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脫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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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名：不安——大穀幸
楚心瀛問出這個問題，倒是讓眾人都有些發懵。
上官霜則是笑了笑：“哪裏說不通呢？”
“前輩……”楚心瀛解釋道：“您剛才說，您是已經感知到了那背後之人對嗎？”
“對。”上官霜點頭。
楚心瀛則是繼續說道：“那既然已經感知到了，連對話都可以聽到。為什麽會是斷斷續續的呢？”
楚心瀛說到這裏，停頓片刻，理清了思緒，繼續說道：“我們都是契神士，雖然感知能力跟您比是天壤之別。不過……畢竟做了這麽許多年的契神士。對於感知的能力倒也算得上是深諳其道了。可是據我所知，前輩所說的狀況，是很難出現的……還是晚輩確實高估了自己很多的事情不明白呢？”
楚心瀛說的謙卑有節，上官霜則是麵帶笑意的點點頭。
“你這楚家的丫頭倒是聰明的緊啊……要怎麽跟你們形容呢？”上官霜讚許著又看向眾人，問道：“感知能力對於你們而言是什麽？”
其實楚心瀛說的沒錯。眾人都做了那麽些許年的契神士。對於感知能力確實也算得上是深諳其道了。不過感知能力對於自己算是什麽？這樣的問題眾人倒是從沒思考過，也不明白上官霜問出這話的意思是什麽，隻得紛紛搖頭，沒人說話……
上官霜看著眾人一臉疑惑的樣子倒也沒覺得有什麽，隻是靜靜把玩著那手中古舊的煙鬥。
戴沐沐見上官霜賣著關子，有些坐不住了：“還請前輩指教……”
“倒也沒什麽，隻是要問你們感知能力對你們來說像是什麽……既然形容不好，那就我來形容吧……”
上官霜放下那煙鬥終於開始解釋起來……
“對我而言。感知能力，就像是我手裏的一根線……像是每一個契神士手中的一根線……”上官霜一邊說一邊仔細思考著：“而這根線呢……有長有短……契神士的感知能力越強，那麽這根線也就越長。”
上官霜再次停住，思索片刻又道：“線越長，能連接到的範圍也就越廣，當這根線被我們有意的纏繞在一個人身上的時候，也就證明我們已經感知到了這個人……”
上官霜的形容倒也算是形象了，如果把感知能力比喻成“線”倒也確實很恰當。契神士感知能力越強，“線”可以籠罩的範圍也就越廣。而當有人試圖把感知額能力運用到比自己更強者身上的時候，也就相當於會被那更強的人察覺到有人在自己身上纏了線……
而更高級別的感知型契神士，那“線”也就會更細，纏繞在別人身上的時候也自然就會更不容易被發現……
“嗯……”上官霜見到眾人點頭，也跟著略帶滿意的輕輕點頭。繼續說道：“既然都明白了，那我們接著往下說……”
上官霜說著，拍了拍那滿是皺紋的額頭，看向楚心瀛：“你剛才說的對，像是那種明明已經感知到，但是所聽到的對話卻總是斷斷續續的情況，確實很難出現……不過當時的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考慮這種情況發生的可能性會有多大了……”
“為什麽？”寒冬順著上官霜的話問道。
“因為當時的我發現……我感知到那人對話斷斷續續的原因，很不對勁……”上官霜皺了皺眉道。
琴音兒滿臉疑惑：“什麽……什麽不對勁？”
眾人之中，擁有契神士類型中的所有種類，卻唯獨沒有誰的感知能力特別突出。所以上官霜這麽一個感知能力方麵的專家現在講的每一句話，對於眾人而言似乎都如同天書一般……
“我發現，我之所以聽到的對話都是斷斷續續的，原因是因為，那被我感知的人……”上官霜猶豫片刻道：“是因為那被我感知的人，經常在被我感知的時間段突然與我的感知脫節……”
岩昊天聽了有些無所謂的問道：“前輩……這……哪裏不正常嗎？”
“注意我的用詞……”上官霜歎了口氣，提醒道：“我說的是，他經常在我感知的過程中和我的感知脫節，而不是我的感知被中斷……”
“脫節？……”楚心瀛重複著。這個名詞似乎還是她第一次在有關於感知能力的知識範疇中聽到：“什麽叫脫節？……”楚心瀛問道。
上官霜聽到楚心瀛的問題，並沒有立刻給出回答，而是思考了半晌。
一陣沉默之後，上官霜似乎終於找到了解釋的方法。再度解釋道：“感知……是可以被更強者運用更強大的精神力量強行中斷的。這就是感知被中斷。不過脫節，卻並不是一種主動的中斷，而是被動的……”
上官霜說罷，看向眾人，看著那九個一臉懵逼的小鬼，上官霜知道，自己似乎是沒形容好。
無奈之下，隻得再度沉默。
又是良久，才終於再次開口：“再簡單點來說。那脫節意味著，被我感知的那個人，在那突然間的一個時刻……跟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毫無關聯了。”
“跟這個世界……這個時代……毫無關聯了？”寒冬似乎更蒙了，抬眼看向上官霜：“這……什麽意思啊？”
“通常我們認為，跟這個世界，跟這個時代出現毫無關聯的情況的……是死人……”上官霜蒼老的聲音緩緩隨著那吐出一縷煙氣飄了出來……
寒冬這次倒是頓時明白了上官霜的比喻，叫嚷道：“嗨……你就說死……”
寒冬的聲音，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聽到上官霜的比喻，寒冬原本還處於一種剛反應過來的狀態，認為沒什麽所謂。可是話說到那裏，腦子也正好轉到那裏，到似乎是突然間考慮到了什麽東西。眼神頓時呆滯，那嘴甚至都沒來得及合上……
理清頭緒，重新仔細的思量一下上官霜的話。
首先，上官霜說，他當時確實感知到了那個人的存在，甚至聽到了對話。隻是遺憾在那對話是斷續的。其次，這斷續的原因是，那人經常會在正在被上官霜感知的時間段突然間與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完全脫節。而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脫節，通常情況下是因為那個人已經死了……
這麽看來倒是沒什麽。不過隻要抓住這些話中的兩個關鍵詞語，那麽這件事情就會變得極其恐怖了！
“斷續。”“經常。”！
這兩個詞語，看似簡單，可是仔細一想便會發現，這完全是矛盾的。
既然那個人在上官霜感知的過程中就與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完全脫節了。已經死了！可是為什麽那個對話還是會斷斷續續的進行呢！？一個人難道還可以死上很多次嗎？！
想到這裏，眾人都是一臉驚愕的表情。水泉兒腦子笨想不通，也在琴音兒的提醒下，猛然間嚇了一跳。
這事情太詭異了！
上官霜見眾人露出那樣的表情，倒像是早有預料一樣的輕輕點頭……
給了眾人一段時間緩解情緒，上官霜才繼續說道：“當時我跟你們一樣。也嚇壞了……緩了很久，也不明白那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再後來，沁兒的事情也莫名其妙的發生，我被迫加入神羅的陣營對李邪等人進行追蹤，之後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
眾人此刻似乎還沒從之前的驚訝之中緩過神來，聽著上官霜的話，也像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樣。
又是良久，墨銘哲才終於開口：“所以前輩所知道的，也隻有這些了嗎？”
“可是這個人究竟是誰啊？”寒冬顯得有些不甘心。
“我已經無心再去想這個人的身份究竟如何，目的是什麽了……不過……”
上官霜今天歎了很多氣，此刻再度歎氣看向眾人：“我要確定一件事情……”
楚心瀛回過神，看向上官霜，問道：“前輩想確定什麽？……”
“我要事先告訴你們。以一個曾經親身經曆者的身份告訴你們。”上官霜極其嚴肅的看著眾人，說道：“在我看來，這件事情的陰謀，直到現在……都從未終結……這是一趟渾的不能再渾的渾水。你們真的還要再淌一遍嗎？……”
麵對這樣的事情，這樣恐怖詭異的狀況，眾人雖然都是身處於九階九級的巔峰強者，卻還是難免猶豫著。
唯獨寒冬，從來都是那麽一副萬事不放在心上的樣子，還沒等別人說話便是替整個團隊做了選擇。
對上官霜滿臉無所謂的笑了笑：“既然來問您了。當然就是準備查下去！”
寒冬說到這裏，稍稍反應過來，看了看墨銘哲楚心瀛等眾人，笑問道：“是吧……嘿嘿……”
看著寒冬的那副熟悉的德行，眾人倒是反而不怕什麽了，紛紛點頭。
“好。”上官霜不再阻攔，緩緩說道：“那我便告訴你們最後的事情……當時在那斷斷續續的對話裏，我還聽到了一個地點……”
“什麽地點？”寒冬，楚心瀛等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問道。
上官霜看向眾人。
“鬼域，邪宗，邪尊殿地下……”