘宇身後的女人有些忍不住了,朝前走了半步,焦急的叫著:“宇!”
潘宇則是趕緊伸出左手攔住女人,示意她沒事。對著冒牌“肆野”說道:“明天……明天……”
冒牌“肆野”見了回頭看向那一直沒有說話的冒牌“李一凡”似乎是在等待冒牌“李一凡”的指令。
冒牌“李一凡”朝前走了兩步,看向潘宇,冷冷的道:“明天?”
“明天。”潘宇肯定道,此時他被冒牌“肆野”拽住衣領整個人被提了起來,說話都有些顫抖。
“好。”冒牌“李一凡”故作冷淡的道:“明天。就明天。我不要答複,我要看到往生草。否則……休怪我邪宗的鐵蹄先踏平了你們木林族。”
冒牌“李一凡”說完,已經轉身走出了星河小館。剩下兩個冒牌貨見“少主”離開,也是輕蔑的看了潘宇一眼,紛紛轉身離開了。
潘宇看著那冒牌三人組離開,似乎是鬆了口氣。多少有些心有餘悸的感覺,正在兀自調節著呼吸。
潘二狗拉著父親的一角:“爸……你沒事吧。”
潘宇見兒子擔心,強擠出一絲微笑,摸了摸潘二狗的頭道:“爸爸沒事……沒事。”潘宇說著,又抬眼看向李一凡等三人,笑著走了過去:“幾位是……”
肆野見老板走了過來,站起身道:“哦。我們是路過這裏的契神士。本來是想從貴客棧進入木林族看看的。但現在……”肆野見事態發生成了這個樣子,如今再用如陳典所言那種開門見山的方式似乎已經不太實用了。隻得換個方式。況且,他看著李一凡也並沒有急於要進入木林族的意思,暗瞳似乎也在剛才不引人注意的發動過,不知道是李一凡是在幹什麽。
潘宇對肆野略帶抱歉的道:“是啊。幾位,現在這邪宗當道。那李一凡更是帶著手下已經壓到了我們木林族頭上來。現在木林族實在不太方便啊。還請幾位見諒,過段日子再來吧……”
肆野聽潘宇此刻已經下了逐客令,對潘宇笑道:“理解,理解。隻是老板。我們這一路來實在是有些舟車勞頓。能不能……先在您這休息幾日,我們也好商量商量行程。錢都不是問題。至於木林族,我們就隻能等以後有機會再來一睹風采了。”
潘宇聽了思考片刻,回答道:“在小館休息幾日倒是可以,隻是幾位也看到了,估計那李一凡等邪宗惡徒,明天還會來這兒。恐怕對幾位,也有所不利吧?”
“沒關係,沒關係。”大憨聽了趕緊也跟著站起身,上前一步道:“我們躲在屋裏,不惹事端,隻是休息幾日就走。實在是有些疲累。”
潘宇見幾個人執意要在此休息,也隻好答應,轉頭對那女人叫了一聲:“霓裳。給幾位安排個房間吧。”
女人對潘宇點點頭:“嗯。”又對李一凡幾人指了指樓梯:“幾位,跟我來吧。”
叫做霓裳的女人給李一凡三人每人安排了一個房間。房間並不是很大,但好在很幹淨也很舒適。肆野和大憨對霓裳道謝了一番,霓裳便離開了。
李一凡臥寢。
大憨在屋裏把門打開一個小縫查看了一下外麵的情況,確定沒人,才緩緩關上了李一凡的房門。肆野則是直接利用血契之力生成了一個隔音的屏障。此時正滿臉“你好像傻”的表情看著大憨。
大憨見了肆野這番操作,才想起來原來還有這麽個方法存在。 也沒去理會肆野,隻是走到李一凡身邊:“少主,咱們現在該怎麽辦?”
肆野看起來也十分的頭疼,緩緩坐在房間中央的凳子上,歎了口氣:“本來是想著進入木林族的。誰能想到半路上殺出了三個冒牌貨打著咱們的旗號先要起了往生草啊。”
“少主!”大憨似乎突然靈機一動:“要不……咱們現在出去,找到那三個冒牌貨,把他們打一頓。打老實了。他們也就不敢回來要往生草了。咱們在這多住幾天,等過幾天風平浪靜了,咱們再試試能不能進入木林族。”
李一凡坐在那裏似乎思考著什麽,片刻後轉頭看向肆野:“陳典不是說木林族的往生草鮮有人知嗎?怎麽這幾個人都會知道?”
“不知道啊。”肆野一臉尷尬的回答道:“陳典確實是說這往生草是木林族一直隱藏鮮有人知的。我也納悶這幾個人是從哪打聽到的這些。”
“少主。還是我的辦法靠譜。真的!”大憨說道。
李一凡聽了卻搖搖頭:“太浪費時間了。要抓緊回去,現在已經對亞天宣戰,這事情也不能停。”
大憨聽了自己的辦法沒被采用,似乎是有些失落,問道:“那……少主,您打算怎麽辦?”
“你們說……明天木林族會把往生草給他們嗎?”李一凡問道。
“廢話。”大憨叫了一聲,又突然發現自己這話似乎有點欠揍,趕緊慫下來對李一凡嘿嘿一笑:“少主……那是人家木林族的寶貝啊。人家當然是不會給的啊。”
肆野卻輕輕搖頭:“我看不一定吧。”
大憨聽了“嘖”了一聲,衝肆野罵道:“你丫怎麽回回都跟我唱反調呢你!”
“本來就是啊。”肆野反駁道:“那確實是木林族的寶物。但是那往生草的具體用處是什麽?有什麽用嗎?”
“陳典不是都說了,那往生草蘊藏者極其強大的生命力量。”大憨說道。
肆野聽了冷笑:“是。蘊藏著極其強大的生命力量。然後呢?首先咱們可以確定那往生草無法讓人死而複生對吧。”肆野問道。
大憨聽了不服氣的點點頭。
肆野則是接著道:“其次咱們並沒有得到任何消息木林族擁有提取出往生草中巨額生命力量的能力。對吧?”
“我說……”大憨反駁:“那是人家本族的法寶。他們會沒有提取其中力量的能力嗎?”
“好。”肆野對大憨擺擺手,接著道:“咱們就當他們擁有這樣的能力。他們一共有幾株往生草?”
“兩株啊。”
肆野點點頭:“兩株。咱們先不說這兩株往生草中究竟蘊藏著多大的生命力量,這些生命力量其作用究竟能怎麽樣,也不說他們到底是否掌握提取這種生命力量的手段。”肆野看向大憨接著說道:“咱們就單說,就算他們可以完全提取那些生命力量。那些生命力量極其龐大。他們能擋住咱們邪宗的鐵蹄嗎?這麽一個上萬人幾乎都是輔助契神士的上古部族。麵對咱們邪宗,他們能行嗎?”
大憨聽了肆野的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那三個人。打著咱們邪宗的旗號。那個叫潘宇的老板被嚇成那個樣子,八成是已經當真了。”肆野看著大憨:“陳典早就說過,木林族人都是性情比較溫和之人,不喜戰爭。你要是木林族的族長。會為了一株就算提取出力量也救不了所有人的寶物,搭上全族上萬條命嗎?更何況,來人隻是要一株,少了一株不是還有一株嗎?為了這麽一株往生草,搭上全族上萬人命。傻呀?”
肆野最後那句“傻呀”更像是對著大憨去說的。大憨清楚肆野這番話不無道理,隻好不再多說什麽了,嘟囔著:“行行行。你會說,你會說行了吧。”
大憨說完,又抬眼朝李一凡看了一眼,發現李一凡並未反駁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肆野自然也是看出了李一凡對自己剛才所說報以肯定的態度,轉頭問道:“少主,那……您的意思,等著明天木林族交出往生草然後出去把那往生草給奪了去?”
“還有一件事要確定。”李一凡緩緩說道。
“還有一件事?”肆野此時也不不是太明白。
李一凡輕輕點頭:“要確定那往生草的真假。否則拿到一株假的,豈不是都無濟於事了。”
大憨聽李一凡的話,想了想,為難道:“可是,咱們誰都沒見過那往生草是個什麽樣子啊。怎麽確定真假?”
“陳典說,那往生草之上有著極強的生命力量。這個應該可以直接感覺出來,也應該是無法作假的吧……”肆野說到這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轉頭看向李一凡:“少主,您是不是已經有辦法了?剛才在樓下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您的暗瞳發動過瞳術吧?”
李一凡點頭:“要看那個叫霓裳的女人還會不會再回木林族了?”
“少主,您用的是那個瞳術。”大憨知道,李一凡的暗瞳擁有一種可以對人無聲監視的瞳術,可以跟隨某人一整天的時間。而中招之人,一整天的所有行為和說過的所有語言,都會被施術之人觀測的一清二楚。並且中招之人並不會有任何的察覺。隻是這個瞳術無論對李一凡的精神力量還是血契之力都會有非常巨大的消耗,李一凡並不經常使用。
見李一凡點頭回複肆野。
大憨卻問道:“少主。可為什麽……為什麽您這瞳術要施加在那女人的身上?不是應該施加在那個潘宇身上才更好嗎?否則,要是那女人晚上留在店裏不跟潘宇一起回木林族怎麽辦啊?”
“如果我猜的沒錯……”李一凡解釋道:“那一對夫婦,那個叫霓裳的女人才是主心骨。”
“啊?”大憨疑惑道:“那個女人是主心骨?一直不都是那叫潘宇的主事的嗎?”
李一凡聽了卻搖搖頭:“那三個冒牌貨在的時候,那個叫潘宇說每一句話之前,那個叫霓裳的女人都會先碰碰他,他才會說話。後來男人過來跟咱們說話,最後抉擇是否讓咱們留下時,也是先借著叫一聲‘霓裳’轉頭看向那個女人。在那個女人一個明確的眼神之後才讓女人給咱們安排房間的。”
大憨和肆野聽了,都是恍然大悟的點頭。他們不如李一凡細心,更沒有李一凡那種強大的暗瞳。所以也就並沒有察覺到這些細節。
“而且。”李一凡繼續說道:“那個女人的連衣裙左臂處,有一個依稀可見的林字。林字是木林族的主姓。如果要通過星河小館對外來人員進行管控。木林族絕對不會單放一家外姓來掌管這星河小館。所以我猜的沒錯,那個叫霓裳的應該姓林。林霓裳。”
大憨和肆野點頭表示同意。
深夜
木林族
族長宅邸
一個身著深綠色長袍的老者正坐在迎客廳的木椅上。老者看樣子已經有六七十歲了左右,雙鬢已經走向斑白。臉上的皺紋帶著歲月痕跡。這是林心蕊一直崇敬的老者,她的姥爺,林木森。
林霓裳和潘宇二人緩緩走入迎客廳,對林木森微微行禮,叫了一聲:“爺爺。”
林木森見孫女和孫女婿來了,似乎精神了一些,指了指側座:“坐吧。”
林霓裳和潘宇二人紛紛落座。
“怎麽樣了?”林木森問道。
“幸好今天回去的早……”林霓裳回應道:“要是再晚一會兒。思兒恐怕就要被他們抓走了。”
“什麽?!”林木森聽了,驚訝的叫了一聲,平息了一會兒才道:“他們連思兒都……”
林霓裳低著頭,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麽。這思兒便是潘二狗了。潘二狗名叫潘思。二狗隻是小名而已,這孩子也不知為何,不喜歡潘思這名字,反倒是喜歡被別人二狗二狗的叫著。
良久後,林木森愈發蒼老的歎了口氣。
“罷了。罷了……”林木森似乎想通了什麽,看向林霓裳:“他們若是非想要,就給他們拿去吧。”
林木森說著,擺了擺手,一個手下已經端著一個紅木托盤從林木森身後出現,走到了林霓裳麵前。
那紅木托盤之上擺放著一個幾乎透明的水晶瓶子,水晶瓶中裝著清澈的水,而水中則是一株通體綠色的草。那草看起來跟普通的水草差不多,通體帶著無數細小的嫩芽分支,卻散發著淡淡的綠色光芒。無疑便是往生草了。
林霓裳看著那被稱作一族之寶的往生草有些不甘心。
轉頭看向林木森:“爺爺。難道這往生草……還真要給了那群邪宗的渣滓了嗎!?”
“是啊,爺爺。”潘宇說道:“實在不行,把思兒送回族裏。我和霓裳可以……”
“可以什麽?”林木森蒼老的聲音笑道:“你想去跟那邪宗的李一凡拚命不成啊?那些人,不是你們可以與之拚命的。”
林霓裳看著林木森,認真的說道:“爺爺。那我們也可以連夜離開星河小館。沒有我們的力量他們不可能通過星河小館進入木林族的。咱們木林族的幻象森林,那個李一凡也未必就破的了。”
“如若是破了呢?又該如何啊?”林木森笑問道:“咱們木林族向來與世無爭。倘若那李一凡真的過了幻象森林。到時候,恐怕就不是損失一株往生草那麽簡單的了。我身為族長……要以族人的生命為優先考慮啊。”
“可是……”林霓裳有些不甘心,卻被林木森打斷了。
“拿去吧。”林木森打斷道:“一株草而已。人命才重要啊。”
林霓裳聽了,隻好默默點頭,接下了那往生草。
亞天帝國
時空森林
墨銘哲和戴沐沐已經從神羅返回亞天帝國,雖然墨銘哲難以避免的被墨楓罵了一頓,卻也沒什麽。鍾離末也確實如蕭筱所說,得知了墨銘哲和戴沐沐已然返回神羅便立刻召見了二人,並且對蕭筱所說的事情報以了肯定的答複。
雖然墨銘哲也曾試圖在鍾離末那套出一些相關的答案,可皇帝就是皇帝。鍾離末既繞開了所有有用的問題,還用一種極度謙卑且無法讓人回避的皇帝的威脅,迫使墨銘哲和戴沐沐必須一同去亞天的時空森林進行修煉。
此時,楚心瀛,墨銘哲等一眾人已經在時空森林中修煉一天的時間。
時空森林中所蘊藏著的屬於李邪的血契之力,雖然與其眾人的血契之力多少存在一些衝突,但卻不愧是九階九級的力量,對眾人的修煉已經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雖然一天的時間,效果並沒有立即凸顯出啦,眾人之中還沒有人得到具體的提升,不過眾人已經可以明確的感覺到,這時空森林不愧是亞天皇室專屬的修煉聖地。
雖然隻是修煉了一天而已,但是眾人卻都可以明顯的感知到,在時空森林中修煉確實可以做到翻倍的修煉速度和效率。雖然還不清楚蕭筱和鍾離末這葫蘆中究竟賣了什麽藥,不過經過眾人查看的一番,時空森林中確實不存在什麽威脅,索性也就都靜下心進行修煉了。畢竟正如寒冬所說。“有便宜不占岩昊天。”
眾人已經專心修煉了一整天,中間並未又過任何的對話。可就在此時,眾人卻幾乎同時睜眼,皺眉。
“砰!”
一聲輕響之下,一支手指粗細的飛鏢竟然已經刺入了林心蕊背靠著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